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彧堯聽到是匡北明打來的電話後,卻是一聲不吭走去窗台抽煙。


    王茵掛斷電話從房間出來。


    “怎麽不去睡?”他眼中有著異樣的情緒在翻滾。


    王茵小聲答:“我想看你在做什麽。”


    此時王彧堯逆光而立,燈光將他完美立體的輪廓盡顯,地板上投來一道長長剪影。


    男人果然同女人不一樣,歲月隻會在他的臉上留下別樣的韻味風度。這些年王茵對王彧堯就這樣的的感覺,即使年紀隨之增長,麵容還是越發的深刻英俊,況且這個年紀的他事業有成,最容易吸引住女人。


    兩人對視片刻,王彧堯眯眼,慵懶吐出一口煙圈:”我抽根煙。”說罷,又急忙將香煙掐滅。其實他心中氣憤,但是又不好表露得過分明顯。


    他內心矛盾,既想讓王茵知道他在乎她,可又不願讓她一眼看穿。


    王茵似乎察覺他臉色不對,突然向他展開雙臂,示意他抱她去睡覺。這個舉動王彧堯再熟悉不過,她小時候就愛這樣,半夜不睡覺在客廳手舞足蹈地鬧事,見他沉著臉來了急忙展開手臂,討好撒嬌道:“我要彧堯抱我去睡覺。”


    隻是現在的她腿腳不便,卻是故技重施,他們是有多久沒有這樣親昵了,自從他有了方玫,她賭氣離開他來港島讀書,他們倆人也開始漸行漸遠。


    王彧堯怔了片刻,這才勾唇上前將她打橫抱起,“都大個女了,還似孩童。”


    王茵興奮得咯咯直笑,埋頭在他頸窩蹭了蹭,“我不管,我就想纏住你,你說過要與我過一世。彧堯,我們以後都不鬧了好不好,就這樣過下去。”


    看到他對自己好,她更舍不得這種溫情。


    剛洗完澡的王茵,穿著一件白色的絲質睡衣,胸前的溝壑隱約可見。


    王彧堯一低眉便足以瞧見,隻得急忙轉移目光望向別處,她身材確實很好,凹凸有致,身體的觸感很是柔軟。此時此刻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不止,卻仍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訓斥道:“明明是你愛同我鬧。還不聽講,賭起氣來張牙舞爪,六親不認,也不顧慮旁人。”


    王茵嘟嘴小聲嘀咕:“還不是都是你的錯,都是你激我氣。”


    哪知王彧堯眼中一道寒光掠過,隻輕微瞥她一眼,王茵便乖乖住嘴。


    他伸腿踢開房門,再小心翼翼將王茵放在床上,王彧堯還未曾起身抽離,可王茵似乎不打算放過他,反而大著膽子摟緊他的脖子。她眼神楚楚可憐,清澈的目光中盡是無辜:“那今日就不回去了好不好?我們已有好久沒見。剛明明是你應過我的。”她又使出自己的殺手鐧,軟綿綿地向他撒嬌。


    實則她心中妒忌,更不知王彧堯有無和方玫同居,如果那樣她會發瘋。屆時不知該和他怎樣鬧騰,抑或是做出怎樣的行為來自我傷害。


    小騙子,那日在醫院還催他趕緊離開。王彧堯目光深沉的看著她,這一刻,他拚命拾起自己最後一絲理智,吞了吞幹澀的喉結,不露聲色推開她,言語間卻並未反對:“隻要你不怕給我抓到你和匡北明來往就行。”


    說罷,他急忙轉身背向她坐在床沿,解開胸前的口子,微微喘氣。


    他感覺自己難受得快要爆炸。以往對她有那種生理反應,他都能保持理智,過後更會懊惱不已,如今每次和她親近一分,內心叫囂不住的渴望欲/火,幾乎能把他整個人點燃,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克製多久。


