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沮喪的高旭,於朗腦中靈光一現,覺得既然這樣倒不妨利用他的貪欲更好地控製他。


    “你要是真的幫我除掉摩多,倒不是不可以商量。”


    高旭聽到於朗口風鬆動,滿臉的沮喪之情立刻化為不敢置信的狂喜,殷切道:“您放心,無論讓我做什麽我一定都全力配合。以您的能力,無論是信力會還是摩多,對您來說都不過是土雞瓦狗,隻是希望收拾完他們之後您能信守諾言。”


    於朗心下暗歎,果然是當利益誘惑達到一定程度會讓理智和原則土崩瓦解。蘇真曾經說過蘇父對高旭的評價是利益至上、唯利是圖,雖然此前他也有過一些感覺,但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巨大的利益麵前轉瞬之間他就變成了這樣一副麵孔。他不禁在心裏慶幸還好蘇真早就看清楚了這家夥的真實麵目。


    “剛剛做得不錯,現在問他摩多最近要幹什麽。”劉淵生冷的聲音突然在耳朵中響起。


    聲音很大,於朗覺得耳朵有些發癢,下意識地側了側頭,強忍住想要去摳耳朵的衝動。


    “這個當然,不過你先告訴我摩多召集這麽多人想要幹什麽。”這個問題原本就是於朗想要問的,即便劉淵不說,他也會問。


    “據說是要舉行一個大的儀式,具體是什麽樣的儀式我就不清楚了,以我的權限和級別是不可能了解到的。不過根據聚集的人數就能知道這個儀式需要極大的信念力,而且是那種最虔誠、最篤實的信念力。”說到此處,高旭頓了一下,猶豫著說道,“起初我隻是懷疑他想要獲得更大的力量,這個造神計劃其實造的神就是他,但現在我覺得事情遠不是那麽簡單,因為如果想要獲得更大的力量他隻需要發展更多的信眾,而不用大動幹戈地將各地的信眾會聚到這裏來,除非他是想要現場直接抽用那些信眾的信念力。”


    於朗悚然一驚,難道摩多想要進行什麽邪惡的儀式?


    “據你所知,這種需要現場抽用信念力的儀式是要來幹什麽?信力會中是不是有什麽惡魔、鬼怪之類的邪惡東西?難道他想要複活,或者解封類似的什麽魔鬼之類的東西嗎?”


    “沒有。”高旭搖頭,然後不容置疑地斷言道,“信力會可不是邪教。”


    於朗有些無語:“那你說他這麽做是為什麽。另外,如果強行抽離別人的信念力會出現什麽後果?”


    “我怎麽知道他想要幹什麽?”高旭也是滿臉無奈,“信念力隻是一種精神力而已,強行抽取,頂多會讓被抽取者感到疲憊,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


    “問他能否提供近期摩多的行程。”於朗剛想繼續問別的,隱形耳機中就傳來劉淵冷漠的聲音。


    “摩多最近有什麽重要的行動嗎?你能不能向我們提供他的動向?”


    “這個——”高旭為難地皺了皺眉頭,“很難,不過,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一些信息都發給你。你也知道我並非核心成員,所以一些消息難免會不準確。這個你們要了解,若是因為信息不準確造成什麽損失可不要怪到我的頭上。”


    於朗點了點頭,能夠有一些信息來源已經不錯了,同時心下暗讚,高旭不愧是做律師的,腦筋靈活、城府幽深,雖然做出承諾,但卻把一切不利於自己的都一一撇清。


    “既然這樣還有什麽事情嗎?我要趕緊回去,不然可能會被懷疑。”


    “等一下我想想。”於朗佯做沉思狀,其實是在等劉淵的回複。


    “可以讓他走了。”耳朵中傳來劉淵的聲音。


    “沒什麽事情了,你先走吧。對了,現在的聯絡方式安全嗎?”


