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開竅地某人
“那怎麽辦啊？你和遊大哥壓根沒可能。”對於老姐的終身大事，江澈還是很關心的。就這麽一個親姐，自己是個男子漢，照顧她是天經地義的事。
江芷悠哉地說：“放心好了，二哥比我們更關心老媽的一舉一動，就算媽有什麽行動，二哥也會攪局的。所以該急得人不是我。”
聽了江芷的話，江澈盯著二哥瞅了幾眼，讚許地說：“看來這過一年，長大一歲不是白長的，姐，你的智商終於及格了。”
江芷沒有回話，隻是白了他一眼，順帶著拍開他湊上來的爪子。這人和他炒嘴皮子是沒用的，冷冷他才有用。
沒出五分鍾，江澈果然又靠了上來，“姐，我們吃完飯出去打雪仗吧？”
“你不用出去拜年了？”江芷斜視著他。
“這麽大的雪應該不要出去拜年了吧？”江澈伸出雙手，扭正江芷的斜臉，嗯，這個角度才不會有白眼出現。
打掉江澈的手，江芷有點惱，“說就說，動什麽手？君子動口不動手。”
“反正在你眼裏我是小人，無所謂啦！再說當君子有什麽好，做什麽都要正兒八經的，別提有多累了。”江澈吊兒郎當地說。
“偽君子在意自己的言行，在意世人對自己的看法，自然累，所以你還是當真小人好了。”
“那你呢？”江澈反問。
“我啊？”指著自己，江芷答：“我是女子，也是小人。”
“唉，難怪我得罪不起你，又是小人，又是女人，世上最難養的兩種人，你全齊了。”江澈深深歎了口氣，終於找到自己一直處劣勢的原因了。
這一上午，江哲之和常婕君坐鎮家中，等著小輩們上門拜年，劉秀蘭和李梅花也留在家中，負責打雜和招呼客人，總不好讓老人們親自給晚輩們沏茶倒水。江新華和江新國就帶著幾個小的冒著大雪挨家挨戶拜年，好在現在村子人不太多，滿打滿算也隻有40來戶人，折騰2，3小時也就夠了。為了讓遊安不受冷落和見識見識農村的年味，大家把遊安也拉了出來。
“小安，你們那邊正月初一出去拜年嗎？”村裏大部分人都建了小洋樓，住得不如以前密集了，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走路上麵了。一行人有一腳沒一腳地在雪地裏挪動，為活躍氣憤，江新國有話沒話地找話聊。
“江叔，我家那邊也拜年的，但鄰裏關係不如村裏親密，不會像現在這樣挨家挨戶去拜年。”遊安不停得抖著帽子，沒辦法，稍微停一會帽子上就會是雪了。
江湖哈著氣，大聲地喊：“還是我們這過年熱鬧吧，小安，你明年還在家裏過年吧，人多才熱鬧。”
“是啊，小安。”大家都紛紛開口。一個個說完話，立馬把嘴巴閉了起來，若是張大了，雪花就飄到口裏了。
“謝謝江伯江叔和大家。”遊安很感動，雖然鞋子已經濕透了，寒意順著腳底緩緩地爬滿雙腿，他還是覺得心裏暖暖地。遊安從小就沒了父親，是遊素一人把他拉扯大的。遊素又是個冷淡的性子，不愛說笑。在江家這短短的幾天裏，遊安已經抹了幾次眼淚，感動的眼淚。
江澈傻笑著說：“謝啥謝啊，我還巴不得多個帥哥哥，我那二哥長得太醜了。”
江芷本來想開口的，看到江湖捧起一捧雪，正在搓雪球，於是識趣地閉上了嘴巴，那傻小子有好戲看囉。
“二哥，二哥，你砸我幹嘛？雪都掉脖子裏去了，好冰啊！”江澈遭受雪球的襲擊，上竄上跳地試圖把衣服裏的雪跳出來。
“哈哈哈哈....”江芷放肆地笑著，江澈這樣子太好玩了。
“看招！”見不得江芷這囂張樣，掉進衣服裏的雪反正也融掉了，抖不出來了，江澈果斷地出手，搓起兩個小雪球朝江芷砸了過去。隻是想法是好的，行動起來總是有偏差，一個雪球砸到了遊安身上，另一個雪球回歸大地。
自己心上人被砸，江湖毫不猶豫開始反擊，雪球漫天飛舞，邊上看熱鬧的江新華兩兄弟身上也中招不少。
扔來扔去，最後演變成了大混戰，見人就砸，等收場的時候，江芷驚訝地發現孫南海和大妞也參加了扔雪球大戰。
看到江芷發現了自己，孫南海走了過來，笑著說：“小芷，新年好！”
“新年好！”江芷也笑著回話。“對了，我們去你家時，聽嬸子說你和大妞去給江太爺拜年了，你們怎麽也繞到這邊來了。”
“是啊，是不走這條路的，本來要經過我大伯家的。我怕大妞心裏難受，所以帶著她繞了一段路，沒想到碰到了你們在打雪仗。”孫南海笑得很靦腆，兩人小時候怎麽鬧騰也不覺得有什麽，沒想到這一長大，再麵對江芷時，孫南海總覺得自己有點膽怯，不敢麵對麵注視她的雙眼。
“哦，是這樣啊！”江芷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隻好點頭哦哦得接話。
