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杯子喝了幾口,目光也變得愈發的柔和。


    “是不是很累?”葉研關切道,不等嚴厲行回答她又接著說:“累了呢,就要好好休息,幹嘛這麽拚命。”與此同時還上前替他捏了捏肩膀。


    “不拚命,怎麽能夠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嚴厲行突然的開口,倒是讓她十分意外,他從來都不會在她麵前提及公司的事情,也不讓她為自己操心,有什麽事情嚴厲行總喜歡一個人扛著。


    葉研順著他的語意說:“嚴氏不已經是你的了麽?”


    “怎麽說呢,總之這件事牽扯的人員很多。”說到這裏他頗有些煩悶的揉了揉頭,又繼續望著她說:“你說被親人背叛該怎麽做?”


    問葉研怎麽做,其實她也不知道,葉研覺得這事還需因人而異,若說到背叛,她也算是被葉婧徽背叛過,當年父親入院的時候葉婧徽都叫人將她攔截了下來不讓她前去探望,以往葉婧徽想著法兒的害她時,總有嚴厲行在她身後撐腰,所以當嚴厲行向她提出離婚的時候,葉婧徽在一旁沒少潑她冷水,姐妹二人唯一一次沒有爭鋒相對時,是上次她被記者圍堵差點兒流產的時候,葉婧徽慌張的將她送去了醫院,那種緊張到束手無策的樣子是裝不出來的,葉研從那一刻心底裏就已經明白了,畢竟還是一家人親姐妹,真正生死攸關的時候足矣看透一個人的內心,血濃於水這事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隻是她聽嚴厲行的語氣就猜到大概意思了,這事肯定和嚴盛賢父子脫不了幹係,嚴家比她葉家要複雜太多了,不然她父親也不會百般阻撓她和嚴厲行的婚事,她想了想繼續替他捏著肩膀說:“該怎麽做我覺得你心裏已經衡量好了,有些事情太過於縱容反而會適得其反。雖然我嘴上這麽說,不過真的讓我來抉擇,我也很難說服自己。”


    嚴景良做假賬的一事也是出於嚴厲行的刻意縱容,現在讓他收網,她覺得他總會有一絲惻隱之心的,畢竟都是兄弟。


    嚴厲行望著葉研許久都沒有回話,他感覺妍妍變了許多,兩人在交心方麵也多了幾分默契,他也不禁會向她訴說自己的煩惱,至少這樣能替他分擔一絲壓力了,以前兩人因為年齡的差距,他總是以一副強者的姿態來替她安排一切,現在他發覺自己以前的那些獨/裁手段都已經不需要了。


    他記得葉研跟著她的時候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生,轉眼睛他的妍妍就已經為人母了,生了他的孩子,可卻別有了一番韻味,曾經是他在照顧她寵著她,如今她卻在細心的照顧著他們的孩子,以前還沒發現,可有次回家就看到她抱著孩子在手裏頭哄著,逗著,那眼神中的柔和喜悅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他突然間覺得這樣的日子是才是他夢寐以求的。


    有時候嚴厲行想著就算自己真的一無所有了,不也還有自己的孩子老婆麽。


    夫妻倆上樓看了看熟睡的孩子,看著嬰兒床上的小寶寶,嚴厲行心中一片柔軟,興奮的伸手捏了捏孩子肉嘟嘟的小臉。


    哪知道葉研在一旁小聲不滿道:“我好不容易才他哄睡著了,你別又把他給弄醒了。”寶寶最近到了一定的點兒就會哭醒來,今晚她哄了很久才將孩子給哄睡著了。


    “既然寶寶好不容易睡著了,我們要不要,嗯……”嚴厲行從她身後將她緊緊抱住,低頭小聲的在她耳邊撕磨著,再吻了吻她的頸子,語氣中帶著幾分慵懶,又似在極盡的誘惑她。


    這也不能怪他,每次他想和葉研親熱的時候嚴寶寶就在一旁不適時宜的嚎啕大哭,害得葉研哄了又哄,最後隻能靠著喂奶才能止住他的哭聲。


    嚴厲行在一旁看了也是哭笑不得,老婆當著他的麵給自己孩子喂奶,加上他又是許久沒有開葷的人,每回看到這一幕,難免會有氣血上升克製不住的時候,隻好去浴室衝個冷水澡降降火,自從葉研生完孩子後兩人在床事上幾乎都沒有酣暢淋漓過,全都是被這個混小子給折騰的,常常大半夜哭鬧,偏偏葉研又不肯當著寶寶的麵和他親熱,說是怕對給孩子瞧見了。


