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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不依


    “……直接扒衣服吧。”喬三媳婦冷笑說,她是真的看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談了情愛非要搞得轟轟烈烈,好像不折騰幾檔子事、不累及幾個旁人就不能顯示他們愛過一樣。


    孟詢轉頭怒瞪喬三媳婦,雖然他也想扒他們家小太監的衣服,可是這個女人怎麽比自己先一步想到呢?難道她也想扒這小太監的衣服?想到這個世界上有第二個人和他一樣打他們家小太監的主意,孟詢心頭就有一股火竄起來。


    喬三媳婦翻了個白眼,“公子別誤會,我對王公子可沒別的想法。”


    喬三媳婦急於撇清一副生怕孟詢吃醋的樣子讓孟詢心裏有些微妙,難道他對他們家小太監的心思大家都看出來了,孟詢咳了一聲,紅著臉辯解,“有也不關我的事。”想想這麽說也不妥,又加了一句,“王洙是我的身邊人,她的脾氣我最了解,這個人膽小懦弱,不足以堪當大任,不論嫂子是想替別人說親,還是……”孟詢頓了頓,“反正,哪個女子跟了她就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我是不想叫別人跌進她的火坑。”


    “那許公子你還真是挺善良啊!”喬三媳婦幽幽道。


    “哪裏哪裏。”孟詢一臉的浩然正氣。


    “我眼睛瞅著,這王公子也是個體貼周到的人,將許公子你伺候的舒舒服服,好歹服侍您一場,您總不會打算留王公子一輩子,叫他一輩子服侍您娶不到媳婦兒吧?”


    娶媳婦有什麽好的,有他不就夠了嗎!孟詢心中腹誹。


    喬三媳婦見孟詢一臉的不情願,終於打算加最後一把柴,“您不叫王洙娶媳婦,莫不是想叫王洙當媳婦麽?”說完,喬三媳婦掩唇一笑,暗中觀察孟詢的表情。


    “你胡說什麽?王洙是頂天立地的男兒,嫂子你要是再拿王洙打趣,我可是要翻臉的。”孟詢雖然也希望王洙是個女孩子,但事實無法改變,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逼王洙做個女人。


    正說著,王洙就回來了,剛被心上人捅了一刀的王洙沒想到孟詢和喬三媳婦都會在門口等她,她對孟詢點點頭,趕快低頭走回了屋。


    喬三媳婦看王洙進去了,無奈的搖搖頭,“許公子,嫂子也不逗你了,就一句話要勸你,若你再不行動,本來可以煮熟的鴨子可就要飛了,說不定最後還得被別人吃了呢!”


    孟詢一看見王洙,心裏馬上就長了草,哪還有空搭理喬三媳婦啊。喬三媳婦說什麽他也沒聽清,下意識的就抬步跟著王洙進了屋。


    王洙坐在床上抹眼淚,沒想到孟詢這麽快就回來了,忙站起來把地方讓給孟詢,然後背過身強忍住哽咽道,“殿下,奴才這就給您鋪床。”


    孟詢被他們家小太監的“美色”迷了心智,一點也沒發現今天的小太監有什麽異樣,他像個大爺似的找了張小凳子坐下,心滿意足的看著他們家小太監“賢惠”地給他鋪床鋪被子,心中無限旖旎。


    然後,閑著沒事幹的七殿下覺得他也得為他們的愛巢做些什麽,於是就站起來,一屁股坐在王洙正在整理的床上。


    王洙還沒有把被子鋪整齊,孟詢又過來添亂,王洙弱弱道,“殿下,您壓著被子呢,奴才還沒鋪好。”


    孟詢擺擺手,“沒事,就這麽睡吧,在宮外也就不窮講究了。”


    王洙有些訝然,心想這也是孟詢會說出來的話麽?要知道他這一路可跟個事媽似的,完全分不清宮內宮外的區別,什麽洗澡要撒點精油,精油沒有逼得王洙大晚上去采花,回來還遭孟詢的一陣嫌棄;給他梳頭一定要梳夠一百下否則不可以把他的頭發束起來;什麽喝水要喝七分熱,熱一分冷一分都不行,野外的山泉是絕對不會喝的,他一定要和煮過的開水……諸如此類奇葩事跡,王洙可以不吃不喝連續說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說的完。


    可能是老天可憐她今日有傷心事,所以就不叫這個冤家折騰她了。王洙停下手頭整理的動作,正要請安告辭,誰知道孟詢卻忽然說,“今天有些冷,你把被子捂熱了再退下。”


    王洙想好好感受一下難得的壞心情,畢竟在宮中待了數年,什麽新鮮事都遇上了,沒有一顆無堅不摧的心髒她根本就沒法活下去。以她的厚臉皮程度,隻要不要她的命,怎麽著都行,被主子責難為難為同僚欺負使喚都不叫個事兒!


