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勁掃過小山坡,留下一地的細小裂痕與塵土,但是身為目標的迪歐加卡斯依舊跪在原來的位置上。


    他渾身上下唯有那頂尖角帽出現了一絲的歪曲,其他地方仍然照舊。


    “我們終會再會,懺悔者。”


    迪歐加卡斯說完,以跪拜的姿態朝著某個方向移動,全然不在意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燕飛塵麵前。


    燕飛塵凝視著對方的背影,沒有選擇再次出手,剛剛那一發‘背水轟拳’奈何不了對方,接下來他也沒有繼續動手的必要,除非是以死相搏,手段盡出的情況之下,否則他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贏過對方。


    “自稱苦難奇跡的見證者,但卻一直在引導我這個異教徒打開禁忌之門,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看著迪歐加卡斯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之後,燕飛塵陷入了思考。


    當前對方的目的與自己的主線任務還算有重合的傾向,至少在打開那扇禁忌之門前,還是保持現狀為好。


    不過對於迪歐加卡斯這個人,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不僅如此,除了他之外,還需要防備舐傷聖者陣營的求生者。


    更準確地說,是需要防備戲子這一人。


    對方從易姐那邊得到了自己的稱呼,隨後當著他的麵將稱呼直截了當念出。


    縱使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什麽也沒有發生,而他也毫無阻攔的離開。


    但就在他離開一段時間以後,他就收到了默哀同道會陣營屠殺舐傷聖者的消息。


    整個默哀同道會一共就八個人,另外的七人大概率連修道院都還沒走出去。


    就算他們成功離開的修道院,同時也聽完迪歐加卡斯的話語從而接取了主線任務,但這也並不代表他們能夠在第一時間抵達阿爾貝羅。


    自己當初在那片枯木森林裏兜兜轉轉了好久,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被邪教徒綁架的城鎮居民,能否抵達阿爾貝羅都是個問題。


    在這兩種先決條件的前提下,燕飛塵根本就不信那七個人來得及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抵達阿爾貝羅,然後在戲子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將舐傷聖者的重要成員全數擊殺。


    能達成這一條件的,隻有戲子。


    “難不成……他擁有能臨時改變陣營的能力?”


    燕飛塵的腦海裏出現了這個假設,並依照著這個假設開始推導。


    “假設他擁有這種能力,那麽這種隨意調換陣營的能力必然會有某種前置條件。”


    如同他‘靈性吞噬’的第二效果,想要增長智力屬性,就必須去擊殺其他的單位,那麽戲子的能力必然也有前置條件。


    “他找上我,最開始就向我詢問稱呼,但因為陣營負麵效果的緣故,我無法開口,他要是想得到我的稱呼,就必須通過聯絡平台。”


    回憶著戲子那充滿著惋惜的口吻,當時他說不想暴露自己的聯絡平台編號,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稱呼。


    如此排斥他人通過聯絡平台和他進行聯係,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越是被隱藏起來的東西,越有可能是自身最大的弱點……”


    “他想得到我的稱呼,同時不想暴露自己的稱呼。得到我的稱呼,是能力發動的前置條件……那麽暴露自己真實的稱呼,很有可能意味著能力無效!”


    “我無法說話,這意味著他想要得到我的稱呼隻能另尋他法,所以才會去找了和我有過交集的易姐。”


    “得到了我的稱呼以後,他發動了自己的能力,應該就是在我麵前說出‘忘塵’這個稱呼的時候,不然他沒有必要做這樣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完成了陣營的替換,戲子聯合那群求生者,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整個舐傷聖者重要成員擊殺,之後他隻需要在將自己的陣營換回舐傷聖者,就能大幅降低任務難度。”


    將思路徹底理清,燕飛塵覺得自己這番猜測,距離真相絕對已經八九不離十,隻是這樣的話,那麽他便不再需要對戲子的能力有所提防。


    同時他也不用再擔心那夥人會不會前來給自己帶來麻煩,倒不如說他們會主動前來尋找自己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燕飛塵已經在他們的麵前展現了自己的力量,除了戲子之外,那些求生者根本不會前來尋找自己。