    “暫時沒事。”高旭聳了聳肩,“我不是什麽重要人物,所以他們對我監視得不是太嚴,不然你以為我這大半夜的怎麽能出來。其實,我隻是一個備胎而已,他們就怕薛沐不受控製,所以才找到我的。說實話,我當初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選擇我,不過條件確實讓我無法拒絕,所以就卷進來了。沒想到出現這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高旭說完一臉的蕭索,眉宇間都是悔意。


    “放心吧,如果你幫我們抓住摩多,這一切都會結束的。他們說了不會追究你的責任,而你也會得到你想要的。”於朗不無安慰地說著。劉淵在耳邊一遍遍地告訴他要讓高旭堅定信念,而不斷地重複許下的諾言則是最直接的方法。


    “嗯。”高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於朗,目光閃爍,有些遲疑地說,“我剛剛說的你別當真,那就是說說玩的,我知道那可不是我能學會的。我隻希望真像你說的那樣不追究我的責任。”


    於朗一怔,他沒想到高旭這麽快就反應過來了,一時間竟然有些被拆穿謊言的尷尬。


    “你知道就好,別的我不敢保證,但絕對可以保證你剛剛說的那一點。這件事情完了你會毫發無損地離開,不會有人追究你的任何責任。”於朗說這番話的時候,劉淵也在一邊和他保證,所以他才敢如此言之鑿鑿地承諾。


    話已至此,高旭也隻能選擇相信於朗,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轉身離開。於朗跟在後麵送他,一邊走一邊把耳朵中的竊聽器摳出來。當他們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高旭突然停住,灼灼地盯著他看。於朗一驚,立刻把手中的竊聽器緊緊地攥在手裏。


    “怎麽了?”於朗陡然緊張起來,若是高旭知道劉淵他們一直在竊聽,恐怕事情會變糟。


    “作為朋友,我想提醒你,”高旭突然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你想過沒有,如果具有神力的摩多不應該存在,那麽你也沒有存在的理由。畢竟這個世界上不需要神。”說完,他退後一步,疾跑,轉眼間就消失在遠處的黑暗中。


    這時於朗卻愣在原地,手裏的竊聽器深陷在掌心,隱隱地硌得他肉痛。回味著剛剛高旭說的那句話,腦門上迅速沁出一層冷汗,然後無比地慶幸自己提前把那竊聽器取出來了。


    事實上,他已經隱約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和身上具有的力量的敏感性,否則他也不會讓嚴瀟幫他保密,高旭顯然比他更清楚如果他的力量被別人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就像他說的那句話一樣,“這個世界不需要神”。如果真的有超越所有人類的強大力量存在,那麽,或者他稱霸世界,或者他被徹底毀滅,或者他擔驚受怕、小心翼翼地隱藏在人群中,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剛剛那番話的警示意味相當明顯,同時也讓於朗對高旭有了些忌憚。之前,在他將自己的幻象植入高旭的腦海之後,曾經一度以為已經吃定了高旭,但現在卻開始疑惑。高旭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呢?蘇真的描述中他是一個工於算計、利益至上的利己主義者,在以往的接觸中他也能夠感覺到高旭的幽深城府。高旭似乎一直都目的明確,從萬安園中的主動示好,到後來打電話告訴他一些內幕,無不是為了保全他自己。


    於朗覺得高旭太不簡單了,他很識時務,分得清形勢,雖然有些貪婪和功利,但卻明白什麽才是自己該要的;雖然偶爾會被蒙蔽,卻又能很快清醒,就像片刻之前沉溺於於朗製造的幻術中,並熱切地想要得到那種力量,但很快就從自己的欲望中脫離。


    “不錯,你的表現相當出色。”


    於朗略一愣神,發現劉淵正並肩站在他的身邊,望著高旭離去的方向,雖然口中說著稱讚的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冰冷如鐵。


    “過獎了。”於朗搖頭,“要是沒有你們在後麵遙控,我可應付不了這個。”


    “對了,你會催眠術嗎?”劉淵突然問。


    “呃——”於朗愣了一下,剛想說不會,但立時想到片刻前自己在高旭的頭腦中植入幻象的景象必然被對方看到了,便點頭道,“嗯,學過一點。”接著迅速轉移話題,“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辦?”