    見她同意了,嚴厲行興奮得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兩人從走廊一路吻到臥室,嚴厲行似乎已經等不及了,伸手將她的衣服三兩下給剝開了,朝著她胸前的兩點蠻橫的啃了起來。生完孩子之後她的身子比以前豐腴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樣骨感,抱在懷裏察覺沒多少肉,胸部也逐漸豐滿了,殊不知這樣足矣令他越發的上癮,在床事方麵葉研也是極盡的回應他。


    今晚的嚴厲行要得有些急切,一次了還不夠,簡直將她往死裏折騰,她就納悶兒了剛才回家的時候見他那副神色憂鬱,精神不濟的樣子,還對她盡情的傾訴他的煩心事,她見了都心疼不已,可這個男人怎麽到了床上就變得異常生猛,男人總喜歡在床上宣泄自己的壓抑情緒,身下的女人卻隻能忍痛承受著他一波又一波的襲擊。


    “妍妍,妍妍。”他一次又一次的加大力道,與此同時在她耳邊不停的撕磨低喃著,他喊著她的名字。整個人接近瘋狂的抵入她,想著和她快速融為一體。


    46、第四十六章


    葉研身體有些受不住了,身子微微一動準備趁嚴厲行在緩下速度的時候逃離,似是察覺到她的舉動,嚴厲行便伸手扣緊她的腰肢把她給拖了下來將自己在她的體內埋得更深了,雙手被嚴厲行反扣在上方一遍又一遍的被迫承受著他的強行給予的火熱,被他弄成了好幾種從未嚐試過的姿勢,因為前幾次是顧忌她剛生完孩子身體沒有恢複好,所以嚴厲行每次都格外的溫柔,而今晚嚴厲行的舉動卻和往常有著較大的反差,最後實在被他折騰得喊疼了,忍不住小聲的哭了起來。


    心底的欲望被壓抑太得久了,總會想法子爆發的,完事之後,嚴厲行又把葉研摟在懷裏親了親,來回不停的哄著。葉研轉過身賭氣不願意理他。


    “妍妍別生氣了。我以後盡量克製住,輕點還不行麽?”他在她身後柔聲的哄道,與此同時還伸手攀上她的肩膀。其實他也想疼惜她的,前幾次是因為她剛生完寶寶,所以自己被迫克製身體叫囂的欲/火,她身體稍有不適立馬就草草完事,可今晚不知道是怎麽了,一碰到她總是克製不住就如同上癮了一樣,看著她在自己身下喘息哭泣,他要得愈發的狠了,簡直就想把她拆穿入腹。


    葉研還是咬緊唇不願意理他,一直都明白男人在床上說得話多半不可信,況且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經領教過他的生猛了。


    將他搭在自己裸/肩上的手不滿的晃了晃,整個人難受的弓著身子,忍住疼痛感蜷縮在角落裏都不敢看他,依舊小聲的啜泣著。


    他看了之後腸子都悔青了,又毫不死心的貼近她的後背,手從她的臀部緩緩的遊弋而上,溫熱的指腹徘徊在她的後背,輕彈在她的肌膚處,再將她再度擁入懷中,埋頭在她光潔的背上吻了一下,吐氣如蘭道:“老婆。”他又低聲喊了喊她,見葉研絲毫不為所動他又言語誠懇的說:“我下次會保證不會弄疼你。”


    “發泄完了就道歉保證,這一向都是你的作風。”她言語哽咽道。


    嚴厲行聽著她的語氣才知道她並沒有怪自己,隻好將她的身子扳過來,輕聲的在她耳邊溫柔哄著她說:“好了,妍妍別生氣了。遇到你,我什麽時候自控過。”


    “你倒是會說這種話了,以前甜言蜜語一句都不會。還故意和我玩深沉。”她轉身故意衝著他冷斥了聲,把他以前的罪責一一列出來譴責完後,在將臉貼上他的胸膛,黑暗中她靜靜的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再朝著胸口那個位置輕輕地咬了一口,他的胸膛硬邦邦的,伴隨著歡*過後的汗水,咬著也不是很舒服而且味道還鹹鹹的,她隻得皺了皺眉頭伸腿纏上他的身軀再次入睡。


