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衣食無憂的活著卻受到了心底的煎熬,有些人缺衣少食艱苦的生活,心底卻平靜安寧。無關善與惡,隻是選擇了身體抑或是精神上的滿足而已。


    唐連梓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在這種時候找到失散的朋友,還能遇上這樣相似的生活在一起的人們。韓林兩位爺爺都是很慈祥的老人,他們的孫子和外孫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在一起打打鬧鬧的感情也很好。


    還有一個帶著兒子的李叔,他的兒子才十歲,叫做李嶸崢。那孩子總是沉默的一個人坐在海邊,唐連梓去海邊洗衣服的時候總是能看到那個孩子抱著膝蓋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過一會兒又會被李叔抱回去。


    另外還有一對十幾歲年紀青梅竹馬的鄰居,男孩張州愛笑愛說話很是陽光,女孩王清曉看上去很高傲不太愛理人,但是意外的很容易害羞。也是一對歡喜冤家,看得出來還是一對小情侶。


    另外就是楊嬸和楊叔,他們是一對四十幾歲的夫妻。楊叔性子沉穩嚴肅,楊嬸的性子熱心,和許家的阿姨很像,許堅強和唐連梓都是一看到她就覺得心生親近。


    楊嬸和楊叔之前也有個女兒,也就和唐連梓許堅強這麽大,剛上大一的年紀,十死病的時候染了病死了。楊嬸說起自己的女兒,每次都要紅著眼睛揩眼淚,說:“她早早的就離開了也好啊,我們嬌慣了這麽多年,要是她肯定不能適應這種日子,去了也免得跟我們一起受這麽多苦。”或許隻有這麽說,她才能在其中得到一絲絲的欣慰。


    其實不止楊嬸,這裏每一個人都有著無法回憶的心酸往事,就在這一年間,他們都經曆了家庭破碎親人逝世,災難使人成長,就像是琢磨玉石的機器一樣。


    韓林兩位爺爺他們的兒子女兒都已經去世了,一大家子人到處流浪,最後隻剩下他們兩個老頭兒和年輕的孫子輩兩個孩子,他們的心裏也不知道有多苦,但是現在也都是讓自己每天笑著麵對這困難的生活。


    李嶸崢小正太從前據說是很活潑的一個孩子,但是地震來臨時他和母親一同被壓在房子底下,他母親為了保護他硬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給他擋住了砸落的水泥板,就那麽僵硬的給他隔出了一塊空地死在他麵前。李嶸崢被父親挖出來的時候,眼裏布滿血絲的看著早已氣絕身亡的母親,久久都沒有辦法閉上眼睛,後來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還有那對青梅竹馬的小情侶,他們兩家是鄰居,之前也是兩家一起逃離地震,但是在冰天雪地裏麵,饑寒交迫的逃亡路上,家人一個個的都死光了。在他們餓的快要死掉的時候,他們的母親自殺了,臨終前讓他們吃了自己的屍體活下去。


    還活著的每一個人,不管是笑容還是沉默底下,都有著無法掩蓋的傷口。


    楊嬸平日對幾個小輩都很照顧,那對十幾歲的小情侶、李嶸崢小正太、林央葉拾期兩個年輕人,特別是和自己女兒年紀相仿的許堅強,楊嬸就和他們的母親一樣。楊嬸的身上有一種母性,那仿佛是一個所有偉大母親的共同點,所以她們每一個人心裏都很喜歡楊嬸。


    唐連梓來到這裏三天,也不出意外的喜歡上了這個給她母親感覺的楊嬸。而她看上去文弱又還懷著身孕,楊嬸最疼愛關心的人一下子就變成了她,熱心的和她交代了不少需要注意的事情,有什麽吃的都會給她送一份,說她懷著孩子需要營養。


    這些年唐連梓雖然被唐言之照顧的好好的,但是唐言之照顧妹妹全憑自己摸索著沒有多少經驗,況且母親的存在是不可替代的,特別是在這種時候,楊嬸的出現給了唐連梓許多的安慰。


