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裏幾乎是扛著金晶就走。


    段喬愣愣地看著他們夫妻,也許是金晶想的太多了?


    她完全看不出來這是金晶嘴裏那個黑心丈夫的樣子——


    但是,她決定留下來,唔,沒有像金晶所說的那樣子待在他們夫妻的房間裏,她找了客房打算待一晚。


    她想留,手機沒關,才沒到九點,就有電話過來了。


    “人呢?”


    她聽著,原來是想睡了,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補補眠,誰曉得電話就來了——


    要不是不接電話的後果太嚴重,她真想結束通話並關機的,想了想,她決定老實交待,“叔、叔叔,你回來了?”


    不是到下麵去了嘛,怎麽回來的這麽快?


    “不歡迎?”


    這種問題,她能說“不歡迎”?除非她活膩了。


    所以,她下意識地往被子裏縮了縮,“沒有,叔、叔叔我想你了。”


    “那你還不過來?”首長那裏說得輕描淡寫,站在窗前,外邊兒風影動動的。


    她頓時噎住了。


    好半天,才找回聲音,“我陪著金晶呢。”


    誰知道,通話瞬間就結束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手機屏幕,果然是結束通話了,不是她的錯覺,頓時整個人都快蔫了。


    作者有話要說:唔,大約還有兩三章的樣子,就全部結束了


    ☆、第126章 番五


    叔叔好像生氣了。


    這是她惟一的念頭。


    要是她聰明的話,就是立即趕回去,還可以挽救一下她目前的處境,可——想想現在還沒有結果的金晶,她不放心。


    勸合不勸離,她心裏並沒有這個執念,看剛才陳裏那樣子,也沒有跟金晶說的那種樣子,好像中間有點誤會?


    所以,她剛才沒攔,讓他們夫妻先談。


    她的主意是好的,就等著他們談完了,要是真沒有什麽誤會的話,那也得早早的處理。


    現在,她不能回去,至少現在這個時間不能回去,等過這個時間,金晶的事完全弄好後,她隨便什麽時候都可以回去——


    於是,她畫蛇添足的回撥號碼,那個僅僅幾個人才知道的私人號碼,跟她想象的不一樣,一連撥了三次號碼,都是無人接聽。


    這讓她有點慌。


    還從來沒有這樣過,不由得讓她開始反醒。


    想著她多少次跟叔叔說好了,又臨時不能成行的?


    一次?兩次?還是三次?


    她好像都記不太清了。


    不由得臉色都不太好看。


    好、好像她幹了過分的事,而且對、對叔叔太壞了。


    壞的她都不想承認那是她自己。


    好吧——


    她發現自己很矯情,當然,以前也矯情,一直就是個矯情貨,就是現在越發的矯情,好吧,好歹她能夠自省,現在是真不能走。


    金晶這邊還沒完呢。


    有了男人就把閨蜜丟一邊,這個絕對不是她的作風,於是,段喬勸自己先睡,等他們夫妻大戰個三百回合後,再來跟她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第二天一早,夫妻都是春風滿麵的,當然,得忽略陳裏臉上的指甲印,一看就曉得是出自於誰手的,但總歸來說,是場誤會,陳裏以前是跟那個妹妹有一段兒,後來都結束了,也根本沒有那種金晶想出來的那種事。


    所以,真的隻是誤會。


    搞半天,把段喬擔心了好幾天。


    幸好沒事。


    她想,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得回去了,叔叔那裏不好交待呀。


    得趕緊的就回去。


    本來還不想吃早飯的,架不住金晶“心虛”的熱情呀,她肯定不會承認是自己多想的,鬧得這麽憔悴,就一個晚上的,兩個人就好了去,覺得自己太丟臉了。


    但在段喬麵前,兩個人知根究底的,也不要講什麽麵子的。


    陳裏吃了後就去上班了,還提出要不要送段喬一程?


    段喬趕緊搖頭,得了,她現在回去的勇氣都沒有。


    到是金晶不愧是跟她好了這麽多年的人,一下子就看得出來她心裏有事,把她拉到一邊,小心翼翼的問,“他、他們催你了?”


    好吧,她有點窘,確實是他們。


    不是一個他。


    段喬蔫啦吧嘰的,就差沒長歎一口氣了,她歪在椅子裏,有些個不好意思,又有點抹不開臉,這沒說話,臉就先紅了,“我昨晚、昨晚……也不是,也不是我昨晚,是他昨晚,昨晚電話我,讓我回去,我說要待一會,他就掛了。”


    金晶一聽,心肝兒都顫了,別人不曉得呀,她曉得呀,段喬個男人們,那有一個簡單的人?個個都人精呀,人家拿出個指甲蓋的東西,就能把金晶給驚得半死,結果她的事,居然讓段喬昨晚沒回去——


    “那你還不快回去?”金晶推推她的肩膀,人就是這樣子,碰到自己的事可能就亂了,對當“狗頭軍師”這事的本能都是天生的,“還懶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起來,不想做陳裏的車,我現在給你送回去。”


    “他生氣了。”


    段喬沒動,跟灘爛泥一樣。


    金晶就是去拉她,把人給拉起來,“現在是一個人生氣,你想讓所有人都生氣了?”見段喬搖搖頭,她覺得事情還好說,但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最近都住哪裏?”


    “我自己……”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讓金晶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止這樣子,金晶的手指就點向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衝她說道,“你跟他們都鬧了?”


