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白計安凝視賀威高大性感的背影。想起剛剛他牙尖嘴利,不講道理的樣子,氣得恨不得立刻把人拆入腹中。


    他踏步上去,扭過賀威的肩膀,剛想攬過他的後頸粗暴地吻上去,就看到眼前的男朋友耷拉著眼角,落寞得差點哭出來。


    白計安愣住了,他立刻捧起賀威的臉,心疼道:“怎麽了這是?”


    “你默認了。”


    “默認什麽?”


    賀威抬起微微泛紅的雙眼,說道:“我說你喜歡他,你默認了。”


    “什麽時候?!”


    他怎麽完全不記得了?


    “你沒有第一時間反駁我,不就是默認嗎?”


    白計安無奈極了,他伸手抱住了賀威,輕輕地撫著他的脊背。


    他不說話隻是不知道說什麽,他完全沒想到賀威在感情方麵的思考能力能這麽別致。


    “我沒有默認,我隻是當時不想理你而已。”


    “為什麽不想理我?那你想理誰?”


    “好了。”白計安道:“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隻愛你才夠啊。在家的時候,你不是好好的嗎?說知道我對涼沒有多餘的感情,還叫我不用解釋,那現在又是怎麽了?”


    “他總盯著你。”


    “所以呢?”


    “我看不到。”


    “什麽?”


    “我看不到他知難而退的意思。”


    他感覺,栗山涼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打算放棄過白計安。哪怕清楚地知道他們相愛,看到他本人,都沒有放棄的打算。


    如果真的感覺沒有希望為什麽不放棄?


    除非,他自認為在白計安心中有一定的位置,還有機可乘。


    在他不在的四年中,他們倆到底發生過什麽,是什麽支撐他,讓他對白計安的愛慕從未消失。


    他一概不知。


    這點是他最無法接受的。


    白計安拉著賀威的手,把人帶到床邊坐下。


    他捏著他委屈巴巴的臉,說道:“你是不是傻呀?吃醋的大忌就是發脾氣,虐自己的對象。這時候,你應該乘勝追擊,做點搏好感的事。而不是反過來惹我生氣,和我吵架。你是要把我越推越遠嗎?”


    “搏好感?”


    “對啊。”


    “比如?”


    白計安看著他,眼神逐漸駛入高速。


    “把衣服脫了。”


    聞言,賀威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一圈。


    “你是不是色瘋了,這是醫院!”


    即便是單人間,說到底也是公共場所。


    最重要的是,他還在生悶氣。


    要是現在做,動作一定不會太溫柔,會傷到白計安。


    白計安沒吭聲,自顧自地站起來,把身上的外衣褪去。


    按照卸貨流程,他碰到褲扣的手頓住了。


    “來吧。”白計安站在賀威的麵前,用胯頂著賀威的手,“幫我解開。”


    賀威別過逐漸發燙的臉,“自己弄。”


    “不行。”白計安垂下頭,輕輕啄著他光潔的額頭,低聲撒嬌:“我受傷了,手不方便。”


    賀威沒辦法地看了他一眼,剛抬起手撫上中間的扣子,動作就停了。


    片刻,他伸出食指插進白計安的腰褲中間,連同內褲邊沿一起拉開,而後他鬆開手指,隻聽啪地一聲,腰帶清脆回彈。


    還不等白計安疑惑,賀威仰起頭,眉尾微微抽動:“不能脫,那你是怎麽穿上的?嗯?”


    離開時,他和栗山涼在一塊。


    “其實。”白計安抬起雙手,無比利落解開扣子,“也沒有那麽不方便。”


    在賀威如安檢掃描一般的注視下,白計安從頭到尾,完美地脫掉外穿的衣褲,換上之前就準備好的真絲睡衣。


    直到他爬上病床,把自己塞進被子,賀威才起身,準備去旁邊的椅子上坐好。


    “等等。”


    白計安從被子裏伸出手,拽住了賀威的衣角。


    “做什麽?”


    白計安掀開被子,像是在家一樣,拍了拍他特意空出來的位置,命令道:“過來。”


    “我可沒有睡衣。”


    白計安這個人平時最講究。


    在外麵穿過的衣服,任何一件都不準出現在床上。


    要麽穿睡衣,要麽穿內衣。


    白計安勾起嘴角,輕輕一笑:“我允許你穿秋衣秋褲。”


    “那樣不舒服。”


    “你想都脫掉?”


    “不了。”賀威把外衣搭在衣架上,轉身按照他的要求躺下。


    他向上扯了扯被子,把白計安的身體包好之後,說道:“醫院,還是穿上點好。”


    白計安主動枕在賀威的肩上,說道:“還記得我在家跟你說了什麽?”


    話畢,像是幫助賀威回憶一樣,捏了捏他的手心。


    “你是要現在告訴我嗎?”


    “我會告訴你。不過在這兒之前,我想跟你談談栗山的事。”


    白計安知道賀威是因為喜歡他才會對栗山涼抱有敵意。


    但是他不希望賀威在不知情的狀態下對他過於的疾言令色。


    因為在他的眼裏,栗山的確是個可憐人。


    “怎麽?”賀威撫著他的腰,“你是看我吃醋沒看夠?”


    “別了。”想起來時路上那段,白計安就頭疼:“你這醋太濃,夠我喝幾年的了。”


    “那你就老老實實地保持距離,別總給他可以得到你的希望。”


    “我沒給過。”


    說罷,見賀威又要起刺兒,白計安探進他的衣擺,對準手下結實的腹肌就是一拍。


    “你好好聽我說,別打岔。”


    從四年前的平安夜遇到栗山,到他們兩個孤單的人度過第一個節日。


    栗山曾用滿是傷痕的笑臉對他說:「計安哥,這是我度過的,最溫暖、最安全、最多好吃的,也是最像節日的一個聖誕。」


    關於栗山涼原生家庭的一切,除了送他去福利院的路上,之後的日子裏,白計安從來都沒有主動地問過。


    即使他什麽都不說,白計安也明白,那是他隱藏在心底巨大的傷痛。


    如果他沒有能力去治愈,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好奇。


    其實,白計安會帶他回家的理由,不止是他曾經對栗山說的那三點。


    一年多的國外生活,他為了尋求真相四處奔波。


    即便知道身邊多了一個人隻會變成日後的牽絆,他還是忍不住,想找個人陪他作伴。


    一個不能回家的人,一個沒家可回的人。


    正正好好,湊成一塊,互相說說話,也算排解苦悶。


    相識後的九個月,白計安按照計劃,預備離開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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