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血草?”陳寶珠眼底露出迷茫之色。


    瑪瑙思索了一番,用最好理解的話,說出了生血草的寶貴以及難得。


    “生血草五十年才能長成一株,且都長在懸崖峭壁上,采摘十分困難,要救這位娘子需要在三天內,找到五百株生血草,否則怕是神仙來了也難救。”她的聲音很輕,床上的女子卻還是聽見了。


    她用力拉了拉陳寶珠的裙子:“多謝這位娘子搭救之恩,若涵還有個不情之請。”


    旁邊的仲帛衍立即皺起了眉,這娘子怎的這般貪心,她不會想逼著寧安郡主救她吧。


    “你說。”陳寶珠卻沒他那般排斥,自己上一世躺在床上的時候,也希望有個人可以去救她,求生是人的本能。


    女子接下來的話,確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我不想死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還請娘子能將我移到外麵去,我想再見一見太陽。”一句話說完,她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瑪瑙趕緊再拿出一把藥丸,喂進了她的嘴裏。


    陳寶珠轉眸,床上的女子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麵上卻依然掛著淡淡的笑。


    她莫名想到後院裏的那株小野花,去青石鎮前她隨意在牆邊撒了些種子,從青石鎮回來所有的種子都沒活,唯獨一株黃色的小花,從磚縫中冒了頭。


    之後,她悉心澆灌,那野花竟然長勢良好,成了山茶苑中唯一不一樣的品種。


    “暗七,我知道你們在。”陳寶珠大喊一聲,“煩請你們幫忙,將魏娘子抬出去。”


    她原本想著直接讓瑪瑙把人背出去便好,可看見她這一身傷,還是希望她能舒服一些。


    許久後,周圍都沒有動靜。


    陳寶珠索性從袖中拿出一把短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你們不出來,我就死在你們麵前!”


    她話音落下,立即感覺右手一麻,手上的刀跟著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房中依舊沒有任何暗衛的身影,仲帛衍頓覺周身溫度都降低了。


    天殺的暗衛,他們幹事為啥遭殃的是自己啊。


    “寧安郡主稍等一會,屬下這就出去找人,順便再帶個軟轎來,也好讓魏娘子坐得舒服些。”他硬著頭皮道。


    陳寶珠沒理他,反倒是看了瑪瑙一眼,得到同意後才略一頷首。


    仲帛衍瞬間鬆了一口氣,轉身朝著原路返回。


    很快,他就帶著幾個抬著轎子的人走了回來。


    在一群人的努力下,魏若菡終於被抬到了墨香閣的大廳裏。


    “魏娘子放心,我一定會讓瑪瑙治好你。”陳寶珠輕聲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般執著,究竟是為了什麽。


    魏若菡用力扯了扯嘴角:“娘子莫要為難自己,我曾經聽說過生血草,那草藥非常珍貴,又豈是兩三天能湊齊的。”


    “你隻需要安心養病,草藥的事交給我便好。”陳寶珠握住了她的手。


    “好。”魏若菡沒有再辯駁,隻輕輕說出了這一個字,便昏了過去。


    陳寶珠不忍再看軟轎上的女子,她吩咐瑪瑙帶著魏若菡離開,才乘著馬車去了齊府。


    她要看著惡人被定罪,不然今晚她怕是連覺都睡不著。


    齊府大門口圍了許多人,馬車很難再往前行了,陳寶珠隻能跳下馬車步行過去。


    她穿過人群,一眼就望見了站在最前麵的那一抹白色身影。


    “發生了何事?”她走到周若塵身側,“你為何還在齊府外麵?”


    四周圍觀的人很多,有些是來看丞相爺的,有人是來湊熱鬧的。


    總之就是裏三層外三層,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


    周若塵麵色不太好:“齊國公不開門。”


    齊國公有宮裏的貴妃撐腰,哪怕如今齊貴妃已經被禁足了,周若塵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砸了齊國公府的大門。


    “這確實是有些棘手。”陳寶珠沒想到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可讓人去找聖上了?”


    周若塵頷首:“去了有些時候了,人還沒回來。”


    “聖上可是想包庇齊府。”


    “那也要問問本相同不同意。”周若塵冷哼一聲。


    他莫不是真想砸了齊國公府的門?


    雖說已經給了齊府這麽長時間了,他也將事情告知聖上了。


    可畢竟聖旨沒下,他若真這般做了,還不知會有怎樣的結果呢!


    “有反賊進了國公府,為保國公爺安全,本相隻能得罪了。”周若塵抬了抬右手。


    一群護衛裝扮的男子,立即抱著根圓木樁子就朝齊府大門砸去。


    撞門的聲音並未響起,大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齊國公一撩衣袍走了出來:“周丞相,這是欺我國公府沒人了?”


    周若塵拱手:“齊國公言重了,本相這是為了您好,畢竟人證物證都有了。”


    “本郎君豈是你一個鄉巴佬說捉拿就捉拿的?”齊堯怒氣衝衝跑了出來。


    齊國公按了按眉心,好端端的他來添什麽亂?


    周若塵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隻裝作沒看見。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字字鏗鏘,“本相出生確實不高,卻以維護百姓利益為己任,斷不會因為你是勳貴子弟,就網開一麵!”


    他站得筆直,如鬆如柏,屹立在百姓前麵,仿佛永遠不會彎了脊梁。


    陳寶珠被麵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住了,周圍百姓也都自發鼓起掌來。


    隻有齊國公麵色鐵青,更讓他惱火的是齊堯接下來的話。


    他不屑地掃了一眼周若塵:“我姐姐可是聖上最寵愛的貴妃,你憑什麽動我?”


    蠢貨!


    當真是蠢貨!


    齊國公氣的直吹胡子,自己怎麽就生了這麽個蠢貨出來?


    相較於他的氣憤,陳寶珠卻是鬆了一口氣,就憑他這句話,聖上想保他怕也是保不了了。


    “我雖在朝中沒有根基,卻也不會任憑你這樣的蛀蟲禍害百姓。”周若塵一甩衣袖,“哪怕是拚著頭上的烏紗帽不保,本相也要將你繩之以法!”


    若在此處公布了齊堯的罪名,他怕是更難脫罪了。


    “齊二郎經營墨香閣......”


    齊國公立即打斷了周若塵:“周丞相,有什麽事進府再說吧。”


    他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兒子在外麵做的那些事,他多少知道些。


    周若塵卻絲毫不給麵子,繼續將墨香閣的事,公布了出來。


    姍姍來遲的熙和帝隻覺一口氣堵在胸口處,上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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