    房間裏靜得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王茵又大著膽子傾身而上,從他背後摟緊他,兩人頭貼著頭,她在他耳邊語氣幽幽道:“你若是不碰別的女人,我怎樣都應你。你亂搞,同別人親熱,我就去找個靚仔趕緊拍拖。最好是個鬼佬,屆時我跟住他一起移民離開這裏。再也不與你見麵,反正我怎樣做都得你言傳身教。”她現在並不乏追求者,這麽一來頂多算是有樣學樣。


    他因她這番有趣的話語突然失笑,最後無奈妥協說,“好,我不碰。”真不知是誰將她教成這樣,隔三差五威脅自己。


    得到滿意答複,王茵的手撫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來回摩挲,然後又使壞輕輕捏了捏。


    他猛地出手抓緊她那隻不安份的手,聲音黯啞,眸光猩紅:“王茵,不要胡鬧!”


    “我幾時胡鬧,反正你早已知我愛你。我不知你在逃避什麽,我們並非親兄妹,無任何血緣關係,為何我不能鍾意你?”


    王茵不信王彧堯對她沒感覺,到她這個年紀早就知曉男女情/事,十幾歲時,學校有同學與老師拍拖,甚至還有學生妹在舞廳陪酒掙錢,這種事情她早就知道不少,隻是王彧堯對她愛護有加,還一直將她當做長不大的孩童。她從懵懂知曉男女之情時就已經幻想做他的女友,與他結婚,再為他生兒育女。


    他雖強裝鎮定,但是王茵看得到王彧堯眼底的渴望,王茵見他繼續強忍,內心憤懣不甘,幹脆彎腰傾身坐上他大腿。


    王彧堯怕傷到她腿,更不敢大動作,這時,王茵捧著他的臉,不允許他逃避,兩人對視間,王彧堯的目光越發的深邃。


    猝不及防,王茵又仰頭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彧堯,你明明很想要我的。”此刻她胸前的柔軟緊壓著他的胸膛,王彧堯覺得自己快要爆炸。


    若說那晚純屬是酒精驅使,那此刻現在正清醒著的他,抵在她大腿處的腫脹又該作何解釋。


    王彧堯漲紅著臉,猛地一把將她推在床上,惱羞成怒道:“你發什麽癲!”慌忙起身頭也沒回地摔門離去。


    他很想對她發火,但是不知為何,說出的話總有些底氣不足,更擔心自己同她多相處一秒,到最後會不受控製地臣服於自己的身體。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第三十三章


    這天,廖海琳瞞著於娉婷將慕勳喊來來於家吃飯。


    保姆把飯菜端上桌時,廖海琳上樓將馮慕勳和於翰生兩人喊下來,於娉婷剛好到家。


    “爸,媽。”於娉婷喊了一聲,目光遊離至坐在布藝沙發上的馮慕勳時,她臉上的笑意凝固,衝著他微微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馮慕勳靠在沙發上衝著她挑眉笑了笑。


    廖海琳看的出來於娉婷臉色不太好,“點點回來了。今天我特意把慕勳叫來我們家吃飯。”


    於娉婷愣在一旁沒說話。


    “點點,你還杵在哪兒幹什麽啊,快過來坐。”廖海琳衝著於娉婷招手,見她還是站著不動,索性將她拉到馮慕勳身旁坐下。


    飯桌上廖海琳一個勁兒的誇讚馮慕勳,“慕勳,你於伯伯這個人不太愛說話,這陣子還常常在家裏念叨,一定要好好謝謝你的幫忙。”


    馮慕勳笑道:“伯母您言重了,這事情還沒辦成。”


    於娉婷在一旁聽得難以下咽,飯桌上的人一直就沒消停過,好不容易一場飯吃完了,馮慕勳和於翰生聊了會兒正準備離開。


    廖海琳在一旁拉著於娉婷的手往外走,“你快去送慕勳。”


    於娉婷冷著臉收回手。


    這時馮慕勳看了她一眼,忙推辭道:“不用麻煩。”


    盡管如此,於娉婷還是被廖海琳強行拖著送馮慕勳離開。


    兩人走到門外的台階時,馮慕勳突然頓住腳步,身軀高大把她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於娉婷警惕性的往後退一步。


