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不大,浴室也隻有一間,趙璋打算速戰速決,衝了一下水就拿起肥皂往身上抹,抹完再擰開開關,卻發現花灑噴了幾秒,就漸漸沒了水。


    趙璋有些反應不過來,又打開一旁的水龍頭試了幾次,同樣也漸漸沒了水。


    看來是停水了。


    趙璋哭笑不得,住在趙宅可從來沒遇到過停水這種事,如今搬到郊區的老房子,倒是平生頭一遭遇上。


    渾身滑溜溜的全是剛才抹的肥皂,趙璋拿毛巾擦了幾下,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滑膩的感覺,將浴室的門拉開一條縫。


    “小叔,屋子裏有沒有儲存的水?”


    趙清渠的腳步由遠及近,看到腰間圍著一圈毛巾的侄子,微微眯起眼:“怎麽了?”


    “停水了。”趙璋苦笑的指了指身上的肥皂泡:“剛好在擦肥皂,不巧得很。”


    趙清渠看了他一眼:“你等著。”


    趙璋沒想到隨便一問趙清渠還真能想出辦法,很是意外,沒過多久,他就看到小叔提著飲水機的水桶走過來,停在他麵前示意他讓開,閃身走入浴室。


    “小叔。”見趙清渠一副等著他過來的模樣,趙璋提了提腰間的毛巾,趕緊迎上去:“我自己來就好。”


    “舉著桶怎麽洗。”趙清渠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趙璋見他眉宇間隱隱有些不耐,熟知自家小叔脾氣的他很識相的把拒絕的話統統咽下去,尷尬的背對著他站在浴池裏。


    頭頂澆下的涼水冷的他一個激靈,他飛快的就著水搓掉上半身的肥皂,低頭看著圍在腰上的毛巾,剛陷入糾結,毛巾很不給麵子的在吸收水分增加重量之後掉了下去。


    “……”


    趙璋反射性的就想蹲下,一彎腰撞上站在他身後的趙清渠,踉蹌一步扶著牆壁才堪堪站穩。


    他這麽一動,大半個身子正對著小叔,一絲不掛,窘的耳朵都紅了。


    趙清渠微微揚眉,視線在趙璋身上轉了一圈,嘴角露出一絲清淺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沒衝幹淨。”


    趙璋看著兩條腿上的泡沫,感受到小叔毫不遮掩的坦蕩視線,實在是忍受不了如此詭異的氣氛,撿起地上濕漉漉的毛巾兩三下擦去下半身的泡沫,飛快的穿上短褲,險些又摔一跤。


    穿好褲子他急匆匆往外走,還沒跨出浴室,就被趙清渠按住肩膀。


    “急著跑什麽。”


    淺淡的聲音帶著隱隱的笑意,在耳邊響起。


    “我還沒洗。”


    ☆、第二十三章


    趙清渠手心的熱量通過二人皮膚交疊處傳到趙璋的手臂上,讓他鼻尖冒出細密的汗珠。


    明明身體被礦泉水澆的陣陣發冷,趙璋的內心卻仿佛燃起一團烈火,燒得他坐立不安。


    偏偏趙清渠的神情極為坦蕩,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讓他尷尬之餘還產生了幾分迷惑。


    難道是他自己小題大做了?


    的確,以前在學校公共浴室裏,男學生光膀子遛鳥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相互調笑比較一番的也大有人在,但這種場景的設想,怎麽也無法按在如今的小叔身上。


    “怎麽,不願意?”


    趙清渠挑起眉,淡淡的笑了一下,擺了擺手。


    “那就算了。”


    瞧著趙清渠那副隨意的神色,趙璋忽然產生了一種負罪感,今晚趙清渠幫著他解了賀老板的圍,去了一趟會所身上難免沾上了煙味和膩人的香水味,襯衫的前襟甚至還有幾滴暗色的紅酒。


    趙清渠一向是一個及其整潔幹淨的人,在趙璋看來他甚至有點兒潔癖,但就是這樣一個挑剔的家夥,不但幫他舉著水桶衝洗泡沫,還在打濕了衣褲之後沒有半句抱怨。光是這一份關懷,就足以讓他受寵若驚。


    他似乎不應該拒絕這樣一個合情合理的要求。


    “我去拿一桶新的水。”


