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羽檢查完已經購置的建材,隨口對江鶩說道:“靈石不過就是個能夠儲存靈氣的石頭,我隻要恢複元嬰的修為,就能造出極品靈石,所以靈石是不缺的。我們要考慮的是當我把符陣有關的知識普及出去後,現有貨幣體係麵對大量靈石湧入形成的通貨膨脹問題。”


    江鶩終於震撼了,極品靈石能造出來?還有師父後麵說的那一串又是什麽!這世間還能不能好了!


    藺無衣自從跟古一羽來到逍遙城,他就發現自己除了當個保鏢似乎什麽也做不了,古一羽腦子裏想的東西、說的話他完!全!不!明!白!怪不得古一羽說,劍仙除了打架什麽都不會……劍仙很受傷。


    回到先前租下來的地段,古一羽二話不說,抬手一個複合陣,完全做到了以意化形的地步,這麽複雜的陣型,不需畫在固態媒介上,隻憑神念就引導靈氣流動,在指尖形成。這個複合陣是以防禦結界為基礎,同時隔絕所有信息傳遞,包括聲音、氣味、影像、靈壓以及神識。


    兩個已經被震的麻木的人跟著古一羽進了結界,準備去欣賞古一羽的建築設計水平,而此時結界外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


    古一羽選址的不遠處有家酒樓,以這地方的租金,酒樓的消費可想而知。兩個年輕人正在樓上一處臨街的位置上坐著,討論古一羽一行三人。


    “聶兄,你怎麽看?”林沐問對麵的人。


    聶少空不大愛說話,林沐問他,他也隻說了兩個字,“很強。”


    林沐對著這個能說一個字絕不說兩個的人很無奈,他算得上是個話嘮,遇上這麽個寡言少語的貨還真是憋屈,可對方屬於天生不愛說,並非有意冷淡他。而且,聶少空還真是個正直靦腆的良家子弟,隻因為一直專心修煉,顯得有些不諳世俗。


    “是啊,是很強。那個小子就不說了,看樣子應該就是築基中期的水準沒錯,另兩個確實不凡,修為壓製的一點破綻都沒。那個女修出手極其大方,而且對陣法是得心應手,造詣極高,恐怕是化神期的大能;隻是帶著劍的男修,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很強,隻是不知道強到什麽地步,日後找機會試試他才好。”林沐自顧自的說了一堆,聶少空專心聽著,用點頭來表示他認同林沐的看法。


    林沐瞅著正直到腦袋空空、完全聽不出他弦外之音的聶少空,很想把自己一半城府分給對方,可惜這辦不到,林沐隻好再直白一點的提示:“能拿出這麽多靈石租賃此處的門派不多,差不多都在逍遙城有產業,也不知道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勢力。對方隻來了三人,兩個看不出修為來,這有點不合常理,在逍遙城置業,怎麽不多帶點弟子過來?”


    聶少空眼神微動,隨即便道:“無妨。”


    林沐想嗬嗬了,但他還得再努力一下:“聶兄身為少城主,想必對這等異常之事見怪不怪,是在下見識淺薄,總覺得若有可疑之人就該細查,便是不即刻行動,也好心中有數。”


    聶少空點頭,“若有異動,按城規處置。”


    林沐扶額,他就差告訴對方“那三人行跡略可疑你得多注意一下你是少城主這麽缺心眼真的沒問題?!”,可依他的個性而言,有話直說還不如不說,一句話不饒三個彎就吐不出來。林沐覺得自己接了一筆很是吃虧的買賣,為何要答應逍遙城主指導他這個一根筋傻徒弟呢?還是告訴城主再收一個長著大腦的徒弟比較靠譜——委婉的。


    古一羽等人倒是知道有人正觀察他們,若是沒人觀察,古一羽這麽大手筆的花錢還真是白花了。逍遙城地價最貴的地方開了新鋪子,開店的女修買建材時用的不是上品靈石,一出手就是三十塊極品靈石,那女修隨手就弄了個超複雜的法陣,目前還沒能有人突破那結界看裏麵是什麽情況。


    那三人長什麽樣?對不起,人家全程都帶著帷帽,看不到!


