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魔門都已經覆滅四百餘年了,其傳承之物放在自己手裏不過是明珠蒙塵罷了,還不如交出去保自己一命。想明白這厲害關係後,謝鵬立馬做出了選擇。


    “屬下願將《陰魔真典》與陰魔珠獻與少主,從此以少主馬首是瞻任憑驅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永不背叛!”


    楚厭陽拍了拍手,說道:“好好好!識時務者為俊傑,總有一日你會知道你今日的選擇有多明智。至於六道魔門,你大可不必擔憂,彼可取而代之也!”


    望著楚厭陽那雙天生眼盲的白眼珠子,謝鵬心中如同收到了電擊一般,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白衣青年居然有如此之大的野心與氣魄。


    楚厭寒撒嬌道:“哥哥,聽說這附近有家湖泉坊市,裏麵的靈魚味道特別鮮美,帶寒兒去吃好不好?”


    麵對自己的妹妹,楚厭陽那雙空洞的白眼珠中充滿了疼愛,笑道:“好好好,隻要寒兒喜歡,就算是天上的月亮哥哥也給你摘下來!”


    湖泉坊市是一座小坊市,由衛國的鄭、姚兩家中型修仙家族聯合建立的。


    在坊市邊上有一個約十畝大小的的湖泊,坊市也因此得名。


    湖泊正中間有一口微型靈泉,靈泉裏生活著一種一階妖獸,白鱗魚。此魚肉質鮮嫩,用其熬製的魚湯更是鮮美無比,令人回味無窮,堪稱一絕。


    鄭、姚兩家族共同控製著湖泊,又在坊市裏聯合開辦了一家鮮魚樓,靠著這手絕活,雖然不能說賺得盆滿缽滿,但也是兩家一項重要的收入來源。


    從漁陽城返回青雲宗正好途徑湖泉坊市,陳相對白鱗魚的名頭也早有耳聞,一路趕來虎鷹獸也乏累了,便準備到湖泉坊市歇歇腳,順便嚐一嚐白鱗魚是不是真的如傳的那麽鮮美。


    鮮魚樓規模不大隻有上下兩層,二層設了七八個包間,專門招待貴賓所用,一樓擺了十多張桌子供人用餐。


    陳相走進鮮魚樓,他來的倒是挺巧,剛好就剩一張空桌了。


    坐下後在小二的推薦下,陳相點了一條一階下品的清蒸白鱗魚,一碗魚羹,一盤用靈藕做的糖醋藕片,再加一壺一階中品靈酒。


    這幾樣吃食花了陳相足足五十個靈石,就算他腰纏萬貫也覺得有些心疼,不過好在這幾樣靈食味道的確不錯,特別是清蒸白鱗魚跟魚羹比起青雲宗的靈食也毫不遜色,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當然來鮮魚樓的食客中能像陳相這樣出手闊綽的隻是少數,畢竟衛國本身修仙條件就不比其他大國,像湖泉坊市這樣的小坊市修仙者人數也不多。


    白鱗魚每個月的捕撈量有限,大部分都是簡單處理後銷往其他的大坊市售賣。


    陳相正美滋滋的吃著白鱗魚品著靈酒,一名白衣青年帶著一名綠裙少女也來到了鮮魚樓。


    看到已經沒有空位子,楚厭寒嘴角一撅眉頭一皺,直徑來到離她最近的陳相麵前,用盛氣淩人的口氣說道:


    “喂,說你呢!這張桌子本姑娘看上了,你的賬本姑娘替你結,你可以走了!”


    陳相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在越州修仙界的地盤上居然還有人跟七大宗門的內門弟子如此說話。


    一瞧綠裙少女隻是一名練氣中期的黃毛丫頭,她身後的白衣青年與自己年紀相仿,修估倒是略高他一籌。估計是哪個修仙家族的嫡係弟子外出曆練,陳相心中是這麽想的。


    見陳相並沒有理會她,楚厭寒生氣的說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子,本姑娘跟你說話呢!你是聾子嗎?想要多少靈石,開個價吧!”