    可是蕭狄之事對她來說還是有些意外,她雖是沒對蕭狄存在太多的幻想,可是好歹也是自己傾慕數年的對象,忽然聞聽對方要娶妻了,王洙還是一時接受不了。


    整日被人呼來喚去,被人“閹人”“閹狗”的罵,王洙有時也會懷疑自己到底是男是女,她有時也會思考,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到底在哪裏,她都混成了這幅德行到底還算不算是個女人。


    但是因為有了蕭狄,她確信自己是喜歡男人的,那她還是有作為女性的本能之一,隻有想到這件事,王洙才能記起自己也是個正當妙齡的女孩子。


    可惜,她以後再也不能喜歡蕭狄了……


    “快點,我也要歇息了。”孟詢催促王洙。


    王洙被孟詢使喚的暫時沒時間想蕭狄,她眼前的任務是怎麽把被子捂熱了。於是,王洙彎下腰,要把被子抱走。


    “你幹什麽去?”孟詢叫住她。


    “去火盆那烤烤。”王洙老實答。


    “回來!你……!”這個小太監有時候機靈的深得他心,有時候又傻的要命,孟詢很無奈,剛想罵你是不是傻啊,但是想到要想煮熟鴨子,就要戒躁戒躁,於是他很難得的忍了下來,還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對王洙勾勾手,“你過來,我教你。”


    王洙走過去,孟詢站起來,伸手接過王洙懷裏抱的被子,然後三下五除二用被子把王洙包成了一個粽子,在王洙的一聲驚呼中把被裹在被子裏的她放在床上。


    王洙的心亂的砰砰直跳,完全不知道這個瘋男人在做什麽,支支吾吾道,“殿下……您……”


    王洙被孟詢包成了一個嬰兒,隻剩下一個小小的頭露在外麵,孟詢看著就覺得很有趣,要是這個小太監真是嬰兒就好了,那他就能整天抱著絕對不撒手。


    “知道怎麽暖床了嗎?”孟詢雙手支在床上,將自己的俊臉湊近王洙,看她一腳惶恐加茫然的表情,孟詢好想親親她,她的嘴唇看起來那麽紅那麽軟,不知道吃飯嘴裏是個什麽感覺。


    眼看著七殿下的嘴巴要碰到自己了,王洙不由得想起孟詢喝醉酒的那天晚上,那可真不是什麽美好的記憶啊!王洙像一隻蚯蚓一樣扭動著身子,硬是叫孟詢撲了個空。


    孟詢一親芳澤的計劃破滅了,有些尷尬的直起身子。


    王洙已經要嚇哭了,她再了解孟詢不過了,他這幅樣子根本不是喝醉了,而是故意在占自己的便宜。


    他是個斷袖!並且還要將魔爪伸向自己!


    這麽看來,這幾天他反常的行為都可以理解了,王洙被一個男人當成一個男人看上了!


    “洙兒。”孟詢艱難的開口,“我有話跟你說。”


    洙兒……王洙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孟詢咬了咬嘴唇,對上王洙那雙漂亮靈動此時卻充滿恐懼的眼,孟詢有些說不出口,這時,他忽然瞥見床頭有塊白色的布料,想都沒想就拿起來蓋在王洙的眼睛上。


    “殿下……你那個嚇我成嗎?”王洙的聲音發著抖,有種天崩地裂的預感。


    孟詢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清了清喉嚨,中氣十足的念出來。


    “洙兒,我現在已經對女子不感興趣了,我發現,我喜歡上了……哎……”孟詢還是說不出口自己喜歡男人這句話,“我喜歡除了女人以外的人……”


    “洙兒,你反正也娶不了媳婦了,要不你就將就將就跟我過吧。”


    “洙兒,沒有你,我肯定過不好。”


    “洙兒,孟詢此生定不負你!”


    “咳咳……洙兒,你願意跟我做一對幸福的斷袖麽?”


    王洙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的,感覺渾身都濕透了,孟詢的這番話聽起來好耳熟……


    孟詢說完這番話也覺得羞憤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緊緊攥著他苦思冥想了好幾天才設計出來的表白詞,心中將龍傲天千刀萬剮一萬次。


    讀書人就是臉皮厚,什麽酸腐詩文都說的出口,真不知道這種蹩腳又惡心的詞句龍傲天是怎麽深情款款的說出口的,又是怎麽用這種詞讓那個江月靠在他懷裏小鳥依人的。


    “反正就一句話,你願不願意跟我搞斷袖?”孟詢覺得還是這樣比較言簡意賅。


    王洙撇撇嘴,忽然想起孟詢這番言語的出處了。她也是服了這貨了,就連表白詞都要剽竊別人的,光憑這一點,恐怕孟詢對她還不算上心,王洙心裏稍安,平複了一下心情,怯生生道,“可是殿下……奴才不是斷袖呀……”