    “這個你就不用問了。你隻管把高旭的消息告訴我們就行,其餘的我們自有安排。”


    於朗沒想到劉淵會如此幹脆利落地回絕他,隻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訕笑道:“那好吧,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


    “不行,你不能走。”劉淵拒絕道。


    於朗愣怔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問:“為什麽?”


    劉淵沒回答,隻是側臉看了看剛剛走過來的嚴瀟。


    嚴瀟隻好硬著頭皮走到於朗麵前,柔聲道:“於朗,現在我負責保護你的安全。你要和我們走,希望你能配合。”


    “這算是保護還是監控?”於朗有些不滿。


    “當然是保護。”嚴瀟一邊說,一邊向他使了使眼色。


    “別多想,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高旭是否可靠還有待證明,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回去就把你的事情泄露出去。”


    於朗想了想,劉淵說的可能不是不存在。畢竟高旭現在處於敵方陣營,萬一他是詐降,後果不堪設想。


    劉淵把於朗安排在城南紫雲苑的一棟民居中,除了嚴瀟外,還有兩個青年男子負責保衛工作。


    雖然說的是保護,其實和監禁沒什麽區別。於朗不能離開房子半步,所有日常用品、食物飲水全由嚴瀟和那兩個人負責。於朗的任務隻是看著自己的手機,不漏聽任何一個來自高旭的電話。可是一直過了三天都不見高旭的任何消息,就在於朗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假反水的時候,高旭發過來一條短信,內容隻有時間和一個地址,按照之前的約定,很可能就是摩多將要去的地方。對於這條信息劉淵起初不太相信,不過結合各個渠道反饋的信息加以印證,發現可靠程度極高,於是,一個詳細周密的行動開始製定並立刻有條不紊地執行。當然這些都和於朗無關,他隻能在屋子裏心急如焚地等著結果。


    在這幾天中於朗發現胸口的那個符號如同活過來一般,不停地跳動著,就像他身上生長著另一個心髒,每搏動一次都會把新的力量輸送進他的血脈中。由此他身上所具有的那種神異力量也變得愈加強大,例如他能用意念控製一株樹苗的生長速度,如果他願意甚至能在幾十秒鍾就讓一顆剛剛萌芽的種子開花結果,他甚至能影響天氣,比如讓晴空萬裏的天空霎時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但這些能力卻讓於朗產生困惑,如果說他一直都具有這些能力,那麽為什麽此前從來都沒顯露過?他記得剛剛從鬼島上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具有一些異能,不過很微弱,遠遠不如現在的強大。當時他推測阿汐死的時候可能有一小部分能量轉移到了他的體內,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那麽現在他的力量不斷增加是因為什麽呢?難道是胸口的神秘符號在發生作用?


    這些困惑直到嚴瀟告訴他“信仰之光”的信眾越聚越多時,他才豁然開朗。“信仰之光”用“十”字帶鉤符號收集信念力,而那個符號的源頭恰恰在於朗身上,在鬼島上的時候阿汐喚醒了這個符號,於是,當有人利用符號收集信念力的時候,有一部分信念力也會以某種不可知的方式進入到他的身體中。這也就能夠說明之所以最近他的力量不斷增強,顯然是因為“信仰之光”的信眾越來越多。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但於朗卻對此深信不疑。身懷神力自然很棒,那種掌控感讓於朗十分享受,隻不過當他想到相比自己,隱在暗中的摩多可能所獲更多時,這種享受就開始化為隱隱的擔憂。


