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門第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書名:養成


    作者:浮圖


    文案:


    一時的惻隱之心,讓方牧的生命沾上了一隻叫方措的小崽子。


    ps:1、主攻文


    2、主角冷心冷肺,沒有多少愛心,對小孩相當斯巴達


    3、年上


    內容標簽: 強強


    ☆、第一章


    方牧是被哐啷啷一陣刺耳的金屬噪音弄醒的,頂著一腦門睡眠不足的低氣壓,艱難地爬起來,閉著眼睛兩隻腳丫在髒髒的地麵上劃拉了一會兒,熟練地找到了拖鞋,然後踩著吧嗒吧嗒憔悴的腳步走到門口——


    不曉得是陰天還是時間還早,屋子本來就拮據,家具雜物亂堆,更顯得影影幢幢如同鬼屋,一股子陳年腐朽味兒,屋子當中一個小男孩兒,抿著小嘴,睜著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臉頹靡的方牧,衣服下擺滴答滴答往下滴著水,腳下,是一隻翻了的不鏽鋼臉盆。


    方牧後知後覺地一拍腦袋,終於從滿是回收物的腦袋裏扒拉出那麽一點有用的記憶——從今天起,他就不是那浪蕩不羈的風一樣的男子了,攜帶著一隻七歲的拖油瓶,還想自由?那得再加持兩對翅膀。


    這個事實令人有點兒憂傷。


    方牧吧嗒吧嗒地走到沙發邊坐下,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問:“幹什麽呢?”


    小孩兒有點受到驚嚇,手指撚著衣角不吭聲。


    方牧揉了揉眉心,又打了大大的哈欠,死狗一樣地從沙發上艱難地起來,走到廚房,一邊打開冰箱,一邊頭也不回地問:“餓了沒?”


    依舊沒得到任何回應。沒在冰箱裏找到任何果腹東西的方牧重新嘭一聲關上冰箱門,回頭看了小孩兒一眼,小孩兒衣服倒是沒再滴水了,濕漉漉地貼在瘦骨嶙峋的身上,看得方牧皺眉,“把衣服脫了。”


    他這回倒是聽話,自己笨拙地卷著t恤下擺,即便被衣服裹住頭也沒吭氣兒,硬是將衣服扯下來了,露出排骨一樣的小身板,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圍著方牧轉。方牧將濕衣服裹吧裹吧,胡亂地擦了擦他的身體,隨手一扔,蓋住一隻正從沙發角爬過的蟑螂,再兜頭扔給小孩兒一件自己的t恤,吩咐道,“穿上。”


    說完也不再管他,撿起地上的不鏽鋼臉盆,走到水管下衝洗了一下,又接了半盆水,扔了條毛巾下去,招呼小孩兒過來。衣服過大了,下擺幾乎到小孩兒小腿,他正低頭默默地扯著,聽見方牧的聲音,放下手,乖乖地走過來。


    方牧絞了把毛巾,拎過貓仔一樣細弱的小孩,刷牆似的在他臉上抹了一把,把小孩兒的鼻子都揉紅了。然後就著小孩兒的洗臉水,自己胡亂地擦了把臉,丟了毛巾,找出兩包還沒過期的方便麵,往鍋裏倒了水,打開煤氣灶。


    小孩兒見方牧顧不上自己,默默地將被弄亂的劉海理順。小孩兒叫方措,從遺傳基因上來說,跟方牧沒有半毛錢關係。方牧第一次見到方措,小孩兒坐在樓梯口,十根手指的指甲咬得禿禿的,幾乎都不會說話。方牧看著這身上沒四兩肉的小崽子,第一次,心裏動了那麽點傳說中的惻隱之心。


    鍋裏開始噗噗噗地冒泡,方牧收回漫不經心的思緒,將煙叼在嘴上,關了煤氣灶。先給小孩兒盛了一碗,將茶幾上的報紙煙盒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隨手一掃,掃出一小塊空地,麵碗啪的一擱,對小孩兒道,“快吃,吃完帶你去買衣服。”