    馮慕勳輕笑了聲,壓低聲音說了句:“別緊張,我不會吃人。”


    他嗓音渾厚,聽在她耳中帶著幾分解嘲的意味。


    於娉婷皺眉抬頭望著他,感覺被他瞬間看穿的滋味很不好受,語氣不善:“我可不是怕你。”


    她也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畢竟人家馮慕勳並沒有對她死纏爛打,一直是自己家人過分熱情的把他們倆強行牽扯在一起。可能隻是她太過敏感。


    哪料,馮慕勳聽後隻是低頭抿嘴淺淺一笑,依舊很有風度說:“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其實我們之間的事全由父母意願。”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


    晚飯後於娉婷刻意替於翰生捏肩捶背。


    “你這丫頭,想動什麽歪心思。”於翰生眯眼放下茶杯,瞧著閨女這架勢,就是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於娉婷先是嘖嘖的笑了笑,手也不閑下來,小心翼翼地搭在於翰生肩上按摩:“爸,您說媽究竟是怎麽想的,我和許衍辰都已經有五年了。而且這五年我陪著他創業,我先聲明,我沒有插手他創業的事情,更沒給他提供任何幫助,都是靠他自己在打拚,這些年我們可以說是曆經磨難,直到如今他在四環內買了一套房子,你們提的要求他差不多都做到了,如今我媽突然讓我和馮伯伯的兒子在一起,這怎麽可能。”


    於翰生諱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端著茶杯搖頭說,“點點,這個小許是你看中的人,我和你媽就不做評價了,你還是太年輕,沒真正嚐過什麽苦頭,俗話說貧賤夫妻百事哀,當年文//革大部分人落馬那會兒,有多少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這事兒也波及到了你爺爺,還被送到鄉下勞動改造,你奶奶仍舊不離不棄。那經曆過的波折才算磨難,現在的年輕人缺乏責任心,尤其是到你們這代,吃穿不愁的,就跟兒戲其實沒什麽兩樣。”


    於娉婷挫敗的瞥向父親,“您就甭和我說你們那時候的風雨同舟患難與共了,您也別想試圖用懷柔政策說服我。再說,現在時代不同,你們那時候怎麽能和現在的生活水平相比,如今也沒那麽多上刀山下火海的磨難等著我們。”


    於翰生沉吟片刻,笑嗬嗬的說了句:“我看不盡其然,這精神品質和時代無關。年輕人嘛,這股子奮鬥勁兒倒是足得很。”


    “我可是瞧出來了,敢情您就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本來我還指望您能在媽麵前幫襯著我,現在看來這完全沒必要,算了,我不跟您說了。”


    話不投機,於娉婷覺得沒必要和父親再繼續說下去,起身離開客廳。


    她這段日子最頭疼的問題就是和許衍辰的事,正打算帶許衍辰回家見父母,沒料到馮慕勳在這時候回來,更讓父母燃起了撮合他們的心思,她想著在於翰生這裏找缺口,未曾想平時從不幹涉她感情問題的爸爸,如今也偏向母親那邊,她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母親接受許衍辰。


    ***


    中午在茶水間休息的時,於娉婷收到了一個快遞,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把鑰匙,她拿著鑰匙在手裏端詳許久,打電話給許衍辰時那頭並未接通。


    這時,她似乎明白過來了。


    下班後她開車去四環,打開房門,進入眼前的一間裝修成型的新房。


    整座房子以黑白灰為主色調,簡約中帶著幾分時尚。牆壁上掛著幾幅油畫和水彩,手繪電視背景牆,對麵是一張深灰色的布藝沙發,正前方是半開型落地窗,窗邊的地台也被稍稍加寬,上麵放置一個簡單的茶幾和兩個紫色的大靠墊。


    於娉婷轉身去偏廳看時,落入眼簾的是一個風韻雅致的小閣樓。閣樓的位置正對著窗口,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將閣樓增添了幾絲溫馨暖意,這一切的樣式都是按照她描述的方式來裝修的,她不得不感歎許衍辰心思細膩。


    “還滿意麽?”許衍辰在電話那頭問。


    “非常滿意,我沒想到你裝修得這麽快。不是說九月份才開始裝修麽?”


