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龍錫濘才好呢,不信去問他!懷英心裏想,麵上卻還是使勁兒點頭,又朝蕭爹揮揮手,“阿爹你快回去吧,別送了。”


    懷英放心不下蕭家父子,與龍錫濘婚後沒有回龍宮,就在京城裏買了個宅子住下,時不時地回絲瓜巷看看。龍錫濘倒也不在意,對他來說,隻要有懷英在,住哪裏都一樣。更何況,他們倆的日子還有很長,幾千年都過去了,又何必在意這短短的數十年。


    不過,龍宮裏頭難免有些事要龍錫濘親自處理,所以,這幾天他便回去了一趟。


    這幾年來,兩人一直朝夕相處,忽然分別,懷英還有些不習慣,回了家,也總不知道做些什麽好。


    懷英坐在窗前百無聊賴地畫畫,心卻總也靜不下來,畫的東西自然也不滿意,索性把畫筆一推,朝身邊伺候的丫鬟問:“五郎是說今天回來嗎?”


    府裏的丫鬟都是龍錫濘從龍宮調過來的,據說是海裏的小仙女,懷英剛開始還真有點不大敢使喚她們,不過相處久了,就發現其實這些小仙女們與尋常凡人也沒有什麽區別,頂多就是有些法力。


    “是的,這會兒天還早呢,公主要不要先睡會兒?”


    懷英搖頭,“我坐著等會兒吧,興許馬上就回了呢。”


    也許夫妻倆真是心有靈犀,她話剛說完,龍錫濘就風風火火地衝了回來,大老遠就在外頭喊,“懷英,懷英,你在屋裏嗎?”


    懷英趕緊迎出去,故意板著臉道:“自己家裏頭大聲嚷嚷什麽,我不是在家嗎?出什麽事了?”


    屋裏的丫鬟一見龍錫濘回來就知趣地紛紛退下,待屋裏隻剩下他們夫妻倆,龍錫濘這才湊上前來抱著懷英親了親,又親了親,蹭了蹭她的臉,小聲道:“我剛剛回來的時候遇到你哥了,你猜怎麽著,他有韶承的下落了。”


    懷英聞言頓時哭笑不得,“就這個?”這幾年來,韶承的下落傳了多少回,剛開始她和龍錫濘還咬牙切齒地要去尋他報仇,結果卻是連他的影子都沒瞧見過,天界那麽多神仙也都喊著要抓人,到現在也沒把人給逮著。


    “這回應該是真的。”龍錫濘拉著懷英進屋,黏黏糊糊地非要和她坐在一起,臉上還擺出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道:“你猜他現在在哪裏?”


    懷英皺眉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道:“……難道是桃溪川?”


    “你怎麽猜到的?”龍錫濘頓時就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懷英你也太聰明了。”


    懷英對他的表揚十分受用,得意地仰起小臉,“除了你的龍宮之外,我就知道這一個地方,所以就隨便猜了一下。韶承他怎麽會去那裏,那不是我的地盤麽,他還真敢去。難怪人家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他倒是聰明,躲了這麽多年。”


    “聰明什麽,不要臉才是真的。”龍錫濘哼道:“等我把他抓回來,非要量一量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那般陷害過你,居然還有臉躲到桃溪川去。那裏的妖怪們怎麽也不把他給吃了。”他卻是忘了當年的自己在韶承手裏吃了多大的虧,連他都不是韶承的對手,更何況桃溪川的小妖怪們。


    懷英當然不會故意提及龍錫濘這段黑曆史,隻是旁敲側擊地問:“我哥也一起去嗎?”