    一大一小兩個人,各自端著麵碗,稀哩呼嚕地吃完,完事將筷子麵碗往水槽裏一扔,抓了鑰匙,領著方措出門。


    他這地方是個老公寓,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斑駁牆壁上畫個圈兒,裏頭住一個平頭正腦的“拆”字,如今裏麵除了方牧也就住了兩戶人家,一個是八十多歲的獨身老太婆,方牧在這兒住了一年多,也沒見著有什麽人來瞧她,這老太婆脾氣古怪尖刻,從來不跟人來往,每次見著不修邊幅遊手好閑的方牧,跟看見社會不安定因素似的,必警惕地甩上門。另一對是開早點鋪子的夫妻,有一個體重嚴重超標的小胖墩兒子。


    走出門,是噪音漫天塵土飛揚的工地。方牧的悍馬上麵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一打開門,灰塵就紛紛揚揚往下落,方牧將小崽子拎進副座,係上安全帶,自己坐上駕駛座,一腳轟下油門。


    他也不知道養孩子到底是個什麽章程,進了商場,沒頭沒腦地轉了半圈兒,最後打包了一打t恤,一打內褲和幾條褲子,又在超市裏配齊了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


    晚飯是洋快餐,方牧對吃的沒什麽要求,好吃不好吃不知道什麽時候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進食對他來說隻是一項必要的維持生命的必要手段,一隻漢堡,三口兩口解決,吃完了也不曉得是什麽味兒。倒是對麵的小孩兒,吃相相當凶殘,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得好像在他的生命裏隻剩下吃這件事。方牧看著專心進食的小崽子,扯了扯嘴角,嗤的笑了一聲,神情中帶著自己也沒發現的愉悅。


    點的東西沒吃完,方牧要了個塑料袋打了包。


    回到舊公寓,方牧先打發小孩兒去洗澡,自己撿了小崽子換下的衣服,往水盆裏接了水,倒了洗衣粉,隨手搓了搓,就拿到水管下衝,完了懶得擰幹,晾在陽台上。衣服啪嗒啪嗒往下滴著水,空氣裏飄著一股肥皂水的味道。方牧點了根煙,怔怔地看著,覺得自己的生活也如同那濕衣服一樣,軟趴趴濕漉漉,沒任何著力。


    小孩兒洗完澡,自己出來了,站在昏昧的房中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


    別說,這小孩兒長得還挺好看,白淨,秀氣,一雙眼睛烏溜溜的,看著像兩顆被冰水洗過的玻璃珠子似的,特別純淨——反正長得不像他爸,方牧沒見過他媽,不知道長得是不是像那個女人。


    方牧扔了煙頭,走過去擼了把小孩兒的腦袋,抓了車鑰匙,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走吧,今兒帶你去開眼界。”


    小孩兒被方牧的大手撥得陀螺似的轉了個圈,暈頭暈腦地被方牧帶出門。


    去的地方是一個酒吧,酒吧外牆刷成藍色,名字很簡單,就叫“藍房子”。酒吧布局詭譎,七彎八拐跟盤絲洞似的。方牧領著小孩兒,腳步不停,最後來到一扇平平無奇的門前,門前一盞昏黃的壁燈,一個穿著侍應生年輕男人看見方牧,露出熟稔的笑容,叫了一聲牧哥,目光好奇地往怯生生地跟在方牧身後的小孩兒看了一眼。


    門內,別有洞天,是一個小型賭場,雖小,卻是老虎機、牌九、撲克、骰子五髒俱全。門一關上,立刻就隔成了兩個世界,外界的音樂嘈雜全部遠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金錢與權力交織的光怪陸離的世界。


    不斷地有人跟方牧打招呼,不斷地有人將好奇的目光投向方措。方牧目不斜視地走過,直到來到一張玩撲克的桌旁,方措的身子忽然騰空,耳邊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喲,這是誰家的崽子,這麽俊?”


    小孩兒四肢跟隻烏龜似的無用地撲騰,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方牧兩手插著口袋,聞言瞟了小孩兒一眼,語氣裏有掩不住的炫耀,“我的!”


