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青年男子叫齊阿牛,方才在來的路上給蕭晴掰了一半饅頭;


    偏將軍冷冷刮了齊阿牛一眼:“進了軍隊,要麽浴血往上爬,要麽自己抹了脖子!狼穀亦是你們的戰場!逃者,殺無赦!”


    蕭晴彎腰將齊阿牛扶了起來,覷了一眼偏將軍:“你們這是什麽話?我們不過是剛來的新兵,沒受過訓練,此番一去,必定是凶多吉少!”


    偏將軍冷冷看了眼蕭晴,道:“這穀中的狼已經被將軍的精銳部隊清理幹淨了,餘下了兩匹;讓你們去,是考驗你們的能力!若你們連畜生都敵不過,還談什麽上戰場殺敵?”


    “讓我們進去也成,把你們身上火折子給我們。”縱然隻有兩匹狼,她也不能大意;畢竟狼是畜生不是人,凶狠起來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偏將軍摸出摸出火折子,扔給了他們:“你們九個人殺兩匹狼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等你們好消息。”


    新兵們一聽隻有兩匹狼,便鬆了口氣;他們手上有劍,九個大男人還拚不過兩頭畜生麽?他們看了眼方才因逃跑而被刺死的那名新兵,心中惋歎:死得真憋屈。


    進穀前,蕭晴將讓每人撿了一把幹柴,打算將兩匹惡狼引出之後,便用火困住它們;


    穀中黑黢黢一片兒,明月被岩壁遮住,伸手不見五指;蕭晴為了不讓大家走散,便將大家綁在一根繩上,相互牽製;為了更快引出那兩匹狼,她用劍割開了自己手,將手中鮮血朝著空中一灑;


    狼是食肉動物,對血腥氣息極為敏感。


    穀中蕩開一陣狼嚎,緊接著響徹山穀的狼嚎聲相互呼應,越來越響;食頃,前方無數隻銀亮的眼睛緩緩逼近,穀中偶爾刮來一陣陰風,所有人屏住呼吸,卻是動也不敢動。


    見著狼群逼近,蕭晴心裏一跳:“糟糕!大家趕緊將手中的柴火點燃!別讓狼群逼近!”


    大夥兒估計都懵了,不是說兩匹狼麽?這麽多隻狼眼睛,怎麽數也不止兩匹啊?


    “點火!”蕭晴沉聲一吼,端的是威嚴。


    很顯然,他們被騙了;兩匹狼尚且難對付,何況是一群白眼狼;聽著方才的嚎叫聲,指不定還有狼王;這些畜牲向來嗜血如狂,不會放過任何活口。


    大夥兒趕緊摸出火折子點燃了柴火,穀中立馬燃起一片火光;眾人往前方一瞧,幾十隻白眼狼呲著牙,紛紛杵在柴火對麵,眼巴巴瞪著他們。


    “愣著幹什麽!跑!朝出口跑!”他們帶進來的柴火堅持不了多久,蕭晴當機立斷砍斷繩子,帶著大家往出口跑;


    齊阿牛因為害怕,雙腿不聽使喚,腳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他急的嚎啕大哭,爬起來又跌了下去;一群白眼狼朝他撲了過去,他大叫一聲,伸手擋住自己的臉,麵前寒光一閃,撲哧一聲,滾燙的白眼狼血濺在了他的身上。


    蕭晴握著劍,英姿颯爽立在他麵前,他跪在地上癡了片刻,蕭晴振著肺一吼:“爬起來!跑!”她見不得死人,尤其見不得好人死。


    這世上,當真是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


    她立在狼穀口,頭頂是皎皎明月;一陣冷風簌簌刮過,數匹狼朝她撲了過來;她舉著劍朝空中一揮、一砍,猶如劈砍紛紛落葉,噗嗤幾聲,一股股熱血噴灑在了她身上;她輕矯的身姿伴隨著劍刃寒光子啊空中淩遲,劍起劍落,招招砍中白眼狼的要害;她連殺了十匹狼,體力有些跟不上,恰恰這時白眼狼王朝著她撲了上來,白眼狼猛揮前爪,打掉她手中的劍;


