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事態發展到最嚴重的地步……隻能將她再拉入別的世界。之後……


    伏晏不容許自己再多想,毫不猶豫地踏入了鏡中。


    作者有話要說:  白無常:看來我的戲份就到這裏為止了?(笑)謝謝大家的支持,收工領盒飯~謝猗蘇你好好演別搞砸了


    作者:(爾康手)別……別走……你還有好幾場戲……好好看劇本啊白總!


    白無常:這麽一說的確還有一場,那麽到時見(笑)


    伏晏:……


    胡中天:我來友情翻譯一下,男主演的意思是“最後一場你不用演了現在就去領盒飯吧趁熱吃”(遁)


    探班記者夜遊:來來來男主角伏先生,能不能談一下被一整麵珠串迎麵掃過的感想?


    伏晏:開門,放保安。


    後麵幾章揭露黑曆史,還有白無常和伏晏撞臉的真相,我好興奮~


    計劃有變,下一篇改寫西幻,腦洞蘇爽之作,看文名你們就可以知道我放棄治療了…感興趣的求收個文案=3=這篇完結馬上會開


    《病嬌魔王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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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家四娘子


    這是宰相府西北角一間兩進的院子,裏頭兩顆雪鬆長得茂盛,卻因為枝椏太過陰翳反而顯得庭院冰冷冷的。主屋此時又響起了器物落地的聲響,裏頭的仆役連連顫聲勸著主人:“女郎息怒!息怒啊!”


    可立在外頭門廊下的兩個婢子卻全無驚懼之意,隻是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個子高的那個還撇撇嘴,將不屑表露在了外頭;另一個侍女則是掛著淺淺的微笑看向庭中的雪鬆,眸光中隱隱含著與身份不符的冷意。


    “阿辛,你可是找到了去處?”高個子的女婢悶了片刻,壓低了聲音問同伴。


    阿辛莫測地笑了一下,緩緩掃視四周,才斟酌著口吻矜持地道:“阿易你說什麽呢,還沒定的事。”


    “四娘子她……”阿易便往阿辛那裏走了兩步:“四娘子是不成了,主屋那裏的小桃說,將她送去道觀裏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說到四娘子,阿辛的口氣再穩當,也不由自主多了一絲更像是嘲笑的惋惜:“好好的嫡出女郎,偏偏鬧成這樣子……”


    “還不是性子太烈,偏要和夫人、七娘子置氣,居然還……”阿易搖了搖頭,後怕似地朝身後的房中看了一眼,卻挺直了腰板,低聲說得振振有詞:“大夫人統共得了這麽一個女郎,便早早去了,若知道自己的骨血這般作踐身份,九泉之下怕也是不得安寧。”


    阿易說著又嗟歎起來:“可惜了四娘子的容貌,卻要到觀中了卻餘生……就算是清貧人家的兒郎,也是夠配的,嫁妝少些也是對娘子的懲戒了。君侯還真是下的狠手。”


    阿辛卻不附和她,隻是微微一笑:“君侯是心慈。”


    “然。毀了姊妹的容貌,放在別家,活活打死也是有的……”阿易喃喃,忽然就打了個寒顫。


    阿辛抿著唇不說話,阿易便又說起了別的事。


    一扇紙門之隔,當朝數一數二的世族謝氏的四娘子猗蘇,毫無儀態地坐在一地的碎玉破瓷間,點墨般的眼黑洞洞的,卻也冷得可怕。過了半晌,她緩緩抬頭,向著匍伏於地的貼身侍女阿瀛聲音嘶啞地道:


    “在我走前,將剛才這兩個婢子杖斃了。”


    阿瀛一顫,伏地稱喏。


    次日,謝猗蘇登上角門的牛車時,不見阿瀛人影,便皺了眉發問。


    管事的婆子冷冷地笑了:“主上之命,西苑的婢子都已經灌了湯。今日始另有婢子供女郎使喚。”


    這湯藥是什麽作用,自然不用明言。


    謝猗蘇怔怔地呆了許久,似乎才明白過來,幕離後頭的麵容微微地扭曲了。她似乎有些茫然地轉頭看向空落落的牛車,僵硬地踩著踏腳縮回車內,雙手緊緊揪住幕簾紗絹的下擺,待車簾落下才容自己的雙肩猛烈顫抖起來。


    被踩落入塵土中的閨閣中人,因嫉妒而姊妹失和,進而釀下大錯,在家中身敗名裂,如今連唯一的忠仆也因自己而死。謝猗蘇第一感覺到了濃烈到令人喘不過氣的恐懼,和其下深淵般的孤獨。


