反過來一想,這又豈不正是契機。幽水蘭火品階為五,不算太高,踏入七階才算高品異火,不知能不能反過來吞噬這明顯更高級的地獄煉火。


    璃鏡心思一動,一不做二不休,以五蘊通天蓮的木行運力,全力支持自己的幽水蘭火,以漩渦的能量結構,將地獄煉火分成一縷一縷,以喂哺幽水蘭火。


    璃鏡氣海內的幽水蘭火精源仿佛嬰兒般,熱切貪婪地吸吮著來自地獄煉火的能量。這邊幽水蘭火正吃得高興,一個時辰後就又變成了冰天雪地。


    如此反複周行,璃鏡在水深火熱裏穿梭,雖然數次遇險,但都能死裏逃生。直到吸收的能量巨大,而武宗武尊之間的那道膜有被強力突破的可能性。


    但這也隻是可能而已。


    ☆、


    無論璃鏡憋足了多大的勁兒都無法衝破那看似隻有薄薄一層的隔膜。璃鏡終於能理解,鳳溪、木木輩所受的打擊了。


    每次都無功而返,卻又給你無限希望,讓你不能的受挫折,難怪失敗後可能會修為倒退。


    璃鏡試了十來次就偃旗息鼓了,這樣硬來不行,就隻能智取了。


    璃鏡的腦海裏不自覺地回響起那位神秘院長的話,“你的氣海並沒分成兩個部分,隻是黑、粉戰氣之間不能融合,但其間並無阻礙,你缺的是領悟,一通百通。”對方的聲音依然那樣的平靜。


    領悟?


    並無阻礙?


    璃鏡此時心靈福至,刹那間想到,既然院長說她的愛恨戰氣之間並無阻礙,那是不是意味著都是自己心裏的障礙,是自己喂它們畫上了一道分界線。因為她覺得愛與恨是兩個極端如何能融合?


    就好似那個幻境。


    清醒時的璃鏡,明確地認識到,自己是絕無可能對葉缺動心的,因為她很他初次見麵時的種種可惡至極的作為,先入為主就設下了障礙。可是在幻境裏,他們二人很自然地就走到了一起,共同分享雙修的成果。這在璃鏡如今看來也依然是不可思議的。


    但既然煉火地獄是試煉之地,而那幻境要麽是困住你一生成為心魔,要麽是助你脫離束縛,而成就大道。


    徐院長也說過,在煉火地獄修煉一年後,對大家突破武尊很有幫助。如今看來,絕不是這兒靈氣充足就能幫助大家突破武尊的,而是這些因人而異的幻境,能幫你找出你心底的破綻,助你頓悟。


    由此而反推,璃鏡心想,難道是她思想的籬笆在愛恨之間豎起了阻礙?雖然璃鏡從未經曆過愛恨糾葛,但好歹也是聽說過和看過肥皂電視劇的。


    那麽,愛恨篇如此,那武宗和武尊之間的樊籬呢?


    璃鏡靜下心來,不再認為武宗和武尊之間的隔膜是不可衝破的,那該是水到渠成的晉階。此時,她果然發現氣海堅固的樊籬有所鬆動。


    好比大堤決口,洪水洶湧而來,瞬間翻過堤岸。璃鏡固有的氣海為之混沌顫動起來,眼看就要崩裂。而小腹令人熟悉又痛苦的濕潤並灼熱緩緩升了起來。


    璃鏡眼睛猛地一睜,再也不看運氣,不僅不能運氣,還得反向強行壓製修為的晉階。但是我們曾經說過武宗到武尊是一個極大的分界點,遠遠高於武靈突破至武宗的需求,突破到武尊,就算是大陸上的強者了,橫行一方也不在話下。


    這樣的能量巨變,璃鏡哪裏能壓製得住。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爆體而亡。璃鏡的經脈裏開始流淌灼熱的火焰流,將她的寸寸筋脈都燒得傷痕累累,若非僅有一點至純至真的靈氣護體,璃鏡隻怕就此爆體而亡了。


    瀕臨死亡的時候,璃鏡的腦海裏第一浮現出自己父母的臉龐,心裏落淚道,還是辜負了父母的期望。第二便是咕嚕嚕可愛的小身影。


    “咕嚕嚕。”璃鏡爆喝一聲,想將所有的能量都借由這一聲兒發泄出去。


    “吱——”地一聲尖叫,咕嚕嚕圓滾滾的身子從地麵穿透而出,一條銀絲般的身子慢慢地脹大,最後恢複到原先的水球狀。


    但身子不再是碧綠,而成了火紅色。


    璃鏡忍住灼傷,焦急地看著咕嚕嚕痛苦而扭曲的身子,“咕嚕嚕,你怎麽了?”


