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承載了韓婷婷純潔青春的單薄小床,哭著發出“吱呀”的聲音。


    秦宋餓狠了,尋著她的嘴吞在嘴裏堵著吃著,身下重而深的搗,小床便隨著他的動作很規律的“吱呀”、“吱呀”叫起來,隔壁原本一高一低的呼嚕聲音頓時少了高的那一調,婷爸大概……醒了……


    秦宋急的額頭上滿是汗,一狠心把她翻過來,直接抱起來下了床,黑暗裏他抱著她站在房間當地,動作激烈而迅猛的拋,她第一次被嚐試這樣,一開始全身繃的像根弦,夾的他進出都困難,後來又被他搗成一團軟泥,掛在他脖子上都掛不住,全靠他托著在動,忍那已經到了舌尖的尖叫實在辛苦,最終忍不住小聲的哭了出來……她喉間含糊而媚的嗚咽聲,與身下小貓舔糨糊一樣的水聲一起,徹底逼瘋了秦宋,他大喘著粗氣把她抵在牆上,衝刺了幾十下,終於很低的“嗯”了一聲,抽搐著停下……


    這時,隔壁已經連低的那一調呼嚕聲音都沒有了……


    清晨。


    秦宋醒時聽到外間門被輕輕帶上的聲音,他摸了摸懷裏人還肉呼呼的在,頓時安心。手既然已經撫上去了,他便順手愜意的在她肉嘟嘟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嗷……懷裏的人炸毛,眼睛微微一睜,毫不留情的撓了他一爪子。秦宋捂著胸口三道血痕,頓時淚眼婆娑,小心翼翼的摟過她,重新又睡去。


    再起床時婷爸婷媽果然都已經出去了,鍋裏留了稠白噴香的小米粥,桌上盛了好幾碟小菜,全都是秦宋平常愛吃的。要是再加一個荷包蛋就是完美早餐啦!可鑒於某人最近特別容易炸毛,秦宋壓根連提都沒敢提。


    夫妻真是奇異的存在關係,明明以前炸毛撓人是他的絕活來著,是從什麽時候起的啊,他變的像以前的她一樣,陪著小心、戰戰兢兢的體貼包容,而她卻像足了從前的他,順著毛擼都還嫌不夠……最後一口小醬醃菜被她掃進嘴裏,她享受的眯著眼回味無窮,秦宋則在一邊默默的喝著白粥。


    門鈴忽然響起來,秦宋乖乖放下碗去開門。門外卻不是聽了一夜直播、一大清早就躲出去的韓家夫婦。


    “少爺,夫人吩咐我來接您和少夫人去醫院。”秦家的司機聲音低而穩,秦宋微微一愣,臉色瞬間便冷了下去。


    “阿宋?”韓婷婷見他久久站在門口不動,背影越發蕭瑟嚴肅,心裏隱約猜到了什麽,連忙起身迎了出來。站到他身邊挽了他的手,她輕聲的叫他。


    秦宋神情間看不出來任何情緒,又沉默了片刻,他轉身撫了撫她背,“去收拾一下,”他輕聲的說,勉強的微笑安慰她驚慌的目光:“我們去醫院看爸爸。”


    **


    這一次病房裏外都十分安靜。上一回聚齊醫院、妄圖逼權的所有人等,一個不漏的已經全部被秦宋陸續清理掉,出國養老或者流浪。如今不管是“秦氏”還是整個秦家大家族裏,再沒有人敢對秦宋說一個不字。盡管他依舊年輕,卻沒有人敢再把他當做孩子。


    可是為什麽,當所有一切關於他的紛爭都圓滿如他所願之後,如今這走在病房長長走廊裏的每一步,都還是讓他覺得那麽的痛心徹骨……


    主治醫生團隊平常開會的大會議室裏麵,空落落的,秦宋進門後便頓步,微微一皺眉,立刻有人恭敬的上前向他解釋:“……一百十三名外籍醫生已經全部搭乘專機返回各自原籍國家,除了日常維護療程需要的二十六名醫務人員,整個醫療團隊已經解散了。”


    秦宋安靜的聽到了最後,垂著的拳漸漸捏緊,“誰準他們解散的?”他的聲音冷的幾乎要凝結成固體的冰:“你們,都、活、夠、了、是、嗎!”


