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院有混沌天石碎片的事如今基本上算是人盡皆知，而且古一羽也言明就埋在道德院中，若是誰有本事破解她的法陣，那就拿去。但平日裏道德院並不對外開放，縱使有人想進來，也隻能偷偷摸摸的。今天好不容易等到開放日這個機會，那還不抓緊？
聽到是這事兒，古一羽便道：“找幾個人盯著去，隻是在鏡水湖周圍鬧就不用管他們，別讓他們往別處亂跑，再去禦劍堂報備一下此事。”
見古一羽這麽淡定，那學生也放心下來，向他們四人行禮之後就快速離開，順便再偷偷瞄一眼白上嘉。
根據學生的反應來看，古一羽已經預感到今天她的導遊體驗恐怕會很累。
古一羽有氣無力的請白上嘉去展位前看看，並且無視白上嘉所到之處引起的小範圍人體功能暫停事件，自顧自的為他講解剛剛接到手上的小卡片的作用。“這是選票，每個學生都有五張，他們可以送給除了學生以外的任何人，並想辦法讓他們把這些選票投到自己作品前的投票箱裏。”
廣場周邊的展位隻是一些宣傳資料和展板，真正的展品在展覽館、學生禮堂和圖書館中進行展出。展位前的學生正不遺餘力的向參觀者展示自己的作品，並告知對方自己作品所的在展館的位置和編號，以便他們投票。
“這些作品大多數都是幾個學生以組為單位共同完成的，個人作品一般以學術報告居多，學生禮堂一層，從今天開始十天內每天下午都會有報告會，”古一羽從一個學生手裏接過一個薄冊子，“這是報告會的目錄，上麵有論文題目和時間，白城主若是有興趣到時候可以去聽聽。”
白上嘉接過來看了看，上麵很清楚的標注論文題目，比如《補靈丹是否應該更名為通絡丹——論補靈丹對低階修者的實際作用》，後麵標注了學院和姓名，以及報告的時間。
“雖然現在這些所謂的論文還很不規範，但是慢慢會好的。”古一羽汗顏，她隻略微提過論文的寫法，但是目前為止大家還是按照她給的教材做範本來寫，題目也起得不倫不類，不過好歹遵循了“一看就明白要說什麽”的規矩。
帶著白上嘉逛了一圈展位，古一羽便致歉，她得離開一會兒，下午的報告會她得先去發個言，因為第一個報告者就是她，所要報告的內容正是之前靈植院的學生周一貢獻的間作套種法，這個要點名表揚一下。
白上嘉當即表示也要同去圍觀。
————————
到了報告會預告開始的時間，學生禮堂中已是人滿為患，除了底層大廳的坐位外，二樓三樓也都坐滿的人，許多人沒地方坐，幹脆就站在了走道中。古一羽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了禮台。
“各位來賓，我是道德院的院長古一羽。今天的報告會開始之前，我想先向各位介紹一個人。”古一羽請出一位由一個學院學生攙扶著的老者，“這位老人名叫周平安，是個凡人，在他身邊的這個人是他的孫子，也是我們道德院的學生，周一。”
台下眾人早已得知這個道德院的院長是個築基期的低階修者，但她卻出自一個古老的修仙家族，這個家族並不為人所知，卻極其富有，家中用度無一不是極品，連個不被看好的弟子也給予了眾多可遇不可求的寶貝。當然也有人猜測，古一羽隻是隱藏了修為而已，不然憑她一個築基期的人，怎麽可能對那麽多事都有很深入的理解？
不管怎樣，眾人對古一羽在青陽城的地位也都有了認識，此時都不解的看著古一羽，不知她這麽隆重的介紹一個凡人是要做什麽。
“我想各位都應該知道，土地的產出對於凡人來說意味著什麽。是的，意味著生存，其實不光是對凡人來說，對修者來說靈植的生長情況同樣很重要。這位種了一輩子地的老人，發現了一件足以改變他們命運的事，可是他卻沒有藏私，而是毫不猶豫的將這個發現告知了他的孫子，並囑咐他的孫子周一一定要把這個發現貢獻出去，好讓更多的人都能從中受益。”
古一羽見把眾人的注意力都挑起來之後，沒有繼續說出這個發現究竟是什麽，而是讓人拉出了一塊展板，並用顯影陣將至放大投射到禮台後麵的大屏幕上。
這是兩組數據，前一組顯示了目前青陽派內耕地的麵積和畝產，後麵一組同樣的耕地麵積之後卻是大大提高了的畝產。
“這就是這個發現帶來的成效。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這個方法推廣到全凡人界，那麽一年能增加多少收成？十年後、百年後呢？如果用在靈植上，又有多少修者能夠從中受益？而這不僅僅是產出的問題，土地的畝產增加的越多，解放的勞動力也就越多，這將使更多的人從農業勞動中走出，從事其他工作，創造出更多的價值。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感激這位無私的老人，他的所作所為都將記錄在道德院的貢獻榜上，為後世之人樹立榜樣，而我們道德院的全體師生，也將向這位老人學習，將我們所學到的知識，發現的至理，毫無保留的告訴世人，為創造更加美好的世界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
當古一羽現場為老人頒發了十萬靈元的獎勵，以及一座刻著老人的名字和他所貢獻的“周氏間作套種法”名字的貢獻獎杯，台下眾人忍不住小聲交談起來，討論這麽隆重的獎賞一個凡人是否有必要。老人慚愧不已，一直說著不敢當之類的話，但因之前也由自己孫子講過其中的利害關係，心虛的收下了獎杯。