    嚴瀟對於朗身上的變化一無所知,對於現在的情況,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於朗,畢竟這樣的監控無論如何都不是十分禮貌的。但她卻沒有辦法改變,因為劉淵才是頭兒。而她此時此刻隻是一個寄人籬下的編外人員而已。


    已經是深秋,於朗所在的那棟樓正好對著一條路,路兩邊是一排排粗壯的銀杏樹,秋風瑟瑟,那些宛如小扇子一般的嫩黃葉子就從枝頭不斷飄落,旋轉著落在行人的肩上、頭上,或者被卷進疾馳而過的車輪下。這樣的畫麵讓於朗不由自主地想起大學的時候,也是秋天,校園中也有那麽一條寬闊筆直的落葉大道,兩邊也是粗壯的樹木,雖然不是漂亮的銀杏,但落葉的景致卻也絲毫不差。他還記得蘇真曾經和他在那樣的秋天、那樣的樹下無數次地走過,或者歡聲笑語,或者一言不發,雖然彼時隻是朋友,但隻要能和蘇真並肩而行,他就已經覺得平安喜樂了。


    “對不起。”


    嚴瀟抱著肩膀走到窗邊,低聲地道歉。這兩三天她已經說了不止一次。


    “你知道我沒怪你。”


    於朗側臉看她,相比第一次在醫院見麵的時候,嚴瀟消瘦了很多,原本圓潤的下頜已經有些發尖,眼神抑鬱,臉色也顯得憔悴不堪。


    “我知道,可是我發現我很沒用,對不起。”嚴瀟說著淚水突然湧出來。


    於朗心下一顫,他猛地覺得嚴瀟有些不正常。之前一直以為嚴瀟是因為他被“國安”監控而歉疚,可是現在,這似乎並不是真正的原因。


    “別說對不起,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怪你。”


    於朗轉過身把淚水漣漣的嚴瀟抱在懷裏,心裏卻盤算著嚴瀟究竟做了什麽事情。


    “真的?”嚴瀟哽咽著反問。


    “嗯。”於朗輕輕地點頭,鼻端縈繞的全是嚴瀟的發香,“你能幫我個忙嗎?”


    “嗯。”


    “幫我去湖西路南湖水郡17號樓一單元——”


    於朗的話剛說到一半,敲門聲驟然響起。


    嚴瀟慌忙擦幹臉上的淚水,疾步跑去開門。


    “劉隊通知我們去二號地點和他會合。”門外是被叫作元子的小夥子,保護於朗的另外兩人之一,二十歲出頭,據說是個自由搏擊高手。


    “知道了,我們馬上下去。”


    二號地點是郊外一棟別墅的地下室。


    於朗一行趕到的時候,劉淵正鐵青著臉坐在簡易的辦公室中,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筆記本電腦。


    “我們被算計了,犧牲了三個隊員。看看吧,這是當時的視頻資料。”說到這裏,他突然瞪了一眼嚴瀟,“他們顯然比你當時匯報的資料中說的要強大許多。”說完他把電腦轉向於朗和嚴瀟。


    那是一段長約十分鍾的畫麵,根據其晃動的程度猜測應該是隨身攜帶的錄像裝置。片頭是從一個寬大明亮的走廊開始,一隊相同裝束的“國安”隊員,端著槍突襲進一個裝飾奢華的房間,但房間中卻空無一人,顯然這是一個陷阱。但還未等他們撤退,異變驟起,三四個渾身黑袍的怪物從天而降,那些怪物的頭臉都被黑袍罩住,身軀壯碩,爪牙鋒利,露在外麵的身體都呈青紫色,雙眼赤紅,嘶吼聲陣陣,宛如歐美怪談中的狼人。隨後,子彈四射中,全副武裝的十幾名隊員被那些黑袍怪物一舉擊潰,甚至有兩名隊員直接被極度殘忍地折斷四肢,骨頭折斷的聲音即便是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依然清晰可辨。相比不堪一擊的“國安”特警,那些黑袍怪物則表現得極為強悍,即便是被子彈穿透,鮮血四濺,依然能夠保持驚人的戰鬥力。不過好在他們人數上不占優勢,強大的火力很快便將其中一個稍微瘦弱的黑袍怪物打成篩子,於是其餘幾個撞碎門窗迅速逃離了。