    龍錫濘“嗯”了一聲,又哭笑不得地道:“他比我都激動,一聽說韶承找到了,就急急忙忙地要拉著我三哥非要馬上走,三哥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勸住他。對了,他還問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天界。”


    懷英聞言身體頓時一僵,龍錫濘立刻就猜到了她的顧慮,連忙道:“你不想去就別去,我們在這裏住得好好的,我也懶得動。還有你哥,他其實也走不了。”他忽然想起什麽好笑的事,咧著嘴開心地道:“其實你哥原本想早些回去的,結果被天帝叫過去臭罵了一頓,說他行事輕狂,有始無終,然後又把他給趕回來了,非要等到這個皇帝陛下壽終正寢了才能回去。”


    依著杜蘅那性子,怎麽能容忍自己將來變老變醜。他現在是年輕,再過二十年,可有他受的。龍錫濘想到這裏就忍不住幸災樂禍。


    懷英聞言亦是忍俊不禁,搖頭道:“真是難為他了。不過這樣也好,我們也多少有個伴。那你三哥呢?他不回去嗎?”


    “誰曉得他的。”龍錫濘作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我三哥他呀,就是幼稚、任性。”說得好像他不幼稚,不任性似的。


    有了韶承的下落,二人都坐不住了,便收拾東西與杜蘅他們一起去桃溪川找人。


    許是因為自己不願意,懷英一直沒有恢複記憶,但法力卻恢複了七七八八,沒事兒的時候跟龍錫濘拆拆招,還總把他打得大呼小叫。


    雖然知道這是龍錫濘故意哄她高興,但懷英還是很高興,她也明顯地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尋常,就好比而今這三伏天,若換了尋常人,早已熱得汗流浹背,她穿著長衣長袖卻一點事兒也沒有,這大概就是懷英所能體驗到的最明顯的好處了。


    “要帶什麽?”懷英在屋裏轉了一圈,也不知道到底收拾些什麽東西,“我們什麽時候能回來?”


    “說不好。”龍錫濘托著腮,坐在床上,眯著眼睛看她忙來忙去,“帶點吃的吧,你最近不是愛吃桂花丸子?”


    “你這個笨笨,那玩意兒可不能帶。”懷英笑著道,想了想,又道:“要不就帶些佐料,回頭獵了什麽東西我們自己烤著吃。你不是愛吃烤肉麽。”


    “懷英——”龍錫濘忽然道:“我這次回龍宮去看我二哥了。”


    “哦。”懷英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麽,還是轉過身,一臉認真地看著他,“你二哥最近好嗎?”龍家二郎大概是他們兄弟幾人中最沒有存在感的一位了,是條老實巴交的老好龍,早早地就成了親,現在小龍都已經到處亂飛了。懷英上次跟著龍錫濘去過他龍宮,被那調皮的小家夥勾住脖子親了半天,龍錫濘都生氣了。


    “挺好的。”龍錫濘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懷英看,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我小侄子要起名字了,二哥問我來著。你說取名字好?”


    懷英有點不大明白他的意思,眨巴眨巴眼,有些狐疑地問:“這個……得看你二哥的意思吧。要不,還是聽長輩的?其實我覺得他現在的小名兒就挺好聽的,小甜糕多可愛啊。”


    “我也覺得這名字挺可愛的。”龍錫濘托著腮,眼睛裏的笑容都快溢出來了,“你說,以後我們有了寶寶,給他取什麽名字好?小糯米?小紅豆?還是小芋頭……”


    懷英總算有點明白龍錫濘的意思了,但是,她心裏頭又覺得怪怪的,生小龍什麽的,總覺得是一件十分遙遠的事,她都還沒有做好準備。而且,龍錫濘這性子,自個兒都還是個孩子呢,哪裏是個能當爹的模樣。


    當然,更更重要的是,懷英心裏還有個邁不出去的坎。


    見懷英不吭聲,龍錫濘頓時有些不安,不住地悄悄打量她,又小聲地想把話題岔開,“那個……三哥說在城門口等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懷英“嗯”了一聲,隨便抓了幾樣東西放包裏,爾後便與龍錫濘坐著馬車一起出了門。京城裏人多,他們不便亂用法力,平日裏進出城都乘馬車,待出了城才禦劍而行。


    他們倆都不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平日裏一上了馬車總免不了說說笑笑,今兒的氣氛卻有些詭異,懷英一直在想心事,龍錫濘一邊環著她的腰把玩她垂下的長發,一邊偷偷打量她的神色,見她一直皺著眉頭,心中有些不安,琢磨了半晌,終於忍不住湊到懷英耳邊道:“我就是隨口提一句,懷英你別往心裏去。”


    “哦”,懷英終於歪過頭看了他一眼,好奇地問:“你們幾兄弟生下來的時候……都是蛋嗎?”