    那把銀質小刀劃過七娘麵頰的觸感,溫熱的血黏在指骨間的惡心,少女發軟的尖叫,仆從驚慌失措的奔走,繼母發瘋一樣撲上前來的醜態,王氏送來的七娘子退婚書信,父親宛如看著怪物的眼神……


    謝猗蘇靠在隱囊上,閉上了眼。


    奇怪的,她居然感覺不到一絲懊悔,感知到隻有將一切、包含己身在內的一切撕扯得支離玻碎的暢快。她積壓已久的憤怒,似乎終於見了底。


    憤怒底下,是空虛,隻有用更多的憤恚才能再次填滿。


    ※


    行了三日的路,離定下的道觀已然不遠。日近正午,晚夏的時節不免顯得炎熱,謝家此番的儀仗雖不大,但牛車中坐的到底是正經的娘子,搭起帷幕休憩一番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謝猗蘇在陳設簡單的坐席上坐下,接過麵生的侍女遞來的杯盞,遲疑片刻還是喝了一口,唇邊露出一抹更像是嘲諷的笑意:“不想我竟還能飲上蜜漿。”


    周遭仆役眼觀鼻鼻觀心,倒像是聾啞了。


    猗蘇見狀竟哧哧笑了,將杯子擱下,往隱囊上一靠,閉上眼在樹蔭下顯得甚是愜意。


    這時候,簾幕外頭的仆役稟報道:“有位女冠想討杯水喝。”


    若要細數謝家四娘子的好名聲,除了好皮相外,便是道心虔誠--從她懂事起,便時常參會齋醮,更是對過往謝府的道人女冠多加接濟。暗地裏,不少下人覺得四娘子這番做作,更多是為自己的驕橫恕罪。也有在西苑服侍過的仆役知道得多些,便認為這是四娘子自幼失恃,與繼母相處不稱意之下,性子多變古怪的表現。


    猗蘇聞言果然令人好生款待,因是女冠,便將那人引了進來。


    來的是個通體著白的女冠,從衣裳到幕離的垂紗屆為素白,倒與此前見過的女冠截然不同。她見了猗蘇,緩緩摘下幕離,露出一張極美卻也極冷的臉容。她的膚色唇色皆比常人更淡,瞳色也淺,若非一頭烏發束在蓮華冠中,倒像是要化在積雪白雲之中。


    這女冠微微一頷首:“多謝女郎款待。”口氣卻未見得有多感恩戴德,仍然倨傲自清。


    猗蘇也不以為忤,反而坐直了肅容道:“出門在外,招待多有不周,令天師見笑了。”


    那女冠聞言微微一笑,神情間一絲讚賞:“女郎欲往何處?”


    “蒯鄉上清觀。”


    “既然如此,女郎不如入我門下。”


    此言一出,雖然這女冠形貌出塵、似有奇人之態,但畢竟是過路的女冠,近旁的仆役就不由皺起了眉,卻礙於四娘子在前沒有嗬斥出聲。


    猗蘇含笑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無言地將目光轉向白衣女冠。


    對方毫不在乎地揚揚眉,倒好像要問為何這些人要持異議。隨即,猗蘇聽見她說:“你若有意,今夜子時,我會在上清觀後院銀杏樹下。”


    再看旁人,卻毫無異狀,倒好像對這句話毫不知情。


    猗蘇笑得愈發深了些:“時候不早,還請天師珍重。”


    白衣女冠點點頭,翩然而去。


    因是女道觀,謝家帶來的男性仆役將四娘子送到了便打道回府,隻留下兩個粗使婆子和陪四娘子修行的侍女。


    獠牙似的月早早地沉到了天際,雲逐漸多起來,幾隻夜梟長聲嘶叫。


    謝猗蘇輕手輕腳地從榻上起身,仔細傾聽外室侍女的鼻息。而後,她數著夜梟鳴叫的頻率,這尖銳的嘯聲響起一次,她便將臥榻邊的紙門拉開一兩寸。


    紙門的空隙終於容得下她進出,她卻先將臉湊在門邊聽了片刻,又從袖中取出一麵磨得極是光亮的小銅鏡向前後照了照,才快速閃到廊下,向後院庭中疾步而行。


    白衣女冠果然等在銀杏樹下。見猗蘇走過來,簡略地一頷首:“走罷。”


    “在此之前,可否一問,天師為何要收我入門下?”猗蘇唇角浮現微微的笑,“單是心性端正一點,我隻怕便夠不上。”


    對方看著她淺淺地勾起唇:“你天資很好。心性,可以改。”


    猗蘇便不由發怔。


    天生惡女,驕橫善妒,無可救藥。這些她習慣了扣在身上的帽子,就輕而易舉地被眼前女冠的一句話撇開了。她真的可以改嗎?猗蘇咬著嘴唇,忽然就孩子氣地有些鼻酸。


    “我叫雲迤。”那女冠說話的調子清冷,在猗蘇聽來卻必有一番溫和,“從今往後,便叫你阿謝可好?”