    因為她懷著孕,而能給她什麽意見的就隻有楊嬸這個過來人。這一點是哥哥還有好友都沒有辦法給她的。


    “楊嬸,你下次就別給我送東西了。”雖然心裏感激,但是這種時候每一點食物都來之不易,楊叔和楊嬸兩個人都四十多歲了,唐連梓看的出來他們兩個的身體都有虧損。這種時候,他們不想著自己,卻肯給她送湯,唐連梓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沒事,你楊叔和我都喜歡看你們這些孩子健健康康高高興興的。快點把湯給喝了啊,待會兒別冷了就不好喝了,你這個肚子啊看上去像是五個月的樣子,別看你現在不怎麽吃力,以後就難受了。看看你瘦成這個樣子,一定要好好補補,不然孩子都受不住。就別和你楊嬸客氣了啊。”


    楊嬸風風火火來說了一陣就離開了,留下唐連梓端著湯感到鼻子竟然有些酸。喝完湯,唐連梓還給許堅強留了一點。他們為了食物,每天都會到處去尋找能吃的東西帶回來,楊叔李叔、林央葉拾期還有張州和王清曉再加上許堅強和主上,每天都要出去找食物。


    主上的嗅覺很靈敏,林央葉拾期兩個年輕人拳腳功夫不錯,其他幾個人都能齊心協力,他們總是能有所收獲。不管是奇怪的個頭變大了的動物,藏在枯樹地下的蟲子,能吃的樹根甚至是土塊,他們都會帶回來。沒有食物的痛苦這裏每一個人都曾經感受到過,所以他們分外的珍惜每一點可以吃的食物。


    因為天色一直沒有改變,暗沉沉的分不清早晚,隻從天的另一邊露出些紅色火光,兩個老爺子自己劃分了時間,大家一起作息。到了時間他們就會一起離開去尋找儲藏的食物,而這個地方剩下的就隻有兩位老爺爺還有小孩子李崢嶸,照顧大家的楊嬸以及懷著身孕的唐連梓。


    開始唐連梓也想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尋找食物,在她看來,既然她現在住在這裏,那當然就要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之前她和謝安心兩個人她也是什麽都要做的。


    不過在她提出一起去找食物之後沒有一個人答應她,不僅是幾個和善的長輩不讓,就連看上去不怎麽好說話的冷麵姑娘王清曉都一口拒絕了她跟著一起去,隻別別扭扭的偷瞄她的肚子,讓她在家裏好好休息。


    自從離開了哥哥,唐連梓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這種被人無微不至的照顧著的感覺了,每次都讓她覺得窩心的不行。


    雖然聽他們的話待在家裏,但是唐連梓又閑不住,把衣服洗了,又陪著李崢嶸那孩子好一陣,整理收拾了房間,還在旁邊的山上撿回來不少做飯用的柴火。被楊嬸逮住又給說了一通送回了小木屋讓她休息。


    可是等楊嬸一走,唐連梓又做賊一樣起身去找兩個老爺子,想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最後她是在沙灘上找到的兩個老爺子,他們一人手裏拿著一根樹枝在上麵寫寫畫畫,旁邊還蹲著正太李崢嶸。


    走近了唐連梓才看到他們在下棋,在沙灘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棋盤,用樹枝在格子裏畫出象棋的棋子。旁邊放著一支火把,照亮了這一片的沙灘。


    見到唐連梓,林老爺子慈祥的笑著對她招了招手,“小唐啊,你楊嬸不是讓你休息嗎,怎麽出來了?你身子不好要多休息啊。”


    “懷著身孕還是要多走走好,總是悶在屋子裏也不好,你說是不是啊小唐。”韓老爺子一直就喜歡和林老爺子抬杠,據說都互相抬杠抬了幾十年了,現在都傳到他們孫子一輩身上去了,他們兩個還是這樣。不過這正是感情深厚的表現,瞧著他們下棋就明白了,默契的不得了。


    “我是想來問問韓爺爺和林爺爺需不需要我幫忙做些什麽,反正我現在也是閑著。”唐連梓摸摸李崢嶸的小腦袋,坐在他身邊看兩位爺爺這另類的下棋。


    “嗨,我們哪需要你這孩子做什麽呀,你就好好養好身子就行啦。”林老爺子笑眯眯的,對麵的韓老爺子趁他不注意立即偷偷的擦掉了一個棋子,悄悄在另一個格子上畫了。


    “老韓,我可看到了。”


    “看到什麽?”