    ☆、奴才不依


    這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時節。


    一輛馬車迎著呼嘯的寒風一路北上,縱是天降大雪、鵝毛飄飛,馬車依然保持著原有的速度在官道上疾馳著。駕車的有兩人,分坐在車轅兩側,一人一身灰衣,外罩一個黑色的鬥篷,一手抓著馬的韁繩淡定自若的控製著馬車行駛的方向,一手握緊佩劍,表情靜穆嚴肅;一個瘦小幹癟,穿著單薄的衣衫抱膝坐著,嘴唇凍的發紫,背靠車廂不住的打哆嗦。


    蕭狄看了王洙一眼,果斷的解下係在頸肩的鬥篷帶子,將自己那件厚實的鬥篷丟給王洙。


    王洙打了個噴嚏,恭敬的將蕭狄丟過來的鬥篷還了回去,“多謝副使好意,不用了。”


    蕭狄也沒堅持,接過自己的鬥篷信手丟在一旁,也不打算再穿,繼續麵無表情地駕車。


    不一會兒,車簾子掀了起來,孟詢將頭探出來。由於車裏生著暖盆非常暖和,適應了這種溫暖的溫度,孟詢的臉一接觸到外麵的空氣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王洙見孟詢出來了,馬上坐直了身子,警惕的看著他。


    孟詢:“蕭副使,現在到哪了?”


    “已經快到河北境內了。”


    “左不過五天功夫就到河北了?嗬嗬,也不枉我坐副使的車坐的快吐了。”


    蕭狄無視孟詢話中的諷刺,隻淡淡說道,“再忍兩天就能回京了,殿下稍安勿躁。”


    孟詢“哼”了一聲,一時就語塞了。


    沒錯,他是故意來找茬的,奈何對手定力太強,根本無心和他打嘴仗,孟詢很是寂寞。


    也別怪他閑的蛋疼,實在是王洙不理他,他又拉不下臉來對王洙示好,所以隻能想盡一切辦法給王洙示好的機會。比如說他時不時的會欺負蕭狄幾句,他期待著王洙像以前一樣過來勸他不要和蕭狄作對雲雲,可是王洙沒有;比如說他喝水的時候會故意往鼻子裏灌點水,這樣就會造成一種嗆到的效果,之後他就會劇烈的咳嗽,將外麵的王洙引進來拍拍他的背關切的問他你怎麽了,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把王洙留在車廂裏,再徐徐圖之,可是王洙壓根就忽視他的咳嗽。


    按理說,王洙畢竟是自己的奴才,本職工作還是伺候自己,就算對自己不滿,在工作和私情之間也應該放下私情過來服侍自己才對,可是王洙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她真的不搭理他了。


    他擔心,王洙不會是不想混了吧?


    哎,都怪自己,沒事撂什麽狠話,搞成現在這樣,把王洙惹急了,都沒人哄自己了。


    事情要追溯到五天前——那個月黑風高隻適合殺人不適合泡漢子的夜晚。


    “奴才不是斷袖。”


    “這個可以慢慢培養。”


    “奴才培養不出來。”


    “這個事情……不需要天賦,你看我,以前也不是斷袖,現在不還是斷的好好的麽?”


    ……中間省略一萬字七殿下的廢話……


    “好洙兒,乖,我一定好好教你,你就從了我吧!”


    “殿下……您自重……”王洙從被子裏費力的鑽出來,“奴才……奴才不依……”


    “我說你這個榆木腦袋會不會變通啊!跟我很委屈你嗎?你說說,你為什麽不願意?”孟詢又開始咆哮了,“難道你嫉妒我太優秀嗎?還是覺得你配不上我!我告訴你,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除了你我誰都不要!我就給你兩條路,你要不就從了我,你要不就做好從了我的心理準備!”


    “殿下,您是要對王洙來硬的了?”王洙從床上爬下來,跪在孟詢麵前。


    孟詢也不知道好好一番浪漫唯美的表白會演變成這樣,為什麽王洙沒有被感動然後像江月撲向龍傲天一樣撲向自己?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啊?心上人跪在自己麵前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是鬧哪樣啊?


    “我來硬的你就從了我嗎?”


    “殿下若是勉強奴才,奴才寧願一頭撞死。”


    跟了自己比去死還難受?七殿下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聲音都有些顫抖,“好!王洙,你可別後悔!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奴才不後悔。”


    孟詢將自己抄了滿滿一頁小抄的表白詞團成一個球,重重的摔在地上,“有種你別後悔!我不跟你說了!”說罷摔門而去。


    五天後,他的小太監一點沒有後悔的意思,他倒後悔了。


    孟詢是當今聖上的小兒子,又是嫡出,自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別說他發火,就算他皺皺眉頭都有的是人圍在自己身邊逗自己開心,哪有人敢和他對著幹的?就算是許玉君那個討厭鬼也不會這麽直白的忤逆他的意思啊!


    孟詢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可憐,由於天妒英才,所以注定情路坎坷,先是被逼著娶許玉君那個討厭鬼,再是看著自己前心上人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好不容易重拾對生活的信心,卻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過了斷袖這道坎,還被對方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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