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九尾石像上傳來女子銀鈴般的聲音,“前幾日八岐被人設計打成了重傷,怕是短時間內無法參與組織聚會了。”


    最先開口的白象石像淡淡的問道:“誰幹的?”


    九尾石像回答道:“東瀛國皇室的光孝老兒發的難!”


    聞言,窮奇石像鄙夷的說道:“八岐這個廢物,連個塚中枯骨的將死之人都對付不了!真是白費了組織在他身上的付出。”


    九尾石像接著說道:“不過,這次也怪不得八岐,對其出手的除了光孝老兒外,還有一名使用金烏陽火的赤發老者。若不是八岐已經煉化了一縷八岐凶獸的分魂,怕是要徹底交代了。”


    白象石像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九尾你去調查一下這名赤發老者的身份來曆。”


    九尾點頭應道:“好,回去之後我便馬上著手調查。”


    接著白象石像又對另一座石像說道:“貔貅,聽說最近你煉製了一爐九轉血靈丹,取出一顆給八岐送去!”


    貔貅石像猶豫的說道:“這不妥吧,給八岐服用也太浪費了。”


    九轉血靈丹是療傷聖藥,品階高達五階下品,對於化神期之下的修士隻要還有一口氣在,無論肉身傷的再嚴重也能斷肢重生,恢複如初。就算是對於化神期修士也是不可多得的療傷靈丹。


    貔貅雖然是化神期修士,但生性吝嗇,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是隻能占便宜不可吃虧的主,讓他貢獻出五階靈丹,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白象石像眉頭一皺,臉色不悅的說道:“不過是一顆五階下品靈丹罷了,這些年沒有組織的幫助你哪裏能夠掙得下這天大的家業!”


    白象即是皓月組織的創造者,同時也是十大神尊中修為最高的一人,在組織中積威已久,貔貅即使再不情願也不敢違背其意思。


    隻好忍痛答應了,“回頭我便讓九尾將九轉血靈丹給八岐送去!”


    對於貔貅的轉變白象非常滿意,說道:“八岐雖然扶不上台麵,但東瀛修仙界那邊還得靠他維持,將來我們起事之時是一顆不可缺少的一環。所以希望諸位能同心協力,將來事成之後整個九州大陸都將是我們皓月組織的天下。”


    “我等定當全力以赴!”


    。。。


    “大鵬,萬佛宗與萬道劍宗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大鵬神像說道:“一切按計劃進行,據可靠情報萬道劍宗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冀州與豫州之間便將會發生大規模衝突。”


    白象神像點頭道:“很好,冀州與豫州都修仙大州,一旦開戰必定十分激烈,到時我們便能收集更多的血氣。


    黑龍,你那邊進展怎麽樣了?”


    黑龍神像答道:“那幾家隱世的上古世族中已經有三家答應跟組織合作,還有兩家尚在猶豫之中,姞家已經明確拒絕了組織的提議,至於剩下的兩家藏的很深,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其隱世之地。”


    白象神像說道:“不著急,跟他們講明利害關係,告訴他們識時務者為俊傑,跟我們合作才是他們能否重新複出,走到修仙界舞台的唯一出路,至於姞家,你自己看著辦吧!”


    黑龍點了點頭,“明白了!”


    白象又對另一座石像說道:“鬼車,你那邊情況如何了?”


    鬼車石像陰森森的說道:“羅刹鬼王已經蘇醒,但想要恢複到巔峰實力,還需要大量純陰之體的女修,目前我們找到的遠遠不夠。”


    白象神像沉吟道:“吩咐下去,發動組織在九州大陸各地的分壇,全力尋找純陽之體的女修。好了今天的聚會到此結束,各自回去準備,都散了吧!”


    就在其中一座石像準備離去時,白象神像突然說道:“君猙道友還請留步!”


    白象是皓月組織的建立者,整個組織中的十名化神期修士有一小半是他培養出來的。


    九人中隻有除了少數幾名背景深厚的化神期修士與白象是合作關係,更多的化神期修士扮演的更像是白象的手下。


    就算那幾名與白象合作的化神期修士,也都被他死死的掌握在手裏。


    隻有這名代號君猙的化神後期修士讓白象忌憚三分,其他幾人他都直呼其名,隻有君猙被他以道友之名相稱。


    “白象道友,何事?”