聽江芷這樣一說，孫南海撓撓了腦袋，訕訕地說：“是啊，我本來是想拉大妞走遠的，沒想到剛一過來，大妞就被雪球砸中了，我看大妞有點躍躍欲試，所以拉她加入了其中。”
這害人精說話真有意思，盡是是啊是啊，本來本來，沒想到沒想到，江芷莫名得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出口，隻好移開目光，指著在一邊和江澈堆雪人的大妞說：“大妞這樣挺好的，終於像個小孩子了。”
“是啊，玩起來的時候才像個孩子。”
再次聽到是啊是啊，江芷忍了許久的笑意終於破功，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小芷，難道是我身上沾了什麽東西？”孫南海被江芷笑得手足無措，不停得打量自己全身，總不會是拉鏈開了吧？孫南海偷偷地瞄了自己下半身一眼，大衣夠長，就算拉鏈開了，也看不出來，她到底在笑什麽呢？
“沒，沒，沒什麽，我這是犯傻了，你不用管我。”孫南海剛剛的動作讓江芷更想笑了。
“嘿嘿！”聽了江芷的話，孫南海放下心來，為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陪著江芷一起傻笑。孫南海也不知道自己中了哪門子的邪，看著小芷的笑容，心砰砰砰地直跳，難道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回到家裏後，孫南海還暈乎乎的，一個人坐著坐著就傻笑起來，連喊他幾句也沒反應，王紅玉覺得很奇怪，難道是自家傻兒子真傻了？
“大妞，你南叔是怎麽了？”抱著僥信心理，王紅玉問同行的大妞。
大妞可能是難得玩得很開心，破天荒地回了小奶奶一句：“他見了隔壁的芷姑姑就變這樣了。”
王紅玉這下也傻了，激動傻得，這可是大妞那次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大妞，你剛說什麽？能不能再和奶奶說一次？”
大妞以為她沒聽清，不厭其煩地又重複了一遍，“叔叔是見了隔壁的芷姑姑變這樣了。”
“啊啊，老頭子，小南，你們快過來，快過來....”王紅玉激動地大呼小叫。
大妞仰著頭，呆呆地看著王紅玉，這小奶奶難道是被自己一句話嚇著了？都有點瘋癲了。
“怎麽了怎麽了？”旁屋的孫山衝了過來，坐在一旁發呆的孫南海也被吵醒了，和老爹問著同樣的問題。
王紅玉激動得語無倫次，“小南，哦不，是大妞，大妞她...她和...和我說話了。”
“真的？大妞，快和你小爺爺也說說。”孫山也跟著興奮起來。
“他見了隔壁的芷姑姑就變這樣了！”這一句話總要自己重複地說，難道是自己做錯什麽了？會不會把自己趕出去啊？大妞越想越害怕，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
“一邊去，別嚇著我的大妞了，大妞沒事，沒事，你小爺爺聽見你肯開口說話了，是激動的。孩子，你別怕啊！來奶奶抱你。”畢竟是女人，心細，王紅玉發現大妞有點不對勁，可能是自己的行為嚇著她了，連忙把大妞摟了過來。
曉得不是要把自己趕出去後，大妞也就安心了，身子也不再發抖。小奶奶的懷抱著好暖和，難怪別的小朋友很喜歡讓大家抱。
安撫好大妞後，王紅玉才想起大妞說的話，“臭小子，你給我過來，和我說說是怎麽一回來啊？”
“媽，什麽事沒有。”孫南海準備和稀泥。
王紅玉可不是個容易糊弄的人，“沒什麽，你會發呆，喊都喊不應？快和我老實的說。”
“真...真沒什麽，媽，不和你說了，我要去上大號了。”孫南海準備開溜。
“去吧，去吧，沒事，我回頭給小芷介紹個對像去，老孫啊，我娘家的侄兒，你也見過的那個，你覺得怎麽樣啊？我覺得他和小芷挺般配的。”看著兒子停住的腳步，王紅玉說話聲更大了，小樣，老娘還治不了你啊？
“是挺般配的，我待會就和江老三說去。”老婆和兒子的暗湧孫山是一點沒感覺到，還真在思考江芷和他那遠方侄兒配不配。
“爸...媽...”孫南海無奈地折了回來，拖著長音喊著爹媽，若由著他們去小芷麵前說，小芷一定會誤會的。
☆、第61章 拆紅包
“兒子，你真喜歡隔壁的芷丫頭啊？”孫山很是驚訝，自家兒子和小芷從小玩到大，從來沒透露過半點喜歡人家的意思，怎麽現在突然就變得有意思了呢？
孫南海紅著臉喊：“爸，你可別瞎說，我隻是.....隻是.....”