    這麽一說,倒引起了在場的人的興趣,一個個跟打量吉祥物似的打量著小孩兒,稀罕得不得了,嘴裏不斷地嘖嘖稱奇。


    方牧拉開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問:“今天玩什麽?”


    有人笑道,“方老二,你還敢玩啊,你還有東西輸嗎?”


    方牧輕佻地拍拍小孩兒的臉,調笑說:“這不還有一個活的嗎?”


    滿桌哄笑。


    小孩兒眼裏閃過驚恐,緊抿的嘴角鬆開,乞求地望著方牧,小聲地說:“我要回家。”


    方牧有些稀奇,這小孩兒自從到他這兒之後,乖得跟隻貓仔似的,讓幹嘛幹嘛,就是不吭聲,這還是第一次表達出自己的意願。隨後,方牧臉上露出了惡劣的笑,隨手拎住小孩兒的耳朵,往上提了提,調笑道,“回家?回哪個家?你有什麽家?你叔叔嬸嬸早把你稱斤論兩賣給了我。”


    小孩兒瞬間紅了眼睛,掙紮了許久也沒掙開方牧的手,忽然一把抓住,張開嘴狠狠咬了上去。下一秒,方牧抬手一巴掌就甩了過去。這一巴掌太突如其來了,不僅讓在場眾人嚇了一跳,連方牧自己也被自己的過激反應嚇了一跳,心情不由地陰鬱下來,但他沒讓情緒外露,他低頭看看自己受傷齊整的牙印,牽了牽嘴角,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崽子,語氣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喲,差點看走眼了,原來是隻小狼崽子。”


    方措被甩了一巴掌,竟然沒哭,放在身側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兩眼赤紅瞪著方牧,鼻翼翕合,呼哧呼哧出著氣。


    老五上來打圓場,嘴上嗔怪,“方牧你也真是的,好好說話不行,怎麽還動手了呢?”


    方牧理也不理,俯下身,挨近方措,在小孩兒忍不住後退的一瞬間,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冷酷道,“方措,教你個乖,在比你強的人麵前,永遠別給我張牙舞爪!”


    ☆、第二章


    夜已經深了,方措悄悄睜開眼睛,瞅了瞅睡在旁邊的男人——他們半夜才從賭場出來,方措猜測男人應當是贏了錢,心情很好的樣子,哼著荒腔走板的調子,帶他去夜市吃了小混沌,小混沌鮮美得不可思議,他的舌尖被滾燙的湯水燙傷,卻依舊舍不得吐出口中的那一口軟嫩鮮香。夜市裏的燈昏昏黃黃,飛蟲繞著燈盞飛,他熱得滿頭大汗。


    回來後,男人徑自進了衛生間衝了個澡,光著膀子將他扔到床上,說了聲“睡覺”,自己吞了兩片白色的藥片,倒頭就睡。


    方措挨著床沿,閉著眼睛,四肢僵硬一動不敢動,盡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迷迷糊糊這樣睡去,又驚醒過來,悄悄扭過頭去看方牧——男人的睡覺姿勢很怪,跟一根木樁似的,全無聲息。方措等了很久,才敢確認他睡熟了,於是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床,撅著屁股野狗似的鑽進床底,拖出一隻髒髒的背包。


    方措一動,方牧就醒了,眼睛不動聲色地睜開一條縫,看見他窸窸窣窣地下了床,拖出背包——那背包是唯一屬於小孩兒的東西,當初從他叔叔家出來的時候,小孩兒就背了這麽一隻背包,裏麵有些啥,方牧也不知道。


    方牧一看他這架勢,還以為這小崽子晚上挨了他一巴掌,這是憋著氣要鬧離家出走呢。也不“醒來”,就等著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能幹出什麽大事兒來。


