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都無語了。


    “不是,你堂堂左相,百官之首,你說你要上戰場?”女皇簡直不感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是到邊疆,不是上戰場。”顧汐糾正道:“不出意外的話,臣隻會在軍營待著。”


    “都差不多。”女皇不能理解,納悶兒地看著顧汐,看著看著,腦內靈光一閃,“你非要去,該不會是因為蔚然吧?”


    顧汐點頭,戰場畢竟危險,鳳蔚然又不是主角,沒什麽不死定律在。


    雖然她已用這些日子修煉來的靈力在鳳蔚然身上布置了個傳送陣,一旦對方遇到致命危險便可把她直接傳送過去,可距離太遠還是不行的。


    原劇情中,這場戰爭打了兩年以上,時間太長了。


    女皇瞠目,苦口婆心勸道:“他是要上戰場打仗的,你又不能一起,那就應該待在京城,處理好一切事務,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才是。”


    雖然因為平王之事,她對簡若不像以往那般信任,可也不代表,她會放棄這麽好用的左相。


    “誰說不能一起,陛下可是忘了,臣年少之時也曾習武。”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女皇無奈,見顧汐不為所動的模樣後,忽然道:“蔚然手中有一柄銀色長戟,你可見過?”


    顧汐點頭,那是一柄很鋒利的武器,且身經百戰且時間久遠。


    “那是她姐姐的。”女皇轉身,目光定格在一處,“四妹當初被譽為戰神,可謂戰無不勝,唯有最後一戰,雖然重創敵人,但我朝其實也損失慘重,算是兩敗俱傷。”


    這個顧汐知道,她等著女皇接下來的話。


    “四妹也死在那場戰爭之中,卻並不是因為敵人強大。”女皇驟然轉身,神色是徹骨的冰冷,“是有人強壓著糧草、藥物等東西,是有人泄露行動,是有人在她陷入包圍之時強壓著不讓將士前去救援,就連她身上最致命的傷勢,都是有人從後麵射了一箭……”


    說道最後,女皇甚至站立不穩,直接倚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顧汐有些驚訝,當然原主還小,這些秘辛她真不知道,但總結起來其實很簡單,“有叛徒,軍營,朝廷。”


    “是。”女皇直接承認,而後歎息,“也是因此,蔚然不願進入朝堂,他討厭朝臣之間的爾虞我詐,甚至不願留在京城。”


    “雖然當年與如今不同,但不能確保萬無一失,你要留下來幫朕,讓蘭大將軍和蔚然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徹底消滅北戎。”女皇目露期盼。


    “陛下這些年嘔心瀝血肅清朝堂,才有如今的海晏河清……”顧汐先是恭維了女皇幾句,然後話鋒一轉,“聽說右相找到接班人了,這些天日日帶著教導,很是看好。”


    女皇思索一瞬,“你是說景頤梵?”


    顧汐點頭,有景頤梵在,他會盡全力,不讓任何人影響到前線軍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女皇不再挽留,擺擺手,不耐煩道:“滾滾滾,別在朕跟前晃悠。”


    “多謝陛下成全。”顧汐行禮告退。


    雖然確定要走,但畢竟之前沒有任何準備,光是交接各種事物就花了顧汐半個月時間。


    期間顧汐還見到了簡暄,跟以前相比確實變化挺大,多了些穩重利落,跟在景頤梵身後,兩人同進同出,看上去關係不錯。


    憑鳳蔚然的身份和能力,剛開始不至於有什麽問題,而且女皇給她的職位是監軍,嚴格來說並不算多重要,因此顧汐的行程不算趕。


    她騎著馬慢悠悠趕路,經過一個岔路口時正好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便幹脆在旁邊的竹林停下,鋪上準備好的野餐布,拿出打包好的飯菜。


    吃到一半的時候,一匹駿馬疾馳而過,馬背上是一黑一紅兩道身影。


    沒等顧汐移開視線,又兩匹馬過來,馬背上都是一黑一紅兩道身影。


    三個像是複製粘貼一樣的組合,分別拐進了不同的岔路口之中。


    顧汐吃過飯,又整理好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沒一會兒,馬蹄聲再次響起。


    這次有五六個人,到了岔路口之後停下來,一個身披月白鬥篷的男子立刻下馬,仔細查看痕跡,並凝神思索。


    其餘幾人也看,但明顯什麽都看不出來,一頭霧水。


    其中有個明顯官話明顯不太好,像是外邦人,看了兩眼之後便開始催那個正仔細查看情況的人。


    慵懶華麗的嗓音帶著些微的不耐,“我沒讓你等。”


    “你……”


    顧汐睜眼,“左邊。”


    男子愣了一瞬,他一開始就注意到這裏有人了,但沒想過去問,現在對方主動開口他便轉身。


    “簡……姑娘。”看清人後,姚緒乘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後立刻便道:“沐瑤被人抓走了。”


    顧汐點頭,再次道:“左邊。”好歹見過凰沐瑤幾次,她當然能認出來人。


    這次姚緒乘不再遲疑,感謝之後立刻翻身上馬,往左邊追去。


    餘下幾人都沒反應過來。


    那個外邦人更是大喊,“你等等我啊。”說完瞪了顧汐一眼,放狠話道:“你要是敢說謊,本王子饒不了你。”然後便往左追去。”


    這麽個小插曲並沒有對顧汐造成影響,她直接騎著馬往中間走,然後在傍晚的時候準時到了一個小城,在城裏最好的客棧要了間上房。


    飯菜是小二直接送到房間裏的。


    吃飽喝足之後時間還早,從窗戶看去外麵也頗為熱鬧,顧汐便打算出去走走。


    然後在門口看到了一行四人,有一個還被人背在背上,正閉著眼睛。


    那幾人明顯也看到了她,其中兩人都是眼前一亮,另外一個怔了下,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看著有點鬆口氣的樣子。


    顧汐腳步一轉,在幾人訂好房間之後跟著上樓。


    鳳烈滄被放在床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明顯受了重傷。


    “請主子懲罰,屬下沒能保護好太子。”兩人同時單膝跪地,開口請罪。


    顧汐皺眉,“怎麽回事?”明明她離京之前,傳回的消息中太子還是好好的,現在竟成了這副馬上就要一命嗚呼的樣子。


    “屬下隨太子一起離開灤州,然後遇到了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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