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凜的三個問題他一個都回答不出來。


    是啊,他從哪裏看出來齊凜還會喜歡他?齊凜憑什麽喜歡自己,據說他失憶之後就沒有好過。還有,自己為什麽一直不相信他不喜歡自己,應該說為什麽自己堅信著齊凜一定喜歡自己。


    分別三年多,齊凜為何變化如此之大。


    歐陽謙宇玻璃心碎一地,但理智卻是慢慢的拾了回來,思考完畢後他得出這樣的結論:“齊凜,我不在國內的三年期間,你是不是遭遇過什麽樣的感情問題,為什麽你變得如此冷漠。”


    歐陽謙宇這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重點,齊凜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什麽叫他遭遇什麽感情問題,他明明說的就是自己不喜歡他這個事實,他默默在心裏吐完槽後,說道:“咱們說的是我不喜歡你這個事實,所以,請歐陽師兄以後不要再誤會我,現在我真的真的真的不再喜歡你,也不會糾纏你,請你放心。也請你不要再做這種事情,這會讓我很困擾。”


    再次道出事實,歐陽謙宇臉上沉得像是滴出水似的:“我知道了。”


    齊凜深深地吸了口氣,:“謝謝師兄的理解。另外,希望我們兩家公司合作愉快,我代陳總敬你一杯。”他端起桌麵上的紅酒,一口飲盡,然後站起身準備離開,他向歐陽謙宇道別,“如果師兄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歐陽謙宇沒有攔住齊凜,他現在需要自我冷靜冷靜,事情變成這樣,他一時間接受不了。


    終於再次將事情說清楚的齊凜算是了卻一樁心事,輕快的步伐顯示他現在的心情非常好,下了樓就有司機接他回家,是陳闊派來的,司機是刀疤男。


    “怎麽今天是你過來了?”齊凜問道。


    “大少爺讓我過來接您回家,老爺今天出院回家了,想見二少。”刀疤男機械地說。


    齊凜點了點頭:“那我們快點回去。對了,能聞到我身上的酒味嗎?”


    刀疤司機搖頭:“倒沒有。”


    齊凜:“那就好。”


    要是陳外公回去聞到他身上有酒味,酒癮犯了,他就罪過了,陳闊一定會對他陰陰笑。


    被接回陳家,自然意味著齊凜晚上不用住在他的房子裏,而是回陳家住一個晚上。


    回家看陳外公,齊凜也不用買什麽,家裏什麽都有。


    這三年裏,他偶爾跟著陳闊去看陳外公,老人家見到他自然也是清神氣爽,隻要不提到陳闊和齊凜的母親,他心情都非常不錯。所以,他和陳闊都很有默契的不在陳外公麵前提起他們的母親。


    一進家門,齊凜就輕聲喊道:“外公,我回來啦!”


    爽朗的笑聲從大廳裏傳來,可見家裏不止有陳外公陳闊,還有其他與陳外公同輩的人在。


    聽到齊凜的聲音,陳外公立馬朝剛露出個臉的齊凜招手:“小凜子,過來見過你練伯伯。”


    齊凜立馬眉笑眼開走上前乖乖喊人,還蹲下身對陳外公說道:“外公,今天回來累不累,我給您捶捶腿。”


    陳外公早年就是個爽朗硬氣的人,老了脾氣還是很不錯,隻不偶爾會比較古怪,大概是跟年紀有關,越老越活幼稚什麽的。不過,齊凜倒沒有這麽多計較,他是真心實意的對陳外公好,陳外公對齊凜也甚是疼愛。


    剛回陳家時,陳外公還不大願意見齊凜,後來齊凜多次不計較他的冷漠,在陳闊出差出國之時,代替陳闊來照顧他,畢竟是子孫,陳外公的心也漸漸的軟起來。何況齊凜嘴皮子又溜,沒說兩句就逗得陳外公樂嗬嗬的,直說他是個開心果,別人要抓他死都不讓他回去什麽的。


    這位練伯伯是陳外公多年的好友,見齊凜的次數比較少,這次過來主要是看陳外公,正好見齊凜回來,也順便認識認識,他打量齊凜一會兒,也覺得他是個難得孝順的孩子。


    誰不知道陳外公以後的家業都是要傳給陳闊的,而齊凜什麽都沒有,他不計較這些對老人好,估計是真的出自一片孝心。齊凜麽,自然也是這麽想。


    死前他沒有在父母麵前膝承歡下,現在見陳外公如此可憐,他就會忍不住想到他的父母,就當作是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吧。對陳外公好,希望自己也夠多積德積福,讓他的父母下輩子能投個好胎,過得幸福。