    咕嚕嚕的耳朵一個勁兒地撲扇自己的身子,仿佛在扇扇子一般,痛苦地在地上打滾,恰好此時變為冰天雪地之境,咕嚕嚕猛地撲入雪堆裏降溫。


    璃鏡自然看出了咕嚕嚕的異常,這是被燙到了吧?


    璃鏡全憑最後一口靈氣護體,幸虧這時候變成了冰天雪地,稍微有些緩解,她將咕嚕嚕扒拉出來,用手一探,好純淨的火行靈氣。


    再看咕嚕嚕半透明的身子裏好似有一團火光。


    “火之精?!”璃鏡叫了出來,“哎,咕嚕嚕你個吃貨,這個也敢吃?”


    璃鏡連忙祭出體內的冰之精,隻聽得自己體內仿佛有骨裂聲,極熱之後的極寒,冰之精乃世間萬冰之精華,璃鏡在這當口哪裏抵抗得住,不得不壓下去。


    正急得不可耐時,又想起了幽水蘭火,璃鏡如法炮製,以自己體內澎湃難抑的能量壓強行暫時壓製住火之精,勉力將火之精華分成一縷喂給幽水蘭火。幽水蘭火經過地獄煉火的加成,品階已經上升,這時候對付火之精華已經可以勉強試一試了。


    這也是璃鏡和咕嚕嚕的造化。


    若此時璃鏡不是正在突破武尊的關鍵時刻,恰好有這多餘的能量,哪裏能壓製咕嚕嚕體內的火之精,而若非有咕嚕嚕的存在,璃鏡的能量也不得地方而傾瀉,隻能爆體而亡。這也算是他們互救了。


    火之精在咕嚕嚕體內慢慢被煉化,它的身子漸漸變成粉紅色,長久地不再變化,也不再抽搐,璃鏡就知道咕嚕嚕已經全好了。而且因禍得福,從此火之精入體,簡直可以橫行魔獸界了。


    而璃鏡最大的收獲是,幽水蘭火的品階一舉躍升至八品,這真是罕見的奇遇。若非地獄煉火的霸道和火之精的滋潤,璃鏡若想格外收複一個八品異火,那真是不次於癡人說夢了。


    璃鏡突破武尊的跡象暫時被壓製住了,可是氣海依然翻騰滾動,稍稍動一動,平衡被打破,她又隻能被陰陽修容花給害死。


    但是天不絕人路。


    這時候,恰好是一年之期到來。


    煉火地獄為之震動,上頭有人強行開啟地獄的封印大門。


    璃鏡眼前的“冰火兩重天”景象忽然一變,她被傳送到了烈焰滾滾的岩漿上麵。抬頭一看鳳溪和木木等人也出來了,正往上攀登。


    上頭有聲音傳來,“大門在十秒後將重新封閉。”


    這時候璃鏡一把抱起咕嚕嚕,展開淩波微步,在岩壁上數點,破空而去,衝出了煉火地獄的大門,總算是重見天日了,璃鏡看見藍天,幾乎想哭。


    ☆、


    煉火地獄之門瞬間關閉,璃鏡敏銳地察覺還少了一個人,“林師兄還沒出來!”璃鏡驚叫。彼時,大家都忙著從地獄衝出來,哪有心思去查探別人,這時聽璃鏡喊道,他們才反應過來。


    徐院長為難地看了看那位神秘院長,又看了看其他幾位武尊。每個人都麵色蒼白,顯然剛才開啟地獄之門,已經盡了全力。


    天諭學院的院長道:“三月之內,我沒有能力再開啟一次煉火地獄。”