而在這之後，就是周一向在場的人講解“周氏間作套種法”的原理，他研究這個也有半年，結合他爺爺的經驗，倒是能說出點什麽來，雖說還很不完善，但是新思路的提出總是能帶給一些人啟發。
古一羽回到禮台下的坐位上，接到了白上嘉的讚美：“古道友大德大義，是吾等所不及。想必這道德院的道德二字，遠不止古道友先前所說的吧？”
古一羽笑道：“大道無形，厚德載物。”
“大道無形，厚德載物……”白上嘉將這話在心中過了幾遍，似有所感，看古一羽的目光也有了點改變，細細的又打量了她一遍，越發的不明白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白上嘉從古一羽在逍遙城開設尋道齋時，就對她有了點印象。那時阜通堂的掌事拿著整整一千塊極品靈石來匯報，他隻當是哪家的紈絝來逍遙城炫富的，那個時侯他就沒能想明白到底誰家家底能豐厚到用一千塊極品靈石當錢用。
後來尋道齋開起來之後，他立刻就透過了那堆閃瞎人眼的極品法器看到了尋道齋賣技術的本質，白上嘉敏銳的發現了那些看似免費的技術將會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可是他還是不明白，這麽做對於一個已經很有錢的人來說有什麽必要嗎？
再之後就是青陽派大興土木建造道德院的事了，這件事並未引起其他門派的關注，卻因為古一羽這個名字讓白上嘉上了心，這個人究竟想要做什麽？
直到今天，直到古一羽說了那八個字，白上嘉才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麽，可是他仍舊有些不敢確認，這世上真有這麽無私的人嗎？致力於造福凡人界什麽的，實在是很挑戰他的三觀。
雖說從大義上來說，仙道貴生，濟世度人，可也沒這個濟世法啊！修者所追求的濟世，大抵就是消滅魔修了吧？凡人的存在對於修者來說不過是共同存在但卻不需要多費心思的物種罷了，可是這個古一羽，好像把凡人和低階修者看的很重。
或許她其實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拉攏到一批追隨者，自己再成立一個門派？這也有可能。
一瞬的功夫，白上嘉的腦子裏就過了這許多想法，他決定再觀望一陣。
實際上白上嘉的想法，也正是其他許多門派的想法，他們搞不清青陽派在做什麽，也搞不清古一羽在做什麽，可從目前來看，他們的活動範圍也隻限於青陽派境內，這就讓他們無從插手，隻能靜觀其變。
凡人界經曆了百萬年的時光，其中不乏一時興起的門派，這個道德院不過才一年，又是依托青陽派存在的勢力，便是能掀出點風浪，恐怕也很有限。反正他們也沒做出過什麽出格的事，相反，從這次的成果展的情況來看，好像還能帶來點好處。不管怎麽說，持續關注就對了。
之後古一羽又陪著白上嘉去別的展廳看了看其他學生的展品，展品的範圍不僅限於農用器械，其中有一部分算是學生腦洞大開的東西，比如能夠記錄畫的“攝影機”，比如已經在商務中心使用的“複印機”“打印機”，這些大多都是古一羽在任務欄中發布的任務，學生既可以拿學分又能當作業來完成，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白上嘉作為逍遙城城主，幾乎立刻就琢磨出了這些東西的價值，問道：“這些展品將會用在何處？”
古一羽見魚上鉤，笑的特別親切：“這些東西的製造方法都會在尋道齋上架，和之前所售的書籍是同一種處理方式，不過也可以和他們直接商談，一口價買斷也是可以的。”
學院會從中抽成，但是至少一半的收益都歸學生個人所有，所有這些展品事前古一羽都給他們估過價，不會出現賤賣的事情。
以白上嘉的精明，不難看出古一羽的打算，但也十分佩服她的做法，買他們的、嗯，好像是叫做專利，付給對方專利費，就可以用他們的方法製造東西，再賣出去，因為這些小商品用起來十分便利，應該會有不錯的市場。修者方便了，商家賺到了錢，道德院也有了收益，專利的發明者也得到了高額的報酬，所有人都得到了好處。
“古道友到底是怎麽想到這些呢？”白上嘉無不歎服，他對古一羽的評價又高了一個台階。
古一羽則指了指道德院廣場雕塑的方向，道：“知識就是力量。”
☆、第34章 知識的力量
道德院第一日的期末成果展還算圓滿的結束，如果沒有鏡水湖那邊鬥毆事件的話。
因為要開放道德院，所以院中的法陣和禁製都是處於待機狀態，一旦有超過限製的靈力衝撞就會被激活，僅僅一日，鏡水湖一帶的所有禁製就被觸發，打落高階修者無數。
古一羽的法陣是久經仙魔界眾人考驗過，質量絕對有保證，再加上混沌天石源源不斷的靈氣供應，可以說是不可突破的屏障——當然如果傾幾個門派之力來破陣的話，說不定有可能，畢竟這裏布置的隻是防禦陣，沒有動用殺陣。
學生會已經禁止學生去鏡水湖圍觀，以避免躺槍，但禦劍堂的弟子不在其中。古一羽雖然想把禦劍堂編入道德院，成立警備院，但是這個提議被她自己否了，禦劍堂是青陽派立派之本，她可不想把道德院真的變成另一個青陽派，所以目前禦劍堂的弟子以雇傭形式在青陽城中巡視。因為道德院的成果展，現在也暫時兼職了道德院的警備。