    趙清渠點點頭,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笑意。


    趙璋扛著裝滿水的水桶又走回浴室時,趙清渠已經脫掉了上衣,露出精悍結實的上身。趙璋盯著那沒有一絲贅肉的結實而修長的上身,心裏各種泛酸水。上輩子無論他如何鍛煉健身,始終無法練出這樣好的身材。反觀小叔,明明長得如此俊美小白臉,偏偏不是一隻白斬雞,上天果然還是不公平的。


    趙璋此刻顯然忘了要論長相,自己這張才從大學走出來的青澀削瘦的臉蛋和身材,才是真真正正的小白臉。


    趙清渠三下五除二的脫去了所有衣褲,一絲不掛的站在了趙璋的麵前,示意倒水。趙璋見小叔如此坦蕩的模樣,覺得自己再這麽扭扭捏捏反而顯得矯情,於是幹脆的將水桶頂在頭頂,微微傾斜,任由清澈的水流傾斜而下。


    然後他尷尬的發現,自己和趙清渠的身高差讓水完全無法澆在小叔的頭頂。


    “小叔。”趙璋張了張嘴,覺得說出這句話簡直是對他男性尊嚴致命的打擊:“要不……你蹲下來一點兒?”


    “嗬……”


    趙清渠眼底溢滿笑意,與以往或冷漠或瘋狂的模樣大相徑庭,整個人的氣質頓時變得柔和起來。要放在平時,他這幅模樣得驚掉多少人到的下巴;可如今麵前隻有趙璋一人,而目前趙璋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個上麵。


    他被小叔那一聲幾乎聽不到的輕笑激起了身為男性的自尊心前所未有的反彈。


    他雙手平托水桶將它高高舉起。


    “沒事了,小叔,你繼續洗。”


    趙清渠挑眉眼含趣味的看了看自家侄子神似“炸碉堡”的姿勢,一連串低笑從喉間溢出,為了不過於打擊侄子的自尊心,他不得不轉身背對以掩飾眼底怎麽也遮不住的笑意。


    沒辦法,任誰看見一個年輕人氣勢十足的高舉水桶,神情淡定仿佛隻是舉著一片葉子,可是兩條手臂卻無法忽視的微微顫抖,大概都會忍不住噴笑出聲。


    趙璋忍的的確辛苦,剛從學校走出來沒多久的身體並不算強壯,也許換個水桶他沒問題,但像這樣長時間高高舉著,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承重範圍。


    他全副心神都用在和水桶的重量相互對抗,見趙清渠忍笑轉身,內心很是羞惱,抿唇瞪向了對方,卻一瞬間看到了小叔背上密密麻麻的恐怖傷痕。


    他幾乎已經把那些痕跡忘了,如今忽然故景重現,心中猛地一抽,一瞬間的分神讓他的手臂微微一抖,高舉的水桶感受到地心引力的召喚,猛地向下砸去。


    “小叔,讓開!”


    他話語的速度顯然沒能快過重力加速度,水桶猝不及防的砸在了趙清渠的背脊上,讓他瞬間失去平衡向下摔去,倉促之中一把抓住了趙璋的手腕,於是二人一同砸在了浴缸邊緣,發出兩聲悶響。


    趙璋摔得頭暈腦脹,幾次爬起來都再度砸了下去,眼冒金星頭痛欲裂,胸口發悶幾欲作嘔。


    他暈暈乎乎的扶著浴缸邊緣再次嚐試著站起來,卻還是腿腳酸軟的倒了下去,身下傳來一聲嘶啞的悶哼,他的腰忽然被一條火熱的臂膀摟住。


    “別動了。”


    趙璋猛地喘了一口氣,覺得腦子清醒了一點,五感逐漸恢複,很快察覺到一個火熱的硬物抵在了他的大腿內側。


    又不是什麽未經人事的雛兒,趙璋幾乎是在同時明白了那到底是什麽,下意識的掙紮的要爬起來。


    “不想死就別動!”


    趙清渠低吼一聲,摟著他腰的手更緊的扣了扣,將對方死死地按在懷裏。


    感到那火熱的硬物越發膨脹了幾分,趙璋終於老實了。


    他眨眨眼,這才發現二人如今的姿勢十分的……難以言喻。


    趙清渠渾身赤裸的墊在他身下,而他自己的衣服也被桶裏的水打濕了大半,薄薄的襯衣幾乎透明的貼在身上,濕漉漉的褲子勾勒出腿部的線條。


    他感覺到耳邊趙清渠的喘息越發粗重,摟著他腰的手也開始在內側挑逗般的摩挲,頓時感覺十分不妙。


    男人的身體經不起撩撥。


    他雖然死過一次,內心勉強能算得上是成熟,但這個身體卻實實在在的還是一個年輕而熱血方剛的青年,十分容易衝動。


    就比如說現在,他幾乎已經能夠感到,自己下身也顫顫巍巍的起了反應。


    “小叔……”趙璋強迫自己快要炸掉的大腦降溫:“你要冷靜。”


    “什麽?”