    他聽後並沒有回話,耳畔皆是彼此的呼吸聲,兩人靜默了半晌,待葉研正快要入睡的時,嚴厲行突然開口問,“我以前對你很不好麽?”他壓低了嗓音疑惑不解的問道,心中回憶著印象中確實沒有這回事,除了他逼她離婚以外。


    她疲憊的眨了眨眼睛,“也不能說是不好,生活方麵照顧是沒得說,就是平時相處的時候你不怎麽理會我,尤其是出什麽事情也不和我說,倒是那個方麵比咱們說話的次數還要多。”她不滿的控訴道。


    以前由於兩人的年齡差距若是聊話題幾乎都不在一個軌道上,除非是因為葉研的學業問題嚴厲行主動關心了幾句,而關於嚴厲行工作方麵的事情葉研是一概不知,嚴厲行也從不和她提這方麵的事。


    他想起來了還真是這麽回事,那段時間是由於壓力較大,加之又是四麵楚歌,整個人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更沒處發泄。


    他和葉研結婚沒多久,葉研的父親又對他實行打壓,自己辛苦創辦的工作室也隨之倒閉,包括他爺爺也不認可他們的婚姻,那段日子可謂是他人生中的一個的低穀期,所以他和她幾乎很少說話,即便說了葉研也替他分擔不了多少,隻會徒增煩惱罷了,嚴厲行想了想又說:“那是我的錯,別生氣了好麽?老婆。”此時的嚴厲行儼然是一副死皮賴臉的語氣,說完後又埋頭親了親她。


    嚴厲行離開不久後她才起床,吃完早餐給孩子喂完奶後,隨身帶著奶瓶抱著寶寶一起去外麵逛街,以前懷孕的時候即便有張姨陪著還是覺得煩悶不已,自從嚴寶寶出生後葉研的心情也愉悅了不少,有時候無聊的時候逗逗嚴寶寶,每天隻需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就足以令她心情暢快一整天了。


    她想等著孩子再大一點才出去工作,畢竟寶寶這麽小還是由自己看著好些,而且寶寶現在也離不開她。


    葉研抱著寶寶從商場逛到一處雜誌報紙類物品時候,看到了一條令她震驚的新聞,其實她主要是被標題給吸引過去的。


    報紙上都在大肆報道嚴景良做假賬還有暗中轉移公司資金被揭發入獄一事,幾乎占據了整個財經報紙的頭條。


    她看著報紙上的文字發愣,抱著寶寶,嚴寶寶也順著媽媽的眼神,低頭看著報紙眼睛忽閃忽閃的,口水也不由自主的順著嘴角流下。


    此時葉研手中的報紙也愈發大力的攥緊,嚴寶寶似乎是餓了,抬頭眼神無辜的看了媽媽一眼,再伸著肉嘟嘟的小手蹭了蹭葉研的胸脯,見媽媽毫無反應,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葉研這才從嚴寶寶的哭聲中驚醒過來,原來是寶寶又餓了。她低頭哄了哄寶寶,“寶貝兒,別哭,來來。”說完從包裏掏出手帕替兒子擦幹口水,再將奶瓶塞進寶寶口中,打算乘計程車回家。


    她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嚴厲行的手段,嚴景良真的得到了自己應有的下場,嚴盛賢也因病突發去世了,所有的事情一連串的發生了,她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嚴厲行要的目的已經達到,說實話其實葉研都想不明白為何嚴厲行會下手這麽狠,雖然報紙上沒有提及關於嚴厲行的隻字半語,可葉研知道這事是嚴厲行一手策劃的,他的手腕向來都是又狠又準。


    陪了兒子一整天,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了,張姨將家裏收拾的井井有條,嚴寶寶已經睡著了,葉研卻突然之間接到了姥姥打來的電話,事情是:葉婧徽服用大量安眠藥自殺,現在人在醫院。


