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想法奇奇怪怪的在腦子裏閃光,但是秦嶺萬萬沒有想到白靜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平淡,安逸,溫馨,讓秦嶺突然間就覺得心中無比的酸澀,卻又無比的柔軟。


    他久久沒有聲音,白靜也不管,轉身進了廚房開始忙活起來了。


    秦嶺的視線看過去,那道身影即使是穿著最保守的家居服,但是卻是依舊妖嬈到他看一眼就忍不住的想把她綁在身邊,告訴全世界,這是他的女人。


    這一刻,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白靜把垂下的頭發掖在耳後,回過頭,衝著他笑了一下。


    空氣中一下子安靜下來,秦嶺隻聽見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第50章 我不相信


    第50章我不相信


    白靜做的很簡單,烤的金黃的吐司,抹上她喜歡的沙拉醬,再煎幾個圓圓的煎蛋,盛在小碟子裏,就這麽端到了客廳的茶幾上。


    白靜邁開了腿跨了過來,坐在秦嶺的旁邊,一言不發的吃著自己的那份,吃的極其的認真,倒真的像是餓了一般。


    秦嶺心中歎息著,也拿過自己的那份吃著,卻是食不下咽,像是嚼蠟一般。可是看著白靜吃的香甜,他也不好就這麽的不吃,隻好一點一點的吃光。


    兩人吃的很快,白靜收走了小碟子放進了洗碗槽裏,拿起兩個杯子在飲水機那兒接了兩杯水之後又回來了。照舊是放在了茶幾上,她自己又坐了回去捧著自己的被子安靜的喝著水。


    這種無聲的折磨簡直是快要要了秦嶺的命,放下手中的水,他投降了:“你要說什麽就說,想問什麽就問吧!別這樣行嗎?”


    白靜瞥了他一眼,放下杯子,白皙的手指在杯口畫著圈圈,秦嶺隻覺得那隻手指像是輕輕的在他的心上遊移一般,癢的他一顆心都在發顫。


    “你和司徒馨那天見麵說了什麽?”靜默了一會兒之後,白靜突然開口,直直的奔向主題。


    秦嶺頓了頓:“她跟我說,她知道你和周晨的秘密。說你,是因為周晨家裏有錢才投入他的懷抱,是因為這個,才果斷的忘記了我。”秦嶺的聲音很低,卻是沒有絲毫的隱瞞。


    白靜笑了,果然是這樣。


    “那你相信了嗎?”


    秦嶺直視著她的雙眼,沒有絲毫的猶豫:“我不相信。”


    白靜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說起了別的:“昨天下午的時候,周晨來找過我,他告訴我,是你設計在他的酒裏麵下了藥,是你和司徒馨聯起手來算計他,騙走了他的錢。”


    秦嶺一怔,眉頭皺起:“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接著他又問了一句和白靜一樣的話:“你相信了嗎?”


    白靜笑著搖搖頭:“我要是相信的話,就不會在這裏和你心平氣和的說話了。”


    “那你為什麽,要喝成這樣?”


    白靜單手撐著眼睛無聲的笑了:“因為司徒馨的糾纏不休,因為陳雯雯的倒戈背叛,因為我們之間,始終不得清靜。”


    昨天陳雯雯的反常一直落在她的眼裏,平時不聲不響,花錢也十分精打細算的她卻是突然提議要去那家價錢很是昂貴的咖啡廳。之後就剛好的遇上了前來的秦嶺和司徒馨,這世界上哪裏會有那麽巧的事情。而且,她能察覺到陳雯雯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掃過自己,很明顯是心虛了。那時白靜心中覺得又好笑又悲涼,悲涼的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人卻是反過頭來幫著別人咬自己一口,好笑的是這姑娘還是很單純的,做了壞事也不知道收收自己的尾巴。


    之後她真的很是煩悶,不想再麵對著陳雯雯那張恬靜但是卻是暗藏心機的臉,她下意識隻想回家,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卻是又碰上了周晨,那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如果一般的人自然不會懷疑,現實比小說比電視劇都要狗血的多。可是隻有白靜知道,現在的錢對於秦嶺來說有多麽的不值一提。