鏡水湖一次聚集大量高階修者，青陽派也有所應對，還閑著的元嬰期修者都帶著一隊禦劍弟子往鏡水湖周圍一站，倒不是去圍住堵截討個說法，就是怕他們破陣不成惱羞成怒的在學院裏鬧事。
因鏡水湖的防禦陣都被激活，陣內的修者明顯感到修為被壓製，越是反抗壓製的就越是厲害，施術的粘滯感讓他們很是煩躁，可破陣的進度卻絲毫沒有提升。而當失敗的修者們灰溜溜的從鏡水湖退出來時，碰上的則是青陽派劍修們送上的真摯安慰：勝敗乃兵家常事，請大俠重新來過。
士可殺不可辱！一時間修者很想趁此氣勢大鬧一場，以宣泄怒氣，可回頭一看，尼瑪原本被各種法術轟得麵目全非的鏡水湖竟然在自動修複，修複速度肉眼可見！這絕壁是有高人布下的大陣！
道德院的傳聞已經有很多個版本，但無論哪個版本，都能肯定的是道德院的後台強硬，此時這些破陣的修者也不得不壓下心中惱怒，拂袖而去。
鏡水湖的情況已經有人反饋給古一羽，暫時不需要擔心，接下來就是確保剩下的九天內做好安防工作。
青陽派的庶務堂也被古一羽借走一大半人，學生們的設計作品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無論是賣專利還是買斷，亦或是其他合作，都需要有人來辦理手續。城中有商務中心，這本是他們的事，但是實在人手不足，便借調了庶務堂的人來幫忙，商務中心出少量人來做指導。
江鶩的執行能力很強，若是讓他做管理，或許不能成事，但若是有個明確的命令讓他去做，這小子倒是做的又快又好。林鶯思路清晰，有親和力，直覺敏感，對他人情緒的變化幾乎能立刻察覺，而如何應對也在這半年多的服務修行中大有長進。
兩人已經成為商務中心不可或缺的骨幹，正在道德院這邊做現場管理，忙得不可開交。
現在的林鶯，再看到古一羽或者林沐的時候，甭管心裏怎麽想，麵上已經能夠很自然的露出笑容。古一羽看著林鶯這溫柔可人的樣子，不禁想到環境對人的影響力是如此之大，她倒是不怕林鶯給她日後使絆子或者捅刀子，兩人現在不在一個級別上，最多也就是能造成點麻煩，連傷害都談不上。不過如果林鶯真的做了這些事，那也用不著等她飛升之後再說報仇的事，對這種性格惡劣無可救藥的人，直接弄死也毫無壓力。
古一羽給白上嘉等三人做了十天的導遊，雖然其中大部分時候古一羽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暫時離開，白上嘉也不惱，非常理解她作為這次展會主辦者的忙碌。總之除了隨機播放的背景特效之外，白上嘉也算得上是個平易近人的一方大能。
展會期間，道德院簽下了大批的專利合同，由青陽城商務中心代理執行，預計每年收益相當可觀，足夠維持道德院的日常運作。
現在商務中心已經在著手準備把青陽派、青陽城和道德院三個地方的財務獨立，並且在古一羽的建議下，成立一個青陽城商學院，趁機在展會期間商家雲集的時候大肆分發教師的招聘廣告，和學員的招生廣告。
教師待遇從優，師生也能享受道德院同等待遇，所有人員不限於修者，凡人也可報名。
此時凡人界中還不把商業看得很重要，即使逍遙城這種典型的商業城市，在白上嘉眼裏也不過是個靠著上古仙術維持的一個中立地帶，他更看重的是商業支撐起來的逍遙城本身。
此廣告一出，最動心的便是許多商鋪的掌櫃。
這些掌櫃大多都是修為低下的修者，因為資質不好，便得不到好的修仙資源，為了糊口，有些人就去門派經營的店鋪做事。這次道德院開放參觀之後，不少修者都羨慕道德院的修仙環境，此處靈氣充裕，資源供給充足，工作看起來也很輕鬆愉快。
可惜，這些掌櫃們大多都是門派的外門弟子，這年頭背叛門派可是很重的罪名，他們隻能羨慕嫉妒恨，卻不能真的來這裏應聘。
關於這一點，商務中心應對方法就是，廣招客座老師，無論任何門派任何人，隻要覺得自己行的，都可來青陽城商學院講課，每堂課都有基本薪酬，根據學生打分和商學院評定，可再獲得相應的績效獎勵。除此之外，青陽城除了學分和靈元之外，也增加貢獻值，貢獻值雖然不做一般等價物使用，但是可以用貢獻值兌換各種東西，高階靈丹、靈植、功法、煉方等，這樣一來，一些門派也會衝著貢獻值而派遣有經商經驗的人來做講師。
集思廣益之後編輯自己的教材，再培養自己的老師，用不了多少年，青陽城商學院就能真正的建立起來了。
古一羽是最期待商學院的建立的人，她需要大批的管理人才，道德院終究是個學校，而真正的社會發展卻是要靠工業。但是她不能把商學院加入到道德院中，道德院的定位是研究機構，將來是要和格物院掛上鉤的，商學院卻是要發展大批的實用型人才，定位不一樣，最好不要混在一起。
而且她也沒麽多精力都去管起來，何況她也想分散道德院的壓力。
商學院的這個機會自然引起了白上嘉的注意，古一羽很想拉攏白上嘉作為盟友，於是便向他說明了商學院的重要性。古一羽的目的是在逍遙城也建立一個商學院，因為逍遙城的獨立商鋪很多，不受門派限製，最重要的是，逍遙城的商學院比青陽城的商學院更有影響力。
商人是最敏銳的群體，他們永遠最先知道什麽東西好，什麽東西不好。同時商人也是最不容易受到束縛的群體，他們幾乎什麽都會去嚐試，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也非常迅速。古一羽迫切的希望她的一些思想能夠廣泛傳播，而這些，幾乎都要靠這些商人來完成。