    陳闊不是個會跟長輩說甜言蜜語的人,齊凜回來之後,大廳就不隻是兩個長輩在說話,還有齊凜在一旁插科打諢,把兩個老人逗得樂嗬嗬的,練伯伯要離開時,還不停地強調要齊凜多去他家找他玩。


    現在會逗老人樂嗬嗬的年輕人,真心不多哪。


    晚上,齊凜送陳外公回房間休息後又被陳闊叫到書房暢談一翻:“我說你逗外公發笑的功能又見漲了。”


    見陳闊合上文件夾他就知道對方在處理非明道上的業務,齊凜當作什麽也不知道,歪在沙發上悠閑地撚提子吃:“我是真心實意對外公好,大哥你可不能這麽說。”


    陳闊白他一眼:“油嘴滑舌。對了,今天跟歐陽謙宇的燭光晚餐進行得如何?”


    習慣陳闊八卦的齊凜無語地說道:“大哥,你還可以更八卦一點。”


    陳闊更光明正大的八卦了:“說說嘛,人家都說兄弟之間是無話不談的。”


    齊凜繼續吃提子:“你哪裏看到的,肯定是你眼花。”


    陳闊:“別扯開話題,快給大哥說說你今晚跟歐陽謙宇發生了什麽有意義的事兒?你要是跟他在一起,我也不會反對,畢竟他家世還可以配得上你。”


    齊凜差點將提子核吐他臉上:“有你這樣的大哥,我真是三生有幸。”


    陳闊摸摸下巴:“嗯,既然如此就快點跟我分享你的戀愛史,大哥實在是很好奇。”


    齊凜實在是無語,不過還是如實告訴陳闊他拒絕歐陽謙宇的事。


    陳闊難以置信地說:“……你居然拒絕他。”


    一粒提子再次入口,齊凜問他:“為什麽不能拒絕。”


    陳闊:“難道你沒有想過跟歐陽謙宇結婚,讓豪門公子嫁入咱們陳家嗎?”


    齊凜覺得沒有必要再跟陳闊同學繼續聊下去,撚起一粒提子砸過去:“大哥這麽喜歡,可以自己去追求。”


    陳闊巧妙接下提子:“不,我就喜歡看弟弟被追求,有成就感。”


    齊凜:“……懶得理你。”


    麵對這樣的奇葩哥哥,他果斷退散,出了書房,回房間洗澡睡覺去。


    一周後,和泰和鼎盛達成協議,簽訂共同開發城南區房地產的合同。


    被安排負責此項目的齊凜正裝出席,陳闊笑得像隻狐狸似的看著歐陽謙宇麵無表情的與自家弟弟握手。他們不知道的是,兩人此時的表情特別相似,不愧是兄弟。歐陽謙宇則是臉色越來越差。


    他或許猜測到齊凜為什麽不再喜歡他了,也許齊凜現在喜歡上成熟有魅力的陳闊,有人說過,在一起久了,他們就會非常相似,無論是表情還是長相。


    越看越覺得他們長得很相似。


    沒多久後,歐陽謙宇自己找到自認為正確的答案,他通過問簡衡知道在他出國後,齊凜就跟陳闊走得很近,距離他們認識已經有三年多的時間,而且齊凜還經常往陳家跑,經常在陳家過夜。


    得到這些消息後,歐陽謙宇整個人氣場就變了。


    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齊凜在他心中的地位變得如此重要。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就像他找不到認為齊凜一定會喜歡他的答案一樣,完全沒有一個正確的方向。


    在歐陽謙宇心煩的日子裏,總是令下麵的員工們工作得提心吊膽。


    副總裁比在美國的總裁還要可怕,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嗎?可是這都過去大半年了……


    煩悶得不到解決之後,歐陽謙宇下班自己開車出去,隨便找了間酒吧就坐了下來。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進的酒吧正是本市最有名的gay吧。


    ☆、第45章 計謀


    按照歐陽謙宇平日的習慣,一般下班無非是跟朋友到俱樂部裏玩玩保齡球或者是打打高爾夫球,喝酒的事情自然也有,隻不過去的都是熟悉的酒吧,有可能是朋友開的,也有可能是朋友的朋友開的。


    歐陽謙宇沒有嚐試過獨自出來喝酒,也沒有嚐試過去陌生的酒吧裏轉轉。他今天會隨便選一家,隻是因為他的心情是真的不好,心情不好的時候自然不會太在意自己進的是什麽地方,隻要有個陌生的地方給他繼續收拾受傷的心就好。


    剛進去的時候,歐陽謙宇隻是隨意坐下來點了杯酒,隨後喝著喝著他就覺得吧台裏的酒保不停的對自己笑,而且還笑得特別曖昧。這位酒保上身穿的是黑色鏤空裝,下麵是一條亮片十足的褲子,雖然圍著條圍裙,可是還是能夠很明顯的發現他的奇葩衣著。