    視頻到此結束,於朗和嚴瀟卻依然沉浸在極度震撼的畫麵中無法自拔。


    於朗知道這些就是嚴瀟曾經和他描述過的怪物,但他卻從來沒想到這些似人非人的東西竟然如此之強大。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是人,或者說曾經是人。”劉淵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說,“他們現在隻是屍體,不過是已經變成了怪物的屍體。”


    於朗記得高旭說過信力會能夠讓死去的人活過來,而他也親眼目睹過已經死去的潘明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甚至還親手射殺了聶三。他也還記得潘明曾說如果能夠殺掉鬼島上的人,那摩多就會複活他的女兒。照此推斷下去,摩多已經具備起死回生的能力了。


    這無論對誰都不是一個好消息,誰也不知道除了這個,摩多是不是還有其他更可怕的能力。起死回生,狹義上來講這確實是隻有神才能辦到的事情。這麽說下去,他們現在所謀劃的事情就是在——殺神。


    “看來要抓緊時間了。”於朗抿著嘴自語道,任誰都能看出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摩多的能力正在越變越強。


    “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上麵還在擔憂國際影響嗎?”嚴瀟皺著眉頭盯著劉淵問。


    “現在已經不用考慮國際影響了。”劉淵站起身來,舒了口氣,“剛剛傳來新的消息,歐洲的信力會總部已經發表聲明說信力會根本未曾在內地設立分會。”


    於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麽說所有的一切都是所謂的摩多一手謀劃的?”


    “恐怕是這樣的。”劉淵回答。


    “他想要幹什麽?真的想當神嗎?”嚴瀟憤然道。


    “哼哼,這個世界上可沒有神的存在,就算是真有也要殺掉。”劉淵一邊把手指捏得“劈啪”直響,一邊語氣森然地說道。


    “殺神?”嚴瀟臉色有些發白地瞥了於朗一眼,遲疑著問。


    “對,這次行動的代號就叫作殺神。明天晚上八點‘信仰之光’會在世紀廣場舉行一場大規模的集會,摩多必然會出現。”


    “這樣的場合合適嗎?那時一定會有很多普通民眾。”嚴瀟擔憂道。


    “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如果不幹掉他,那就可能會引起更大的禍患。我已經向上麵請示過了,已經獲批,同時行動的時候本地的駐軍會協助我們將那些邪徒一網打盡。”


    於朗聽得渾身發冷,根據劉淵的話來分析,顯然對於這次行動,上麵的指示是不惜任何代價徹底消滅摩多等一幹邪徒,否則也不會動用軍隊。至於在行動過程中普通民眾的安危已經下降到次要的位置。


    這樣的決策看似有些冷血無情,但不得不承認在現階段真的沒有更好更適合的方法。無論是誰恐怕都會選擇這樣一種穩妥的方法。起初劉淵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於朗很詫異。因為這個計劃有一個很明顯的漏洞,那就是摩多必須出現在現場,如果不出現或者以替身的形式出現,這個計劃都無法施行。不過轉念一想,這麽大的漏洞劉淵他們不可能想不到,也許他們有所憑恃,這個念頭剛轉過,於朗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摩多是絕對不會不出現或者是利用替身出場,因為這種場合可是信念力最強的時候,而利用替身效果會大打折扣,同時已經可以預見的是摩多絕對會在現場展示他的神異力量,隻有這樣才能讓信眾們對他深信不疑,甚至是頂禮膜拜。這也是增強信念力的重要手段。


    想通這些,於朗鬆了一口氣,但劉淵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他緊張起來。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那位姓高的朋友怎麽樣了嗎?”


    “他還活著嗎?”於朗不答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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