尋道齋上架的各種新方法，基本都是由商人最先拿走帶往各地，道德院的期末成果展來的最多的也都是商人，對青陽城和道德院認可度最高的也是這群在修者眼中不堪大用的商人。
青陽城始終還是地域性太強，若是逍遙城，情況就會大大不同。
古一羽向白上嘉安利開辦商學院，白上嘉雖然覺得有興趣，但沒大到自己去弄這個麻煩的事情上。
“古道友還想教人經商嗎？”白上嘉問。
古一羽給他細細解釋：“並不是教人經商，而經商也不隻是賣東西。商業涉及的範圍非常廣泛，基本的的會計與財務管理，也就是賬房，您覺得難道僅僅是記賬這麽簡單的事？關於資產的擴大、現金流量，以及利潤分配的管理，這些都是學問。還有人力資源管理，就是你開辦一間商鋪需要多少人，每個人都做些什麽，怎樣設置才能滿足當前及未來發展的需要。而作為一個城的城主，難道不要考慮對您城中所有商業活動進行調控、監督、引導之類的嗎？這叫商業行政，也是商業的一部分。”
白上嘉被古一羽這一串說辭弄得有點汗顏，他真的沒想的這麽深入過，做城主當然不容易，可古一羽這麽一說，好像他這個城主什麽都沒做……可是好像又有那麽點道理。
青陽城的運作方式和逍遙城有些類似，但也有很大不同，也許就是因為這裏用了古一羽所說的方法吧？白上嘉準備再觀望一陣，看看青陽城的發展是否真的比逍遙城強。
雖然這個要求沒有被答應，但是根據“留麵子效應”來說，古一羽提的另外一個請求，白上嘉就沒喲再拒絕她。
青陽城想在逍遙城中開設一個商業代理中心，代理簽約各種專利合同以及其他和青陽城有關的商務，並不限於道德院。
以及開設銀行。
前一個白上嘉可以理解，他認為這大約就是和其他門派在逍遙城的商鋪一樣，是種消息渠道，這個沒有問題，逍遙城的門派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但是銀行這又是什麽？
“就是錢莊，不過我們這個銀行有點不一樣，從銀行借錢出去當然是要付利息的，但是在我們銀行存錢，我們則付給儲戶利息。”
白上嘉又一次搞不懂古一羽要做什麽，她錢多燒的慌？
古一羽確實錢多，自從青陽城乃至青陽地界慢慢推廣靈元開始，青陽城內積壓的靈石就有些太多了，不如拿去做點投資。不過現在的金融人才還太少，古一羽也沒打算現在就弄出個華爾街來，她打算先用銀行探一探逍遙城的底，這個從銀行的流水中就能看出很多問題來。
逍遙城的錢莊隻有一家，就是逍遙城自己開的。白上嘉想了想，他並不缺錢莊放貸的那點錢，不如給古一羽一個麵子。白上嘉很直覺的感到，日後他用得上古一羽的地方還會很多。
林沐跟著白上嘉聽到了他和古一羽的談話，心裏不禁琢磨起林家的事來。
林家什麽都不突出，主要的收入也不過是地盤上的產出。因近幾千年來凡人界靈氣越來越稀薄，族中飛升的人數大大減少，而弟子卻越來越多，林家外表看著光鮮，可林沐知道，族中早已入不敷出，他特地交好逍遙城，也是因為錢的問題。白上嘉看上他的精明，希望他輔助聶少空，而作為報酬，白上嘉暗地給林家裏提供了不少援助。
林沐很清楚，林家日漸式微，若不找條出路，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逍遙城的附庸。幸而白上嘉人品不錯，沒有趁火打劫，隻是要求林沐盡心輔佐聶少空，他便會繼續支援林家，而不插手其他事務。
這幾天中，林沐親眼見到了道德院簽下的大筆契約，古一羽也曾說過這些契約會帶來多少財富。修者的社會也很殘酷，因為靈氣的缺失，其他資源變得尤為重要，而這些都需要靈石。
古一羽想從林家賺錢，而林沐卻想從古一羽這裏找到賺錢的方法，這就有的談了。
古一羽現在急缺人才，各種各樣的人才，當林沐委婉的表示了他的意思之後，古一羽立刻想到了他們能做的事。
林家有人，大量團結而聽話的人，他們需要錢，還需要更多的靈丹和法器，還有比這更好的殖民……不對，工人群體嗎？！古一羽幾乎立刻想出了一套把林家變成加工基地的方案，接下來就是忽悠的工作了。
在古一羽的計劃中，改進生產工具，提高生產力是最基本的事，而現在，道德院已經研製出了一批農業生產機械，卻缺少生產的條件。林沐就是送上門的合作夥伴，而且還是最好的。
林家的地盤挨著青陽派，他們家族中又有大量低階的修者，能夠運用靈力，道德院的農用機械生產線完全可以建立在林家，青陽城隻需要出資和調幾個管理人員和技術員過去就可以。並且從林沐的態度來看，和林家的合作也應該是愉快的。
古一羽請林沐到一旁詳談，白上嘉也想跟過去聽，但這又不合適，內心的焦躁直接反應到了他的背景特效的播放上，古一羽和林沐被他幾乎具象化的憂鬱弄得很心塞，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就請白上嘉旁聽，隨後兩個人又被四處飛濺的花朵砸的很無奈。
古一羽說，他們投資建廠，出錢出技術，林家出人出力，銷售方麵暫時由青陽城負責包銷，雙反按照比例分成，管理模式也由青陽城決定，林家可以派人監督。不日後將由青陽城出麵，和林家商談具體合作細節，
交談的過程很順利，林沐表示他回去請示一下族中長輩，很快就會給古一羽答複。
期末成果展的重頭戲其實是農用機械展，可惜修者對這些都不感興趣，而能來青陽城道德院參觀的農民有實在太少，反倒成了最不受重視的一部分。來參觀的人倒是不少，可惜留下來看試用評分的不多。
