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不在的這三個月裏,李雇主真的沒有找到什麽理想的床伴,所以才會在一個小時內,在她身上留下這麽深的痕跡。


    顧言的手一頓,看了看身側正在專心駕車的男人,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整理衣服。


    李晉陽像是太陽穴那裏也長了隻眼睛,突然笑了,“吻在那裏沒人看見。”


    顧言:“……”


    車子穿過喧囂繁華的街道,逐漸流入一條安靜的巷子。


    在巷子裏又走了幾分鍾,李晉陽才停下車。


    玻璃車窗外,是一家裝潢得古色古香的飯店,顧言眯著眼睛看了看那個朱紅色牌匾上的鐫刻著的字,她眼睛有點近視,又隔著一道玻璃,所以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楚。


    李晉陽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好心的念出了飯店的名字:“蘇衍的故事。”


    顧言猜蘇衍是個人的名字。


    所以,這是一家有故事的飯店。


    顧言天馬行空的想著,邊跟著李晉陽往裏走。


    她依舊是全副武裝,帽子加墨鏡,外麵再披一件永不改變的黑色風衣,春峭乍寒時候,這樣的穿著也不會顯得怪異。


    李晉陽在這個位處偏僻的地方竟然還有個vip包房。


    看來是經常來的。


    顧言跟著李晉陽走進包房的時候,還在想,以往那些跟著李大公子來這裏吃飯的都是些什麽人呢?


    名媛、商界女強人亦或者是人民教師?


    想到老師,顧言立刻就想到了製|服。


    男人在床上大多數時候喜歡新鮮,顧言眯了眯眼睛,想著哪天也跟劇組借套製|服來穿穿。


    李晉陽的手指輕叩著桌麵,顧言總算回過神來。


    “想吃什麽?”李晉陽問她。


    顧言拿過菜單認真的研究起來,她跟李晉陽雖是雇傭關係,不過李晉陽這個人非常紳士有風度,所以他們為數不多出來吃飯的幾次,都是顧言點的菜,好在李雇主表情尚算滿意,所以顧言也就放下了心。


    顧言指著菜單問一旁的服務生,“這個清酒是日本清酒嗎?”


    服務生微笑著搖頭,臉上也不見遇見當紅影後的驚訝和錯愕,非常專業的解釋道:“這清酒是本店的招牌酒品,是我們老板自己釀造的,專供本店,外麵是喝不到的。”


    這勾起了顧言的興趣,現在要喝個自家釀造的酒多難呐,“那就來一瓶。”然後又根據李晉陽的喜好點了幾個菜,才將菜單遞還給服務生。


    服務生禮貌的退出去,房間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李晉陽靠坐在實木椅上,黑色外套隨意的搭在椅背上,正神情淡然的端著一杯茶輕呡。


    顧言見他不說話,也就沒有開口。


    入口的茶倒是好茶,初時青澀,餘韻甘甜。


    顧言喝茶的這會兒功夫,才有空打量這個vip包房。


    房間並不大,但勝在雅致,牆上掛著幾幅寫意畫,天花吊頂出一朵花瓣的形狀,他們此刻坐的是朱紅色的檀木椅,放著茶杯的桌子則是一張仿花朵邊緣的木桌,與頭上的吊頂圖案遙遙相對,地板上麵鋪著整張淡藍色的地毯,光腳踩在上麵肯定很舒服。


    顧言打量完了房間,又低頭看手中的茶杯。


    這個茶杯也非常精致,陶瓷的杯身上紋著幾根參差不齊的脆竹,竹身從中間斷裂,仿佛橫亙在天地之間的溝壑。


    顧言看得仔細,手裏的茶杯突然被人奪走。


    她抬起頭來,看見李晉陽將她的茶杯放於桌上,另一隻空閑的手伸過來扣住她的下巴,手指輕輕一帶,她便整個人不受控製的靠了過去。


    李晉陽一低頭,嘴唇含住她的。


    顧言配合著閉上眼睛,纖細的雙手攀上對方寬厚的肩胛,很快主動的挑起舌尖,不怕死的去挑|逗李晉陽。


    李晉陽眸光一沉,一手扣住她的腰,正準備更進一步,房門突然被敲響。


    兩人被迫分開。


    顧言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邊的水漬,李晉陽的目光立刻燃成一團火焰,低聲警告,“如果你想下午做不了訪問,盡管勾|引我。”


    聞言,顧言非常識大體的笑了笑,幽幽的吐出幾個字,“情難自禁。”


    李晉陽抬手替她理了理淩亂的衣領,才對著門說,“進來。”


    幾個服務生魚貫而入,低頭上菜,十分識趣的收起了好奇心,對客人的身份絲毫不在意,想來顧言是低估了這裏,這些服務生訓練有素,理性專業,看來來這裏吃飯的人都是大有來頭啊。


