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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吃完飯出來,天氣格外的好,白沭北寬厚的手掌包裹著她纖細的手指,帶著她往停車場走,兩人一直沒有交流,可是嘴角都帶著隱隱笑意。


    上了車之後,白沭北幫她係安全帶,之後將她垂落的發絲拂至耳後:“我下午先回去一趟,結婚的事要向上級匯報,晚上會趕回來。”


    林晚秋以前聽說過軍人結婚挺麻煩,好像還要先打證明什麽的,懂事地點頭:“嗯,路上小心。”


    白沭北盯著她看了會,英俊的臉龐離他更近一些,聲音微沉:“沒別的表示?”


    林晚秋耳根紅紅的,主動湊上去在他臉頰上悄悄吻了一下。白沭北心情很好地看著她,轉身發動車子:“先送你回去。”


    林晚秋想了想,現在氣氛很好,可是馬上要結婚了,粥店的事兒不能再拖了,而且現在生意已經受到影響,必須和他主動談一談才是。


    “沭北?”


    白沭北盯著後視鏡,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嗯?”


    林晚秋思忖再三還是開了口:“我還是想繼續經營這家店,我做的很開心,也想憑自己的能力做好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白沭北每次聽到她說粥店的事兒心情都不太好,那生意實在上不得台麵,白友年挑剔她也有一部分這因素,可是現在他不想和她鬧不愉快。


    白沭北並沒有看她,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太多情緒,等車子安全開出停車場一段距離才回道:“你喜歡就繼續做吧,我隻是心疼你。”


    林晚秋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高興地直搖頭:“不辛苦,這樣會更充實,不然——”


    她說了一半就頓住了,白沭北挑眉看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林晚秋看著窗外,小聲嘟囔:“不然你不在,我會很想你。”


    她現在的情話倒是越說越順溜了,或者是白沭北的求婚給了她莫大的勇氣。


    白沭北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原本還有些遲疑的心情居然瞬間就轉好了,他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林晚秋,發現自己對她似乎有些……越來越上心了。


    -


    林晚秋下午也有事兒,她去見了知夏。


    知夏的病情一直在康複中,她不用太操心了,可是結婚這件事還是得和他說一聲,這已經是她最後一個親人了。


    知夏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安靜地坐在病床上,微微蒼白的臉色讓他一雙眸子看起來異常黝黑,整個人氣色倒是好了許多。


    他沉默幾秒,聲音有些啞:“你決定了?”


    林晚秋看得出來知夏不高興,他眼底濃烈的悲傷讓她很難受,她喉嚨好像被人扼住一般,艱難地發出聲音:“是,我想和他結婚。”


    知夏沒有馬上回答,也沒有激烈的舉動,平靜地端坐在病床上,眼神緩緩落在窗外。


    窗外偶有知了的聲音一陣陣傳進屋子裏,窗紗偶爾浮動,林晚秋想說點什麽緩和氣氛,卻怎麽都找不到合適的言辭。


    還是知夏率先打破沉默:“白沭北這樣的男人,不是你能控製的。”


    林晚秋微怔,知夏剛才滿臉的悲傷,現在卻漸漸轉化為擔心,他一雙黑沉的眸子直直盯著她,欲言又止。


    林晚秋沉默著,她又何嚐不知道,可是誰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真的知道接下來的九十九步會怎樣?


    白沭北現在還是不愛她吧,林晚秋很清楚這個事實,可是他的努力她看到了,更何況結婚不隻因為她愛著這個男人,還因為孩子。


    林晚秋緩慢地抬起頭,露出平和的笑意:“當我遇到這個人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生活不再沉悶,他輕易的走進了我的心裏,我的人生軌跡一下子改變了……我絕望的時候是他如天神般給了我希望,我花光所有的幸運隻為與他相愛。”


    她表情沉靜,瞳孔卻異常明亮:“這段婚姻不知道會到哪裏,但我想試試看。”


    知夏回望著她,這還是那個林晚秋,無論是外表還是內裏都給人一種柔弱無助的感覺,可是她漸漸變得果敢堅韌,或許是白沭北激發了她這潛能,可是他——


    知夏歎了口氣,自嘲地笑道:“我還能說什麽,潑你涼水我不舍得,可是看著你撞向南牆又擔憂發怵。”


    林晚秋伸手握了握他冰涼的手指,安撫地笑了笑:“如果真撞得頭破血流,你也不會拋棄我對嗎?”