    三天後,古一羽的鋪子“尋道齋”開業了,所有關注這鋪子的人都第一時間去瞧了新鮮——真是新鮮,這鋪子裏沒有人,所有東西都擺在貨架上,標明了金額,門口有個錢箱,估計就是放錢的。貨物大多是一些極品的法器,還有一部分書,都是煉丹和煉器一類,所煉的東西都很基礎,但這些書都不要錢。


    此時,古一羽等人已經出了逍遙城,江鶩擔心會不會有問題,古一羽表示要對她的安排放心。


    “隻要他們看了那些書,錢就源源不斷了。”古一羽得意非凡,“這裏的事暫時就這樣,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第16章 格物堂建立


    逍遙城向東三千裏,便可看到海,這片海域通稱東海,海中有數百島嶼,東海靈氣比之陸地要稀薄許多。隻因此處還算有些稀奇的靈植奇獸,雖然人跡罕至,也倒不算是完全與世隔絕。


    諸島中靠南邊的海域有座流波島,島上沒什麽特殊的靈植,但周圍海裏有一種名為“夔”的奇獸,因出入水中時總能引起巨大風浪,而且吼聲如雷。以前的修者以為這是什麽厲害的靈獸,便獵來飼養,後來發現此獸色厲內荏,十分好捉,但若是飼養便會很快死掉,身上除了皮結實點,也沒其他優點。等這附近的夔都獵的差不多了,也便再沒什麽人再來。


    古一羽和藺無衣、江鶩,在東海諸島尋了大半,終於找到這個符合心意的島嶼。沒有特產,安靜,也沒有厲害的靈獸,雖說夔能造點麻煩,可也很有限。


    地處偏遠,藺無衣也就沒有再掩飾修為,他在古一羽的指揮下承包了土建工程,一人身兼數職,開路、平山、挖溝、整地。江鶩大多時候隻能在一旁震驚並牢牢記下古一羽所做的事情,他這個師父還很稱職,會給他講解她這麽做的道理。


    “師兄劍術大成,對力道控製極為精細,說劈成三十度絕不劈二十九度半,但普通人借助工具也一樣能做到這一點,劍修除了當苦力之外,沒有其他用處。”古一羽不但曲解了藺無衣的劍術修為,還狠狠的損了他一把,藺無衣隻當沒聽見,不跟她一般計較。


    古一羽又指著地上挖出來的深坑和溝槽道:“流波山會被改造成一處學院,所以在建的時候就要考慮到很多問題。比如要教授的課程,課程所需的場地,可以容納眾多人聽講的講堂,修者的住宿,住宿所需的一切設備等,這也隻是重要的部分,還有更多細節的東西,我就不說了,你自己去想,如果是你要造一所學院,會需要什麽樣的東西,最後對比我們建成的這個學院,看看有哪些是你想到的,有哪些是你沒想到的。”


    江鶩點頭,他這一路都在用心記著,越看越覺得古一羽深藏不露,好像這天下事無巨細,竟是沒有古一羽不知道的。


    流波山自然生長的地貌被毀了個徹底,整個流波山都被樣式奇特的建築群占滿。土建的事有古一羽指導,藺無衣施工,兩人配合的很不錯,一個月就將整個流波山改造的麵目全非,一座宏偉肅穆的學院便大體有了樣子。


    這些建築依山而建,結合了古一羽腦中並不清晰的各種建築特點,最終弄出個四不像來。猛地看上去像是山寨的雅典衛城,中間在穿插著幾棟中世紀的城堡,本土的建築風格也都有體現,各別還藏了了科幻電影的影子。古一羽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更別說土生土長的藺無衣和江鶩了。


    雖然樣子亂七八糟了點,但內部設施還是很全麵,隻差裝修和家具。這座正在急速建設中的學院,古一羽起名為“格物院”,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推究事物之至理,是為格物。


    古一羽很滿意,忍不住又開始嘚瑟:“陣法這東西真是逆天,我真是迫不及待看到未來從微觀角度來解釋這玩意運作原理了!你看這個講堂的穹頂,別看它看著好看,其實全部都是靠著上麵刻著法陣支撐的,我對結構力學一竅不通,隻能學個樣子,希望格物院以後能培養一些真正意義上的人才吧。”


    藺無衣瞅著自己辛苦一個月的成果也很滿意,對古一羽所說的話理解為吹毛求疵,笑道:“隻要完成不就行了嘛,你對陣法造詣頗深,難不成還擔心這屋頂塌了不成?”