    其他幾位武尊也紛紛點頭稱是,這裏頭修為差一點的,需要半年才能恢複,所以大家約好半年後再來開啟煉火地獄。


    若非為了林驚涯是天諭學院不可多得的天才學生,這幾位大人物哪裏肯再費能力來開啟,須知這其後的半年,若有人尋釁滋事,他們就危險了。


    尤其是院長,在林驚涯進入煉火地獄後,他一人要承擔六位武尊才能達到的能量需求,修為受損更為嚴重。


    璃鏡從煉火地獄出來後,修為大增,已經邁入了半步武尊的境界,所差的就是臨門一腳,晉階了。可惜陰陽修容花的惡果讓璃鏡不得不壓抑修為,導致經脈受損,剛才衝出煉火地獄已經是最後一擊,如今普通人動動手指頭都能戳倒她。


    可她的精神敏感度卻奇異地增加了許多,璃鏡越看越覺得那位院長身上有股極熟悉的氣息,其實答案她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再看鳳溪和木木雙雙已經踏入了武尊的境界,修為再也看不透。而風氏姐弟和白清看起來也至少是半步武尊的境界了。


    璃鏡咬咬牙,硬撐著走回自己的房間,連鳳溪和木木喊她,她也隻是笑笑,表示自己有急事先走了。


    其實在煉火地獄時,璃鏡想過,出來後就去找林驚涯,看他願意也好,拒絕也罷,總算是了一樁心事。他願意就最好,正好解決陰陽修容花的後顧之憂。若不願意,璃鏡也就死了心,考慮找葉缺試試。


    有了幻境的提醒,璃鏡更不願意濫交,心想既然和葉缺是既成事實,了不起和他談判一下今後能不能成為“禦用”。


    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林驚涯拒絕她。但偏偏此刻林驚涯卻在地獄下麵失蹤了,讓璃鏡又如何甘心破罐子破摔。


    璃鏡盤膝坐在屋內,調息壓抑修為,但日升月落,陰陽交匯之時,乃是吸收靈氣的最佳時刻,也是陰陽修容花能力最強大的時刻。


    璃鏡的腦子又開始模糊起來,完全是憑借本能地走出屋子,往山頂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麽,但就是忍不住往那個方向走。


    好在璃鏡保持了最後一絲清明,放了咕嚕嚕去黃昏森林玩,就怕它看到自己最狼狽最無助的一幕。


    這個時候璃鏡就是想去哈亞鎮也沒這個能力了,連爬山都顯得極其困難。雙腿摩擦間,更覺得熱意難忍,璃鏡鬆了鬆衣領,恨不能把全身的衣裳都撕裂開來。她從心底渴望,能有一雙大手,可以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撫摸,一遍又一遍撫慰她的焦渴。


    璃鏡不得不停下來,倒在路邊的草地上,她拚了命地克製自己摩擦雙腿的欲、望,凝神靜氣,背了一段英文課文這才緩解了一絲灼熱,又起身趔趄著往山上跑。


    璃鏡發現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馬上就要被本能所占據,而那個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她也控製不了,但她不願意麵對那樣的後果,璃鏡往山頂衝去,刹那間覺得自己還不如跳崖死去,來得幹淨。


    山頂上,有人麵向月亮,正背對著璃鏡盤膝而坐。


    月華流瀉在他紫色的袍子上,反射出迷人的光芒來。刹那間,天地為之失色,連清風仿佛都停滯在他的周圍戀棧不去。


    在璃鏡的眼裏,天地間隻剩下了這個人影,以及他麵前的一輪孤月。


    月色撩人。


    璃鏡幾乎是動情地喊了一聲,“葉缺。”


    那人轉過頭,看了璃鏡一眼,摘下臉上金色的麵具,不是葉缺又是誰?


    璃鏡的腦子瞬間轟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撲向葉缺的懷裏,拉著他的袖子哭道:“葉缺,救救我。”