    趙清渠似乎忍的十分難受,連聲音都帶上了暗啞的顫抖,他的眼神並不是以往的冷漠清明,反而一片混沌,似乎在努力壓抑著什麽。


    趙璋幾乎是本能的感受到令人戰栗的危險,行動快於思想,搶先掙紮起來。


    扣在他腰間的手猛地縮緊,力道之大讓他忍無可忍的痛呼出聲。那隻手一壓一掀,將他瞬間翻了過來,後腦勺再度撞在了牆壁上,趙璋雙眼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他痛苦地喘息著找回焦距,下巴卻被一隻手猛地扣住,頭被迫半仰著死死地按在牆上,力道之大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窒息感讓他喉嚨發出痛苦地咯咯聲,胸口一涼,衣服被粗魯的扯掉,火熱的手掌瞬間按上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滑去。


    嘴唇一陣劇痛,被對方仿佛野獸一般凶狠的啃噬著,鹹腥味粘上舌尖,伴隨著尖銳的刺痛,大概是流血了。


    趙璋心底升騰出絕望的恐懼感,他努力地睜大眼睛,看著麵前那一張放大的熟悉的麵容,伸出手拚命將那張臉推開些許。


    他望向小叔的雙眼,那雙漆黑的眸子不似以往的清明,帶著令他熟悉的扭曲和瘋狂。


    不知道為什麽,趙璋此刻竟然產生了一絲慶幸。


    ☆、第二十四章修


    腰間的皮帶被粗暴而迅速的抽掉,拉鏈劃開的聲音在浴室中響起,雙腿頓時一涼,肌膚沾到冰冷的水,讓他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下一刻,趙璋瞳孔猛縮,下身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下意識的掙紮起來,趙清渠長久握槍而滿是薄繭的大手正不斷揉搓著他的下方,那樣粗魯而胡亂的手法引起的劇痛讓他原本的挺立徹底疲軟下來,他的喉間發出一串含混不清的低吼,整個人痛的近乎痙攣,偏偏趙清渠卡著他下顎的手越發縮緊,禁錮的他近乎窒息。


    不會是要交代在這裏吧……


    看著雙眼已經完全失去清明,仿佛野獸一般憑著本能粗暴動作的小叔,趙璋整個人仿佛被浸在了冷水裏,從骨子裏透出冷意。


    他艱難地握住趙清渠的雙腕,試圖發出聲音,一張臉憋得通紅,無奈對方的力氣大得出奇,他的推拒隻是螻蟻撼樹,不起絲毫作用。


    衣服已經被全部剝去,他赤條條的靠在雪白的瓷磚上,皮膚因為劇烈的掙紮而泛起一道道青紫的紅痕,不知是汗水還是水珠的透明液體沾滿全身,在橙黃燈光的照射下,顯示出一種淩虐而扭曲的美感。


    趙清渠的動作越發粗暴,他抬起趙璋的腿,沿著小腿緩緩向上摸去,粗糙的薄繭劃過之處泛起細長的紅痕,趙璋聽著耳邊越發粗重的喘息,瞳孔緊縮,耳尖忽然一疼,對方竟然用犬牙細細密密的啃咬著他的耳垂,酥麻的癢感立刻擴散開,讓他忍不住驚喘一聲,渾身顫抖。


    不能這樣下去……絕對不能這樣下去……


    趙璋因為缺氧大腦一片混沌,他手腳酸軟無力,所有的掙紮都被趙清渠無視,心跳如雷,幾乎要鼓出胸腔。


    不能再繼續下去!


    音樂聲忽然響起。


    趙清渠放在洗手池的手機一震一震的提示來電,他的動作微微一頓,晦暗的神情產生了一瞬間的恍惚。


    電光火石之間,趙璋翻身暴起,握緊拳頭朝著趙清渠的麵門狠狠揮去,一身悶響,趙清渠向後跌去,狠狠撞在了水池之上,擺在台上的瓶瓶罐罐頓時劈裏啪啦的倒了下來,砸在他的頭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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