    白眼狼王將她撲倒在地,一爪抓開她肩部的皮肉,疼的她嘶了一聲;眼見狼王張口要咬爛她的腦袋,她咬著牙,掄起拳頭擊在狼王胸前,再一腳上去將其踹開;見狼王受辱,其餘的狼也紛紛朝她撲了過來;


    蕭晴眼神一淩,抓了一把石子兒噗噗幾聲打了出去,將一群惡狼擊開一陣距離;她借著白眼狼們往後退的空檔,踩著腳下的狼屍,足下一點,飛般的縱出幾米;她撿起長劍,蹙著眉朝著狼王砍去,借著皎白月光,一劍刺進了狼王頭部,頓時嗷嗚一聲,響徹山穀。


    狼王一死,其餘的狼心裏也怯了,衝著她嗷嗚幾聲,轉身跑進了狼穀。


    這般多年,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的活動量;她胸口劇烈起伏,低頭一瞧,渾身的血,肩部的皮肉被狼王抓開,湧出的血同狼血混在了一起,腥臭難聞。她撂開衣服碎布一瞧,肩部劈開肉債,白肉外翻,當真是恐怖。


    她坐在白眼狼王的屍體上,將劍插在跟前,扯了衣服,粗略地包紮著肩部;包紮完傷口,她這才鬆了口氣,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狼血,連帶著臉上的豬皮一起抹了下來;不一會兒,她腦袋犯起暈來;


    累極了,她整個人躺了下去,將那白眼狼王的屍體當枕頭,死死睡了過去。


    薛辰逸帶精兵趕到時,見狼穀外堆滿了狼屍;一名渾身是血的少年躺在白眼狼王的屍體上,姿勢極為安逸,卻像是在家中睡覺一般。


    “將軍,白眼狼王已經被殺,剩下的狼想來也是些不成氣候的;這回,看狼寨的那群叛匪還怎麽囂張!”莫副將昂首對薛辰逸道。


    薛辰逸沒什麽心思聽莫副將念叨,他倒是對躺在狼王身上睡覺的少年很感興趣;


    ☆、第19章 初芒


    白眼狼王被斬殺,薛辰逸下令讓副將莫帆帶兵進入狼穀剿殺叛匪;他留下一隊人馬守在穀外,以防叛匪出逃;


    火把光芒立刻讓穀外一片明亮,薛辰逸翻身下馬,踢開一具具狼屍走到蕭晴跟前;這會兒,不光是他,連他的一隊精兵也對在狼王屍體上熟睡的“少年”感興趣。


    “將軍,這……這裏的狼,難道是他一人所殺?”旁側的偏將十分好奇,若真是……那簡直太匪夷所思了,這少年身姿看似單薄,卻以一人之力斬殺了狼王,這樣的力量不容小覷;


    夜色微涼,薛辰逸下令生起火堆;隨行的軍醫檢查了蕭晴的傷勢,探著她飄浮的脈搏,蹙眉嘶了一聲,訝然道:“將軍!是個女人!”


    薛辰逸看了眼渾身是血的蕭晴,他道:“拿水來,把她的臉洗淨。”


    軍醫取出幹淨的巾帕,沾了水將她的臉清洗幹淨;褪去血汙,少女白皙的臉蛋顯露而出;薛辰逸拳頭一緊,一顆星定定一沉,竟是她?


    大抵是沒想到單挑狼王的是名女子,一旁的精兵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在場的雖都是七尺兒郎,可除了大將軍薛辰逸,誰敢隻身同狼王搏鬥?一個不當心,便會被狼王抓成肉沫子;少女躺在狼王屍體上昏迷不醒,卻讓在場的男人默然起敬。


    晨曉時分,狼寨叛匪被盡數剿殺,這一仗幾乎沒有損失;滾滾馬蹄卷起陣陣塵土,灰塵從蕭晴的鼻腔進入肺部,嗆得她猛咳起來;她被人撂在馬背上,馬鞍擱的她腹部陣陣發疼,加上一路顛簸,肩上的皮肉似被人再次扯開,她真是要難受死了。


    白眼狼生性凶殘,她能從狼口下逃脫一命,實屬不易;她被馬蹄激起的灰塵嗆得喘不過氣兒,想翻身從馬背上跳下去,卻被騎馬的人地狠狠一摁,那人力氣頗大,摁在了她的傷口處,疼得她直發顫。她側頭一瞧,男人一雙眸子極為狠戾,刮了她一眼,便繼續駕馬。


    這十幾年蕭晴過得是順風順水,可自打遇見了薛辰逸,她怎麽就覺得事事就不順心了呢?