    “你說你耍賴這個習慣幾十年了就不想著改改?為老不尊。”


    “有本事你下棋不要總是在快要輸的時候裝模作樣的想上那麽久,然後光明正大的說平局啊!”


    眼看他們兩個又要吵起來了,唐連梓連忙問出自己的疑問轉移話題,“兩位爺爺,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麽這裏的空氣似乎很好,但是我在渡海之前,那另一邊的空氣就很稀薄呢?”


    這一下子大概是問到了點子上,兩位爺爺同時熄火,對視一眼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這其中當然有原因,這也是我們無意中發現的,不然我們也不會選擇在這裏落腳了。”


    作者有話要說:風未夕扔了一顆手榴彈~感謝妹子~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唐連梓跟在舉著火把的林老爺子身後,韓老爺子牽著李嶸崢小正太走在後麵,幾個人順著海邊走進了一個石洞。


    這石洞離海邊不遠,離唐連梓被他們撿到的地方也不遠。唐連梓一邊往山洞裏麵走,一邊看著身邊的石洞裏的河流。這些水是流向海裏的,唐連梓想到自己那時候在那片奇怪的海底被一個石洞吸了進去,之後被撿到就是在海邊,不由得懷疑這個石洞和海底的石洞是相連的。


    等走到石洞的腹內,看到那石壁上挨挨擠擠的白色苔蘚,她就更加確定了。她在海底看到的那些白色珊瑚應該也是和這白色苔蘚差不多的存在。


    這個石洞的空氣異常清新,而林老爺子早在進入腹地的時候就已經熄滅了手裏的火把。因為滿山壁的白色苔蘚都在發光,把整個山洞映照的亮如白晝。


    “這些是青苔嗎?難道這些能不需要光合作用的製造氧氣?”唐連梓眼睛亮亮的看著這些,朝兩個笑眯眯的老爺子問道。


    林老爺子點頭,“這應該是變異的青苔,我退休之前是地質學家,後來就在家裏養些花花草草,對這些也算得上熟悉,據我所知之前地球上根本沒有發現過這種植物,所以這都是在天災之後出現的。”


    “小唐你也發現了吧,越靠近那接天火焰的地方空氣就越稀薄,應該說自從大雪災之後,所有的植物都死了,空氣裏的氧氣就漸漸稀薄了,因為失去了製造氧氣的植物。我們當時很擔心這一點,就開始到處尋找還存活的植物,找到後來我們幾乎絕望了,那時候我們覺得這個世界是真的要滅亡人類。”


    “但是就在我們快要放棄的時候,我們找到了這裏。這裏的空氣和天災之前沒有多大的區別甚至還要好上不少,後來我們就找到了石洞這個源頭。”


    “這些變異的青苔一定不隻有這一處有,隻要有這種能製造氧氣的植物,那我們就不用擔心了。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天亮了,我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天亮,沒有雨沒有雪沒有太陽,隻有對岸無法熄滅的火。雖然情況看似很糟糕,但是既然還能每天呼吸著這空氣,我們就覺得總算還是有活著的希望。”


    “是啊,隻要還能呼吸,總是有活著的希望的。”唐連梓摸著那些石壁上柔軟的青苔,堅定的說。看到這些,她心底的擔憂確實少了不少。


    回去的時候,唐連梓遠遠的看見那座小木屋前坐著的一團雪白,那是主上。看見她,主上喵的叫了一聲。


    主上是隻喜歡幹淨的貓,別的貓喜歡舔舐自己當做清理,他卻喜歡用水洗澡,特別的奇怪。到了現在,他也是常常蹦到海裏洗個澡回來,所以身上的毛蓬蓬鬆鬆的又柔軟,唐連梓和許堅強每天都把他當做墊子睡。


    “回來啦,每天看你挺著個肚子到處亂跑我就害怕,小心髒受不了啊蓮子。如果你有什麽事,你那個妹控哥哥一定會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的。”許堅強端出一碗鳥湯放到唐連梓麵前,“喏,喝掉吧。這是楊嬸送來給你的吧,你自己吃就好了,不用每次都給我留,我又不是孕婦不需要補。”


    “看你瘦成這樣,就是因為吃的太少了。”許堅強見唐連梓不動手,直接把她按在門前的小木墩上把湯塞到了她的手裏,自己坐在旁邊的墩子上。


    “堅強,這回你們出去在海邊找到人了嗎?”