“呦，這還沒娶進門就護著人家了。”兒子越是紅臉，孫山越想逗他。
“得了吧，你就別逗他了。”王紅玉就一兒一女，女兒跟著男友一起去了國外，已經在那邊成家生子了，幾年都沒能回來一趟。在身邊的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天天盼著他能早點結婚。“小南，你真喜歡她？要不我明天就去和她奶奶談談？”
孫南海對這個建議很不讚同，“媽，不用，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可別去把人家嚇著了。”還不知道小芷喜歡不喜歡自己，這樣冒冒然地去說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那怎麽辦啊？讓我們去說你不同意，讓你自己行動的話，估計等我頭發白了也等不到下一代。”自家兒子是什麽樣的性子當媽的最清楚。
“媽，你不是已經當外婆和小奶奶了嗎？怎麽叫頭發白了也等不到呢？”孫南海偷換慨念，準備蒙混過關。
孫山歎著氣說：“你呀...”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兒子怎麽一點也不像自己呢？想當年自己喜歡上了紅玉，就天天去王老爹麵前轉悠，轉得王老爹暈頭轉向，這才同意把紅玉許配給了自己。
“爸媽，你們別擔心，我會加油的，真的。”孫南海認真地表態。這幾年他也不是沒有相過親，可不管見了哪個妹子，都會拿她們和小芷做比較。比較來比較去，卻還是找不到一個比小芷還看得順眼的。
“真的？真的？”王紅玉重複了2遍。
“真的。”孫南海重重的點頭。
“那好吧，爸媽就看你的行動了。”兒子這樣堅持，當爹媽的也沒有辦法，隻好順著他的意思。
坐在一旁老老實實啃著雞爪的大妞麵無表情的聽著大家說話，心裏卻不平靜，小奶奶說得好像是南叔喜歡小芷姑姑，小芷姑姑看起來不是那種很喜歡小孩子的人，但從她眼神裏也看不到對自己的厭惡。那天小澈叔叔還幫自己說話來著，嗯，若是南叔真要娶她，那也不錯。
孫家人談論的對像江芷正在空間裏泡溫泉，出去拜個年就拜得身上全濕了，鞋子都能倒出水來。若不是有正月不能打罵人的習俗，常婕君都想揪著老大和老三暴打一頓。讓他們帶孩子們出去拜年，他們倒好，還湊到一起去打雪仗，真是為老不尊。
江新華低著頭說：“媽，我和新國是沒起好帶頭作用，但這雪下得也忒大了一點，就算沒鬧騰，回來還會是一身雪水。”江新華他們三個打小就怕常婕君，隻要常婕君一瞪眼，他們就嚇得當縮頭烏龜。
“媽，是我錯了。”江新國也低頭著扮演鵪鶉。
常婕君有心繼續教訓他們，但這一個個衣服都能滴水了，實在是說不出口了。隻好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都滾。有了*oss的旨意，幾個人你爭我奪的衝向洗手間。
“媽，你就別生氣了，這難得下場大雪，大人和孩子都興奮著呢。”李梅花邊拖地邊幫著說話。那幾個家夥站過的地方全是水，不馬上拖掉，會踩得房間裏到處都是印子。
“梅花說的對，媽，不瞞你說，看到這外麵白茫茫的大雪，我都想衝到外麵去打個滾，這可是我打小的心願。”給江新華三個人準備好換洗的衣服後，劉秀蘭沿著屋簷到這邊堂屋裏。“梅花，拖把給我，我來拖就行，你快去給新國他們準備幹衣服。”
“那謝謝大嫂啦，我先進去了。”把拖把遞給劉秀蘭，李梅花匆匆地進了臥室，再不進去，江老三同誌會把衣櫃翻個底朝天了。
“快去吧。”待李梅花進去後，劉秀蘭又用幹拖把把地再拖了一次。拖完後洗了個手，也圍到了火爐前麵，“爸媽，這天氣真夠冷的，我就洗了個冷水手，手都快凍僵了。”
握著大兒媳婦冰冷的雙手，常婕君心疼地說：“你就不知道用熱水洗手？澡堂裏都有人，洗手的地方也有熱水龍頭啊？反正這煤火灶燒著煤球，時時都有熱水。”
