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將手緩緩地抽出,悄聲離開。


    回到宿舍,三個人都還沒起床,周六難得的懶覺時間誰也不想錯過。


    白璐盡量讓屋裏保持安靜,出門散步。


    快中午的時候回來,皮姐已經醒了,坐了起來打哈欠。


    白璐關好門,“起來吧,要睡到下午麽。”


    三個人磨磨蹭蹭下床,臉沒洗牙沒刷,坐在下麵聊天。


    老幺問白璐:“室長你昨晚去哪了呀,怎麽沒回來?”


    “昨天我陪高中同學,她從四川來玩。”


    “噢噢。”


    “話說室長,正好有空,你看咱要不開個會?”皮姐說。


    “什麽會議內容?”


    皮姐:“就許輝啊,他那店。”


    “怎麽了?”


    皮姐從桌子上撿了塊昨天沒吃完的餅幹,塞嘴裏,轉頭說:“傳得沸沸揚揚啊,許輝幾天前是不是自殺了?”


    白璐一頓,老三已經插話進來,“好像是,嘖嘖……以前就覺得他有點陰鬱美,沒曾想美到這個程度了。”


    老幺害怕地說:“自殺啊……好恐怖。”


    “你們從哪聽說的?”白璐問。


    校園太小,甚至大學城都太小了,這周邊發生的任何一點超出尋常的事情,都會成為學生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三天的功夫,未免傳得太快了。


    “黃心瑩啊。”老幺嘴裏還有根黃瓜絲,“昨晚她上我們寢室來串門的時候說的。”


    “她自己也嚇死了吧。”老三在旁邊說,“聽說許輝是跟她去聽音樂劇,半路回去就自殺了,好多人還問她情況呢。”


    老幺點頭,“她是嚇死了,一宿都沒睡著,昨兒個上我們這壓驚。她勸我們少跟許輝來往,說這人搞不好精神有問題。”


    皮姐一臉凝重地看著白璐:“室長,雖然這個賤人平時淨瞎放屁,但這事說得好像還有點道理。”


    白璐走到飲水機邊倒水,“有什麽道理?”


    “就……就道理唄。”皮姐誇張地給白璐解釋,“自殺啊!正常人誰會自殺啊!”


    白璐喝了一口水,說:“我們模塊課下了很大功夫了,沒必要因為這麽點小事就換。”


    “小事!?”皮姐被她輕描淡寫的語氣震驚了,“自殺啊大姐!”


    白璐放下水杯,“不是沒死麽。”


    “……”


    白璐靠在桌子上,“沒死就行了,我們該做什麽做什麽。”


    老三也從皮姐桌子上拿了塊餅幹吃,“也對啊,說實話換店也麻煩,要不先湊合著?”


    皮姐盯著老三,半晌不滿地來了句:


    “你能不能別總偷我餅幹?昨天晚上拿了兩塊以為我不知道?我都數著呢!”


    老三翻了一眼,嚼得越發響亮。


    許輝是淩晨睡著的,覺很淺,不到四個小時便醒了。


    模模糊糊之際,隱約一個人影蹲在床邊,頗為擔憂地看著自己。


    許輝睜開眼,發現是孫玉河。


    對視兩秒,翻了個身。


    孫玉河:“……”


    站起來,孫玉河指著他說:“你什麽意思啊?不想見我?”


    許輝起床時低血壓,臉色不太好看,孫玉河冷笑一聲,“上趕著去見那女的,換兄弟來了就這姿態,許輝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受虐狂?”


    許輝一動不動,孫玉河湊過來,秘密地說:“我可看見了。”


    他有點八卦地問:“哎,一宿啊,有啥情況沒?我可是特地等到她走了才進來的。”


    許輝想要推開孫玉河,後者又說:“不過哥們勸你一句啊,你這身板現在、現在真的——”


    許輝側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孫玉河嚴謹地措詞,“我認真說,你現在這情況,確實不太適合劇烈運動……萬一出點啥事你說是不是賠死了!加上你本來就沒經——哎,哎哎哎!?”


    誠誠懇懇地說到一半,脖子被掐住了。


    許輝雖然病中,但手上力氣卻不小,修長的手指卡在孫玉河脖頸上,就差最後使下勁。


    “哎呦我操——草草草!”孫玉河抓住許輝的手腕,“哥!你別照死裏掐啊!”


    許輝湊近一點,低聲道:“不想幹了就直說。”


    孫玉河賠笑,“錯了錯了,真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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