    璃鏡的聲音似哭似泣,低糜柔婉,想拿臉磨蹭葉缺的胸膛。


    結果,葉缺以一指遠遠地隔開璃鏡,“天諭學院弟子眾多,你不該找我。”葉缺涼涼地道,那聲音仿佛春日冷泉,泠泠而冽洌,凍得璃鏡的火熱都降低了三分。


    璃鏡心想,你以為我不想啊?但是按照葉缺以前說的話,璃鏡隨便找一個人,另一人未必能助她突破,指不定一塊兒玩完。璃鏡需要一個武尊,或至少半步武尊的雙修對象。


    林驚涯失蹤。張小然和果然據聞是基友,入煉火地獄之前剛剛出櫃。而風子歸,璃鏡因為沒有要同他白頭偕老的念頭,若今次找了他,隻怕就孽緣深重,再拔不出來了。


    “葉缺,葉缺……”璃鏡連撒嬌都用上了,她厚著臉皮往葉缺身上挨,“給我,給我。”璃鏡的腦海裏已經兀自幻想出小葉缺來,忍不住伸出舌頭在唇上舔了舔。


    璃鏡也想過用強,隻可惜她如今簡直跟嬰兒一般脆弱,別說用強了,她能支撐著不倒地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我會死的。”璃鏡哭求著一臉冷靜甚至冷酷的葉缺,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氣海已經寸寸崩裂,她幾乎能聽到那清脆的響聲。而心底又仿佛貓爪一般,j□j麻賴,恨不能在地上滾上幾圈。


    葉缺卻還是嫌惡地以一隻手指頭將璃鏡推開,她不支地倒地。


    璃鏡撲在地上,幸虧她率先以冰之精鎮魂,才能不像往昔那般完全被獸、欲控製。璃鏡艱難地支撐起上身,咬了咬牙齒,“呲啦”一聲將胸口的衣裳撕裂,半遮半掩地露出一對香雪仙桃來。


    這是璃鏡姑娘勾引男人的極限了。但是她顯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又低估了對方的自製力。


    其實,皎月鋪光,綠茵席地,雪做冰雕的美人兒狼狽地跌坐地上,ru顏飛酡,酥胸起巒,水波瀲灩蓄一川春水的盈盈大眼,撲扇著蝶翅一般的羽睫,眼角掛著一滴珍珠,哀靡婉豔地求著你的大肆蹂躪,一雙修長的玉潔,毫無瑕疵的腿也因為跌倒而裸、露出來,仿佛花瓣般嬌嫩鮮豔的腳趾因為情動而緊緊縮著,勾著你的心為之顫抖。


    若換了其他任何一個男人,隻怕早就撲上來了,估計魅力之大,連藥長老都抗拒不了,偏偏欲求強烈的葉缺卻紋絲不動。


    而且他不僅紋絲不動,連眼睛也不動,璃鏡讓他看,他就肆無忌憚地吃著水豆腐,無敵地證明了便是你袒胸露ru,他也自如柳下惠般坐懷不亂。


    一個是急驚風,一個是慢郎中


    (改錯字)


    ☆、


    好吧,裝可憐看來是行不通了,璃鏡僅剩的一點兒腦瓜子高速地運轉起來,“你要什麽條件?”


    璃鏡等待著葉缺的大刀落下,賣身五十年她也決心忍了。


    但是,但是葉缺隻是輕蔑地掃了她一眼,就轉過了頭,意思很明顯,你璃鏡壓根兒沒有條件可講。


    璃鏡最恨的就是葉缺這樣的眼光,在寒境海是這樣,在哈亞鎮是這樣,在龍之墓也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隻有一次不同,就是消閑館那次,那次是因為葉缺利用她,有求於她。


    璃鏡也想過就此死了也算保持了尊嚴,可是人的死有輕如鴻毛,有重如泰山,璃鏡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這樣子饑渴而死。


    何況她現在壓根兒就挪不動步子,恨不能就這樣粘在葉缺的身上,哪怕一絲來自男子的陽氣,也讓她神魂不守。


    當此刻,璃鏡恨不得把葉缺按倒,像麵團一樣揉搓他,想怎麽擺弄就怎麽擺弄,可這都是白日夢,而這樣的白日夢更加劇了璃鏡血液流動的速度。筋脈已經開始焚灼,幾近斷裂。


    璃鏡忍不住動手去拉葉缺的脖子,被他一把捉在手腕上。


    葉缺的眉頭皺了皺,大概是發現了璃鏡的情況真是危險到了極點,最後才不情不願地問:“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嗎?”


    璃鏡已經聽不見葉缺說什麽了,眼睛裏隻有他張合的嘴唇,像一朵盛滿了花蜜的花朵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璃鏡癡癡迷迷地撲上去,就著葉缺的唇吮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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