“媽的手真暖和。”劉秀蘭笑嘻嘻地說著，嫁到江家來真是自己的福氣，丈夫好不好還在其次，這婆婆是真的好，手冷的時候還會給自己暖手。當年沒有出嫁時，自家娘老子就算給人暖手，那也是先給哥哥暖完後了才輪到自己。
常婕君豎著眉頭，故作生氣地說：“我看你是估計用冷水洗手，然後來我麵前扮可憐的吧？”上次我還罵小芷小澈兩個都是敗家仔，把家裏的衛生間全裝上了熱水器，
劉秀蘭相當配合，睜大眼睛，張口大呼道：“媽，你也太厲害了，我這點心思你都能發現。”
戳著媳婦的額頭，常婕君略帶寵溺地說：“你呀你！”兒媳婦也是人，生下來沒吃江家一粒米一口水，為了一個男人嫁到江家來，辛苦地伺候老人打理家務生兒育女。每想到這些，常婕君就想對媳婦們好一點，自己也是女人，更能體會女人的不容易。
“嘿嘿...”劉秀蘭傻笑了幾句，順帶著轉移話題，“媽，我這下可不敢說小芷和小澈是敗家仔了，現在看來把家裏的衛生間全裝上熱水器也不浪費了。”去年底的時候，那兩姐弟一次性買了4，5個熱水器回來，有燃氣的也有燒電的，劉秀蘭當時直嚷著敗家，念叨了好些天。
“也不知道是誰刀子嘴豆腐心，說是說，罵是罵，背地裏卻偷偷的往那兩小混蛋手裏塞錢。”單獨坐在火箱裏，聚精會神看著抗戰片的江哲之冷不仃地開口了。
劉秀蘭臉刷地一下就紅了，“爸，我...我那是擔心他們把錢全亂花掉了，總不能讓他們手頭沒一分錢吧。”
丟完一句話，江哲之又恢複了家事小事事事不關心的狀態，繼續沉浸在槍林彈雨的世界中。男人嘛，貴在話少，時不時語出驚人一下就行了，沒必要時時嘮叨著，江哲之對自己剛賜說的話很是滿意。
常婕君不滿地說：“秀蘭，你別理那老頭子，用現在的話來說，他是在裝酷，麵無表情的酷。”
江哲之回頭瞥了常婕君一眼，再把視線放回電視上。夫妻這麽多年，他還不知道這老婆子是什麽德性？她這是在嫉妒自己，嫉妒自己比她酷唄。
江哲之心裏在想什麽，常婕君一看就知道，不過是懶得搭理他，瞪了他一眼，側過頭繼續和劉秀蘭說話，“那些熱水器反正買得便宜，多裝幾台就幾台吧，這樣全家人洗澡就不用等位置了。”江澈對外宣傳這些熱水器是從一即將倒閉的電器店買來的，價格便宜得不能再便宜，所以貪多全買來了。
李梅花走了出來，接話道：“媽說的對，雖然用電比以前多了不少，但省事多了。”她最近迷上了洗熱水澡，大冬天的，洗一個熱呼呼的澡，別提有多舒服了。不像以前是燒水洗澡，洗個澡像打仗似得，不抓緊時間洗，沒一會水就冷了。
劉秀蘭學著公公的語氣，搖頭晃腦地說：“唉，也不知道是誰，前些天拿著電費單，一副痛心疾首地樣子。”
“我那隻是說說而已，以前平均才一塊錢一天的電費，現在都用到了7塊錢一天，我當然會有點點心疼的。”李梅花不服氣地說。
聽著兩兒媳婦你來我往地說著話，常婕君很欣慰。這妯娌若是相處不好，那對一家人來說就是個大災難。
“那怎麽辦啊？你和遊大哥壓根沒可能。”對於老姐的終身大事，江澈還是很關心的。就這麽一個親姐，自己是個男子漢，照顧她是天經地義的事。
江芷悠哉地說：“放心好了，二哥比我們更關心老媽的一舉一動，就算媽有什麽行動，二哥也會攪局的。所以該急得人不是我。”
聽了江芷的話，江澈盯著二哥瞅了幾眼，讚許地說：“看來這過一年，長大一歲不是白長的，姐，你的智商終於及格了。”
江芷沒有回話，隻是白了他一眼，順帶著拍開他湊上來的爪子。這人和他炒嘴皮子是沒用的，冷冷他才有用。
沒出五分鍾，江澈果然又靠了上來，“姐，我們吃完飯出去打雪仗吧？”
“你不用出去拜年了？”江芷斜視著他。
“這麽大的雪應該不要出去拜年了吧？”江澈伸出雙手，扭正江芷的斜臉，嗯，這個角度才不會有白眼出現。
打掉江澈的手，江芷有點惱，“說就說，動什麽手？君子動口不動手。”
“反正在你眼裏我是小人，無所謂啦！再說當君子有什麽好，做什麽都要正兒八經的，別提有多累了。”江澈吊兒郎當地說。