    到了青坡大營,薛辰逸拽住她的衣服,將她整個人扔在了地上;地上細碎的小石子兒擱的她肌膚生疼,似乎渾身的骨頭都要裂開了,她喉嚨一甜,嘔出了一口血。


    眾人不知將軍為何生氣,那殺狼小英雄雖勇猛,可到底是個女娃,將軍下手這般狠,是不是有點兒過分啊?


    莫副將穿過人群,上前仔細一瞧,那殺狼小英雄,可不就是在寺廟被將軍看中的那位姑娘麽?這幾日城中戒嚴,便是為了尋她,這下倒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竟在狼穀外把她給撿了回來。瞧蕭晴渾身是傷,一張臉慘白駭人,莫副將倒也對她生了幾分憐憫之心;


    薛辰逸用劍鞘抬起蕭晴的下巴,冷聲問她:“說,你到底是誰?”


    “誰也不是。”蕭晴隻覺胸腔一熱,腦中轟隆一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一個女人而已,他是不是下手太狠了?薛辰逸看著暈倒的蕭晴,吩咐人將她帶進了軍帳,又讓人去將軍府裏接來了一個侍婢,過來照顧蕭晴的生活起居。蕭晴昏迷的那幾日,他心裏頗不暢快;打心眼兒裏說,若蕭晴是個男人,他會很欣賞;可對方偏偏是個漂亮且身手厲害的女人,他沒怕過誰,可就是對那姑娘有幾分忌憚;


    他將自己軍帳給了蕭晴,自個兒坐在帳外喝了口悶酒;他抬手錘了錘胸口,總覺得那心口悶得緊,不暢快!極不暢快!


    大將軍這樣的情況極少見,莫副將在他跟前坐下:“將軍可是為了那姑娘煩心?”


    見將軍不回答,莫副將心裏明朗幾分,他是娶了幾房姬妾的過來人,怎不知大將軍心中的想法呢?他雖是薛辰逸的下屬,可實際上要比薛辰逸大五歲,他在薛大將軍這個年齡時,已為人父。


    莫副將對他道:“我查了新兵資料,那姑娘叫顧晴,來時喬裝打扮,混進了新兵裏;我猜她是想借著新兵的隊伍出城,沒想到半路被我調去了狼穀。將軍,容我說一句,那姑娘雖然身份不明,但我瞧著她不是壞人;同去狼穀的新兵說,她本有機會跑,卻為了救人折回,冒著生命危險與狼群搏鬥,這姑娘心不錯;”


    薛辰逸隨手扔了手中酒囊,偏頭問莫副將:“比起你,你覺得她身手如何?”


    沒想到大將軍會問這個,莫副將頓了頓,實實在在的說:“斬殺敵人我不怕,可單挑狼群,我卻是沒那膽量。將軍,那日她在寺中逃跑,隻怕是不甘願做妾,不如你娶了她做將軍夫人?她也算是個有膽識的姑娘,且又長得水靈,配得上將軍。”


    見他不說話,莫副將便知他有那想法;男人嘛,他們大將軍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想娶媳婦兒也不是什麽害臊的事;就算那姑娘真有什麽歹心,憑著將軍的手段,還收服不了她麽?