聽到是這事兒，古一羽便道：“找幾個人盯著去，隻是在鏡水湖周圍鬧就不用管他們，別讓他們往別處亂跑，再去禦劍堂報備一下此事。”
見古一羽這麽淡定，那學生也放心下來，向他們四人行禮之後就快速離開，順便再偷偷瞄一眼白上嘉。
根據學生的反應來看，古一羽已經預感到今天她的導遊體驗恐怕會很累。
古一羽有氣無力的請白上嘉去展位前看看，並且無視白上嘉所到之處引起的小範圍人體功能暫停事件，自顧自的為他講解剛剛接到手上的小卡片的作用。“這是選票，每個學生都有五張，他們可以送給除了學生以外的任何人，並想辦法讓他們把這些選票投到自己作品前的投票箱裏。”
廣場周邊的展位隻是一些宣傳資料和展板，真正的展品在展覽館、學生禮堂和圖書館中進行展出。展位前的學生正不遺餘力的向參觀者展示自己的作品，並告知對方自己作品所的在展館的位置和編號，以便他們投票。
“這些作品大多數都是幾個學生以組為單位共同完成的，個人作品一般以學術報告居多，學生禮堂一層，從今天開始十天內每天下午都會有報告會，”古一羽從一個學生手裏接過一個薄冊子，“這是報告會的目錄，上麵有論文題目和時間，白城主若是有興趣到時候可以去聽聽。”
白上嘉接過來看了看，上麵很清楚的標注論文題目，比如《補靈丹是否應該更名為通絡丹——論補靈丹對低階修者的實際作用》，後麵標注了學院和姓名，以及報告的時間。
“雖然現在這些所謂的論文還很不規範，但是慢慢會好的。”古一羽汗顏，她隻略微提過論文的寫法，但是目前為止大家還是按照她給的教材做範本來寫，題目也起得不倫不類，不過好歹遵循了“一看就明白要說什麽”的規矩。
帶著白上嘉逛了一圈展位，古一羽便致歉，她得離開一會兒，下午的報告會她得先去發個言，因為第一個報告者就是她，所要報告的內容正是之前靈植院的學生周一貢獻的間作套種法，這個要點名表揚一下。
白上嘉當即表示也要同去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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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報告會預告開始的時間，學生禮堂中已是人滿為患，除了底層大廳的坐位外，二樓三樓也都坐滿的人，許多人沒地方坐，幹脆就站在了走道中。古一羽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了禮台。
“各位來賓，我是道德院的院長古一羽。今天的報告會開始之前，我想先向各位介紹一個人。”古一羽請出一位由一個學院學生攙扶著的老者，“這位老人名叫周平安，是個凡人，在他身邊的這個人是他的孫子，也是我們道德院的學生，周一。”
台下眾人早已得知這個道德院的院長是個築基期的低階修者，但她卻出自一個古老的修仙家族，這個家族並不為人所知，卻極其富有，家中用度無一不是極品，連個不被看好的弟子也給予了眾多可遇不可求的寶貝。當然也有人猜測，古一羽隻是隱藏了修為而已，不然憑她一個築基期的人，怎麽可能對那麽多事都有很深入的理解？
不管怎樣，眾人對古一羽在青陽城的地位也都有了認識，此時都不解的看著古一羽，不知她這麽隆重的介紹一個凡人是要做什麽。
“我想各位都應該知道，土地的產出對於凡人來說意味著什麽。是的，意味著生存，其實不光是對凡人來說，對修者來說靈植的生長情況同樣很重要。這位種了一輩子地的老人，發現了一件足以改變他們命運的事，可是他卻沒有藏私，而是毫不猶豫的將這個發現告知了他的孫子，並囑咐他的孫子周一一定要把這個發現貢獻出去，好讓更多的人都能從中受益。”
古一羽見把眾人的注意力都挑起來之後，沒有繼續說出這個發現究竟是什麽，而是讓人拉出了一塊展板，並用顯影陣將至放大投射到禮台後麵的大屏幕上。
這是兩組數據，前一組顯示了目前青陽派內耕地的麵積和畝產，後麵一組同樣的耕地麵積之後卻是大大提高了的畝產。
“這就是這個發現帶來的成效。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這個方法推廣到全凡人界，那麽一年能增加多少收成？十年後、百年後呢？如果用在靈植上，又有多少修者能夠從中受益？而這不僅僅是產出的問題，土地的畝產增加的越多，解放的勞動力也就越多，這將使更多的人從農業勞動中走出，從事其他工作，創造出更多的價值。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感激這位無私的老人，他的所作所為都將記錄在道德院的貢獻榜上，為後世之人樹立榜樣，而我們道德院的全體師生，也將向這位老人學習，將我們所學到的知識，發現的至理，毫無保留的告訴世人，為創造更加美好的世界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
當古一羽現場為老人頒發了十萬靈元的獎勵，以及一座刻著老人的名字和他所貢獻的“周氏間作套種法”名字的貢獻獎杯，台下眾人忍不住小聲交談起來，討論這麽隆重的獎賞一個凡人是否有必要。老人慚愧不已，一直說著不敢當之類的話，但因之前也由自己孫子講過其中的利害關係，心虛的收下了獎杯。