“偽君子在意自己的言行，在意世人對自己的看法，自然累，所以你還是當真小人好了。”
“那你呢？”江澈反問。
“我啊？”指著自己，江芷答：“我是女子，也是小人。”
“唉，難怪我得罪不起你，又是小人，又是女人，世上最難養的兩種人，你全齊了。”江澈深深歎了口氣，終於找到自己一直處劣勢的原因了。
這一上午，江哲之和常婕君坐鎮家中，等著小輩們上門拜年，劉秀蘭和李梅花也留在家中，負責打雜和招呼客人，總不好讓老人們親自給晚輩們沏茶倒水。江新華和江新國就帶著幾個小的冒著大雪挨家挨戶拜年，好在現在村子人不太多，滿打滿算也隻有40來戶人，折騰2，3小時也就夠了。為了讓遊安不受冷落和見識見識農村的年味，大家把遊安也拉了出來。
“小安，你們那邊正月初一出去拜年嗎？”村裏大部分人都建了小洋樓，住得不如以前密集了，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走路上麵了。一行人有一腳沒一腳地在雪地裏挪動，為活躍氣憤，江新國有話沒話地找話聊。
“江叔，我家那邊也拜年的，但鄰裏關係不如村裏親密，不會像現在這樣挨家挨戶去拜年。”遊安不停得抖著帽子，沒辦法，稍微停一會帽子上就會是雪了。
江湖哈著氣，大聲地喊：“還是我們這過年熱鬧吧，小安，你明年還在家裏過年吧，人多才熱鬧。”
“是啊，小安。”大家都紛紛開口。一個個說完話，立馬把嘴巴閉了起來，若是張大了，雪花就飄到口裏了。
“謝謝江伯江叔和大家。”遊安很感動，雖然鞋子已經濕透了，寒意順著腳底緩緩地爬滿雙腿，他還是覺得心裏暖暖地。遊安從小就沒了父親，是遊素一人把他拉扯大的。遊素又是個冷淡的性子，不愛說笑。在江家這短短的幾天裏，遊安已經抹了幾次眼淚，感動的眼淚。
江澈傻笑著說：“謝啥謝啊，我還巴不得多個帥哥哥，我那二哥長得太醜了。”
江芷本來想開口的，看到江湖捧起一捧雪，正在搓雪球，於是識趣地閉上了嘴巴，那傻小子有好戲看囉。
“二哥，二哥，你砸我幹嘛？雪都掉脖子裏去了，好冰啊！”江澈遭受雪球的襲擊，上竄上跳地試圖把衣服裏的雪跳出來。
“哈哈哈哈....”江芷放肆地笑著，江澈這樣子太好玩了。
“看招！”見不得江芷這囂張樣，掉進衣服裏的雪反正也融掉了，抖不出來了，江澈果斷地出手，搓起兩個小雪球朝江芷砸了過去。隻是想法是好的，行動起來總是有偏差，一個雪球砸到了遊安身上，另一個雪球回歸大地。
自己心上人被砸，江湖毫不猶豫開始反擊，雪球漫天飛舞，邊上看熱鬧的江新華兩兄弟身上也中招不少。
扔來扔去，最後演變成了大混戰，見人就砸，等收場的時候，江芷驚訝地發現孫南海和大妞也參加了扔雪球大戰。
看到江芷發現了自己，孫南海走了過來，笑著說：“小芷，新年好！”
“新年好！”江芷也笑著回話。“對了，我們去你家時，聽嬸子說你和大妞去給江太爺拜年了，你們怎麽也繞到這邊來了。”
“是啊，是不走這條路的，本來要經過我大伯家的。我怕大妞心裏難受，所以帶著她繞了一段路，沒想到碰到了你們在打雪仗。”孫南海笑得很靦腆，兩人小時候怎麽鬧騰也不覺得有什麽，沒想到這一長大，再麵對江芷時，孫南海總覺得自己有點膽怯，不敢麵對麵注視她的雙眼。
“哦，是這樣啊！”江芷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隻好點頭哦哦得接話。
聽江芷這樣一說，孫南海撓撓了腦袋，訕訕地說：“是啊，我本來是想拉大妞走遠的，沒想到剛一過來，大妞就被雪球砸中了，我看大妞有點躍躍欲試，所以拉她加入了其中。”
這害人精說話真有意思，盡是是啊是啊，本來本來，沒想到沒想到，江芷莫名得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出口，隻好移開目光，指著在一邊和江澈堆雪人的大妞說：“大妞這樣挺好的，終於像個小孩子了。”