    段喬趕緊搖頭,人站在金晶麵前,低著頭,跟個犯錯的小孩子似的,“沒有,沒有,我沒有跟他們鬧,我哪裏鬧得起來,就是想一個人住段時間——”


    “我呸——”


    金晶還是瞪她。


    簡直要對她無語了。


    “你要幹嘛呀,你當人家容易嘛,跟你一塊兒,是不是又想左了?”金晶一下子就猜中她個心思,又用手指戳她個額頭,“好端端的,哪個不好娶個好的呀,要漂亮的有漂亮的,要有錢的就有錢的,要有權的就有權的,大把的讓他們挑,你都這一地步了,有什麽可損失的,還不跟把日子過的好好的?”


    段喬頭垂的更低,訥訥地試圖為自己辯解一下,“我又、我又不是……”


    “別說你什麽不是自願什麽的,多傷人心?”金晶確實開始給嚇了好大一跳,那種生活,確實叫驚嚇,可萬事擋不住人家樂意,段喬哪裏是他們的對手,她以前還怕段喬讓他們給糊弄了,哪裏曉得個個的都是真心實意,就段喬這個性子不太好,總是悶聲不吭的,有什麽事都藏在心裏自己一個人想,容易想左了,“是不是怕別人說你?有什麽的,人家光著個身子的照片滿世界的都亂飛,也沒見人家過的不好的,就你怕事,怕事到這份上了,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他們想想,他們容易嘛,你一個想不過來,就把人丟一邊了,情份這種東西,你以為可以使勁的由著你折騰的?”


    把段喬說的老心虛的,真的,確實得反醒一下,人家都能豁了臉跟她一起,她到是惦記著那點臉麵,死活要立“貞節牌坊”?


    好像也不是這個事的,有來才有往,話是這麽樣子說沒錯的,可人家來了,她沒往,這叫人家怎麽辦,把人家的一腔熱情都晾在那裏,用句老話說,做人得厚道呀。


    想了想,她最終決定了,還是晚點回去。


    唔,想法是對的,但是得鼓足勇氣。


    她天生就是個沒膽的,要是有膽子,也不至於弄成這樣子,早就過得風生水起的,也虧得她這個性子,他們對她放心,放一百二十個的心。


    金晶還替她出個主意,喝酒壯膽。


    酒這個東西嘛,不會喝的人,那可能就是一喝就不行了——像段喬這樣的,喝一點酒,確實能壯點膽,俗話都是這麽說的,“酒壯慫人膽”,金晶還拿出陳裏從國外帶回來的正宗威士忌,外國友人送的,極烈,平時就放在家裏看看,陳裏一口都沒喝過,金晶算是給這個酒開葷了,拿個小小的杯子,就給倒了半杯滿——


    是真小的那種杯,也就那根手指頭粗細的那種小杯。


    杯子不到嘴邊,都能聞著那種香,凜冽的香味。


    金晶端著白開水,段喬拿著酒,兩個人還碰了杯——感情好呀,一口悶。


    真是悶下去的,還沒待酒從喉嚨裏流下去,這臉倏地紅了,跟燒紅了一樣,極豔,豔麗的叫人覺得跟個剛成熟的果子一樣水嫩多汁,一口子咬下去滿嘴的香豔的。


    “怪不得……怪不得……”金晶喃喃念著,段喬就是個勾人魂的,平時不打眼,一較上真,真是個能讓人欲罷不能的,她把人扶著,躺在自家沙發裏,就去摸段喬的手機,通訊錄裏到簡單,數遍了也不過是十來人的號碼,瞅準了號碼,她一個個的打,打完了,再看看段喬個家夥,軟糊糊地倒在沙發裏,還在那裏哼哼著,似乎還有點難受。


    她到是用毛巾弄了點水,給段喬擦擦臉,整個人都是紅通通的,就連那雙細細的胳膊都是紅的,讓她都有點躊躇,拿了條毯子下來蓋在段喬身上,雖說現在天氣熱,也架不住就這麽睡在客廳裏——


    其實一點都看不出來段喬都生了三個孩子。


    金晶支著下巴,有時候真覺得段喬的生活難以想象,又覺得離她是那麽的近,反正隻要段喬過得好就行,她知道段喬過得好。


    她做的麵麵俱到,所有的人都打了電話,生怕有一個漏了,都打了。


    以前幾個人還分散一地兒的,現在都在北京,她也是曉得的,偶爾也跟他們一起吃過飯,都是對段喬好的,人家缺女人嘛,肯定不是缺的,就栽在段喬身上了。


    她想生活真是件奇怪的事,她的生活,與段喬的生活,她看著醉得都快要掙不開眼睛的段喬,見她把毯子給弄開,伸手再想蓋回去——


    “太、太熱了……”段喬努力地表達自己的意思,酒意已經上頭,她整個人都燙得如同置身在烈火裏一樣難受,難得還能說出自己的意思,手試著想舉起來,無力地往下垂,“嗬嗬……嗬嗬……”


    無意識地發笑,就跟傻了一樣。


    景析見到時就是這個樣子。


    身為首長身邊的第一人,自然是他出的麵。


    不是首長不想出來,而是首長出來實在是不太方便,不是他不想出來,親自指派了景析出來,也是他考慮再三的事,事情交給景析,他再三放心不過。


    想著最近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與個個的關係都淡了點,他想嘛,終歸是他年紀最大,大抵也是他去的最早,人總不能期盼長生不老的,他要是真一走,也虧得她身邊還有,不至於太傷心。


    首長的心胸是豁達,她把他放在心裏,他更是投入百分之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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