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香味四溢,方便麵隨機地分給底下的廚娘們,郭欣道:“這就是方便麵,這次也是我要教大家的,隻是我相信諸位都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咱們作坊是什麽樣的規矩。”


    底下的廚娘們吸溜著泡麵,一麵唧唧咋咋地不知道說著什麽。


    其中一位混在其中的燒柴的夥計眼巴巴地著看著身旁的那位拿到方便麵的廚娘,不知心中打算著什麽。


    郭欣眼睛一撇,一眼就看到了那男子,便又道:“我不管你們有什麽想法,但是這個一定是要保密的,若是你們有人動了歪心思,那可就休怪我無情了,你們不要忘記了這個作坊背靠的是誰?”


    郭欣心中暗歎此時趙和的名聲太好用了,不管底下的人到底知不知道趙和的身份,但是肯定多多少少都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


    底下瞬間安靜,隻是那男子垂下眼睛,眼睛裏仍舊帶著算計。


    郭欣將做方便麵的步驟一步步地講解,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酉時,若是再不回去,就已經晚了。


    二人騎著快馬朝城門跑去,郭欣道:“如今的作坊雖然已經開始製作方便麵了,但是我要提出一個要求,此中的銀子隻能我占大頭,畢竟這個是我的主意,且我本是要回郭家村的作坊的。”


    趙和哈哈一笑道:“竟沒有想到郭小娘子也如此財迷,這倒是和我差不太多。“


    笑罷,又轉回正題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應該由國庫出錢,而我又是皇子,自然不參和其中,是以,這次的作坊我隻當是一個免費給你用,銀子由你全都掙。”


    郭欣雖然知道趙和的財迷也隻是因為百姓和三殿下,但是心中還是不太信任,便道:“用作軍資的部分殿下自然是不好動的,隻是日後過了這個難處,亦是不能在外賣方便麵。”


    趙和見郭欣竟是如此死守那秘方,心生逗趣,道:“你可是為了何事,竟然死守這個方子,你有何要事竟如此缺錢。我實在不能想象你現在可是將軍府的小姐,按理來說可是不愁吃穿用度的,即便是想要做些小慈善,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趙和一直很好奇郭欣為何如此執著於掙錢這一事,畢竟在他看來,銀子之事若非要緊之處,大可不必如此關注,權力才是應該關注之事,無權可是寸步難行。


    若是掙銀子的理由尚可,那定然是要將她拉入他的陣營之中,畢竟即使將軍府站到三殿下的陣營,也不能代表著將軍府底下的各個分支願意幫三哥。


    郭欣淡淡道:“人活一世,總要為了一些理想信念活著,我現在雖然可以享受著將軍府的財富,但是還有著許許多多的人還在生死邊緣掙紮著,又如何能夠將他們忘記呢?”


    前世的觀念早已深入郭欣的骨髓中,此時即使到了大昭朝依舊堅持著自己的信念,說罷,又想到了現在可是和前世的古代差不多的封建時代,便自諷道:“當然,我一個小女子在你們這些皇子眼前,自然是不能有這種想法的,應當是嫁人生子才是。”


    郭欣一直都看不慣那些皇家子弟,這些人都是壓榨百姓的罪魁禍首,是以,她一直看不慣趙和。


    趙和自然是感受到郭欣語氣中的刺,有些奇怪道:“我不知為何你一直對我都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但是我想既然我們如今是盟友,至少在生意之上是,我想我們應該說清楚。”


    他自然是可以繼續拿皇子的身份壓製郭欣,可是他卻不願意,若是以身份壓人,那他幼時見過的那些權貴又有何差?


    郭欣聽到這話,也意識到自己話中的不妥,沉默良久後道:“抱歉失禮了,隻是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將情緒遷怒到你身上了。”


    頓了頓又道:“我極想賺銀子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我並不是一開始就是將軍府的小姐,我也經曆過極為艱難的時候,甚至一度活不下去,但是,上天憐憫,我如今過的尚且不錯。”


    “隻是,還有著萬千的從前的我在這個大昭朝甚至是別的國度活著,若隻是拿將軍府的銀子去建造一些慈幼院,樂善好施之類的事情其實遠遠不夠的。”


    郭欣看著不遠處的城門,道:“就像是前麵的護衛都是男子,他們就可以在家中挺起腰杆,對妻兒頤指氣使,而妻兒因為要仰仗丈夫存活隻能低頭附小,可是他們真的願意這樣子嗎?”


    “窮人和婦孺處於低位,我想,或許是因為沒有賺錢的能力,而我多做些生意,或許不能改變很多人的處境,但是能夠讓一部分人富裕起來,其中包括婦孺。”


    趙和看著一旁的郭欣堅定地說出這些話,太陽的餘暉正好灑在她的發絲上,整個人都好似是一個閃閃發光的救世主,想到這裏,他不由地失笑。


    救世主?這世界又有誰能夠當上救世主,根本不會存在著這個東西,隻能說是在一定程度上改變著一些人。


    郭欣顯然誤解了這個笑,話中隱隱帶著些悲傷,“殿下覺得我的話很可笑嗎?”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想法極其理想主義,甚至在前世幼兒之時便已初露端倪,那時候爸媽就為此隱隱擔憂,也因此在上學的時候被同學們嘲笑。


    趙和忙解釋:“怎麽會可笑,我隻是被自己一瞬間的想法逗笑了。”


    僅僅從現在看來,這郭欣完全就是他的知己,又怎麽會因此取笑她,隻是她好似一直對自己心存惡念。


    略一思索,還是放下防備,道:“我在綏寧城的時候建造了一個救濟院,隻是後麵或許是疏於管理,竟讓慈幼院成了管事斂財的手段。”


    “這和我建造救濟院的初心完全是相反的,而我的初心和你都是一致的,我不僅為我大昭朝的時運興衰憂慮,也為大昭朝的每一個百姓所憂慮。”


    隻是他為了達到目的所用的手段是權力,而非是做生意,在他看來生意之事並不能在多大的程度上改變百姓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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