    “為了給你個驚喜,這還隻是半成品,還有些地方要再完善一下,等全部裝修好了,我就去你家見你爸媽,把他們接過來看看。婷婷,晚上六點來萬達廣場吧,我在那裏等你。”許衍辰還想再說幾句,不料魏子卻在電話那頭扯著大嗓門吆喝,“娉婷,你今晚可一定要準時到場啊!不然,衍辰這小子可得發瘋了。”


    於娉婷笑著掛斷電話後,早早就趕到了地點。


    進了商場,再次撥打許衍辰的電話號碼,這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關機。


    從萬達廣場出來,這時迎麵走來了一個手捧玫瑰花的小女孩。


    小女孩將一大束玫瑰花遞給於娉婷,於娉婷在半怔半醒之間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與此同時廣場上響起了鋼琴曲《kisstherain》跳躍優美,沉吟動聽。


    小女孩將她牽引到許衍辰的身旁。


    許衍辰身後燈光閃爍,聚光燈驟然劃過,從許衍辰身上牽引至廣場上一個“心”形的玫瑰花團上,顯得分外豔麗迷人。


    燈光旋轉,遍地流光。


    於娉婷定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全然沒回過神。


    魏子,關欣然都站在許衍辰身後。


    此時馮慕勳朝著人群湧動的方向觀望時,注意到了這一幕,他剛下訓,馮毅就以上次他拜托的事為名將他約在了萬達的茶廳見麵,兩人從萬達廣場出來,正好碰上了浪漫的場景。這時馮慕勳定住身軀看著前方。


    眾人的簇擁,許衍辰望著她深情告白:“2001年,你接受我的追求,同年六月,我們正式在一起,我很幸運能和你在一起,這五年我們有爭吵,有甜蜜,可你還是陪我走過了這最難熬的一段時間。你在我迷茫的時候鼓勵我;在我事業受挫的時候,陪伴我;你陪我走過了人生中的第一個低穀期。婷婷,我這個人嘴笨,說不出什麽太好聽的話,但我知道,我愛你。謝謝你的陪伴和鼓勵,沒有你,我不知道我當初還能不能繼續撐下去。今天,我把我們的朋友喊來作為見證人,我許衍辰在2006年的8月30號正式向你求婚,請求你嫁給我。”


    這時許衍辰舉著戒指單膝跪地,鄭重其事的注視她:“於娉婷,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麽?”


    於娉婷說不出此時此刻的感覺,腦子轟隆隆一片,已然亂了思緒。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意識慢慢回籠,她捂著臉,感覺眼中淚水就在這一刻決堤了,最後才主動撲進許衍辰懷裏不住點頭,“我願意……”


    兩人緊緊相擁。


    離開許衍辰的懷抱,她斷斷續續的接著又說,“我願意,許衍辰,無論未來的路有多麽難走,無論我家人怎麽反對,隻要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你想回老家工作,我陪你,你留在北京創業我也陪著你,就算是吃苦受累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除非是你先放棄我的,否則說什麽我都不會和你分開。”她說話的時候喉間幹澀,幾乎是哽咽的發聲,逐字清楚。


    女人總歸是感性占多數,往往會因一句無心的承諾,一個溫柔的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而觸動心弦,於娉婷看著許衍辰這求婚的架勢,簡直感動得痛哭流涕。


    於娉婷怎麽也想不到,她和眼前這個向他求婚的男人,在將來會發生什麽樣變故。


    許衍辰研究生畢業時,曾去過於娉婷家一次,那時於父於母對他較為冷淡,當問及他的家庭以及今後打算,臉色有些難看。


    坦白說,許衍辰在那之前也隱約猜到於娉婷家庭條件不錯,從她平時穿著打扮不俗就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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