    “如果凡人界的靈氣繼續枯竭下去,法陣這種靠靈力支撐的東西不會長久,真有塌了的可能性。”


    古一羽沒藺無衣想象中那樣得意於自己的法陣,事實上古一羽的表情有些嚴肅,“師兄,你大概沒有注意到,現在凡人界的靈氣比起我們修煉的時候稀薄了很多,和天河剛出現那會兒就更沒法比了。照這個速度,恐怕不出萬年,凡人界就隻剩雙靈根和單靈根的人了,而修為……最多也就金丹期。”


    藺無衣一驚,他到不是有意懷疑古一羽的話,隻是真的很難相信。修者修煉已有數百萬年,似乎從有人類開始,這個世界就沒有停止過對成仙的探索,現在古一羽說最多一萬年,就不會再有金丹以上的修者,誰能夠接受。


    “這不可能,阿羽你想多了,即便靈氣再怎麽稀薄,怎麽會隻有金丹的修者呢?”


    “這已經是我往最理想的狀態估算了。我問過素涵,這一千年裏青陽派就沒見過一個手掌能數的過來的五行靈根的弟子,四靈根和三靈根倒是不少,可靈根都不是太好,反倒雙靈根的孩子越發的多起來。單靈根本來就是變異的存在,一直很稀少,這個不做討論,可雙靈根變多,多靈根變少,就意味著凡人界的靈氣已經無法孕育多靈根的孩子。”古一羽道,她想做一次大規模的普查,看看是否能驗證她的理論。


    藺無衣還是不相信,“靈根減少意味著修煉的難度降低,就算飛升後實力有所欠缺,又怎麽能說沒有飛升的可能性呢?”


    “以目前靈氣濃度降低的速度來看,再過幾千年,凡人界的靈氣都不足以支撐金丹到元嬰的提升。我們不討論各別有混沌天石碎片的門派,他們或許能傾門派之力打造幾個高階修者,但大多數人恐怕是沒希望了,而且……”說到此處,古一羽臉色又凝重幾分,“我猜測,隻要凡人界的靈氣稀薄到一等程度,天河恐怕就會關閉,從仙魔界下凡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麽容易,也許真的會把仙魔界和凡人界分開。”


    “這不可能!”藺無衣皺眉道,這太荒唐了。


    麵對藺無衣的否定,古一羽也不再解釋,她的證據大多模棱兩可,推測的結果也都沒有確實的數據支持,“但願如此。”


    東海,古一羽在成魔之前來過,當時這裏並沒有這麽荒涼,流波山這樣的地方,就算沒什麽特殊靈植,也是滿地的低階靈草,而如今,竟是隻有尋常野草,帶點靈氣的靈植都需要刻意尋找才能找到,這才一萬多年。如果將凡人界的靈氣量化,最早凡人界的靈氣是十,那麽對有靈根的修者來說,隻需要四的靈氣就能飛升,一萬年前凡人界的靈氣恐怕勉強夠四,而現在,也許隻剩三了吧。


    藺無衣隻當她杞人憂天,修仙得道已經是凡人界不變的真理,怎麽可能在短短一萬年間就改變?


    古一羽不再提起這個話題,三人再次登上陸地,準備回青陽派。不過在這之前先得去一趟逍遙城,看看古一羽自動販售的貨物怎麽樣了。


    逍遙城中早就對這家新開的尋道齋好奇死了,就靠著沒有人看店這一點,尋道齋的名氣就傳遍了逍遙城,幾乎所有得知尋道齋滿屋子寶貝沒無人看守、貨品都直接放在貨架上這點之後,都去了尋道齋一探究竟。


    尋道齋的鋪麵很大,它不似尋常商鋪還分前庭後院,隻要是契約上所標明屬於尋道齋的地麵上就是它的售貨大廳,在往上還有四層,目前有禁製攔著未曾開放。廳中有十幾個單獨的貨架,擺放的都是稀世的法器,貨架下一張紙寫著法器的名字、用途和價格。大廳四周除了門窗,牆麵上都是書架,擺滿了薄薄的書冊,那些都是煉丹煉器的方法,不過細數起來也隻有十幾種,大多都是重複的。


    有些來尋道齋探底的商家掌櫃,看到那些法器差點給跪了。


    這十幾件法器隨便一件都能成為逍遙城商鋪的鎮店之寶,那家得了其中一件都恨不得用最昂貴的展架供著,旁邊站滿護衛的店員,誰想來一睹尊榮都得遠遠觀望。這尋道齋可好,拿幾個破木頭架子就把法器擺上了,還可以隨便供人拿起詳細查看,這不擺明了讓人搶嗎?!