    不過顧言是第一次來這裏。


    讓她更好奇的是飯菜的質量是否合口味。


    她將消過毒的銀筷遞給李晉陽,然後才拿起自己麵前的筷子開吃。


    期間,她動手給李晉陽布了幾次菜。


    李雇主被伺候得非常滿意,意外的盛了一碗綠豆排骨湯遞給她。


    顧言受寵若驚,在李晉陽的目光中將碗裏的湯喝了個幹淨。


    結帳的時候,李晉陽沒有簽單。


    顧言覺得奇怪,隻聽那服務生說,“我們老板說,難得李先生肯光臨小店,這餐自然算她的。”


    李晉陽也不推辭,輕飄飄的道了句謝,便帶著顧言瀟灑的走了。


    李晉陽將顧言送到電視台樓下,在顧言下車前又扯著她吻了一陣才放手。


    顧言在被咬得通紅的唇上撲了點粉,讓嘴唇看上去別那麽觸目驚心,然後才跟李晉陽道了再見,推門下車。


    李晉陽的車子調了個頭,很快融入不遠處的車流裏。


    這時米雪的電話打了進來。


    “嗯,我已經在電視台樓下了,你們過來吧。”


    “好,我在大堂等你。”


    顧言收了線,轉身朝電視台大樓走去。


    她走路的姿勢時常帶著一股坦率,仿佛在她的認知裏,再肮髒再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是可以被允許的。


    所以她不怕被人認出來,更不怕被人拍。


    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把目光停留在武裝過的她身上。


    顧言在大堂偏廳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米雪和助理等人便到了。


    電視台的個人專訪是比較有份量的。


    顧言在英國玩了三個月未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裏,薄清安和米雪擔心她會被公眾遺忘,於是便馬不停蹄的張羅了這次訪問。


    一是告訴公眾她回來了,二是告訴他們,就算顧言消失三個月也依舊是白納的顧影後。


    這從某種角度來說,白納對顧言的態度是縱容的。


    因為沒有哪個娛樂公司能忍受旗下的藝人三個月不接廣告不接電影不接電視劇,更加幹脆的不出現在鏡頭前。


    所以這次個人專訪,也相當於是白納在公開對顧言的態度。


    采訪她的主持人也是電視台的當家主持,給足了白納和顧言麵子。


    主持人問的問題都是事先通過氣的,所以顧言答得很輕鬆。


    采訪快結束的時候,主持人又問了幾個關於新劇《沉淪》的問題。


    “顧小姐,您的新劇《沉淪》的投資商是一向低調神秘的李晉陽先生,請問您對他有什麽印象呢?”


    顧言默了一下,“李先生非常英俊。”


    主持人嘴角一抽,繼續下一個問題,“那麽顧小姐與李晉陽先生私交怎麽樣?”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八卦問題。


    站在台下的米雪正與導演交涉,意思是想切掉這個問題。


    但顧言已經張口回答,“我久仰李先生大名,但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見到,想來,也談不上私交,頂多算個點頭之交。”


    外界對李晉陽本人了解甚少。


    隻知他從事影視投資行業。


    名下的博川集團六年前突然一夜崛起,第一部電影《破戟》便先聲奪人,奪得當年國際電影節雲騰獎“最佳劇本”、“最佳導演”、“最佳男女主角”等多個獎項。其後的六年間,博川影視不單票房成績優異,還贏得了93個國際電影節獎項。至今已經製作超過40部電影,並將維持每年9至20部優質製作。此外,作為國內少數擁有大量電影製作及全國音像製品批發零售能力的音像製品供貨商,博川確立了享譽全球華語電影製片及發行王國的地位。


    博川在電視劇方麵也是一家獨大。


    旗下優秀導演雲集 ,所以這次證實博川影視成為《沉淪》這部劇的投資商,讓外界很是不解。


    《沉淪》並非博川自己策劃,那個脾氣古怪的嶽秋導演到底是怎麽拉到這個一直神隱在幕後的大老板的?


    作者有話要說:


    ☆、賤人排行榜


    專訪結束後,顧言又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個地方拍廣告。


    藝人這個工作就是永遠都在趕時間,永遠睡不了好覺,就連走在街上也擔心隨時被人認出來圍堵,所以在各行各業裏麵。藝人這個職業是最辛苦的。


    不禁身累,心更累。


    米雪見她一上車就倒在椅子上,以為工作強度太大,她累了,“要不廣告明天再拍吧,你累了今天就先回去休息。”


    米雪在這個圈子裏算是個非常有名氣的人。


    手底下出來的明星大大小小不少,成名的更多,所以米雪有時候說話是相當有份量的。


    她既然跟顧言說廣告延期拍,自然有辦法把事情辦妥。


    顧言隻是閉著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不用,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米雪看了看她蒼白的臉頰,終是點頭應下了。


    晚上六點,廣告拍攝終於告一段落。


    顧言剛走出拍攝場地,便接到薄清安的電話。


    今天是薄清安的未婚妻梁青瓷的生日,薄清安一早就打過招呼了,又讓米雪將今晚的活動全部給她推了,讓她務必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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