    “沒有找到你說的謝安心小姑娘還有那隻大壁虎,不過按照你的說法,她們應該也不會有事,這附近其實有不少的海島,說不定她就漂到了哪一座島上了。雖然暫時沒有辦法相遇,但是我們隻要想著對方一定還活在世界上就好了。就像我覺得我那個傻弟弟許和平,現在一定也好好的活在什麽地方。”


    “牽掛的人,總有一天會遇見的。”唐連梓雖然這麽說,但是表情卻有些落寞。不過這個表情一縱即逝,又變成了她常掛在臉上的微笑。


    “好了別感歎了,快點把湯喝了,我剛煮熱的別又冷了。”許堅強毫不客氣的拍了她的腦袋一下,伸著腿姿態瀟灑的靠在木屋的外牆上。


    唐連梓坐著一口口的喝湯,喝完後她說:“堅強,其實我也可以去找食物的,之前我和安心兩個人……”


    “停!”許堅強一拍掌打斷她的話,“你就不用再說這種話了,反正我是不會同意你一起去的,你問問其他人他們願不願意讓你一個孕婦去。你呀,就乖乖的在這裏養好身子就好了。你說你這臭脾氣,怎麽就不聽勸呢,還有讓你在家裏多休息你就要忙來忙去的,一刻都停不下來。”


    唐連梓抬頭看著遠處連成一片的茫茫海岸,摸著自己的膝蓋苦笑了一下。“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不需要為了生存發愁的話,我怕我會受不了,然後不管不顧的離開這裏去把我哥找回來。”


    “我其實沒有那麽堅強,我每天都在想我哥,我不知道離開他多久了,我怕即使他還活著我也見不到他,那還有什麽意思呢。我常常做夢,每次都會夢見他一個人坐在什麽地方,越來越瘦,我怕他熬不住。”唐連梓聲音越來越低,垂著頭抱著自己的肚子。


    許堅強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一向是不會安慰人的。而且這是相思病,她也沒辦法給好朋友治啊。思來想去,她隻能對主上招招手,等主上瞄了她一眼走過來,許堅強一把拉過主上的尾巴塞到唐連梓懷裏,“來,主上的尾巴借給你抱一下。”


    唐連梓抱著那條粗壯的尾巴,放在臉頰上蹭了蹭。雖然毛茸茸的尾巴抱著真的很舒適,但是她還是滿臉的憂鬱。


    許堅強揉了揉自己的短發苦惱的道:“蓮子,要怎麽樣你才能好一點啊,你總是這麽懨懨的也不是辦法,想想肚子裏的孩子啊。”


    “我好像是得了產前憂鬱症。”


    “……現在沒有醫院,你可別嚇我啊祖宗!”


    唐連梓憂鬱的看著她不說話,許堅強被她盯著背後發毛,最後投降狀道:“好了好了,我下次和他們說說,也讓你和我一起去尋找食物好不好,你就別再擺出這張臉了。”


    “好,我忽然又覺得心情好多了。”唐連梓笑嗬嗬的摸摸主上,拿著空碗利落的站起來走回屋子裏去了。


    “我感覺自己又被蓮子坑了一次。”許堅強趴在主上的背上唉聲歎氣,主上回頭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傲嬌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


    不過,就算有許堅強去和幾位大家長說起這件事,還是遭到了一致無情的拒絕。而且因為這事她和唐連梓兩個人都受到了楊嬸愛的教育,抓著她們念叨了大半天。又是一次去集體出門尋找食物,許堅強愛莫能助的對著唐連梓聳聳肩,帶著主上走了。