    林知夏看了她幾秒,忍不住勾起唇:“我又不是回收站。”


    林晚秋愣了愣,知夏似是皺了下眉頭,眼眶有些紅,許久才小聲低喃:“我一直都在原地,是你越走越遠了——”


    林晚秋傷感地沉默下來,知夏複又長長籲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我們家小丫頭要家嫁人了,哥哥不拖你後腿,祝你幸福。晚秋,你這麽好,會得到幸福的。”


    -


    “所以你就求婚了?”白湛南驚訝地看著白沭北,半晌都沒能壓下心中的錯愕和震撼,一口灌下杯中的紅酒,微微晃了晃腦袋。


    白沭北挑眉看他,心情有些不好,他從部隊回來本來時間尚早,可以回去吃林晚秋做的飯,可以抱著她看電影,現在卻要陪這小子坐在酒吧喝悶酒,跟個沒出息的失戀者一樣。


    “關你屁事。”白沭北嫌棄地扭過頭,橫眼看著他,“怎麽了,失戀了?”


    白湛男諷刺地笑了笑:“沒戀過怎麽失,倒是你……真不想顧安寧了?”


    白沭北的臉色好像翻書一樣,瞬間就晴轉多雲,他陰測測地瞅著他,好像他再多說一句就會擰斷他喉嚨一樣。


    白湛南哪裏會怕他,眉峰動了動,一臉“被我說中了”的欠揍樣:“你還真是,就算是忤逆老頭子,也犯不著搭上自己一輩子吧?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那林晚秋呢?就她那樣小兔子似的,要是將來你再不要人家了,還不得立馬跳護城河啊。”


    白沭北眉頭皺得更深了,陰鬱地掃他一眼:“你他-媽的,老子要結婚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他嘴上罵著,心裏卻隱約有些不安,老三說的話他不是沒想過,以前不知道林晚秋的心思也就罷了,現在知道她居然那麽喜歡自己,這麽利用她,多少有些混蛋。


    可是要放棄的話……


    白沭北猛地將杯中的烈酒灌進口中,火辣辣的滋味燒的他喉間難受,卻遠遠不能舒緩胸口那陣鬱氣。


    “我不會拋棄她。”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自己的真實想法,白沭北轉頭看著白湛南,低沉的男音混著音響震耳欲聾的效果。


    白湛南有些意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角:“這是想明白了呢?還是沒想明白。”


    白沭北不耐煩地罵道:“你小子說繞口令呢,什麽明白不明白的,我現在就準備和她結婚怎麽了,和她結婚老子高興,你再說句喪氣話試試。”


    白湛南憋著笑,修長的手指正了正領帶:“林晚秋原來是看上你粗魯了?真是重口。”


    白沭北“嘖”了一聲,伸手就鉗住了他的黑色領帶,與此同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開始震動,在酒吧暗沉的光線裏泛著刺目的光線。


    白沭北和白湛南同時看向手機屏幕,顧伯平——


    “你前丈人?”白湛南斂了神色,有些嚴肅地看著白沭北。


    白沭北看著不斷震動的手機忽然有些猶豫,不知道為什麽,心跳有些快,最後還是接了起來,顧伯平很少會主動打給他,一定是有要緊事才對。


    果然顧伯平的聲音鎮定中卻帶著幾分慌亂,還微微喘息著,卻每一個字都讓白沭北的心揪了起來:“沭北,你現在先什麽都別說,聽我說完。安寧她,馬上要醒了!”


    ☆、35玩火


    醒了?這是什麽意思。


    白沭北腦子一片空白,思維更是一點都跟不上他話裏的節拍,顧伯平說的每個字都是再熟悉不過的言語,可是匯合在一起卻怎麽都理解不了。


    “顧叔,什麽意思?”白沭北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握著手機的手指骨節發白。


    顧伯平在電話裏沒有說的很詳細,顧安寧現在還在國外醫院裏接受治療,隻是醫生說她近期有蘇醒的症狀。


    看的出來顧伯平很激動,略微蒼老的語態卻透著一股難掩的喜悅:“沭北,安寧當年有苦衷的,你……我稍後再向你解釋,我先回病房了,安寧醒了我們近期就會回國。”


    電話匆匆就掛斷了,顧伯平似乎隻是情緒激蕩之下想和他分享而已,什麽有用訊息都沒說,顧安寧為什麽會昏迷,還有當年到底怎麽了,太多的問題困擾著他。


    顧伯平甚至連顧安寧在哪家醫院都沒說,可是還是成功攪亂了白沭北的心思。


    白湛南看著他的側臉在昏暗的燈影裏驚喜難辨,最後更是對著黑了的手機屏幕發呆,不由皺了皺眉頭:“沒事吧?”