    “啊?”


    “要多久才能孵出來?”


    “好幾年吧……”


    “那要怎麽孵?扔在被子裏就行了嗎?還是……得找個人一直在床上趴著?”懷英說話的時候眼睛死死地盯著龍錫濘,他的心裏頓時生出些不好的預感來。


    “那個……其實我覺得……我們沒必要那麽著急。你看,我大哥也沒成親,三哥四哥連個心上人也沒有,我們倆又才剛剛成親,真的不用著急。”


    “哦,小甜豆不要了?”懷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龍錫濘堅決地搖頭,“不是小甜豆,是小芋頭,我們再等等,再等等。”


    他哪裏想到當爹有這麽麻煩,得趴在床上好幾年才能孵出條龍來,他們家可足足五兄弟,老頭子到底在床上趴了多少年?


    千裏之外的老龍王忽然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第七十六章


    七十六


    懷英靠在龍錫濘腿上打了一會兒盹,覺得自己睡了蠻久的,結果睜開眼,還是不見杜蘅和龍錫言的影子,不由得詫異地問:“我哥和你三哥還沒來?”這都多長時間了,就算走路也該到了吧。


    “他們不去了。”龍錫濘道:“讓青鳥送了信過來,說是朝中有事,走不開,讓我們倆先走。”


    “那你怎麽不叫我起來。”懷英哭笑不得,打了個哈欠坐起身,又揉了揉他的腿,問:“腿麻了吧?我幫你揉揉。”


    “你睡得香,我不忍心。”龍錫濘道,一邊說話,一邊把胳膊抱在腦後往車壁上靠。懷英的手不輕不重,手法也甚是得當,龍錫濘麻木的雙腿很快就恢複了知覺,甚至還忍不住舒服地呻吟起來。


    “好了。”龍錫濘按住懷英的手,“停下吧,仔細一會兒手疼。”


    “就好了?”懷英又在他大腿上拍了拍,問:“就我們倆單獨去,不會有什麽危險吧,要不,把我二姐叫上?她不是一直念叨著要找到韶承,好打他一頓出出氣。”


    懷英一直以為二公主像以前一樣被禁錮在萬魔之淵不能出來,沒想到她和龍錫濘成親的時候,二公主卻忽然出現在婚禮上。她肉身毀損,借了個小妖精的身體出來走動,把懷英她們嚇了一跳,還想著到底是哪裏的妖怪膽子忒大,居然敢去湊這種熱鬧。待得知是二公主,不僅懷英驚喜交加,杜蘅更是歡喜得都快哭了。


    二公主在凡間待了幾天,又去天界轉了一圈,見過了天帝和天後,爾後又瀟灑地回了萬魔之淵,臨走時還特特叮囑懷英有什麽好玩的事莫忘了通知她一聲。


    龍錫濘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二姐姐她出來一趟也挺不容易,萬一韶承的消息是假的呢?”萬魔之淵又不是二公主家廚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然,那裏頭的妖魔們不早就出來為禍三界了。若是二公主費了牛鼻子力氣趕過來,結果連韶承的影子也沒瞧見,她還不得把火氣全都發泄到龍錫濘頭上。


    一想到這裏,龍錫濘就有點犯怵,老實說,他對這個無論武力值還是氣場都遠超自己的二公主是有些敬畏,若是相安無事自然是好,可若是得罪了她……龍錫濘忍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


    “你不是說一定是真的嗎?”懷英訝道,出來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過的,還說得有理有據,懷英壓根兒就沒懷疑過。


    龍錫濘打了個哈哈,臉上有些不自在,“那個……也不能這麽說,就是,畢竟是三哥告訴我的,那個……”其實龍錫言說的是有可能,還讓他去打聽打聽,不過龍錫濘想著,反正他和懷英也有陣子沒出過院門了,倒不如借機出去走走,增加增加感情,所以……