而在這之後，就是周一向在場的人講解“周氏間作套種法”的原理，他研究這個也有半年，結合他爺爺的經驗，倒是能說出點什麽來，雖說還很不完善，但是新思路的提出總是能帶給一些人啟發。
古一羽回到禮台下的坐位上，接到了白上嘉的讚美：“古道友大德大義，是吾等所不及。想必這道德院的道德二字，遠不止古道友先前所說的吧？”
古一羽笑道：“大道無形，厚德載物。”
“大道無形，厚德載物……”白上嘉將這話在心中過了幾遍，似有所感，看古一羽的目光也有了點改變，細細的又打量了她一遍，越發的不明白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白上嘉從古一羽在逍遙城開設尋道齋時，就對她有了點印象。那時阜通堂的掌事拿著整整一千塊極品靈石來匯報，他隻當是哪家的紈絝來逍遙城炫富的，那個時侯他就沒能想明白到底誰家家底能豐厚到用一千塊極品靈石當錢用。
後來尋道齋開起來之後，他立刻就透過了那堆閃瞎人眼的極品法器看到了尋道齋賣技術的本質，白上嘉敏銳的發現了那些看似免費的技術將會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可是他還是不明白，這麽做對於一個已經很有錢的人來說有什麽必要嗎？
再之後就是青陽派大興土木建造道德院的事了，這件事並未引起其他門派的關注，卻因為古一羽這個名字讓白上嘉上了心，這個人究竟想要做什麽？
直到今天，直到古一羽說了那八個字，白上嘉才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麽，可是他仍舊有些不敢確認，這世上真有這麽無私的人嗎？致力於造福凡人界什麽的，實在是很挑戰他的三觀。
雖說從大義上來說，仙道貴生，濟世度人，可也沒這個濟世法啊！修者所追求的濟世，大抵就是消滅魔修了吧？凡人的存在對於修者來說不過是共同存在但卻不需要多費心思的物種罷了，可是這個古一羽，好像把凡人和低階修者看的很重。
或許她其實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拉攏到一批追隨者，自己再成立一個門派？這也有可能。
一瞬的功夫，白上嘉的腦子裏就過了這許多想法，他決定再觀望一陣。
實際上白上嘉的想法，也正是其他許多門派的想法，他們搞不清青陽派在做什麽，也搞不清古一羽在做什麽，可從目前來看，他們的活動範圍也隻限於青陽派境內，這就讓他們無從插手，隻能靜觀其變。
凡人界經曆了百萬年的時光，其中不乏一時興起的門派，這個道德院不過才一年，又是依托青陽派存在的勢力，便是能掀出點風浪，恐怕也很有限。反正他們也沒做出過什麽出格的事，相反，從這次的成果展的情況來看，好像還能帶來點好處。不管怎麽說，持續關注就對了。
之後古一羽又陪著白上嘉去別的展廳看了看其他學生的展品，展品的範圍不僅限於農用器械，其中有一部分算是學生腦洞大開的東西，比如能夠記錄畫的“攝影機”，比如已經在商務中心使用的“複印機”“打印機”，這些大多都是古一羽在任務欄中發布的任務，學生既可以拿學分又能當作業來完成，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白上嘉作為逍遙城城主，幾乎立刻就琢磨出了這些東西的價值，問道：“這些展品將會用在何處？”
古一羽見魚上鉤，笑的特別親切：“這些東西的製造方法都會在尋道齋上架，和之前所售的書籍是同一種處理方式，不過也可以和他們直接商談，一口價買斷也是可以的。”
學院會從中抽成，但是至少一半的收益都歸學生個人所有，所有這些展品事前古一羽都給他們估過價，不會出現賤賣的事情。
以白上嘉的精明，不難看出古一羽的打算，但也十分佩服她的做法，買他們的、嗯，好像是叫做專利，付給對方專利費，就可以用他們的方法製造東西，再賣出去，因為這些小商品用起來十分便利，應該會有不錯的市場。修者方便了，商家賺到了錢，道德院也有了收益，專利的發明者也得到了高額的報酬，所有人都得到了好處。
“古道友到底是怎麽想到這些呢？”白上嘉無不歎服，他對古一羽的評價又高了一個台階。
古一羽則指了指道德院廣場雕塑的方向，道：“知識就是力量。”
☆、第34章 知識的力量
道德院第一日的期末成果展還算圓滿的結束，如果沒有鏡水湖那邊鬥毆事件的話。
因為要開放道德院，所以院中的法陣和禁製都是處於待機狀態，一旦有超過限製的靈力衝撞就會被激活，僅僅一日，鏡水湖一帶的所有禁製就被觸發，打落高階修者無數。
古一羽的法陣是久經仙魔界眾人考驗過，質量絕對有保證，再加上混沌天石源源不斷的靈氣供應，可以說是不可突破的屏障——當然如果傾幾個門派之力來破陣的話，說不定有可能，畢竟這裏布置的隻是防禦陣，沒有動用殺陣。
學生會已經禁止學生去鏡水湖圍觀，以避免躺槍，但禦劍堂的弟子不在其中。古一羽雖然想把禦劍堂編入道德院，成立警備院，但是這個提議被她自己否了，禦劍堂是青陽派立派之本，她可不想把道德院真的變成另一個青陽派，所以目前禦劍堂的弟子以雇傭形式在青陽城中巡視。因為道德院的成果展，現在也暫時兼職了道德院的警備。
鏡水湖一次聚集大量高階修者，青陽派也有所應對，還閑著的元嬰期修者都帶著一隊禦劍弟子往鏡水湖周圍一站，倒不是去圍住堵截討個說法，就是怕他們破陣不成惱羞成怒的在學院裏鬧事。