    楊嬸把她看的很嚴,重一點的活都不讓幹,反倒是比之前還不自由了。要是唐連梓想說什麽,楊嬸一句“我生過孩子總比你這個小丫頭有經驗,乖乖聽話”就能把她所有的話都給堵回去。


    楊嬸做飯的時候,左邊坐著唐連梓,右邊就坐著李嶸崢小正太。她煮好了肉片,左邊給一塊,右邊給一塊,把唐連梓當成李嶸崢一樣的幾歲孩子寵著。


    “好了,去叫兩個爺爺回來吃飯了。”


    唐連梓在沙灘上找回了下棋的兩個老爺子往大家住著的木屋走去,還沒走到就看到門前多了五個人影。


    “說,你們的食物放在哪裏?不說的話,我們就把這個細皮嫩肉的孩子煮了吃,反正都是肉是不是。”那是幾個牙齒黑黃又瘦又黃的男人,一個抓著楊嬸的脖子,一個拎著李嶸崢的胳膊把他吊在空中。


    楊嬸聽了抓著她的那個人的話立即就紅了眼,用力的掙紮著喊道:“你們這群禽獸,放了孩子,你們怎麽能下得了口啊!”


    “別廢話,不說你們的食物放在哪裏了,我們不僅要吃那個孩子,你也要殺了吃。”


    楊嬸大喊大叫企圖讓唐連梓和兩個老爺子聽見,好讓他們避開。但是已經太晚了,唐連梓他們三個聽到楊嬸的喊聲的時候,那幾個人都看到他們了,其餘空著手的三個人朝著他們跑來。


    “小唐你快跑,藏到山洞裏去,我和老韓攔住他們。”林老爺子一臉凝重的說,在唐連梓的胳膊上推了一下。


    韓老爺子也點點頭說:“藏久一點,等聽到堅強他們幾個回來的聲音你才能出來,現在保住一個是一個。”


    那邊的楊嬸也在喊:“快跑啊,快跑啊!”


    這種時候,他們想的都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她。唐連梓說不清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感覺,她隻是覺得自己不能跑,這些是她的親人。


    她在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走到了兩個爺爺的身前沉聲說:“林爺爺韓爺爺,我攔著他們,你們去找堅強他們回來,他們應該沒走遠,相信我能等到你們回來。”


    “你這孩子,我們怎麽能把你和孩子留在這麽危險的地方。”韓老爺子氣急敗壞的跺腳,還要再勸。但是林老爺子看到唐連梓堅定的眼神和沉著的臉色,又看看楊嬸和李嶸崢,一咬牙拉著韓老爺子就往後跑。


    他們不能再拖延時間了,他們兩個老頭如果能盡快找回外出的幾個,說不定還能救下這三個。


    都怪他們因為這附近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出現陌生人就放鬆了警惕,如果這時候有一個年輕人在家都比現在這樣老弱婦孺的情況要好,至少能多拖延一點時間等到其餘人回來。


    他們順著海邊跑,但是畢竟已經上了年紀,沒跑多遠就跑不動了。就在這時候,他們發現海邊停著一片竹筏,一男一女還帶著一隻大壁虎走了過來。


    雖然不認識他們,但是兩個老人都知道唐連梓在找一個帶著大壁虎的年輕女孩子,這會兒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可不就是唐連梓嘴裏要找的人。


    顧不得那麽多,兩位老人喘著氣跑過去焦急的對那個女孩子詢問道:“小姑娘,你是叫謝安心?”


    “是啊。”謝安心奇怪的看著麵前的兩個陌生的老人家,見他們聽到她的回答之後忽然露出驚喜的神情,她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你是小唐走散的同伴吧,小唐在我們這裏住著,我們遇上歹人了,她在那邊擋著,你還有你的這位同伴快點去幫忙吧,遲了我怕小唐他們就危險了!”


    作者有話要說:青兒扔了一個地雷【感謝地雷麽麽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殺戮是惡,那麽為了生存的殺戮是惡嗎?為了和平的殺戮是惡嗎?為了保護的殺戮是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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