    至於戲子,他在離開之前的那一記投矛就是警告,隻要對方足夠聰明,也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隻有可能是自己的那些同陣營隊友。


    抬起手將血鴉召回,燕飛塵拿出一點素材喂給對方。


    可惜現在沒辦法開口,他和血鴉沒有更好的溝通能力,不然他還真的想先去禁忌之門前闖一闖。


    那裏現在駐紮著不少的人,無論他們是求生者還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隻要有機會讓他發起襲擊的話,就一定能有所收獲。


    又盯著禁忌之門看了片刻,燕飛塵開始回憶自己見過的那張地圖。


    按照地圖上的指示,雪山的位置在那邊。


    身體調轉至那個方向,燕飛塵帶著血鴉朝著那個方向開始前進。


    ……


    阿爾貝羅外,枯木森林。


    戲子手持一根法杖,隻見他嘴唇開合,光芒自法杖頂端展現,隨後那光芒飛快地衝向一位邪教徒,將他的喉嚨無情洞穿。


    在邪教徒掙紮死去的屍體之上,一個白色的寶箱鑰匙正緩緩浮現。


    雖然爆出了寶箱,但戲子沒有絲毫的興奮之意,白色寶箱裏開不出什麽好東西,他身上的裝備也基本上都是綠色,即便有幾件白裝那也是屬性極為契合自己的。


    他們進入到這片枯木森林開始,已經幹掉了不少的邪教徒,但目前所得到的,最好的收益也就是綠色寶箱而已。


    他們從裏麵開出了一把綠色的,評分並不怎麽高的彎刀。


    “這些可不是我想要的收益……”


    戲子目光陰沉的看向身後的一位求生者,那是隊伍中唯一具有偵查手段的求生者。


    “還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單位嗎?!”


    “沒有……這一片到處都是類似的邪教徒,我們已經很難從他們身上得到收益了……”


    這位求生者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好不容易能離開阿爾貝羅,結果他們隻能在這裏殺一些沒價值的邪教徒,原本他都已經幻想著在戲子的帶領之下,能夠大富特富一波,結果隻有零星丁點的收益。


    “繼續搜索,一旦發現了什麽奇怪的現象,第一時間告訴我。”


    戲子說完走向前將那枚白色寶箱鑰匙拿起,然後當場打開,裏麵除了寥寥百來點災厄積分以外什麽也沒有,他們的收益在不斷降低。


    重複的隻是在一片區域擊殺單位,所得到的收益以及掉落,都會不斷地減少。


    最開始他們還能打出綠色寶箱,從中得到綠色的裝備,但越往後能得到的就越少,再過上一段時間,這些邪教徒連開出白來點災厄積分的箱子都不會掉了。


    這就是災厄空間逼迫求生者不斷開拓探索的方法之一,想要更高的收益,就要冒更大的風險。


    “怎麽回事……我得到的情報上分明有說這片枯木森林裏有正在舉行的邪惡儀式,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戲子就通過旁敲側擊的形式,從某位舐傷聖者的口中問出了森林之外的情況,他不隻知道這裏有邪教徒,更知道他們正在舉行某種儀式。


    根據那位舐傷聖者的說法,萬一那場儀式完成的話,邪教徒可能會獲得打破庇護著阿爾貝羅的奇跡的力量,從而肆無忌憚攻入城鎮當中。


    “空氣中留下的隻有血腥味……我現在根本聞不到我放出去的誘餌的味道……”