    再一想想他的話,簡直是漏洞百出。這麽拙劣的手法,顯然也是出於那個人之手。


    其實白靜也很佩服她,這次居然懂得用了連環計。現實約了秦嶺在咖啡廳見麵,然後讓陳雯雯引自己出來撞見秦嶺和她的見麵,讓自己陷入恐慌。最後周晨閃亮登場,揭露這一切都是秦嶺的騙局。


    多麽縝密,有多麽腦殘的局啊!這麽多年,她一直在努力,卻從未成功過。白靜深刻的覺得,她也是蠻拚的。


    想到這裏,白靜突然覺得累,很累很累。她隻想要自己的幸福,不想和司徒馨搶任何的東西,可是僅僅是這麽小的心願也不讓她得以實現嗎?


    “我和司徒馨......是同父異母的姐妹。”白靜放下手,淡淡的說著,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秦嶺隻知道從大學開始,司徒馨就各種找白靜的麻煩,不惜一切代價搶走白靜的東西。卻不知道,兩人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


    “t市的司徒家,你應該知道吧?”


    秦嶺點點頭,司徒家是t市的大家族,主攻房地產以及酒店項目,算是t市該項目的龍頭了。司徒馨......


    秦嶺一下子想到的並不是白靜和這件事有什麽樣的關係,他首先想到的是多年前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個男人。因為那人的一席話,自己和白靜才會走到今天。


    “你好秦嶺,我叫司徒雋。”


    這是兩人見麵之後,那男人說的第一句話。


    白靜徐徐說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把秦嶺的思緒拉了回來。


    其實這不過就是大家族裏麵極其普通的事,白靜的母親白霜是司徒鐸的情人,在外麵生下了白靜。後來白霜因病去世,司徒鐸接了白靜回家。這麽大的家族裏,自然是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才十三歲的白靜異常的固執不肯改名字,與司徒家的人也幾乎不來往。


    再兩年,司徒鐸去世,立下了遺囑,把名下財產的一半給了白靜。司徒家的很多人堅決反對,認為白靜沒有這個資格繼承遺產。唯一站在白靜這麵的司徒雋出言反駁,這才漸漸的把反對聲壓下來。


    白靜離開司徒家生活,特意的離開t市,來到g市上學,工作,卻沒想到還是躲不開司徒馨這個,從小開始就對她敵意滿滿的人。


    在司徒馨的世界裏,這個突然出現的白靜奪走了獨屬於她的父親的愛,奪走了唯一司徒家小姐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奪走了本該是自己的遺產。


    所以,她發誓要奪走白靜的一切,奪走白靜的幸福和快樂。隻有這樣,才能彌補自己這麽多年的憎恨和難過。


    ......


    “嗬嗬,是不是很想笑。每一次想到司徒馨那些手法,我都特別的想笑。”白靜說完應聲的笑了幾聲,聲音卻是越來越低。


    秦嶺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右手覆上她的左手給她以力量。他能感覺到她的悲傷,還有那麽多年的不容易。失去了最愛的母親,來到了一個四處都充滿著敵意的地方,每天的生活都是冰冷,毫無生機的。隻有短暫和父親相處的時候,才能感受到一絲的溫暖。可是卻是因為這個遭到司徒馨的嫉恨,不知道那個時候,以司徒馨的做派會如何的刁難她。怪不得,白靜會成為女王,總想著穿起刀槍不入的盔甲,原來,這種自我保護早就成了一種習慣。


    “別為我難過,也別為我心疼。我應該感謝他們,要不是這樣,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如果司徒家像對司徒馨那樣的對我,保不齊我也會變成她那樣的人。”兩人視線相交,秦嶺笑著點頭:“是啊!”


    屋子裏一下子靜默下來,秦嶺目光灼灼的盯著白靜的側臉。手中握著她的手微微的出汗,他知道,這種時候,他能做的就是這樣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


    “我很難過。”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在這寂靜中響起,秦嶺隻覺得心頭一滯。


    “秦嶺,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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