    蕭晴醒來時已經是四日之後,肩上的傷口被包紮得結結實實,身上的血汙也被清洗了幹淨;她打量了眼四周,發現自己正處於軍帳之中;


    軍帳中布置簡潔,榻前是一尊楠木屏風,上邊兒繡著萬馬奔騰;繞過屏風,旁側是兵器架,上邊擺著幾把寶劍,其中一把是她當日落在寺廟的精致短劍;門幔右側的角落,擺著樹枝形狀的青銅燭台,數十支膏油燭紛紛燃著,將軍帳中照的亮亮堂堂;軍帳之上掛著一把鑲金大弓,箭房中新矢十餘枝;軍帳正中擺著一張大紅漆書案,上邊放了一張軍陣圖,已被人修改塗抹了多次;


    在軍中能住這樣寬敞帳子的人不多,她咳了一聲,厚重的門幔被人掀開,她順手從兵器架上取了短劍,迅捷拔劍出鞘,指著來人。


    來的是個同她差不多年齡的丫頭,手中端著一碗藥,杵在門口怔了怔;


    片刻驚訝之後,那丫頭回了神,道:“姑娘別怕,我是來給你送藥的。”


    “毒藥?”蕭晴臉色慘白,刮了那丫頭一眼。


    “姑娘這是說的哪裏話,將軍特意吩咐我來照顧你,又怎會給你送毒藥?”那丫頭抿了抿嘴,似乎有些委屈。


    “把藥放下,出去。”蕭晴這會心中鬱悶,拿劍指著丫頭,語氣冰冷。


    不是她不識好歹,是她想不通薛辰逸想做什麽,謹慎為上;那丫頭將藥碗放在書案上,生怕蕭晴發起狂來傷了她,腳底抹油溜了出去;


    等了好一會兒,薛辰逸撩開門幔大步流星走了進來;是以,他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景,少女坐在書案前,長發蓬鬆,隨意垂在背後,恍若傾瀉而下的黑瀑;見了他,便蹙著一對兒煙眉,手中握著一把短劍,眼神清澈寡淡,翩翩英姿,神態嫣然;


    她輕輕抬了抬眸,將手中的劍攥緊了幾分,聲音冷清,卻又讓人覺著嬌柔:“薛大將軍,你到底想玩哪出?”


    薛辰逸在她對麵坐下,給她倒了杯茶水,與前幾日將她從馬上拽下的狠戾將軍判若兩人;薛辰逸的聲音也是清清淡淡地,柔和的讓人有些不習慣:“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她咳了一聲,聲音輕柔:“我無父無母,從小跟著師傅闖蕩江湖,沒有什麽大富大貴的顯赫身份;倒是薛將軍您,為何一直追問我是誰?我一沒殺人,二沒搶劫,將軍又是為何要拿我當犯人,滿城追捕?我本想借著新兵隊伍出城,哪知將軍拿人命當草芥,讓新兵做餌去誘狼出穀;如不是我身上有些防身的功夫,怕已經喪了命”


    薛辰逸沉聲:“在靈音寺時,你跑什麽?”


    “不跑難道做你小妾麽?”蕭晴冷哼一聲。


    果真是嫌棄做妾麽?看來莫副將說的對,這女人當真是不甘做妾,所以才跑的。


    這樣說來,倒是他理虧了,人家姑娘非但沒做違法亂紀之事,且幫他殺了狼王,為他們剿匪清除了障礙;這樣的膽魄及身手極為難得,他將目光定在對方白皙的臉蛋兒上,見她滿臉委屈,一憋嘴甚惹人憐;他心緒一亂,刻意撇過頭去不再看她;


    隔了一會兒,他才說:“這幾日你就在我帳中好好養傷。”


    蕭晴覷了眼麵前鐵骨錚錚的男人,卻見一抹紅暈在男人臉上停留了片刻;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再一瞧,卻見男人那雙眼睛閃爍飄忽。


    臉紅?