因鏡水湖的防禦陣都被激活，陣內的修者明顯感到修為被壓製，越是反抗壓製的就越是厲害，施術的粘滯感讓他們很是煩躁，可破陣的進度卻絲毫沒有提升。而當失敗的修者們灰溜溜的從鏡水湖退出來時，碰上的則是青陽派劍修們送上的真摯安慰：勝敗乃兵家常事，請大俠重新來過。
士可殺不可辱！一時間修者很想趁此氣勢大鬧一場，以宣泄怒氣，可回頭一看，尼瑪原本被各種法術轟得麵目全非的鏡水湖竟然在自動修複，修複速度肉眼可見！這絕壁是有高人布下的大陣！
道德院的傳聞已經有很多個版本，但無論哪個版本，都能肯定的是道德院的後台強硬，此時這些破陣的修者也不得不壓下心中惱怒，拂袖而去。
鏡水湖的情況已經有人反饋給古一羽，暫時不需要擔心，接下來就是確保剩下的九天內做好安防工作。
青陽派的庶務堂也被古一羽借走一大半人，學生們的設計作品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無論是賣專利還是買斷，亦或是其他合作，都需要有人來辦理手續。城中有商務中心，這本是他們的事，但是實在人手不足，便借調了庶務堂的人來幫忙，商務中心出少量人來做指導。
江鶩的執行能力很強，若是讓他做管理，或許不能成事，但若是有個明確的命令讓他去做，這小子倒是做的又快又好。林鶯思路清晰，有親和力，直覺敏感，對他人情緒的變化幾乎能立刻察覺，而如何應對也在這半年多的服務修行中大有長進。
兩人已經成為商務中心不可或缺的骨幹，正在道德院這邊做現場管理，忙得不可開交。
現在的林鶯，再看到古一羽或者林沐的時候，甭管心裏怎麽想，麵上已經能夠很自然的露出笑容。古一羽看著林鶯這溫柔可人的樣子，不禁想到環境對人的影響力是如此之大，她倒是不怕林鶯給她日後使絆子或者捅刀子，兩人現在不在一個級別上，最多也就是能造成點麻煩，連傷害都談不上。不過如果林鶯真的做了這些事，那也用不著等她飛升之後再說報仇的事，對這種性格惡劣無可救藥的人，直接弄死也毫無壓力。
古一羽給白上嘉等三人做了十天的導遊，雖然其中大部分時候古一羽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暫時離開，白上嘉也不惱，非常理解她作為這次展會主辦者的忙碌。總之除了隨機播放的背景特效之外，白上嘉也算得上是個平易近人的一方大能。
展會期間，道德院簽下了大批的專利合同，由青陽城商務中心代理執行，預計每年收益相當可觀，足夠維持道德院的日常運作。
現在商務中心已經在著手準備把青陽派、青陽城和道德院三個地方的財務獨立，並且在古一羽的建議下，成立一個青陽城商學院，趁機在展會期間商家雲集的時候大肆分發教師的招聘廣告，和學員的招生廣告。
教師待遇從優，師生也能享受道德院同等待遇，所有人員不限於修者，凡人也可報名。
此時凡人界中還不把商業看得很重要，即使逍遙城這種典型的商業城市，在白上嘉眼裏也不過是個靠著上古仙術維持的一個中立地帶，他更看重的是商業支撐起來的逍遙城本身。
此廣告一出，最動心的便是許多商鋪的掌櫃。
這些掌櫃大多都是修為低下的修者，因為資質不好，便得不到好的修仙資源，為了糊口，有些人就去門派經營的店鋪做事。這次道德院開放參觀之後，不少修者都羨慕道德院的修仙環境，此處靈氣充裕，資源供給充足，工作看起來也很輕鬆愉快。
可惜，這些掌櫃們大多都是門派的外門弟子，這年頭背叛門派可是很重的罪名，他們隻能羨慕嫉妒恨，卻不能真的來這裏應聘。
關於這一點，商務中心應對方法就是，廣招客座老師，無論任何門派任何人，隻要覺得自己行的，都可來青陽城商學院講課，每堂課都有基本薪酬，根據學生打分和商學院評定，可再獲得相應的績效獎勵。除此之外，青陽城除了學分和靈元之外，也增加貢獻值，貢獻值雖然不做一般等價物使用，但是可以用貢獻值兌換各種東西，高階靈丹、靈植、功法、煉方等，這樣一來，一些門派也會衝著貢獻值而派遣有經商經驗的人來做講師。
集思廣益之後編輯自己的教材，再培養自己的老師，用不了多少年，青陽城商學院就能真正的建立起來了。
古一羽是最期待商學院的建立的人，她需要大批的管理人才，道德院終究是個學校，而真正的社會發展卻是要靠工業。但是她不能把商學院加入到道德院中，道德院的定位是研究機構，將來是要和格物院掛上鉤的，商學院卻是要發展大批的實用型人才，定位不一樣，最好不要混在一起。
而且她也沒麽多精力都去管起來，何況她也想分散道德院的壓力。
商學院的這個機會自然引起了白上嘉的注意，古一羽很想拉攏白上嘉作為盟友，於是便向他說明了商學院的重要性。古一羽的目的是在逍遙城也建立一個商學院，因為逍遙城的獨立商鋪很多，不受門派限製，最重要的是，逍遙城的商學院比青陽城的商學院更有影響力。
商人是最敏銳的群體，他們永遠最先知道什麽東西好，什麽東西不好。同時商人也是最不容易受到束縛的群體，他們幾乎什麽都會去嚐試，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也非常迅速。古一羽迫切的希望她的一些思想能夠廣泛傳播，而這些，幾乎都要靠這些商人來完成。
尋道齋上架的各種新方法，基本都是由商人最先拿走帶往各地，道德院的期末成果展來的最多的也都是商人，對青陽城和道德院認可度最高的也是這群在修者眼中不堪大用的商人。