    葉研聽後整個人都嚇蒙了,趕忙將孩子交到張姨手中看著,打聽清楚了情況後就立刻坐車趕到了醫院。


    一路上她心裏都在擔心現在葉婧徽是否已經脫險,為什麽她這麽想不開會自殺,不就是查出來做假賬一事麽,犯不著去服藥自殺。


    她走進病房時,看到姥姥一人坐在病床前神色呆滯的看著葉婧徽,眼中還默默的流淚。此時葉婧徽躺在床上手上還打著點滴液,整個人臉色蠟黃,毫無生氣。聽說已經洗胃了,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仍舊是神誌不清,隻需要在醫院休息幾天再觀察一段日子就可以出院。


    “她怎麽會想到自殺的?”葉研疑惑不解的問。


    “不知道,這孩子什麽都不說,就是上午的時候和我打了一個電話胡言亂語的,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姥姥一邊哭著一邊說:“你說她究竟是怎麽回事,剛才神誌不清的時候嘴裏還喊著嚴景良那小子的名字。八成是給那小子害得!”


    為了嚴景良?葉研下意識就覺得不可能。此時此刻看到葉婧徽躺在這裏時她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整個人接近窒息狀,一直以來她們姐妹二人本來就不和,從小到大兩人就是死對頭。可如今看到她因自殺未遂躺在病床上,心裏更多還是難受和憐憫,葉婧徽的日子也比她好不了多少,跟了嚴景良這麽多年,什麽東西都沒得到,且什麽都不圖。


    她上前坐在姥姥身旁,拍著姥姥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姥姥您不用太擔心了,您瞧她現在不是沒事了麽,剛才醫生也說了沒有生命危險,神誌不清也是因為服用安眠藥過量的效果。”


    葉研陪著姥姥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葉婧徽發愣,她早就知道嚴景良和葉婧徽的關係,嚴景良一直都在利用葉婧徽,早就將她卷入了自己的陣營中,如今嚴景良入獄了,葉婧徽沒卻沒事,葉研真覺得很不可思議,其實這樣倒也反而讓她鬆了一口氣,隻是沒想到今天下午就聽到了噩耗,葉婧徽竟然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來自殺。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她想不開的,嚴景良最多也隻是吃幾年牢飯而已,她若是心裏難受舍不得大不了等他幾年出獄就是了,根本就沒必要尋死膩活的。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和嚴厲行肯定脫不了關係,葉婧徽和嚴景良做假賬的事情的嚴厲行不是不知道,嚴厲行對嚴景良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葉婧徽。是不是嚴厲行和她說了什麽,還是有其他打擊更大的原因。


    晚上她將寶寶哄著入睡後,一直等著嚴厲行回來。嚴厲行是十一點回家,回家後感覺到他渾身都是酒味兒,急忙去樓上替他找藥給他服下。


    葉研坐在沙發上神色懨懨的望著她不說話,嚴厲行將藥服下後,目光柔和的與她對視。


    嚴厲行看葉研不說話,還以為她是生氣了,隻好放□段口氣極輕的說:“今天情況特殊所以克製不住多喝了一點,下次我會注意的。”他此時的神色看起來極累,薄唇緊抿,細看之下竟然有些微微泛白,回到家後眉頭一直是皺著的,服藥喝水後才稍稍舒展開。外套已經脫下,衣領處和手腕處的扣子都鬆開了一顆,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漠然的氣息。


    葉研聽後臉色一黯,仍然沒有回話。


    半晌過後她起身上前將藥收好,回到沙發上她默然的看了嚴厲行良久,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才開口說了一句:“厲行,嚴景良入獄的事情今天上午我看了報道,今天下午我去了一趟醫院,”她停了停語氣,發現嚴厲行的臉色愈發的僵硬,她目光無波瀾的看著嚴厲行繼續用著輕描淡寫的語氣繼續說:“是我姐自殺了,醫生說她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不過還好,搶救及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嚴厲行沒有回話,蒼白的臉色在此時也顯得愈發的清冷,卻仍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47、第四十七章


    葉研說完後低了低頭,被嚴厲行這樣目光直直的看了半晌自己都覺得有些極不自在。


    他的目光如霜寒,既冷清又深沉,那樣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嘴角噙著一絲淡漠的笑意,細看之下又似緊抿著唇,這樣的嚴厲行突然間令葉研有了片刻的恍惚。


    驀然,嚴厲行言語中不帶有一絲溫度的反問道:“所以呢?你想說什麽?”一聽葉研向她提及葉婧徽的事情他眼底的怒火又再一次燃起。


    “厲行,她是我親姐姐,雖然我們從小到大一直不和,可是我看到她垂死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我當時心裏真有那麽點心痛。我不知道她怎麽會想到去自殺的,但是你就不能看到我的麵上放她一馬……”