    於是還真有人搶了,在那人抱著法器奪門而出的那一刻,就被門口的禁製給定住,全身的靈力調不上來,逍遙城原本就不許修者的修為高過金丹,古一羽設下的禁製就算是化神期的修者一時半刻也衝不開,這時間裏足夠逍遙城的守衛來捉拿強盜了。


    更何況,整個尋道齋地下藏起來的禁製若是發動,便是成仙的修者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當魔神的結界是隻是看著好玩的麽?


    幾名勇士以身犯險之後,眾人便知這尋道齋雖然沒人看店,可這誘人的法器也沒人拿得走,想要的話老老實實的付錢吧。


    逍遙城巨富那是論堆的,哪怕尋道齋一件法器售價數百萬上品靈石也有人買得起,可它偏偏售價是數千極品靈石。數千極品靈石相當於數十萬上品靈石,不算貴,可尋道齋指定要“極品”靈石,那玩意是大白菜嗎?是隨便就能挖出來的嗎?一百極品靈石都難求,還上千?玩我們呢是吧?拿著極品法器放這裏炫耀呢是吧?到時候這東西爛到手裏賣不出去,看是誰著急!


    誰著急?古一羽是不著急的,她本來也就沒想賣掉這些法器,這隻是用來吸引人的招牌。這招牌著實好用,就算廣大修者痛罵著尋道齋的不人道,他們也時常來尋道齋裏對著這些能看能摸就是帶不走的極品法器著急找虐,導致尋道齋裏長期人滿為患。


    當這些人排隊等著欣賞法器的時候幹什麽呢?貌似隻有一旁貨架上的書可以翻翻了吧。


    一翻之下,眾人又驚了。這書免費的!扉頁上寫得很清楚,此書記載著改進過的煉丹方法,承諾比目前通用的方法至少好上兩成,若想看到書中內容,就先簽訂一份契約,不然書上的禁製會讓你打不開書頁,強行解禁的話隻會讓這普通紙張所製的書籍損毀。


    有人好奇之下就翻了第二頁,第二頁卻是一份契約,契約上寫著,凡是用此法煉製的丹藥,尋道齋都要收上十分之一的專利費,每年結算一次。專利費雖然沒聽過,但大家都能意會,而且這契約是血契,逍遙城的契約都是血契,也不算過分,十抽一的專利費也能接受,逍遙城的商稅也是十抽一。於是有人就簽了契約,打算看看這書中到底寫了什麽。


    還有一部分人,琢磨著這書既然免費,幹脆就多拿些走,記載了先進煉丹煉器方法的書,即使是低階的方法,也能買上價格,何況這一倒賣除了路費,就沒有其他成本。結果拿走超過十本書的修者離開尋道齋的時候也被禁製攔下,攔下的同時也有一抹神念傳了過來。


    神念告訴修者,本店可隨意帶走書籍,但每人累計限定十本,超過十本需要另簽一份代售契約,利潤的一成要交給尋道齋,並且根據帶走的書本數量需要在限定期限內售完,售不完的按每本十塊上品靈石的價格自己購買。


    這個契約倒不是為了限製倒賣,實際上古一羽倒是很希望這種倒賣的小販出現,這樣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的先進生產方法推廣開。這份契約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限製倒賣的價格,都是低階的煉製方法,價格太高那些初入門的煉丹煉器弟子就買不起,那古一羽的書才真是浪費了。還有個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企圖將店裏書冊全部卷走然後找個地方隨便扔掉的人沒辦法這麽做。


    很快,這些書冊都被各種各樣的人以各種各樣的目的拿走並傳播出去,簽了血契的人都發現,契約的最後一句是:本書由格物堂監製,授權尋道齋出版發行。


    格物堂,那又是什麽?