“是啊，玩起來的時候才像個孩子。”
再次聽到是啊是啊，江芷忍了許久的笑意終於破功，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小芷，難道是我身上沾了什麽東西？”孫南海被江芷笑得手足無措，不停得打量自己全身，總不會是拉鏈開了吧？孫南海偷偷地瞄了自己下半身一眼，大衣夠長，就算拉鏈開了，也看不出來，她到底在笑什麽呢？
“沒，沒，沒什麽，我這是犯傻了，你不用管我。”孫南海剛剛的動作讓江芷更想笑了。
“嘿嘿！”聽了江芷的話，孫南海放下心來，為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陪著江芷一起傻笑。孫南海也不知道自己中了哪門子的邪，看著小芷的笑容，心砰砰砰地直跳，難道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回到家裏後，孫南海還暈乎乎的，一個人坐著坐著就傻笑起來，連喊他幾句也沒反應，王紅玉覺得很奇怪，難道是自家傻兒子真傻了？
“大妞，你南叔是怎麽了？”抱著僥信心理，王紅玉問同行的大妞。
大妞可能是難得玩得很開心，破天荒地回了小奶奶一句：“他見了隔壁的芷姑姑就變這樣了。”
王紅玉這下也傻了，激動傻得，這可是大妞那次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大妞，你剛說什麽？能不能再和奶奶說一次？”
大妞以為她沒聽清，不厭其煩地又重複了一遍，“叔叔是見了隔壁的芷姑姑變這樣了。”
“啊啊，老頭子，小南，你們快過來，快過來....”王紅玉激動地大呼小叫。
大妞仰著頭，呆呆地看著王紅玉，這小奶奶難道是被自己一句話嚇著了？都有點瘋癲了。
“怎麽了怎麽了？”旁屋的孫山衝了過來，坐在一旁發呆的孫南海也被吵醒了，和老爹問著同樣的問題。
王紅玉激動得語無倫次，“小南，哦不，是大妞，大妞她...她和...和我說話了。”
“真的？大妞，快和你小爺爺也說說。”孫山也跟著興奮起來。
“他見了隔壁的芷姑姑就變這樣了！”這一句話總要自己重複地說，難道是自己做錯什麽了？會不會把自己趕出去啊？大妞越想越害怕，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
“一邊去，別嚇著我的大妞了，大妞沒事，沒事，你小爺爺聽見你肯開口說話了，是激動的。孩子，你別怕啊！來奶奶抱你。”畢竟是女人，心細，王紅玉發現大妞有點不對勁，可能是自己的行為嚇著她了，連忙把大妞摟了過來。
曉得不是要把自己趕出去後，大妞也就安心了，身子也不再發抖。小奶奶的懷抱著好暖和，難怪別的小朋友很喜歡讓大家抱。
安撫好大妞後，王紅玉才想起大妞說的話，“臭小子，你給我過來，和我說說是怎麽一回來啊？”
“媽，什麽事沒有。”孫南海準備和稀泥。
王紅玉可不是個容易糊弄的人，“沒什麽，你會發呆，喊都喊不應？快和我老實的說。”
“真...真沒什麽，媽，不和你說了，我要去上大號了。”孫南海準備開溜。
“去吧，去吧，沒事，我回頭給小芷介紹個對像去，老孫啊，我娘家的侄兒，你也見過的那個，你覺得怎麽樣啊？我覺得他和小芷挺般配的。”看著兒子停住的腳步，王紅玉說話聲更大了，小樣，老娘還治不了你啊？
“是挺般配的，我待會就和江老三說去。”老婆和兒子的暗湧孫山是一點沒感覺到，還真在思考江芷和他那遠方侄兒配不配。
“爸...媽...”孫南海無奈地折了回來，拖著長音喊著爹媽，若由著他們去小芷麵前說，小芷一定會誤會的。
☆、第61章 拆紅包
“兒子，你真喜歡隔壁的芷丫頭啊？”孫山很是驚訝，自家兒子和小芷從小玩到大，從來沒透露過半點喜歡人家的意思，怎麽現在突然就變得有意思了呢？
孫南海紅著臉喊：“爸，你可別瞎說，我隻是.....隻是.....”