    歐陽謙宇本沒有在意,但隨後一個兩個的男人過來找他搭訕,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怎麽男人都不停的向他搭訕,搞什麽。他的酒量還可以,那些個想借機調戲歐陽謙宇的人並沒有得逞,連小手手都沒有被摸到。不一會兒,大家都知道吧台裏坐著個不願意跟人交流的男人。


    嘖,隻要是來這個酒吧的人都知道,他們的目的就是來找個男人度過寂寞的一個晚上,簡稱一夜情。


    好不容易來了個白淨斯文的男人,結果冷酷不已,讓人心忍難耐,越發引起眾人的好奇心。在歐陽謙宇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有人開始打賭,看誰今晚能夠將這位新來的年輕人帶去酒店,共度春宵。


    獨自一個出來的歐陽謙宇此時滿腦子都是齊凜那張絕決的臉,沒有一絲感情,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拋棄了一般。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他都認為齊凜會一直喜歡自己。很多人都說過沒有誰會無條件喜歡一個人,即便是有,那也隻會發生在校園裏,出了社會,那就不太可能了,社會可是個大染缸。


    所以,原本喜歡他的齊凜被社會這個大染缸給染壞了,沒有最初的純淨,沒有最初對自己那種喜歡。


    可是,他為什麽找不到齊凜要繼續喜歡自己的理由呢?


    如果齊凜沒有錢,那他會認為齊凜喜歡的是他的家世。


    如果齊凜沒有工作,那他會認為齊凜喜歡的是他在公司的職位,他隻是想利用自己的職務謀便利。


    可是,以上兩條都不成立。齊凜不缺錢,齊凜還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他的薪水一定還算可觀。


    對了,陳闊!


    他終於想起來了,齊凜的老板是陳闊。


    雖說和泰和鼎盛有著良好的合作關係,可是據說陳闊可不是什麽好人,他不是什麽好人,如果不是他,齊凜就不會變壞,也不會變得如此冷漠,無論如何他也要找回那個幹淨無汙染的齊凜。


    嗯,那個喜歡他的齊凜。


    反正他不相信齊凜不喜歡自己,他肯定是騙人的。


    歪了歪頭,便看到旁邊的兩個男人在深吻,歐陽謙宇差點將他手中的杯子扔過去。


    可是,他想了又想,如果他把杯子扔過去,那他為什麽要給齊凜送花,為什麽要跟他一起吃燭光晚餐,為什麽他會相信齊凜還是喜歡自己,一個又一個的為什麽因為眼前兩人激吻的兩個男人而打開了那條通往光明的大道,不,是通往真相的大道。


    即將捅破的那層薄紙就矗立在歐陽謙宇的麵前,不過,就在答案即將揭曉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人手突然搭在歐陽謙宇的肩上。


    心裏依舊煩悶的歐陽謙宇用力扭轉那隻多餘的手,那隻手的主人咿呀慘叫:“放,放手!”


    歐陽謙宇冷笑擰得更加用力,讓那隻手幾欲脫臼:“手賤,我看砍了比較好。”


    手的主人是個長相一般的男人,身高與歐陽謙宇差不了多少,但按照氣質來說,那肯定歐陽謙宇更勝n多籌。突然,歐陽謙宇靈光一閃,他直接發狠將那人的手擰脫臼,然後拿出手機按下一個電話號碼。


    先是簡管家的,然後再是齊凜的……


    手腕脫臼的男人被扔到地上,其他人見狀也不敢上前,服務員跑去叫了經理出來。經理雖沒有見過大世麵,但也知道誰是鬧事者,誰才是被害者,雖然被害者此時完好無缺,還不停地打電話求助裝可憐……


    是的,沒錯!


    歐陽謙宇突然就冷靜下來,他先找簡衡過來處理煩人的事,然後話鋒一轉,給齊凜打了電話。


    那頭的齊凜正洗完澡在擦頭發,如無意外,再看半小時的文件他就會躺床上睡覺,結果歐陽謙宇打了電話,他本來有點為難的,可是手機響個不停,不得不接聽。


    沒想到,接聽後,事情就不是能夠按照他考慮的方向發展了。


    歐陽謙宇說他出事,語氣可憐兮兮:“齊凜,我被打了,你能來酒吧裏接我嗎?”


    酒吧經理:“……”他默默地望向倒在地上嗚呼哀哉的鬧事者。


    那頭的齊凜隻聽見吵雜的呼喊聲,哪裏知道是怎麽回事,歐陽謙宇一說出事,他也有點不淡定起來。


    剛分開的人怎麽會突然就出事呢。


    齊凜問他:“那你現在怎麽辦?”


    歐陽謙宇看到吧台上的酒說道:“你能出來一趟嗎?我喝了酒不能開車,他們現在也不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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