    猗蘇並不喜歡自己的姓。但她還是用力點點頭。


    於是她就成為了九重天雲迤上神的第二個弟子,阿謝。


    ※


    雲迤的大弟子叫韶徽,是個性格和雲迤有些相似的姑娘,性子冷靜超然,容貌、修為都優秀得令人生畏。


    以猗蘇的年齡開始修仙已不算早,甚至略晚了些。她原本隻是不想被師姐拉開太遠,因而日日刻苦修習,最後不知怎麽就變成了要強地互相較勁。韶徽看上去不好親近,猗蘇亦不會與人套近乎,久而久之師姐妹間的硝煙意味便愈發濃,隻維持了表麵禮數的周全,二人全無親近之意。


    韶徽每日打坐三個時辰,猗蘇就硬生生枯坐四個時辰,直到內心的浮躁漸漸消磨幹淨。韶徽一雙短劍已然使得隱隱有風雷聲,猗蘇便苦練劍雨之術,日日在日出前便在山前舞起極重極重的大劍,召喚身後不存在的千萬飛劍。韶徽十年便修成半仙之體,猗蘇便想著要更快地攀上仙門……


    雖則有些孤獨,但猗蘇已經習慣了這種寂寞,也習慣了自己把事情搞砸。


    可有一個夏日清晨,她練劍後滿身是汗地準備回房,迎麵碰見同樣汗濕重衣的韶徽,話就脫口而出:“這樣不累麽?”


    對方噗嗤笑了,倒顯得很和氣:“累啊,還不是你逼的。”


    自那以後,謝猗蘇和韶徽的關係就好了許多。與給人的印象迥異,韶徽的性子其實頗為和善,也好說話,更是在奇怪的地方出人意料地溫柔賢惠--比如,負責給尚不能辟穀的猗蘇做飯的是她,給衣服縫縫補補的也是她。


    猗蘇就不禁對她心悅誠服,由衷地自慚形穢。


    在此之前,家中的姐妹給謝猗蘇帶來的隻有壓力和嫉妒,剛不要說其他世家貴女言笑吟吟下頭的機鋒。到了白雲窟,她生平第一次有了和同性竊竊私語的經曆,第一次感覺到了與人同等相處的愉快與輕鬆。她臉上的笑容就逐漸多起來。


    直到梵墟離辛上神攜坐下大弟子造訪白雲窟。


    作者有話要說:  考慮到連貫性,明天也有更新


    設定上阿謝就不是小白花_(:3」∠)_黑曆史滿滿的,請各位見諒


    胡中天:(八卦臉)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難道阿謝之前還喜歡過別人?哦哦哦哦哦太棒了!


    夜遊:(微笑斜眼看後方)小胡你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麽。


    胡中天在拔腿就跑前,已經被出現在身後的某些人抓娃娃一樣提了起來……


    end


    在我微博上有分享p站一位畫師太太的圖,氣質很符合我對阿謝的想象,感興趣的歡迎視奸,@晉江兮樹


    同時感謝哼唧圖鋪rokura太太的阿謝人設圖


    ☆、白雲窟阿謝


    梵墟以醫術聞名,掌門離辛上神和雲迤是世交,關係匪淺。而離辛座下的大弟子,名叫離冶。


    謝猗蘇第一次見到離冶,是和師父師姐一道往白雲窟山門的棧橋迎接梵墟眾人的時候。


    離辛上神華發如雪,容顏俊美,卻顯得過於淡漠,全無煙火氣息,猗蘇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窺視。倒是他身邊的藍袍少年,一臉溫文的笑,雖則長相略顯女氣,仍舊稱得上風神俊秀,很是打眼。猗蘇不由就想起了麵目已經有些模糊的謝家兄弟,和王家的那幾位郎君。


    這麽一想,她不由就“哦?”了一聲,在心中道:這便是離辛座下的大弟子了?


    再看師姐韶徽,她似乎對梵墟眾人並無多大興致,規規矩矩地掃了一眼便將視線移回來。可梵墟大弟子的目光卻坦坦蕩蕩地落在了韶徽身上,韶徽覺察到隻是微微抬眼,沒什麽表情地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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