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情真意切,眼中含淚,王彧堯見不得她這樣,隻氣得猛摔掉手中瓷杯,衝王茵大吼道:“那你想怎樣,你同我講啊!”


    王茵被他威懾的吼聲驚得震了幾秒,仰頭看著他,強裝鎮定與他談判:“我讓你放棄眼前的一切,同我趕快離開這裏。”


    她不願每天都提心吊膽,更不願看到親眼看他入獄。


    王彧堯冷笑出聲,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你受過高等教育,一輩子活在你的思想中,不越界一步,更不知人間疾苦,我沒所謂,我不懂什麽大道理,你要我過著像溫哥華一樣為一分錢愁到累死累活的日子,或是在新村那樣被人看不起的生活,根本不可能!我不偷不搶靠著自己過活有什麽錯,王茵,這個世界,死人不可怕,沒錢才可怕!”


    將一切歸功於命運不公。怨恨社會把他逼至如此。所以他不願,不甘,更不會輕易放棄眼前的一切。


    兩人因此大吵一架,誰也不肯多讓步,他有自己的理想目標,她也有自己的擔憂和原則。王茵氣極,當晚離開公寓回到港大的那件小租屋,當阿婆前來打掃詢問時,她拒不再提王彧堯。


    王茵走後,王彧堯一人躺在沙發上不言不語,他心中說不出什麽感受。王茵知道這一切後,他內心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以前怕她埋怨,輕視,所以編織了一個又一個謊言來欺騙她,而今她知道真相同他大鬧一場之後,除了之前的心情沉重,憤怒,過後更是長舒一口氣。


    反正她已經是他的人,同他生活了這麽久,無論他做什麽,還是在他身邊,到最後不還是會原諒他。現在他純粹當她和自己在賭氣。


    翌日,倪正良讓管家在港大門口恭候多時,奈何王茵不買賬,借口與同學一起去聚會,見到車就閃躲,隻是這幾日,王彧堯並未來找她。


    回校時,有校友告知她,今日來一位年輕女士找她,當王茵問及名字時,卻是大吃一驚。她萬萬沒料到對方會是方玫。


    正當她錯愕至於,電話響起。


    接通後,方玫在電話那頭問:“小茵,這幾日可否有空?”


    王茵狐疑:“明日下午剛好沒課,有什麽事?”


    “有件事想告訴你,屆時我打電話通知你。”


    和方玫通完電話後,王茵心中忐忑不安,暗想事情應該與王彧堯有關。


    回到王彧堯住處拿自己落下的資料,進書房後,她的書籍同他的擺放一起,剛找出準備離開。


    哪知王彧堯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在找什麽?”


    王茵驚得彈起身軀,緊靠著書櫃,連拍著胸口。


    他直接將她抱起來,放在書桌上,將資料掃一地。迫不及待開始脫她衣服。


    “一聲不響回屋都不同我講?”他語氣質問,還隱約帶著幾分怒意。


    這幾日他想她想得緊,但又擔心她氣還未消,更不敢冒然去找她。


    王茵抓住他手,王彧堯隻當她害羞,沒試過這樣同他親密,低頭親親她耳朵哄道:“別怕,我輕些。不會弄壞我小茵。”


    她掙紮不成,索性停下來勸他:“你答應我,不要和倪正良那種人來往。”話一落音,她整個人被他推倒放在桌上。


    他撕開她的寬大白襯衣,扣子散落一地,埋首至她胸前,大口吞咽,覺得王茵這話有些無理取鬧,便悶哼一聲用力咬下:“為何,我同他生意歸生意。對事不對人。”


    吻蔓延而上,他尋住她唇,張口含在嘴裏,手也不閑下,希望她也能夠動情給予他回應。王茵掙紮地推了一番,離開他的懷中後,急忙從桌沿翻身下來。


    那知她一條腿剛觸及地麵,他蠻橫地撞了進來,王茵疼得貼緊桌麵,大腿背後被生生地撞出一道紅痕,他隻是奮力湧動了幾下,並未顧及她感受,王茵疼得抓案慘叫。


    手下是他的記賬本,隨著他的爆發來回地湧動,她雙手強撐住桌麵,指尖摳入紙張中,過後衍生的更是一陣刺骨的疼痛,以及他的方才冷情,令她覺得渾身上下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喊出來?”


    她咬唇偏不求饒,隻轉頭忽視他,王彧堯卻故意弄得更加厲害。


    結束一場之後,他似乎還不滿足,欲將她翻身打算再來一遍,便低頭吻住她唇,王茵推了推他:“我不舒服!”


    吻了幾下半點興趣也無,她閃躲不止,不但不配合,反而對自己百般排斥,王彧堯也覺得無趣,整理好衣服衝王茵忍著脾氣說:“我不知是否匡北明同你講過什麽,讓你這樣排斥我,但是小茵,我告訴你,同倪正良的合作我不會斷。”他扣緊她的下顎,目光凶狠,一字一句道:“人我也要,錢我也要!”


    說完後,他又狠狠啐了口:“叼!同你解釋這麽多,我是瘋了。反正你是我女人,講過以後不會離開我,我做什麽,你不還是隻能跟著我。”好說歹說這麽久,非逼得他動氣。


    說罷,他摟緊狠狠地吻了下去。


    王茵奮力推他一把,躲過他的強吻,隻仰頭瞪著他,眼神憤懣。


    她想求他收手,不要再繼續替別人洗黑錢,是怕會被警察抓到證據,在牢獄中度過半生。不希望他同倪正良這種人在一起,更是怕倪正良日後出事,他根本難以撇清幹係。


    “彧堯,錢並不是最重要的。”她隻希望能夠相安無事同他過一世,其餘她都不在乎。


    王彧堯微微挑眉,仿佛覺得這話猶如天方夜譚,他上前將她扣在懷中,衝她笑道:“那你告訴我什麽才是最重要的?親情?愛情?我知我最在乎的人是自己!”因為沒有誰能夠左右他的所作所為。


    他不知他這番話,深深的刺痛到她的內心。


    王茵攥緊掌心,忍住淚水偏頭不理他。


    發覺她情緒不對,更知自己方才言語太過激烈,隻是沒料到王茵反應這樣大,他親了親她臉,主動求和:“好啦,你是我寶貝,我更在乎你,難道我對你不夠好。這陣子積攢的脾氣同我鬧過就行,過界沒必要。一定要激我氣才滿意,你難道不知我脾氣,我也不想弄疼你,剛才沒克製住是我不對,這幾日沒你在,我太想你。”


    他耐著性子哄她,自認為從未對哪個女人這樣低聲下氣。


    王茵躲避他吻。


    他噗嗤一笑,刮她鼻子,挑眉低頭看她:“還是想讓我同你離開?嗯?我會帶你離開這裏,但不是現在。讓我在這個緊要關頭就收手,根本不可能。我們出國難道不需要大筆錢?屆時我還要養你。我現今這樣拚命,還不是為了你,為我們日後的生活。”


    王茵冷笑:“我根本不在乎你錢財有多少。你要怎樣是你自己的事,同我無關。”


    他是她的全部,而王彧堯的全部並不是她。


    話說得那樣動容,若不是此刻她清醒,恐怕連同自己也深信不疑,男人總是喜歡把自己的野心,講得有多偉大無私,將自己所做的一切化作是自我深情的剖析,我做得再多隻是為你,隻為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等等諸如此類言語,這些言語,隻不過是他們想借此來掩埋自己內心的貪婪。


    一旦利益關頭,他們會將愛情和目標分得清清楚楚。


    這當中幾分真情,幾分虛假,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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