    他都這樣了,懷英哪裏還會猜不到,頓時哭笑不得,伸手在他腰上揪了一把,咬著牙小聲訓道:“你長本事了啊,還敢騙人了。”


    龍錫濘也不躲,裝傻地嘿嘿笑。他三哥可叮囑過,夫妻之間,偶爾撒個無傷大雅的小謊是情趣,當初他和懷英剛見麵的時候,他不也偶爾撒撒小謊?隻不過,懷英一向目光如燭,壓根兒就騙不了她。倒是現在,懷英反而不怎麽懷疑他了。


    “那我們還去不去?”龍錫濘可憐巴巴地看著懷英,一臉期待地問。


    懷英哪裏恨得下心拒絕他,沒好氣地點了點他的額頭,道:“去,怎麽不去,人都已經出來了,難不成還打道回府。”算起來,他們倆真是有蠻長時間沒有出去旅遊過了呢。


    既然韶承的下落並不準確,二人便索性放慢了腳步。龍錫濘派了下人去桃溪川打探消息,他們倆則趕著馬車往南走,去先去錢塘的蕭家老宅,爾後再去找揚州找蕭子澹。


    有杜蘅這位皇帝陛下作靠山,蕭子澹簡直是官運亨通,起初隻是揚州府下一個縣城的小縣令,短短三四年時間,就因行事勤勉、政績卓然升了兩級,從七品芝麻小官升到了六品的揚州知州。


    大前年年底,經由揚州知府做媒,他迎娶了揚州世家王氏的嫡出小姐為妻,懷英原本要去參加婚禮的,不想正趕上蕭爹生病,懷英便不敢去,隻吩咐府裏的管家去送了份大禮。直到後來她與龍錫濘一起回龍宮,才順道去揚州拜見過新嫂子,不過,這也是前年的事兒了。


    不僅蕭子澹在揚州,就連宦娘和蕭子桐也都在同一個地方。宦娘是大前年嫁過來的,男方也是揚州世家子弟,因是嫡次子,她爹便有些不願意,最後還是她娘作主拍板,才將這樁婚事定了下來。


    宦娘出嫁的時候懷英親自去添了妝,前年來揚州的時候還去看望過她,她相公性子隨和,愛說笑,夫妻倆琴瑟和諧,小日子過得甚是舒心。去年年初,宦娘生了個大胖小子,懷英一直想過來看看,這回可算是找到機會了。


    至於蕭子桐,他卻是投奔蕭子澹來的。他實在不是讀書的材料,接連考了好幾年,好不容易才終於過了院試,卻再也不肯繼續讀書了。蕭家大老爺氣得要命,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實在沒轍了,便要將他送到廟裏去苦讀,蕭子桐得知消息,趕緊收拾東西連夜就出了京,一路逃到了蘇州投奔蕭子澹。


    蕭子桐雖然讀書不行,行事卻頗有章法,到了蘇州一直協助蕭子澹處理政事,竟然十分出色,就連蕭子澹的上司,揚州知府也對其讚賞不已。蕭大老爺拿他沒轍,而今便在京裏四處活動,想給蕭子桐尋份差事。隻可惜蕭家在京城到底勢單力薄,好差事輪不到他們家,尋常的職位蕭大老爺又瞧不上,這才一直拖了下來。


    上一次自錢塘進京,他們是坐的船,這一回回去乘馬車,倒比先前多了份自由,路上遇著什麽有意思的事,看到什麽漂亮的景色就停下來歇一歇,實在愜意。懷英雖然現在已經是神仙了,卻依舊還保留著女人的瘋狂,一遇著趕集便不肯走了。


    “這個好看,回去給宦娘家的小寶寶用,算算時間來,他們家的小柱子也該走路了吧……”


    龍錫濘一臉無語地看著懷英手裏粉紅色的小褂子,忍不住提醒道:“這好像是小女孩穿的。”