    戲子靜下心來仔細地嗅著空氣,他想從中找到有別於血腥味的氣味。


    在得到這條消息以後,借由著舐傷聖者的身份,他哄騙了幾位原住民離開阿爾貝羅,暫時進入到森林內采藥。


    在將他們送出去的時候,他特意給了那些人一些荷包,謊稱是被祝福過的信物,能夠保護她們安然無恙。


    由於這些荷包是他從儲物空間內取出的,在那些原住民看來,就是憑空變出,是奇跡降臨的象征,於是便欣然收下。


    然而戲子真正的目的隻是為了讓她們被邪教徒抓住,然後通過那些荷包的氣味,找到那個所謂的邪惡儀式。


    那些荷包都是他特製的東西,氣味能堅持好幾天而不散,哪怕燕飛塵沒有出現,他卡住最後一天去舔舐病人的膿瘡完成任務,一樣能保證荷包還能發揮它的效果。


    但是現在空氣中混雜的血腥味,打斷了他的謀劃。


    他們進入到這個枯木森林的時候,就看到了很多的屍體,大部分都是一擊斃命,戲子知道這是誰幹的。


    那個叫‘忘塵’的求生者是從外麵進入的阿爾貝羅,這些屍體都還很新鮮,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同時一個猜想也出現在戲子的腦海中,他懷疑是燕飛塵拿走了他現在尋找的東西。


    一個邪教徒無比注重的儀式,必然聚集著大量的邪教徒成員,但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發現這樣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他戲子就是在燕飛塵的身上無形吃了兩次憋。


    “我發現了一點東西……”突然間,那名擅長偵查的求生者開口說道。


    “說!”


    “那個方向。”他伸出手指著,“那個地方出現了和邪教徒完全不同的回聲。”


    “大概多少米的距離?”


    “回聲隻出現了很短的時間,我不能……”


    還不等他說完,幾人立刻聽到了一聲槍響,戲子以及周圍的求生者們立刻變得警覺起來。


    這可太巧了不是嗎?這個世界裏,怎麽可能會有槍聲。


    能製造出槍聲的,隻有一種人——求生者。


    戲子的眼神頓時發生了改變,他在聯絡平台內開始對這些求生者發號施令,示意他們朝著那個方向靠近。


    既然找不到他想要的儀式,那麽幹掉那些求生者也算是彌補了收益。


    身為一個紅名,他很清楚殺那些求生者是最容易回本的——槍手。


    槍手打出去的根本就不是彈藥,那是白花花的錢。


    他們的身上往往都會攜帶大量的彈藥,而且也十分容易開出來,隻要能回到災厄空間,彈藥就不愁賣不出去。


    槍聲的位置距離他們並不算太遠,即便幾人隱藏身形小心潛伏,也不過花費了六七分鍾就看到了他們的目標。


    他們正站在一處廢墟之中,周圍遍布著大量的屍體,不出意外的話,這些屍體應該就是這些人解決的。


    戲子仔細地觀察著廢墟周圍的環境,開始著手指揮這些求生者朝著廢墟中的那群人靠近,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幹掉這些求生者。


    “七人……一個槍手,一個弓箭手,一個近戰,剩下四個裏大概率會有奶媽或是法師。”


    戲子分析著對方隊伍的構成,並將首要擊殺目標告知給了己方小隊。


    打團先殺奶,這是常識。


    就在戲子一行人即將潛伏到指定位置準備動手的時候,他得到了災厄空間的提示。


    【已接近任務目標】


    【舐傷聖者陣營求生者已接近】


    兩段完全不同的提示,出現在兩波人的腦海之中。


    兩波人馬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


    依靠著死了活活了死磨煉出的配合,七人組這邊輔助和奶媽二話不說給全隊掛上增益狀態,槍手、弓箭手、法師立刻預瞄敵人可能出現的角度,而太刀仔已經握緊刀柄嚴防有人突然襲擊。


    “該死!”


    戲子發現對方的反應,立刻就清楚對方也收到了提示,他剛剛製定的戰術是為了打對方一個猝不及防,現在對方早已有所準備,原來的戰術就得作廢。


    不過他有一點沒想到的是,對方的反應居然這麽快,而且看架勢明顯是已經提前預演過很多遍的結果。


    “這些人並不是瞎湊到一起的,他們是組隊進入這個世界!”


    眼前的配合明顯是經曆過多次生死才能磨煉出來的,尋常陣營的求生者東拚西湊根本達不到這種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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