    古一羽等人再次來到逍遙城時,這裏最火的八卦就是沒有人看管的尋道齋,以及那個神秘的格物堂。


    直到此時,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藺無衣這才知道她先前在忙什麽。從古一羽修為到達築基、還沒參加那次入境資格的小比時,她就弄了很多書冊,當時不知道她要做什麽,現在看來古一羽從那時起就已經開始計劃現在的事……還有將來的事吧。


    古一羽一進尋道齋,樂了。這客流量真是讓人欣慰,那幾千冊的書在這兩個月中一本不剩,用來當招牌的法器一個不少,禁製有發動過的跡象,但絲毫沒有被破解的跡象,那些細微的損傷隻需時日就可自行修複。於是古一羽暗搓搓的偷偷從後門直接上了二樓,用傳送陣給一樓的書架補貨。


    這傳送陣也是最近才研究出來的,距離短,傳送質量不能過多,隻能傳送死物,補貨是最方便的。在尋道齋欣賞法器找虐的眾人突然發現空空如也的書架突然又擺滿了書,這回比之前的書又多了幾種煉器方法,就知道尋道齋的店主來了,可人呢?


    人沒找到,這新來的書……不要不行啊!先前拿走的那些,回去用了之後確實有效,一成的專利費真不算什麽。況且這時很多人已經看出來了,這尋道齋賣的就是這些煉製方法,人家拿低階的方法來試水的,這不,新上架的幾種煉製方法已經比之前的高出一個層次了。


    ☆、第17章 師父的職責


    “身為一個合格的修者,需要在任何時候都有自保的實力,死了就萬事皆空,什麽都得等下輩子再說。所以,掌握大量的生存技能是必要的。”古一羽又開始給江鶩灌輸奇怪理論,“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賺錢的方法,雖說錢不是萬能的,但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三人在逍遙城中逛著,古一羽準備給江鶩買些適用的法器,江鶩眼看古一羽花了不少靈石給他從頭到腳裝備了個遍,雙目眼含著熱淚,心中充滿了感激,滿腦子都是“粉身碎骨無以為報”,古一羽滿足於自己打造出來的一身紫裝的小號,顯擺起她的經濟頭腦,全然忘了自己的靈石貌似都不是“賺”來的。


    “散修修煉資源太少,沒時間也沒能力賺錢,門派的資源豐富但限製太多,賺不了大錢。但這都不是問題,隻要把事物研究透徹,了解現象的本質,什麽不能賺錢?你師父我那一分錢不要還倒貼工本費的低階煉丹方法,明年拿到的第一筆收益必然會讓很多人嚇一跳。”


    江鶩聽著古一羽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背上背的那把剛買的青鋼劍,心裏覺得還是劍修帥氣,修成藺無衣師伯那樣的劍仙,將來乘風禦劍,看遍萬裏山河,行俠仗義,鋤強扶弱,那才不枉此生。江鶩此時的偶像已經從卓知白變成了藺無衣,以前卓知白名聲大,加上林鶯提到卓知白時滿滿的傾慕,江鶩便把“成為卓知白一樣的劍修”當做了人生目標,而這次在流波山親眼看到藺無衣出劍,偶像立刻換了人。


    藺無衣看到江鶩摩挲著青鋼劍走神,再看看古一羽還在洋洋得意的說著她的“有錢才能走四方,窮遊都是傻b”,暗自好笑。師妹第一次收徒,以前連個師弟都沒有,恐怕不知道如何帶徒弟吧?她這樣子哪有師長該有的威嚴,簡直就像是急著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小孩,隻盼她能一直這樣快樂下去。


    想到這裏,藺無衣不禁看了看正沉浸在自己劍仙夢裏的江鶩,眼神略沉,這小子若有幸飛升,會怎樣對待古一羽?


    江鶩正幻想著自己日後修成劍仙大殺四方時,恍惚間似乎看到個熟悉的人,再定睛看去,果然是個認識的,想起過往的歲月,不由的一僵。察覺到江鶩異樣的藺無衣問道:“怎麽了?”


    古一羽聞聲回頭,再看看周圍,“有想要的東西?”


    江鶩忙搖頭,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見到小時候在林家寄住時遇到過的人,他……對我和鶯兒不太好。”


    古一羽八卦之心大起,她還從來沒關注過林鶯和江鶩入門之前的事,想知道!藺無衣見古一羽雙眼放光,要不是江鶩還在,他真想一巴掌拍她腦門上,自己弟子正難受,她這個做師父的就差拿著瓜子板凳等聽戲,江鶩以後若是不背叛師門那就是他心胸寬大!