    方措坐在地上,小心地拉開背包的拉鏈,一邊拉一邊還謹慎地往方牧那邊瞧,見方牧睡得好好的,才放下心來,將手伸進背包裏,搜尋了一會兒摸出一個方形的香水瓶,裏麵的香水已經不多,隻有底下淺淺一層。小孩兒湊近,狗鼻子聳動幾下,用力地嗅了嗅,熟悉的甜膩香味淡淡地縈繞進鼻粘膜——


    是媽媽的味道。


    他閉上眼睛,屏住呼吸,想將那股溫暖的味道久久地留在胸口。半晌後,他又急急地雙手捂住香水瓶的蓋子,似乎怕那味道會跑走,鏡花水月一般不見了,珍而重之地將香水瓶放進背包最裏層。幹完這件事,他開始一樣一樣地往外掏東西——半隻塑料紙包裹的麵包、一塊化得變了形的巧克力、一隻幹癟的小蘋果。


    他將這三樣東西齊齊整整地擺到自己麵前,認認真真地檢視了一遍,然後像下定了什麽決心,再次望了望熟睡的方牧,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出了房門,再進來的時候,他手裏拿著一個白天打包回來的漢堡,他輕輕地嗅了嗅漢堡的香味,滿足地喟歎了一聲,然後將漢堡和其他三樣食物都放進背包,拉上拉鏈,重新將背包塞回了床底。


    做完這件事,他像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事,躡手躡腳地爬上床,依舊緊挨著床沿,身子縮成一團,睡了。


    方牧睜開眼睛,黑暗中,他的雙目如黑曜石一般深沉發亮,他心情複雜地看著身邊的小崽子,心下有點不是滋味——他並不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什麽古怪,小崽子的叔叔嬸嬸待他並不好,一個孩子,隻有在食物極度沒有保障的情況下,才會產生儲藏食物的習慣。


    小崽子算是在方牧這邊落了根,從前寄人籬下的生活讓他曉得如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惹人討厭,如何力所能及地做些“貢獻”,以證明自己的用處,避免被人丟出去的命運。自從這小崽子來了以後,方牧這狗窩一樣的房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像樣起來,至少,看起來像個人住的地方了。


    方措有時候也會想要回家,這個念頭一起,腦海中就會浮現方牧似笑非笑的諷刺嘴臉,還有那句“你有什麽家”。方措當然不會對他先前寄居的叔叔家有什麽感情,但他小小的腦袋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想,隻要他待在那裏,他媽媽總有一天會來接他的,可他要走了,她找不到他該怎麽辦呢?這想法令他毫無辦法地焦慮恐懼,但這是不能跟方牧說的。


    方措不笨,相反還很聰明,這幾天小心翼翼的觀察,他早看出方牧壓根就是個冷心冷肺毫無愛心的混蛋,他不敢輕易到他麵前礙眼。


    敲門聲響起,方措正在陽台,坐在小板凳上彎著腰費勁地洗著方牧的臭襪子。方牧昏頭昏腦地盤腿坐在床上,就這麽冷眼看著,一點虐待兒童的愧疚感也沒有。聽見敲門聲,小孩兒停下手中活兒,抬頭看看方牧。方牧揚了揚下巴,命令道,“去開門。”


    小孩兒放下襪子,濕著兩隻手顛顛地跑去開門。


    門一開,老五就以與他身材嚴重不符的敏捷身手竄進來了。


    老五是他發小,小時候一塊兒欺負隔壁的小女生,少年了一塊兒拿板磚拍人的後腦勺,學電影糾集了一幫腦袋發熱的少年仔,結成了十兄弟,呼朋引伴喝酒抽煙打群架。青春期一過,這幫兄弟自然風流雲散,隻剩老五和方牧。再後來,方牧一聲不吭跑去了軍隊,一去就是五年,音訊全無。回來一瞧,驚悚地發現曾經油條似的發小已經往橫向發展,脖子上戴根手指粗的金鏈子,滿臉油光,儼然一副中年發福麵目可憎的模樣。


    老五進了屋子,一捋他的板寸,灰塵紛紛揚揚落下來,“我操,老七你看看你住的啥破地方,哥都快成出土文物了!”


    方牧撩了撩眼皮,回道,“別趁機抬高自己的價值了好嗎?”