    白沭北整個過程都沒說過話,可是那表情真是精彩,白湛南複雜地看著他:“你剛決定和林晚秋結婚,之前說的話不會這就要收回?”


    白沭北緩慢地轉頭看他一眼,不說話,隻是將杯中大半的液體灌進胃裏。


    顧安寧此刻的出現並沒有讓他感受到了想象中的激動和喜悅,反而讓他焦躁不堪,為什麽偏偏是這時候?


    -


    在酒吧喝的有點晚,白沭北回去的時候林晚秋已經睡下了,麻木地洗澡,掀開被子上床,那女人就像循著他的氣味一樣一點點摸索過來,柔軟的身軀緊緊挨著他。


    低頭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白沭北說不清此刻心裏是什麽滋味兒。


    遊戲是不是該喊停了,一切到現在為止還有挽回的餘地。


    可是——


    他居然開始見鬼的舍不得。


    這到底是什麽心理?白沭北百思不得其解,他承認自己現在對林晚秋有些動心了,可是這離愛還有很遠的距離,是習慣?可是他們在一起也才幾個月而已。


    白沭北撚了撚眉心,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開始上頭了,腦袋疼的厲害,思維也越發的不清晰了。


    “你回來了?”林晚秋睜開迷糊的睡眼,在夜色裏沉沉看著他,留意到他一直緊擰眉心的動作慢慢坐起身,“又喝酒啦,頭疼?”


    她問了兩個問題,他一個都沒回答,隻是看她的眼神更深邃了,黢黑的眼好像染了一層無法分辨的濁色。


    林晚秋沒想太多,起身跪坐在他身側就開始輕輕地給他按壓額角:“你喝酒了還開車,以後不許了。”


    她的聲音在夜色裏很溫柔,音色有些低,可是落進耳裏很舒服,就好像催眠曲一樣,讓他原本混亂的心跳慢慢平穩下來。


    白沭北嗓音黯啞的“嗯”了一聲,林晚秋歪頭打量他,看他一直繃著臉不說話,低聲笑了笑,竟然伸手捏他的耳垂:“不會醉了吧?還知道我是誰嗎?”


    白沭北眼神微暗,忽然伸手把人給撈回了懷裏。


    林晚秋陡然摔到他身上,隔著空調被依舊能感受到他結實健壯的身軀,她眼神閃爍著,細白的雙臂緩緩纏上他,繼而慢慢送上自己的雙唇。


    白沭北任由她生澀地在唇上輾轉,微垂著眼細細打量她,這個女人給他最深的感觸便是“討好”,她真的在不遺餘力地討好他,有些感情不知不覺在他心底發酵了,他再遲鈍也能感受到。


    怕就怕這種謹小慎微地,一點點腐蝕了內心卻不得而知。


    林晚秋吻了會發現這男人都沒給予一丁點回應,就連她輕蹭著他敏感的男性象征都安靜老實地蟄伏其中。


    微微睜開茫然的雙眼,她尷尬地退開些許:“……你沒心情?”第一次學人家勾-引,可是沒半點效果,她沮喪地垂下頭。


    林晚秋白淨的小臉在黑發下看起來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讓人生出一股想要施-虐的衝動,白沭北伸手扣住她的下顎,攬住她的腰把人重重壓進了床墊間。


    “道德敗壞。”他低笑一聲,在她鼻頭輕輕咬了下,隨即俯身含住她的唇,吻的很專注,上下唇慢慢吸-吮著。


    白沭北意識到自己沒法對林晚秋開口說不結婚的話,竟然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而且……他有些舍不得。


    林晚秋身上穿著簡單的吊帶睡衣,那兩根肩帶細得沒有任何安全性能,被他輕輕一扯就滑落下去。落在胸前就被擋住了,隻是若有似無地包裹著那對白-嫩。


    白沭北覆手揉-捏著,看那兩粒粉紅的小肉-頭慢慢堅硬站立起來,這才低頭含住它們。


    睡衣被他順勢剝開,起伏的線條倏地彈跳出來,露出了粉-嫩的兩粒,白色飽-滿上那兩圈淺色的乳-暈泛著漂亮的光澤。


    林晚秋小聲呻-吟,白沭北伸手往她腿-間摩挲著,手指勾住底褲的細帶拉至一側,指尖陷進溫熱的裂縫中挖-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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