    陳相自顧自的夾了一筷魚肉放進嘴裏,又喝了一口靈酒,才緩緩的說道:


    “小姑娘,外麵可不比在自己家裏,說話得注意,不然到頭來吃虧的隻能是你自己!此桌不讓,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你敢威脅本姑娘!”


    楚厭寒正要發作,被她哥哥一把拉住。


    “寒兒,不得無禮,莫要胡鬧!”


    然後楚厭陽又朝陳相行了一禮,賠禮道:


    “舍妹平時在家嬌生慣養慣了,不懂禮數衝撞了道友,楚某代舍妹給道友陪個不是,還望道友海涵!”


    本來陳相以為妹妹是這個德行,做哥哥的也不好哪去,肯定也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轉頭一看,沒想到楚厭陽長的異常俊秀,皮膚白皙,手指纖長,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眉宇之間卻透著堅毅,神態舉止中透著幾分輕鬆寫意,但隻可惜是個瞎子。


    不過此人白色目珠中雖然看不見任何東西,但給人清澈明澄的感覺,明亮既柔和,給人才生一種莫名的好感。


    最怪異的是,在其白色目珠中陳相看到了一絲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感。配上一襲白衣顯得溫文儒雅,猶如是一名謙謙君子。


    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而且更沒想到白衣青年居然放下身段,向修為不如自己的陳相賠禮道歉。


    這讓陳相不由高看了楚厭陽一眼,覺得此人絕不一般。要麽就是出身顯赫的品德高潔之士,要麽就是城府極深之輩。總之絕對不是尋常之人。


    但無論是哪一種人物,在身有殘疾的情況下,居然年紀輕輕就已修煉到了練氣十二層。就憑這份靈根資質與向道的大毅力也值得陳相欽佩。


    既然對方主動向自己賠禮道歉,自然不好再追究下去。陳相也朝楚厭陽拱了拱手說道:“無妨!”


    楚厭陽笑道:“道友可介意與楚某兄妹同桌飲酒?”


    就算陳相心裏介意與楚厭寒這樣的刁蠻大小姐同桌吃飯,但總不好當眾拒絕,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否則就顯得自己斤斤計較,小家子氣了。


    陳相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然後也佯裝笑道:“楚道友不嫌棄的話請便!”


    楚厭寒這位千金大小姐果然出手不凡,居然要了一條一階上品白鱗魚,又點了一壺二階下品靈酒,以及其它四五道靈食,幾乎將整張小桌都擺滿了,足足花了兩百多靈石。


    將小二都驚呆了,這樣的豪客鮮魚樓一年也遇不到幾個,伺候的也更加勤快,不該怠慢。


    在陳相眼裏,對於楚厭寒這種敗家行為感到可恥,這一頓飯錢足以他購買十多顆聚氣丹了。


    但陳相也愈發好奇,眼前這兩人究竟是什麽身份。一般修仙家族弟子出手絕不會如此闊綽,除非是那個金丹真人或者元嬰真君的嫡係後人。


    可仔細一想,按楚厭寒剛才的囂張跋扈,若真是出身不凡早就拿出長輩的名頭威脅自己了。陳相心中隱隱猜測這對兄妹的來曆恐怕沒那麽簡單。


    “楚某敬道友一杯!”


    楚厭陽給陳相倒了一杯靈酒,然後舉起酒杯敬向陳相。


    “楚道友客氣了,請!”


    一杯飲罷,楚厭陽又給陳相倒上了一杯,然後說道:“在下紀國楚家弟子楚厭陽,這是舍妹厭寒。不知道友尊姓大名,是哪家的高足?”


    紀國陳相是知道,越州的一個中型國家,離湖泉坊市相隔一兩百萬裏之遙。而且紀國的修仙家族大大小小不下百家,誰知道有沒楚家這個名號。


    楚厭陽的話現在根本無法證實,但陳相猜測十有八九這是個假身份。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與對方坦誠相待,也決定隨便捏造個假身份。


    “在下魯國武聖宗弟子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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