青陽城始終還是地域性太強，若是逍遙城，情況就會大大不同。
古一羽向白上嘉安利開辦商學院，白上嘉雖然覺得有興趣，但沒大到自己去弄這個麻煩的事情上。
“古道友還想教人經商嗎？”白上嘉問。
古一羽給他細細解釋：“並不是教人經商，而經商也不隻是賣東西。商業涉及的範圍非常廣泛，基本的的會計與財務管理，也就是賬房，您覺得難道僅僅是記賬這麽簡單的事？關於資產的擴大、現金流量，以及利潤分配的管理，這些都是學問。還有人力資源管理，就是你開辦一間商鋪需要多少人，每個人都做些什麽，怎樣設置才能滿足當前及未來發展的需要。而作為一個城的城主，難道不要考慮對您城中所有商業活動進行調控、監督、引導之類的嗎？這叫商業行政，也是商業的一部分。”
白上嘉被古一羽這一串說辭弄得有點汗顏，他真的沒想的這麽深入過，做城主當然不容易，可古一羽這麽一說，好像他這個城主什麽都沒做……可是好像又有那麽點道理。
青陽城的運作方式和逍遙城有些類似，但也有很大不同，也許就是因為這裏用了古一羽所說的方法吧？白上嘉準備再觀望一陣，看看青陽城的發展是否真的比逍遙城強。
雖然這個要求沒有被答應，但是根據“留麵子效應”來說，古一羽提的另外一個請求，白上嘉就沒喲再拒絕她。
青陽城想在逍遙城中開設一個商業代理中心，代理簽約各種專利合同以及其他和青陽城有關的商務，並不限於道德院。
以及開設銀行。
前一個白上嘉可以理解，他認為這大約就是和其他門派在逍遙城的商鋪一樣，是種消息渠道，這個沒有問題，逍遙城的門派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但是銀行這又是什麽？
“就是錢莊，不過我們這個銀行有點不一樣，從銀行借錢出去當然是要付利息的，但是在我們銀行存錢，我們則付給儲戶利息。”
白上嘉又一次搞不懂古一羽要做什麽，她錢多燒的慌？
古一羽確實錢多，自從青陽城乃至青陽地界慢慢推廣靈元開始，青陽城內積壓的靈石就有些太多了，不如拿去做點投資。不過現在的金融人才還太少，古一羽也沒打算現在就弄出個華爾街來，她打算先用銀行探一探逍遙城的底，這個從銀行的流水中就能看出很多問題來。
逍遙城的錢莊隻有一家，就是逍遙城自己開的。白上嘉想了想，他並不缺錢莊放貸的那點錢，不如給古一羽一個麵子。白上嘉很直覺的感到，日後他用得上古一羽的地方還會很多。
林沐跟著白上嘉聽到了他和古一羽的談話，心裏不禁琢磨起林家的事來。
林家什麽都不突出，主要的收入也不過是地盤上的產出。因近幾千年來凡人界靈氣越來越稀薄，族中飛升的人數大大減少，而弟子卻越來越多，林家外表看著光鮮，可林沐知道，族中早已入不敷出，他特地交好逍遙城，也是因為錢的問題。白上嘉看上他的精明，希望他輔助聶少空，而作為報酬，白上嘉暗地給林家裏提供了不少援助。
林沐很清楚，林家日漸式微，若不找條出路，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逍遙城的附庸。幸而白上嘉人品不錯，沒有趁火打劫，隻是要求林沐盡心輔佐聶少空，他便會繼續支援林家，而不插手其他事務。
這幾天中，林沐親眼見到了道德院簽下的大筆契約，古一羽也曾說過這些契約會帶來多少財富。修者的社會也很殘酷，因為靈氣的缺失，其他資源變得尤為重要，而這些都需要靈石。
古一羽想從林家賺錢，而林沐卻想從古一羽這裏找到賺錢的方法，這就有的談了。
古一羽現在急缺人才，各種各樣的人才，當林沐委婉的表示了他的意思之後，古一羽立刻想到了他們能做的事。
林家有人，大量團結而聽話的人，他們需要錢，還需要更多的靈丹和法器，還有比這更好的殖民……不對，工人群體嗎？！古一羽幾乎立刻想出了一套把林家變成加工基地的方案，接下來就是忽悠的工作了。
在古一羽的計劃中，改進生產工具，提高生產力是最基本的事，而現在，道德院已經研製出了一批農業生產機械，卻缺少生產的條件。林沐就是送上門的合作夥伴，而且還是最好的。
林家的地盤挨著青陽派，他們家族中又有大量低階的修者，能夠運用靈力，道德院的農用機械生產線完全可以建立在林家，青陽城隻需要出資和調幾個管理人員和技術員過去就可以。並且從林沐的態度來看，和林家的合作也應該是愉快的。
古一羽請林沐到一旁詳談，白上嘉也想跟過去聽，但這又不合適，內心的焦躁直接反應到了他的背景特效的播放上，古一羽和林沐被他幾乎具象化的憂鬱弄得很心塞，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就請白上嘉旁聽，隨後兩個人又被四處飛濺的花朵砸的很無奈。
古一羽說，他們投資建廠，出錢出技術，林家出人出力，銷售方麵暫時由青陽城負責包銷，雙反按照比例分成，管理模式也由青陽城決定，林家可以派人監督。不日後將由青陽城出麵，和林家商談具體合作細節，
交談的過程很順利，林沐表示他回去請示一下族中長輩，很快就會給古一羽答複。
期末成果展的重頭戲其實是農用機械展，可惜修者對這些都不感興趣，而能來青陽城道德院參觀的農民有實在太少，反倒成了最不受重視的一部分。來參觀的人倒是不少，可惜留下來看試用評分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