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賊唄,話說柏文睿電腦的安全等級真夠高的,我黑了好幾天都沒黑進去。”


    範凡前兩年真沒少賺錢,還愛混搭,手上戴的金戒指,銀戒指,翡翠戒指,晃得蔣葉兒眼暈,“別知法犯法了行嗎,你這是竊取隱私。”


    “哎哎哎,你又開始護著柏文睿了是不是?”


    範凡咋咋呼呼地跟蔣葉兒掰扯柏文睿,這時視頻背景裏的施俊突然轉過身來,幾步走到範凡身後,從他手中抽走手機。


    畫麵一轉,轉到施俊那張輪廓線條柔和的臉上。


    分不清是因為心虛還是其他,蔣葉兒此時此刻不太敢和施俊對視。


    “師兄。”蔣葉兒眉眼微垂,不看屏幕,看實驗台麵。


    “葉子,你知道我很少過問你感情的事,但是這一次,”施俊緩聲說:“你確實有些草率,你確定你已經想清楚?”


    蔣葉兒睫毛微顫,“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選擇,即使錯了,也不會後悔。”


    “是嗎?”施俊坦然提醒她,“人在當初做選擇時,都會認為自己不會後悔,葉子,做咱們這行的都知道,活人的假話連篇。”


    蔣葉兒沉默不語,在忖度著該如何理智作答。


    這時丁皓在後麵喊施俊過去,施俊應了一聲,最後對蔣葉兒歎道:“不管怎樣,無論到什麽時候,傷心了就來找師兄,嗯?”


    蔣葉兒點點頭,努力做出笑模樣,“謝謝師兄。”


    通過電話後,蔣葉兒很多情緒一湧而來,顯然他們並不看好柏文睿,更不看好她和柏文睿。


    而法醫中心的同事,有幾個奇葩不通人情的人,正以看戲的姿態瞧著她,似乎在等待觀禮她的高攀夢破碎,從高高之處摔下來,被柏文睿拋棄。


    人生百態,心思萬千,哪個單位不是一個小社會呢。


    蔣葉兒在病理實驗室幫忙了半個下午,五個小時過去,夜晚來臨,同事一一散場回家時,她才伸了伸懶腰,再次給柏文睿撥去電話。


    這一次接起來的卻是柏文睿的秘書,“蔣小姐嗎?柏總在開會。”


    蔣葉兒詫異,“從下午一直開會到現在?”


    “是的,最近公司都會很忙,為年底的聖誕節和元旦做活動準備,而且新的分店也在籌備當中。”


    蔣葉兒記得柏文睿說過他的工作時間一般都是到晚上十點鍾,擔心了一會兒這樣的忙碌會不會讓他的身體吃不消,忍不住嘮叨囑咐道:“晚上他再要咖啡,你就別送進去了,對晚上睡眠質量有影響。”


    “好的蔣小姐,我記住了。”


    柏文睿怕是太忙了,忘記讓秦巧過來接她,尤其還有小警員們實時保護跟蹤,柏文睿應該很放心才沒有聯係她,蔣葉兒這樣想著,也決定不麻煩秦巧,獨自回宿舍。


    這時的天氣溫度很尷尬,外麵熱度未驅散,不冷,房間裏卻開始逐漸陰冷,推開久未歸來的宿舍門,蔣葉兒隻覺得兩個字——冷清。


    與同柏文睿相處時的心情相比,落差委實很大。


    接著一連三天,至直周末,蔣葉兒都聯係不上柏文睿,每次打電話都是他秘書接起,告訴她柏文睿在開會,在見客戶,在談生意。


    被冷落了太久的微小傷心,打破胸腔,飄襲而來。


    周末蔣葉兒打電話約範曉吃飯看電影,然而剛好到月末,範曉又開始要衝銷售,忙得焦頭爛額,直求饒,“蔣大醫生我求求你了,你是有鐵飯碗的人,我可沒有啊,我帶著這幫小夥都快給人家跪地上磕頭了,真沒閑情和你去看電影,乖,等我完成這個月的任務,拿到獎金,下個月請你吃大餐。”


    蔣葉兒也是被自己的事情填得太滿,一時忘記範曉一到月末就化身猛牛,忙著衝業績。


    於是這個周末,蔣葉兒仍舊沒有柏文睿的任何消息,心神恍惚的度過。


    又一節大課結束,又一次被學委反複提醒她講錯的幾個地方,蔣葉兒頭疼難耐,直覺著眼睛濕潤,眨眨眼,就要流出淚來。


    下課後,蔣葉兒抱著教科書走在校園的密林間,幾度芳草綠,又見紅葉霜,秋風落葉,這樣悄然而來。


    緩緩停下腳步,舉起手機,對著前方鋪滿紅葉的板路哢嚓拍下一張照片,打開微信。


    猶豫半晌,終究找到柏文睿的全黑頭像,打開剛拍下秋景照片,按下發送。


    接著蔣葉兒身體一晃,白了臉,教科書盡數摔落到地。


    上麵一排小字提醒:


    柏文睿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揉著眼睛,今天的太陽異常刺眼,刺得她不知不覺掉下淚來。


    抖著手,咬著唇,打電話給範曉,這一次,範曉聽到蔣葉兒的哽咽,片刻未耽誤,把月末衝業績的事交給組長,立即驅車而來。


    範曉找到蔣葉兒的時候,蔣葉兒正趴在一家清吧的桌子上,桌麵上擺著兩個空酒瓶。


    “操操操。”範曉頓時變得火大起來,把蔣葉兒拽起來,“柏文睿是不是?”


    蔣葉兒臉上濕潤,目光迷離,見範曉來了,抱住她脖子不撒手,低低抽泣。


    蔣葉兒何嚐獨自買醉哭泣過?


    範曉認識她以來尚是開天辟地第一回,心疼得不得了。


    如果蔣葉兒隻是被拒絕,她不會這樣。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性,被睡了之後,被甩了。


    範曉一邊咬牙切齒咒罵柏文睿,一邊不停地拍著蔣葉兒的肩背柔聲安慰她,“不哭不哭,天下男人一般黑,咱不值得為他哭,啊。”


    蔣葉兒淚瑩不止,低低嗚咽,“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


    女人一旦和男人發生關係,就變得脆弱和敏感,思緒裏漸漸多了無數個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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