“呦，這還沒娶進門就護著人家了。”兒子越是紅臉，孫山越想逗他。
“得了吧，你就別逗他了。”王紅玉就一兒一女，女兒跟著男友一起去了國外，已經在那邊成家生子了，幾年都沒能回來一趟。在身邊的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天天盼著他能早點結婚。“小南，你真喜歡她？要不我明天就去和她奶奶談談？”
孫南海對這個建議很不讚同，“媽，不用，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可別去把人家嚇著了。”還不知道小芷喜歡不喜歡自己，這樣冒冒然地去說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那怎麽辦啊？讓我們去說你不同意，讓你自己行動的話，估計等我頭發白了也等不到下一代。”自家兒子是什麽樣的性子當媽的最清楚。
“媽，你不是已經當外婆和小奶奶了嗎？怎麽叫頭發白了也等不到呢？”孫南海偷換慨念，準備蒙混過關。
孫山歎著氣說：“你呀...”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兒子怎麽一點也不像自己呢？想當年自己喜歡上了紅玉，就天天去王老爹麵前轉悠，轉得王老爹暈頭轉向，這才同意把紅玉許配給了自己。
“爸媽，你們別擔心，我會加油的，真的。”孫南海認真地表態。這幾年他也不是沒有相過親，可不管見了哪個妹子，都會拿她們和小芷做比較。比較來比較去，卻還是找不到一個比小芷還看得順眼的。
“真的？真的？”王紅玉重複了2遍。
“真的。”孫南海重重的點頭。
“那好吧，爸媽就看你的行動了。”兒子這樣堅持，當爹媽的也沒有辦法，隻好順著他的意思。
坐在一旁老老實實啃著雞爪的大妞麵無表情的聽著大家說話，心裏卻不平靜，小奶奶說得好像是南叔喜歡小芷姑姑，小芷姑姑看起來不是那種很喜歡小孩子的人，但從她眼神裏也看不到對自己的厭惡。那天小澈叔叔還幫自己說話來著，嗯，若是南叔真要娶她，那也不錯。
孫家人談論的對像江芷正在空間裏泡溫泉，出去拜個年就拜得身上全濕了，鞋子都能倒出水來。若不是有正月不能打罵人的習俗，常婕君都想揪著老大和老三暴打一頓。讓他們帶孩子們出去拜年，他們倒好，還湊到一起去打雪仗，真是為老不尊。
江新華低著頭說：“媽，我和新國是沒起好帶頭作用，但這雪下得也忒大了一點，就算沒鬧騰，回來還會是一身雪水。”江新華他們三個打小就怕常婕君，隻要常婕君一瞪眼，他們就嚇得當縮頭烏龜。
“媽，是我錯了。”江新國也低頭著扮演鵪鶉。
常婕君有心繼續教訓他們，但這一個個衣服都能滴水了，實在是說不出口了。隻好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都滾。有了*oss的旨意，幾個人你爭我奪的衝向洗手間。
“媽，你就別生氣了，這難得下場大雪，大人和孩子都興奮著呢。”李梅花邊拖地邊幫著說話。那幾個家夥站過的地方全是水，不馬上拖掉，會踩得房間裏到處都是印子。
“梅花說的對，媽，不瞞你說，看到這外麵白茫茫的大雪，我都想衝到外麵去打個滾，這可是我打小的心願。”給江新華三個人準備好換洗的衣服後，劉秀蘭沿著屋簷到這邊堂屋裏。“梅花，拖把給我，我來拖就行，你快去給新國他們準備幹衣服。”