    君猙神像麵無表情,其語氣間也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白象神像說道:“君猙道友,請看此物!”


    說罷,白象神像前麵突然亮起一道白光,一把造型古樸的飛劍憑空出現,白光托著飛劍來到了君猙神像麵前。


    看著這把造型古樸的飛劍,君猙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滿眼放光的盯著飛劍,驚訝道:“這是天靈仙劍!”


    白象神像笑道:“君猙道友好眼力!”


    天靈仙劍可是上古時期就流傳下來的靈寶級別的飛劍。


    相傳是上古時期著名的劍修仙靈子煉製的寶物,仙靈子坐化後幾經流轉,又消失了數千年,直到後來被萬道劍宗的前輩修士尋得。


    之後一直藏在萬道劍宗的劍塚之中,沒想到今天出現在這裏。


    短暫的激動之後,君猙又恢複了平靜的神態,然後說道:“這個情我領了,白象道友你放心,那件事我會放在心上的!”


    說罷,神像上的五色光芒連同那把天靈仙劍一起消失了。


    這時九尾神像又突然亮起了五色光芒,開口道:“你可真大方,居然連天靈仙劍也拱手送人,就不怕這劍瘋子得到天靈仙劍後實力大增,到時製衡不了他?”


    白象神像笑道:“在如今的九州大陸化神後期修士就這麽幾個,君猙的實力的確是排在前麵,就算是我想要擊敗他也頗為不易。


    不過此人極重承諾,既然他已經答應了我,必然不會反悔。


    而且但凡是人就都有弱點的,君猙也不例外。隻要利用好了,君猙就是我手中的利劍。


    我們遲早要與正道聯盟的那些老家夥們之間有一戰,君猙的實力越強,豈不是對我們越有利。


    再者說了,接下來我們要做計劃中最關鍵的一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留君猙在身邊萬一被其發現這個秘密到導其反水,那你我二人的萬年謀劃就功虧一簣了。”


    如今整個山洞內就隻剩下九尾與白象二人,九尾看了一眼白象,石像的臉上仿佛出現了一抹紅暈,然後低著頭說道:


    “也是,君猙得到天靈仙劍,想要將其徹底煉化少說也要百年時間,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將那件事處理好!”


    九尾的神態變化白象全部看在眼裏,溫和的說道:“狐兒你放心,隻要等計劃完成之後,我便帶你進入十萬大山,從此與世無爭,過神仙般的日子。”


    “嗯,我等你!”


    說罷九尾神像上的五色光芒便消失了。


    白象石像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之色,好像在回憶著什麽,直到過了一盞茶時間後附身石像上的神魂才消失。


    再說陳相那邊,赤發老者在天星島足足養了兩個多月的傷後才帶著陳相來到了禦京城。


    到了禦京城後,赤發老者又帶著陳相直接來到了東瀛國皇室的神山富士山。


    “見過前輩!”


    二人剛落下,一名獨臂修士便迎了出來,而且從獨臂修士的聲音中還隱隱帶著一絲恐懼之色。


    陳相一看,原來是老熟人。


    這名獨臂修士正是當初被赤發老者生擒的那名皇族金丹期修士,那條斷臂還是拜赤發老者所賜。


    赤發老者瞧了對方一眼,抹了抹自己的嘴,笑道:“怎麽是你,剩下的那條臂膀也不要了嗎?”


    聞言,這名皇族金丹期修士嚇得臉色蒼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雙腿顫抖不已,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前輩可莫要跟晚輩開這樣的玩笑。”


    赤發老者見對方這副不堪的模樣,也覺得沒意思了,說道:“帶我去見光孝老兒吧!”


    見赤發老者不再為難自己,這名皇族金丹期修士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諂媚的說道:“前輩請跟我來!”