    她想起在靈音寺,跟前這男人想納她做妾;她一雙眼珠子咕嚕一轉,難道真是看上了她?男人當真是食色動物,若她貌如東施,怕是眼前這位大將軍瞧也不會瞧她一眼。


    隔了好半晌,薛辰逸又說:“這些日委屈你了,你既無父無母,便跟了我;如你不願做妾,便做將軍府的女主人;”


    蕭晴:“……”


    ☆、第20章 蹴鞠


    對於薛大將軍的印象,在蕭晴腦中有兩個,一是自以為是、孤傲自賞,二是腦子有病;說娶,她就得嫁?這要是換了其它膽兒小的姑娘,還不得嚇得一哭二鬧三上吊。


    對這樣的男人,是萬萬不能溫柔,索性她將手中的劍往檀木書案上一劈,一聲脆響,書案斷裂成兩半;她的虎口被震的陣陣發麻,眼神淩厲一橫:“薛將軍,我若是不嫁呢?”


    太粗暴了;


    橫上了?這才是她本來的脾性罷?薛辰逸鐵骨錚錚,偏就是喜歡眼前這個剛柔並濟的女人;有樣貌、有身手,他不否認起初是圖了她的美色;眼前這個女人是塊打磨過的寶玉,外裏瑩潤如酥,內裏藏力無窮;單單是憑她單挑狼群,便不比他軍中任何一位男子差。


    年邁的母親曾教育他,娶妻要娶賢,這也是為何他不娶名門小姐的緣故;那些個名門小姐,表麵兒上是知書達理,實則嬌生慣養,他可不願娶個嬌娘娘回家,沒甚意思;麵前的女子他倒是滿意,可人姑娘卻不願意嫁。先前做妾許是嫌棄,可這將軍夫人她都不願,這卻是為何?


    真是惱人。


    多少女子擠破了頭想進將軍府,他難得主動說要娶個夫人,對方卻不願意,將軍的臉皮兒好生薄啊!


    “這又是為何?晴姑娘是看不起本將軍?”薛辰逸叱吒戰場這般多年,連那重權在握的林皇後亦給他幾分薄麵,這姑娘倒是好,就這麽給他回絕了!真是氣煞他也!


    見他一臉冷色,蕭晴輕咳一聲,說道:“將軍為一國之將,阿晴出生卑微不敢高攀;再者,我與將軍不過寥寥幾麵罷了,您方才知曉我的姓名,卻說要娶我做夫人,這說出去定會被人笑話;古有牛郎織女情投意合,我與將軍連友人之情都不曾有,又怎能結為夫妻?”


    薛逸塵糙漢子一個,言簡意賅:“我欣賞你。”


    若是蕭晴嘴裏包著一口水,定會毫不客氣的噴他臉上:“欣賞?因欣賞我,便要娶我?不知阿晴身上,哪一點是將軍欣賞的?”


    薛辰逸眉目一彎,打量著她,滿眼皆是她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清澈如深潭般的勾人目;尤是她撇嘴時,嘴角生出的兩靨,十分惹人憐喜;那日偶遇她在井旁梳洗,恍若天外仙子,又如嬌花照水;在寺廟和她動手時,她行動矯捷的如隻靈妙雀兒,力氣雖不大,卻招招以巧勁兒發力,精致短劍在她手中流轉迂回,卻是英姿颯颯;


    往白裏說,他就是欣賞她貌美如嬌花;


    大丈夫這點兒他還是敢承認的,薛大將軍憋足了一口氣,健康的膚色上有撇淡紅,幾乎是吼了出來:“欣賞你長得俊!”說完卻是心跳加速,有些發悶,恨不能起身大步走出軍帳,找幾甕酒來喝!


    “……”無話可說,若是喜歡她身上某處優點她可以改,可這男人赤.裸.裸地說“欣賞”她的容貌,她難不成用刀刮了自己臉?


    她覷了薛辰逸一眼,這男人八尺有餘,不像一般大將那般壯碩魁梧,卻也不瘦弱,勁瘦精煉;他常年戰於沙場,膚色雖偏褐,卻細膩緊致,加上五官深邃,端的是英俊逼人;長得英俊,又是鎮軍大將軍,樣樣皆是夫婿的不二人選,可惜,他是陳贏的將。


    看似相貌堂堂,心裏指不定是怎樣的陰狠;這世上,除了陳澤和父親、師傅,她是誰都不願相信;就連結拜兄弟林銘聰、黎子盛,她也不敢百分百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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