    世人極為看重師承,修者一生漫長,親緣寡薄,師徒之情便顯得尤為珍貴。修者收徒視其為自己傳承,在這個親人不一定能長久陪伴身邊的世界,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便是不破的誓言,相對的,師父對待弟子也如父兄般。


    “咳,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換個方向走吧,走了這麽久也累了,不如找個地方歇息一下。”藺無衣道。


    收到師兄不快的信號,古一羽明白自己做點有點露骨,立刻調整了表情,一臉嚴肅道:“前方便有茶樓,我們去體會一下逍遙城的茶和別處的有何區別。”


    茶樓小兒熱情的迎著三人,照古一羽的吩咐找了處安靜的座位,上了一壺靈茶兩盤茶點,收了古一羽三塊上品晶石後退下,江鶩悶悶不樂,古一羽和藺無衣也開口,三人默默的喝著。


    江鶩半大少年,如今也才十*歲,入門之前過了幾年苦日子,到了青陽派就好多了。在外門的時間不長,雖然日子不如內門弟子,但也沒人苛待他,之後很快就被古一羽收為徒弟。雖然古一羽收他為徒的動機荒唐了點,但對他也算不錯,為他拓展靈脈,又給他珍惜靈藥,在天機堂的日子很安靜,隻有這兩月才熱鬧了點。


    少年猶豫許久,終於開口,他想將自己受過的委屈告訴師父。


    “剛才我看到的人是鶯兒的族叔,叫林沐。林家是修真大族,族內修仙弟子就有上百,我大伯母是林家女,因為我們家就我有靈根,父母便想托伯母的關係將我送到林家,哪怕是外門也好。大伯母在族中並不受重視,不然也不會嫁到江家去,我們家不是什麽修仙的家族,隻是在凡人界家境還算殷實罷了。”


    江鶩自嘲的笑了一下,道:“因為我根骨不好,在林家是最低級的弟子,四五個人一個小屋,每月隻有一塊下品靈石和兩枚補靈丹,這還是看在我大伯母的麵子上……後來我在林家見到一個小女孩,就是林鶯。”


    江鶩見到林鶯是在一次晨練,清晨是每日靈氣最清澈濃鬱的時候,那時眾弟子都會在林家的大廣場上打坐吐納,江鶩練了一會就聽到不遠處有喧鬧聲,那事就看到一個隻有三四歲的小女孩被一群熊孩子推到在地。


    見江鶩好奇,就有好事者告訴江鶩那女孩的來曆。貌似是林家一很有天賦的弟子跟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修私奔,後來不幸死亡,那女修就帶著林鶯來到林家,希望林家能收留林鶯。林家見林鶯是難得一見的單靈根,便不計較先前的事,給了那女修一筆錢後讓她離開,將林鶯交給族內照顧。


    林沐便是林鶯父親的堂兄,在林家頗有地位,對堂弟輕率的行為極為不滿,又見林鶯長得與她母親很相似,便一直不喜歡她。大人的態度影響了小孩子,族中那些小孩便去欺負林鶯,因林鶯不受重視,隻要不出大問題,也沒人管她。


    江鶩憐憫林鶯,覺得他們兩個在林家都是沒人肯要的孩子,便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感情,經常偷偷摸摸的幫助她,而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讚起來那少的可憐的下品靈石幫林鶯買些吃穿。下品靈石雖然在修者眼裏不算什麽,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有一定價值的,換身小孩子的衣服或者些吃食不成問題。


    林沐知道此事後,把江鶩狠狠的訓了一頓。


    “你是我林家外門弟子,於內門的事無權過問,族中如何對待林鶯與你無關,若再敢私自出門,你就再也不用回來了!”


    後來林沐還罰了江鶩半年的月例。


    沒了江鶩救濟的林鶯,日子越發艱難,後來終於忍不住跑去找江鶩,求江鶩帶她離開林家去找媽媽,江鶩見林鶯可憐就答應了,倆小孩跑了沒一個時辰就被抓回林家。結果這事兒鬧的有點大,林家覺得這事兒做的有傷顏麵,便囑咐林沐不可再遷怒於林鶯。於是江鶩被狠狠揍了一頓,而林鶯得到了至少表麵上平等的對待。


    此後這兩個孩子在林家更不受待見,林鶯的母親不知從哪裏聽說了自己閨女的處境,偷偷來尋人,在林鶯的懇求下,帶著林鶯和江鶩跑了。林家氣急敗壞的找了許久也沒找到人,最後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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