    富士山屬於東瀛國皇室的神山,設有禁空陣法,雖然這禁空陣法品階不高,但就算十大家族的元嬰期修士來了也得乖乖的步行上山。


    以赤發老者的修為,一揮手便能將這禁空陣法破了,而且按照赤發老者的性格絕對是個不守規矩的主。


    但讓陳相覺得奇怪的是赤發老者居然沒有這樣做,而是跟在那名斷臂身後步行上山。


    這座皇室的神山並不高大,在陳相眼裏不過是稍微大一號的山丘罷了,三人沒用多少時間便來到了山頂之上。


    山頂上建了一座修繕的富麗堂皇的神社,陳相知道在東瀛修仙界有不少神社,幾乎每個有點實力的家族都會修建一座神社供奉家族已經坐化的長輩。


    陳相來到東瀛修仙界這麽久,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神社這種玩意兒,而且還是屬於皇室的神社。


    不過等陳相多年之後再次來到東瀛修仙界時,這座東瀛修仙界的神山早已經被夷為平地了,供奉東瀛國皇室先祖的神社也成了一片廢墟瓦礫。當然這是後話了。


    到了神社門前,那名獨臂金丹期修士停了下來,十分恭敬的說道:“前輩請,光孝老祖在裏麵等候前輩大駕光臨!”


    赤發老者毫不客氣,一把便推門而入,陳相緊跟在其身後。


    這座神社並不大,沒走幾步路便走到了盡頭,在神社的院子裏陳相看到一名佝僂著身子,滿麵滄桑的遲暮老人正在一個人下棋。


    在老者的身上陳相感到一股無比強大的氣息,就算比起赤發老者這個五階妖修也絲毫不弱下風,甚至還在赤發老者之上。


    這時陳相才明白這一路上赤發老者為什麽如此守規矩,原來這小小的神社中居然藏著一名化神期高手。


    但同時陳相也能在這名佝僂老人身上看到了明顯的沉沉死氣,若是他所料不差的話,這名化神期強者已經大限將至了。


    見到赤發老者與陳相二人的到來,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自嘲的苦笑道:“人老了,自己與自己下棋居然也下輸了。”


    陳相看了一眼棋盤,這種棋是東瀛國獨有的棋種,名叫將棋。雖然他不是很精通,但也看得出來輸贏。


    此時棋牌上,佝僂老人手中的玉將已經被對方困死,其他棋子已經無力回救,隻差一步便要被吃掉了,而對麵的王將雖然也險象環生,但手下棋子眾多,有足夠的回旋餘地。


    在陳相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局佝僂老人敗相已定,除非對手主動認輸,否則幾乎再無翻盤可能。


    赤發老者淡淡的說道:“我雖然不懂你們人類的棋道,但知道任何一盤棋的輸贏都不在對手身上,輸棋無外乎兩條,第一自己沒有謹慎謀劃,第二放任對手做大。


    不管是你們東瀛修仙界的將棋也好,還是九州大陸的圍棋也罷,一旦布盤下棋,強者就應該以獅子搏兔之力,以雷霆手段在第一時間將對手滅殺。讓子不過是最愚蠢的行為罷了!”


    聽了赤發老者的話,佝僂老人仰天長望,臉上皆是悔恨無奈之色,良久之後對赤發老者說道:“龜道友心胸豁達,比起我們人類修士看得還透徹,若是我能早些時候結識龜道友,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麵對佝僂老人的讚揚,赤發老者反而譏諷道:“那是你們這些人類上位者自持身份,暗地裏卻又喜歡搞陰謀詭計,算來算去卻講自己算了進去。名利豈能皆得,真當可笑。”


    赤發老者也不去管一臉難色的佝僂老人,指著棋盤問陳相:“看見了沒,這棋牌上什麽棋子最重要?”


    陳相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玉將跟王將。”


    “錯,大錯特錯!小子你記住了,這棋牌上再重要的棋子其身份也隻是棋子罷了,在危機時刻任何一顆棋子都可以是舍棄,就算玉與王被吃掉了也可以重開一盤。


    你記住了,棋牌上任何一顆棋子都不過是下棋人之間博弈的炮灰罷了。不想當炮灰就隻有想方設法跳下棋牌,等有朝一日你足夠大了也能執棋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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