    嚴厲行看著她冷笑了一聲,順著她的語意反問:“放她一馬?”過了一會兒他語氣淡漠道:“妍妍,對她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不知道她和嚴景良兩個人在公司一起聯手做了多少手腳,我就是看在她是你姐姐的份上,我才手下留情的,不然她早和嚴景良一起進警局了。她自殺是她自己的選擇,難不成你覺得是我要逼死她的?”精明的他到底是一語識破了她的心思。


    她聽了沒有說話,嚴厲行的一番話幾乎令她無從反駁,事實上無論她說什麽他都有理由反駁他,兩人的立場本來就不同。


    葉研想了想便抬頭目光幽幽的望向他,嚴厲行的手隨意的搭在真皮沙發上,一身淺灰色的襯衫將他彰顯得愈發英俊清冷,抬頭望去頭頂皆是水晶吊燈灑下的一片暖光,此刻他的輪廓盡顯,身旁也留下一個極淡的陰影,就如同他整個人一樣看不真切,不,應該說是高深莫測。


    這樣的嚴厲行是她從沒見過的樣子,冷漠中帶著幾分疏離,不怒自威,這種忽近忽遠的感覺竟然讓她無所適從。


    說實話嚴厲行對嚴景良都絲毫不留情麵,更何況是葉婧徽。


    “她是我姐,再怎樣都是我的親人,血濃於水,她不會為了嚴景良自殺的,嚴景良做假賬又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好歹坐幾年牢就能出來。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任何人了,況且你對嚴景良都能這麽下狠手,何況是一個不相幹的葉婧徽。”她低著頭說到這裏便止住了,兩人之間的戰爭彷佛一觸即發。


    似乎已經察覺到自己這話說得有些過了,她才抬頭看了看嚴厲行,嚴厲行此時並沒有急於回答她,而是用著一種探究的目光在打量著她,微微側目,似笑非笑,眼底的火苗逐漸竄起。


    滿室寂靜一片,他沒說話,她也隻能選擇沉默,她甚至能感覺到嚴厲行竭力隱藏下的怒意。


    不料,嚴厲行突然輕忽的笑了笑,眉毛也輕佻著,卻將目光投向別處不再看她,那樣子看上去似乎帶著幾分嘲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原來在你眼裏我果然就有這麽自私冷血。”


    他一直不想讓她卷入到這件事當中,可偏偏她還是踏入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厲行你要知道那人是我唯一的親姐姐。她沒去警局我很感激你,可她為什麽會突然尋死,這事恐怕隻有你清楚。”她再一次重申道。


    “你想知道她為什麽想不開,可以等她痊愈了再去問她。她自己曾經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她比誰都清楚。”嚴厲行的語氣帶著幾分疲憊和煩悶,說完後起身上樓沒有再和她談論這個話題。


    葉研不明白嚴厲行為何會如此針對葉婧徽,那晚一提及到他,似乎是觸到了雷區。夫妻二人因為這事而鬧個不歡而散,她不是不知道嚴厲行向來是不願意讓他管公司方麵的事,隻是這事情牽扯到了葉婧徽,她終究做不到視若無睹。


    ***


    白天葉研就和姥姥一起來醫院照顧葉婧徽,葉婧徽現在身無分文,連醫藥費都是葉研給付的,姥姥當天在醫院也付了不少。


    到了第二天葉婧徽神智倒是恢複了一點,隻是不太愛說話。但和姥姥卻交流得挺多的,可能是葉婧徽潛意識裏不願意理會她的原因,看到葉研進了病房,卻也是麵無表情的望了她一眼,隨後繼續埋頭睡覺。


    葉研見她手上的點滴液快要沒了,立即起身按了病床前的按鈕,將護士喊進來替葉婧徽換了一瓶點滴水,待姥姥離開後,葉婧徽突然睜眼望著她輕忽的笑了笑,語帶嘲弄道:“葉研,我不用你假好心。現在看到我這樣,是不是覺得很大快人心,覺得我這樣完全是咎由自取的?”她的言語極輕又似在敘述著一件極為平常不過的事。


    葉研目光如炬的看著她不答話,原來葉婧徽早就恢複得差不多了,隻是礙於姥姥在場才不想和她針鋒相對,驀然……


    她順著葉婧徽的語意,故作輕鬆道:“難道不是麽?你這樣子不僅讓我覺得大快人心,而且令我覺得很可笑,有什麽大不了的,人都得為自己的做的事情承擔責任,你卻非得這麽不顧一切的去吃安眠藥,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所以不想活了?”