    老五挖挖耳孔,全不把方牧的諷刺聽在耳裏,擼了把小孩兒的腦袋,一唱三歎道,“哎喲,我可憐的小侄子喲,瞧你叔把你虐待成啥樣了,來,看你孫叔叔給你帶什麽好吃的!”一邊說,一邊從黑色公文包裏掏啊掏,掏出一包八寶糖要塞到小孩兒手裏。


    方措不動,兩隻手背在身後,眼睛望向方牧。


    方牧揮揮手,“拿著邊兒玩去。”


    方措這才沉默地接過,也不吃,依舊走到陽台,坐在板凳上兢兢業業地洗襪子。


    老五瞧著,神色複雜——他是想起自己姐姐的兒子,他的外甥,也就跟方措差不多大吧,哪次見著他不把他的家底掏幹淨了。上周末,他回家吃飯,那小兔崽子見了他說的第一句話是“舅舅,你好”,第二句話就是“下個月是我生日,我想要一台新的psp”。


    老五頂著一張思想者的臉進了房間,憂愁地問方牧:“你準備怎麽辦啊?”


    方牧不明所以,“什麽怎麽辦啊?”


    老五朝陽台努了努嘴,“這小崽子,你真準備養啊?”


    方牧不假思索地點頭,“養啊。”


    老五一臉你腦子被水泥塞住了的表情,“你就逗我玩兒吧,你知道怎麽養孩子嗎?你以為就給口飯吃,給塊地兒睡就行了,你這是從大街上撿了條野狗吧?咱遠的不說,就說現在,這小崽子有六歲了吧,是不是該上學了,這你想過沒有?”


    方牧一愣,他自己日子過得沒成算,有一天算一天的,完全沒想過這些,被老五這麽一提醒,頓時有點兒噎住了。老五繼續痛心疾首地給他擺事實講道理,“你曉得我那外甥,當年上個幼兒園,全家動員,他姥姥姥爺爺爺奶奶,連我都給差使個團團轉,最後好歹給弄進光華,每學期光學費就是兩三萬,這小兔崽子還不樂意,天天給我嚎喪……”


    方牧不以為意,老五那外甥他沒見過,但也知道那是兩家的鳳凰蛋,可著勁兒的當小祖宗來供的。小崽子能跟他一樣嗎?這就叫同人不同命,沒得比的。打斷老五更年期婦女似的喋喋不休,方牧轉移了話題,“你今天來幹嘛的?”


    老五這才想起了正事,整肅了臉上的表情,說:“老七,你回來也有段時間了,你看你這樣成天混在藍房子那邊也不是個事兒啊,現在還帶個孩子,總得給樹立個正麵點兒的形象吧。哥哥這段時間從南麵弄了點兒貨,倒騰倒騰,也能小賺一筆。這樣,你過來跟我一塊兒幹,咱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方牧沒言語,一向冷硬的心熱了一下,他知道老五這是看不下去他這成天遊手好閑的頹廢樣兒,就怕他一不小心誤入歧途呢。雖知道老五是好意,但方牧的脾氣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壓根不領情,揮揮手,不耐煩地說:“行了,我心裏有數,你瞎操什麽心!”


    方牧雖然嘴上不當一回事,倒是把老五的話聽進去了。方措雖然長得還沒人家五歲的小女娃子大,但確實已經七歲了,到了該上學的年紀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個好榜樣,還真怕把小崽子養成個五毒俱全,再說,成天上哪兒都得在褲腰帶上栓著這麽個拖油瓶,方牧自己也煩。這幾天方牧將小崽子留在屋裏,自己出去打聽上學的事兒。


    小學報名的時間已經過了,再一星期都要開學了,再加上方措的戶口問題,方牧跑了好幾天,托了幾方關係,總算將一切都辦妥了。方牧從外麵回來,給小崽子買了可樂炸雞,一搖三晃地上了公寓樓,打開門,就見小崽子背對著他,宛若驚弓之鳥般從地上跳起來,一臉驚恐地回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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