    懷英立刻反駁道:“小柱子不是還小嗎,不必分得那麽清楚。你看這個顏色多嫩,小柱子穿上一定可愛極了。唔,宦娘也來一身,正好配個母子裝……”她說罷,又歪過頭朝龍錫濘看了一眼,抿嘴笑道:“你那會兒剛到我家時,不也穿過粉色小褂子。”


    那時候的龍錫濘多可愛啊,總喜歡繃著臉假裝成熟,那裝模作樣的勁兒真讓人想捏一捏。


    為了避免惹禍上身,龍錫濘聰明地立刻轉移話題,“我們還是去看看首飾吧……我覺得這個鐲子也挺不錯,要不買下來送給你嫂子。”他們從京城出來的時候幾乎沒收拾什麽行李,自然也沒有給蕭子澹一家子準備禮物,所以懷英才提議要來市集逛一逛,順便也給蘇州的親朋買些東西。


    “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店裏的夥計見他們倆衣著光鮮,氣宇不凡,早就豎起耳朵聽著,一聽龍錫濘有意,趕緊出聲招呼道:“這鐲子可是我們店裏的鎮店之寶,和田玉的質地,蘇州陳的雕工,這樣的式樣,別說鄴城,就算是京裏,恐怕也不容易找到這樣的貨……”


    夥計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那玉鐲送到懷英麵前,懷英沒有接,眯起眼睛看了兩眼,又似笑非笑地搖搖頭,“這個就算了,你好意思賣,我還真不好意思拿去送人。你店裏頭若是沒有別的貨,我就去別家。”


    “夫人稍等——”夥計立刻知道自己遇到了懂行的人,趕緊笑著致歉道:“都是小的有眼無珠,您別介意。要不,二位隨小的進裏屋看看?”


    懷英點點頭,又朝龍錫濘看了一眼,龍錫濘立刻顛顛兒地過來扶她,臉上卻笑眯眯的,一副十分榮幸的姿態。


    裏屋並不大,屋裏的陳設也簡單,隻設了幾張太師椅和茶幾,其餘的便是沿著西牆的一溜兒博古架。架子上放著些形態各異的瓷器和擺件,有珊瑚的,有碧玉的,還有些連懷英都說不上來的稀罕玩意兒。


    “真看不出來這小地方的鋪子裏竟然也有這麽多寶貝。”懷英湊到龍錫濘耳邊輕聲問:“你身上的銀子夠嗎?”就算是神仙,也不能買了東西不給錢吧。難道一會兒借著出恭的借口,找塊轉頭來一出點石成金?這樣擾亂民間市場會不會不大好呢?


    龍錫濘輕咳了一聲,揚了揚下巴,得意道:“你就放心吧。”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懷英自然就沒了顧忌,毫不客氣地挑了一整套頭麵首飾,直把那夥計喜得嘴都合不攏了。


    “就這幾樣?”龍錫濘看了一眼,又朝懷英問:“你自己就沒有喜歡的?”他和懷英在一起久了,便多少知道她的喜好,一看那幾樣東西便曉得是送人的,並不打算自己用。


    懷英揮揮手,“我不大愛戴首飾。”這些東西都怪沉的,掛在腦袋上,懷英總覺得頭疼,平日裏頂多就插上兩根玉簪裝飾一下,若是太素了,不說別人的議論,恐怕蕭爹都會忍不住以為她受了委屈。


    龍錫濘有些無奈,搖了搖頭,朝那夥計道:“算賬吧。”


    那夥計立刻應了一聲,道:“二位稍等。”


    他端著首飾盤先退了出去,懷英與龍錫濘便在裏屋一邊喝茶一邊候著。


    外頭有人在說話,似乎還有別的客人在。


    “這個紅豆糕太甜了。”龍錫濘挑剔地評價著店裏招待客人的糕點,“茶也不香,不像今年的頭茶。”


    “有你吃的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懷英白了他一眼,又小聲道:“一會兒回了客棧,我另給你做,總行了吧。”


    龍錫濘立刻眉開眼笑,“還是懷英對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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