    葉婧徽被她這話堵得不知如何是好,半晌過後她繼續說:“你怎麽不去問嚴厲行,是他不肯放過我。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他撤除了我在公司的一切職務,我去別的公司也沒人願意聘用我,整天都是被記者追擊我和嚴景良的那些事兒,我被他逼得快要崩潰了。”葉婧徽目無波瀾的說完後,閉上眼睛將頭埋進枕頭。其實她後麵還有很多話,隻是說到這裏時卻立即止住了。


    “你以前在嚴氏和嚴景良一起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一點更何況是他?如今你都這樣了,想必他以後也不會再對你怎麽樣,這你可以放心了。要不是看在我們倆是親姐妹,我才不會管你的死活!”這是葉研對她最後的保證了。


    因為董事會查出了葉婧徽和嚴景良一起轉移公司財產還有做假賬的問題後,所以嚴景良則被人一舉揭發讓警局的人給帶走了,目前正在量刑中,估計得吃幾年牢飯才能出來,連嚴盛賢也壓製不住此事,因嚴景良的事情嚴盛賢居然突發病去世了,葬禮也比較簡單,隻有嚴厲行和公司的一些股東及員工來參加。


    嚴厲行一手壓下了關於葉婧徽的一些風波,且沒有讓葉婧徽和嚴景良受到一樣遭遇,卻撤去了她在公司的一切職務,為了給她點教訓,他將她曾經出賣過公司的事情公之於眾,一時之間a市的各個公司幾乎無人敢聘用她。


    回到家之後,葉研立即去浴室衝了個澡,換身衣服再來抱兒子,因為剛從醫院回來,所以不能馬上接觸嚴寶寶。張姨因家裏頭有事等葉研回到家將寶寶交給她就離開了,要明早才能趕過來。


    葉研將兒子好不容易給哄睡著了,離開房間又去浴室泡了個澡,再順便做了個麵膜,突然聽到房間內一陣嬰兒的哭鬧聲,原來寶寶又醒了。


    她急急忙忙地又跑去臥室將嬰兒床上的寶寶抱起來哄了又哄,看到寶寶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她,忽閃忽閃的,再伸著小手使勁的蹭她的胸脯,還偏著小腦袋往她的胸口處吸了吸,口裏含住的卻是她的衣襟,她低頭看著寶寶輕笑了一聲,隻好無奈的將睡衣扣解開,再給寶寶喂奶,大概過了好一陣,嚴寶寶吃飽喝足了就呼呼的睡著了。


    葉研瞧著他小鼻子大眼睛的,心裏頭滿滿都是幸福。見了孩子之後竟然和嚴厲行的兩人之間的不愉快都忘得差不多了。


    哄了一會兒,寶寶又睡著了,她拿著手帕把寶寶嘴角旁的奶水擦幹,舉動極輕地給寶寶換了一片尿不濕後,才躺上床休息。


    本來隻是閉目休息而已,順便等著嚴厲行回來,那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入睡了。其實她心裏也不是有多譴責嚴厲行,隻是覺得她在提及到葉婧徽的時候他臉上流露出來的那種冷漠的神色是她最為不解的,他到底是和葉婧徽有多大的仇恨,才會有這樣的狠色。


    也許嚴厲行沒有讓葉婧徽得到同嚴景良一樣的下場全是因為她。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嚴厲行的手腕確實是狠了些。


    嚴厲行回家後見滿室的燈光依然開著,再看了看客廳葉研並沒同往常一樣等著他,他也沒多想先上樓去房間瞧了瞧嚴寶寶,看著兒子此刻靜靜的睡在嬰兒床上,小嘴緊抿著,看著這小模樣心裏竟然有些說不出的歡喜,寶寶的眼睛長得像他媽媽,眼睛大大的,嘴巴卻長像他,這小子越看越和他像,他一言不發的看著寶寶,還低頭親了親他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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