“那謝謝大嫂啦，我先進去了。”把拖把遞給劉秀蘭，李梅花匆匆地進了臥室，再不進去，江老三同誌會把衣櫃翻個底朝天了。
“快去吧。”待李梅花進去後，劉秀蘭又用幹拖把把地再拖了一次。拖完後洗了個手，也圍到了火爐前麵，“爸媽，這天氣真夠冷的，我就洗了個冷水手，手都快凍僵了。”
握著大兒媳婦冰冷的雙手，常婕君心疼地說：“你就不知道用熱水洗手？澡堂裏都有人，洗手的地方也有熱水龍頭啊？反正這煤火灶燒著煤球，時時都有熱水。”
“媽的手真暖和。”劉秀蘭笑嘻嘻地說著，嫁到江家來真是自己的福氣，丈夫好不好還在其次，這婆婆是真的好，手冷的時候還會給自己暖手。當年沒有出嫁時，自家娘老子就算給人暖手，那也是先給哥哥暖完後了才輪到自己。
常婕君豎著眉頭，故作生氣地說：“我看你是估計用冷水洗手，然後來我麵前扮可憐的吧？”上次我還罵小芷小澈兩個都是敗家仔，把家裏的衛生間全裝上了熱水器，
劉秀蘭相當配合，睜大眼睛，張口大呼道：“媽，你也太厲害了，我這點心思你都能發現。”
戳著媳婦的額頭，常婕君略帶寵溺地說：“你呀你！”兒媳婦也是人，生下來沒吃江家一粒米一口水，為了一個男人嫁到江家來，辛苦地伺候老人打理家務生兒育女。每想到這些，常婕君就想對媳婦們好一點，自己也是女人，更能體會女人的不容易。
“嘿嘿...”劉秀蘭傻笑了幾句，順帶著轉移話題，“媽，我這下可不敢說小芷和小澈是敗家仔了，現在看來把家裏的衛生間全裝上熱水器也不浪費了。”去年底的時候，那兩姐弟一次性買了4，5個熱水器回來，有燃氣的也有燒電的，劉秀蘭當時直嚷著敗家，念叨了好些天。
“也不知道是誰刀子嘴豆腐心，說是說，罵是罵，背地裏卻偷偷的往那兩小混蛋手裏塞錢。”單獨坐在火箱裏，聚精會神看著抗戰片的江哲之冷不仃地開口了。
劉秀蘭臉刷地一下就紅了，“爸，我...我那是擔心他們把錢全亂花掉了，總不能讓他們手頭沒一分錢吧。”
丟完一句話，江哲之又恢複了家事小事事事不關心的狀態，繼續沉浸在槍林彈雨的世界中。男人嘛，貴在話少，時不時語出驚人一下就行了，沒必要時時嘮叨著，江哲之對自己剛賜說的話很是滿意。
常婕君不滿地說：“秀蘭，你別理那老頭子，用現在的話來說，他是在裝酷，麵無表情的酷。”
江哲之回頭瞥了常婕君一眼，再把視線放回電視上。夫妻這麽多年，他還不知道這老婆子是什麽德性？她這是在嫉妒自己，嫉妒自己比她酷唄。
江哲之心裏在想什麽，常婕君一看就知道，不過是懶得搭理他，瞪了他一眼，側過頭繼續和劉秀蘭說話，“那些熱水器反正買得便宜，多裝幾台就幾台吧，這樣全家人洗澡就不用等位置了。”江澈對外宣傳這些熱水器是從一即將倒閉的電器店買來的，價格便宜得不能再便宜，所以貪多全買來了。
李梅花走了出來，接話道：“媽說的對，雖然用電比以前多了不少，但省事多了。”她最近迷上了洗熱水澡，大冬天的，洗一個熱呼呼的澡，別提有多舒服了。不像以前是燒水洗澡，洗個澡像打仗似得，不抓緊時間洗，沒一會水就冷了。
劉秀蘭學著公公的語氣，搖頭晃腦地說：“唉，也不知道是誰，前些天拿著電費單，一副痛心疾首地樣子。”
“我那隻是說說而已，以前平均才一塊錢一天的電費，現在都用到了7塊錢一天，我當然會有點點心疼的。”李梅花不服氣地說。
聽著兩兒媳婦你來我往地說著話，常婕君很欣慰。這妯娌若是相處不好，那對一家人來說就是個大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