    “啪!”那人手裏的報告書再拿不住,手一顫便掉在了地上,他彎腰去撿,兩條腿都是軟的。


    秦家小六少的囂張跋扈人盡皆知,可是掌管“秦氏”的這一年不到的時間裏裏他變的完全的獨當一麵。鋒芒盡掩,卻讓人更加的不寒而栗。


    “十二小時內,原班人馬全部出現在我麵前。或者,”秦宋抿著唇,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永遠消失。”


    “是!”手下再無遲疑,低著頭立刻的應。


    “不用了。”一個女聲這時由遠及近,秦宋沒有回頭,是張璞玉。


    “是我讓他們解散的,人都已經上了飛機了,就別追了吧。”張璞玉拉過那人手裏的報告書,麵色疲倦的對他微微點頭,“你先出去。”


    手下忙不迭的往外跑,沒忘記把會議室的門給帶上。


    沒有人說話,一屋子空落落的安靜裏,隻有秦宋滔天的怒火不斷澎湃。


    張璞玉手搭上他肩,在他緊繃的像石頭一樣的背上輕輕來回的撫,“阿宋……”


    “說。”秦宋勉力克製著,冰冰冷的吐出一個字來。


    “讓他走吧。”


    “嘭!”


    一聲炸開驚雷一般的巨響。


    秦宋一拳擊在寬廣厚實的會議桌麵上,冰冷的金屬可怕的微微凹陷下去,他的指骨很快青紫並且滲出血絲來。


    “不要這樣。”張璞玉拉過兒子的手指,心疼的吹了吹,將冰涼的手指合在她自己兩手間,“你跟我都清楚:到了現在,如果真的是為他好的話,就不該再動什麽第三次手術了。不要再折磨他了。”


    “你要我看著他……死?”秦宋終於開口,聲音低而顫:“辦不到!”


    “我知道,那很困難。但是再困難……也比不上他為了我和你強撐到現在更困難吧?”張璞玉吸了一口氣,現在不是掉眼淚的時候,她得說服她的兒子……放她的丈夫去死。


    她撫著秦宋,像是在他小的時候犯脾氣時一樣的安慰著他,那能讓他放鬆下來。


    “阿宋,”她輕聲的說,“他是秦蘊啊,驕傲、無所不能、傳奇一樣的一個男人。他這一輩子,除了向我求婚的時候,再沒有對任何人或者事物低頭過了。你怎麽忍心……看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的身體求饒呢?”


    “那是治療。”秦宋忍無可忍的打斷,窮凶極惡。


    “治得好嗎?”張璞玉怔怔的問。


    隻這一句,便把秦宋徹底的逼入了死角。因為他心裏很清楚——治不好了。


    所謂的第三次手術,與其說是治療秦蘊,不如說是在安慰除了秦蘊之外親人們的心。


    從病被確診起,秦宋便無所不用其極的張羅著一切,從最頂尖的醫生到最新的藥,他絕對不要失去他。而秦蘊一直淡定的配合著治療,以他一人拚死被折磨,抵他親愛的兒子一時安心。


    這些,秦宋不是不知道的。


    可人心就是那樣的扭曲,他明明知道父親完全在無謂的受苦,也不願意放手讓他離去。


    因為那個決定,他絕對不忍心下。


    而現在,他一貫纖弱無憂的母親,斷然而然的站了出來,替所有人下了那道命令。


    “阿宋,你長到現在了,沒有動過什麽大手術,你不懂自己的肚子被人破開來的感覺……我懂,我生你的時候挨了一刀,當時已經上了麻藥了,可是手術刀劃開我肚子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到了,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空空落落,就好像整個人都被掏空了、元氣都散掉了一樣。你爸爸當時在邊上看著,雖然什麽也沒說,可是後來就再沒有讓我懷孕過了。其實本來,結婚的時候我跟他說好了,要生五個孩子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撲簌撲簌的打在那張冰冷的金屬桌麵上,張璞玉終於還是控製不住。一想到那個人這些年來給予她的愛與嗬護,即將到來的別離讓她恨不得先他而去。


    “阿宋啊,如果能夠治好的話,我怎麽可能舍得放棄呢?你在他身邊三十年,我呢?我愛了他一生啊……你有你還漫長的人生要繼續過下去,他卻是我的全部了,你認為如果還有一絲希望,我會不會比你更拚命呢?”


    她不斷的掉淚,聲音顫的像是下一秒就要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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