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


    “回來了,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飛魚鎮那邊要收的賬已經全部收上來了,另外我這次還多收了兩萬兩銀子,已經存到我們的秘密票號裏,至於賬本方向…,我已經全部做幹淨了,堂主放心”。


    “哈哈哈哈,非常好,梅生,你現在辦事是越來越讓我放心了,以後所有的賬我隻拿九成,剩下的一成你自己留著吧”。


    “不不不,屬下怎麽敢跟堂主相提並論?”。


    “這是你應得的”。


    “多謝堂主,不過,堂主,其實這一次我的飛魚鎮之行還收獲了另外一件事情”。


    “還有好消息要告訴我,什麽事情?”。


    “其實這個也不能算是什麽好消息”。


    “別賣關子,快說”。


    “堂主您還記不記得奔喪之時,那燕王朱棣的世子朱高熾身邊的神秘護衛”。


    “神秘護衛,怎麽了?”。


    “堂主,屬下也不敢確認,隻是這次飛魚鎮執行任務當中,在回來的路上,我無意中發現了在山林當中練功的一個奇人,他的武功招式跟那日皇陵之外那個神秘人招式很相似,但是那天的時候,樹林當中那人蒙著麵,而且我們又沒有跟他正麵交過手,沒有看清楚長相,所以這一次就算看清了,屬下也不敢確認,我隻是從武功上感覺很相似,隻是他身為朱高熾北平世子的護衛,為何會出現在飛魚鎮?屬下感覺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的話,不簡單,所以才向堂主匯報”。


    “你說的沒錯呀,此件事情真是非同小可,如果那人真的是朱高熾的神秘護衛,事情可就麻煩,這飛魚鎮的地理位置可相當之重要,是京城連接各藩王的交通要塞,這也是為什麽冷泛舟要不惜一切代價拉攏銀月商號的原因”。


    “那堂主,這件事情要不要讓銀月商號的那群人去查一查”。


    “查肯定是要查的,不過不能讓,他們去你親自跑一趟,一定要把那人的身份給查清楚


    “誒,堂主,您這是什麽意思?屬下也隻不過是懷疑而已,再說那人就算是又能怎樣?北平王府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麽關係?用得著這麽興師動眾?”。


    “你懂什麽?現在朝廷什麽局勢你看不清楚,一旦那人真的是燕王朱棣的人,就說明朱棣已經開始做出反應,我們現在你不要忘了,剛剛投靠方孝孺,一旦這個時候戰爭四起,保住方孝孺的地位,就是保住我們自己,要是真的讓他朱棣得了天下,我們這群人,既是小人,又是叛臣,肯定活不了”。


    “堂主,高瞻遠矚”。


    “盡快去將事情給我查清楚,記住,不惜一切代價”。


    “是”。


    葉霜的一次見義勇為,路見不平,竟然惹出了這麽大的麻煩,原來那次葉霜樹林當中練功的場景竟然被赤龍手下的這個收賬先生無意中撞見,事情現在是越來越複雜,而且危險也越來越靠近了,就像那赤龍所說的一樣,這飛魚鎮是京城與藩地的必經之路,地理位置相當之重要,周圍也是朝廷的大軍在把守著,如果一旦動用朝廷的關係,想要抓住他們簡直是輕而易舉,韓童也深知這個道理,幾人也正為此焦慮著。


    “師傅,我感覺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這,如果再不離開的話,他們很快就會找上我們了”。


    一旁的葉霜沒有說話,他對於這件事情非常的自責。


    “我看也是,這兩天我們就抓緊時間收拾收拾,小何,你也趕緊把手頭上的這些病人的事情安排好”。


    “是師傅”。


    “師父,對不起,因為我的一時魯莽害的您又要過顛沛流離的生活了”。


    “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換成是我的話,我也會那麽做,難道我們要看著那個婦女被他們活活打死嗎?”。


    就在兩人談話的間隙間,剛出去收拾東西的小何突然之間闖了進來,“師傅,師傅…,不好了,官府的人來了”。


    “什麽?”。


    “我們該怎麽辦?”。


    “師傅,要不然我現在出去,我不能連累你了”。


    “不要魯莽,葉霜,你先藏起來”。


    “小何,我們兩個出去去對付他們”。


    說完,葉霜就從後門離開了茅草屋,韓童、小何也不知道他藏到何處去了。


    而那些官兵們也不打招呼的闖了進來。


    “官爺,您是要看病的,還是要抓藥呀”。


    “我們是奉了縣令大人的命令,前來搜查犯人”。


    “犯人,大人說笑話,我這茅草屋內是個醫館,除了病人以外,哪有什麽犯人呢?”。


    “不要跟我廢話,你們兩個躲開,其他人進去給我搜”。


    跟著官兵一起來的不隻是縣衙的人,還有那天被打的兩名賭坊的家丁,可是他們在屋子裏麵翻來覆去的半天也沒找到人。


    “沒找到”。


    “你們那邊怎麽樣?”。


    “我們這邊也沒有什麽發現”。


    聽到他們沒有找到,這韓童師徒兩個人也是鬆了口氣,不過也是很緊張畢竟論武功的話這些人不在話下,可是真要在這個地方動手的話,事情隻會越辦越亂。


    “官爺們,我都說了,我這沒有什麽犯人,再說我老頭在這陳家村待了這麽多年,鄉裏鄉親的都知道,如果要是有什麽外人來的話,我還能不清楚?”。


    “老頭,有什麽可疑的人可要及時匯報啊”。


    “放心吧,這個事包我身上了,哈哈…”。


    就當幾人要離開,領頭的那名縣衙鋪頭突然停了下來,等等…,你們兩個帶人去後麵看看”。


    這茅草屋的後麵是韓童師徒倆種的半畝地,地方不大一眼望去就能看見。


    但是韓童感覺葉霜應該藏在此處,這不由自主的讓他們緊張的很。


    “關爺呀,這後麵隻不過是我師徒二人種的荒地而已,這能有什麽?就算那逃犯藏在此處,這地連吃的都沒有,餓都能把他餓死了”。


    “別跟我廢話,讓開”。


    幾名官兵氣哄哄的從窗戶跳了出去,可是這荒地上確實沒有什麽人,再說現在正是播種的季節,看上去全都是荒地,連人影都沒有,可是要帶頭搜查荒地的官兵突然看到了荒地旁有一處水井。


    “你們兩個下去看看”。


    “官爺…,這枯井已經枯了好多年了,沒必要再…”。


    “怎麽…,裏麵難道藏了人?”。


    “您打您這是說哪的話,藏什麽人呀,我隻是害怕髒了官爺們的衣服,再說這枯井已經枯了很多年,裏麵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隻要替你們擔心而已,怕你們出事”。


    “怕我們出事,你不是大夫嘛,你在這我們能出什麽事?”。


    “下去”。


    一旁的小何一直在給師傅使眼色,他們確定葉霜應該就藏在這口枯井裏。


    這邊係好繩子的官兵,正在一點一點的往下走,這枯井裏跟韓童說的一樣,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非常的黑,而且這枯井裏麵還有很強的惡臭味,枯井很深,越往下那官兵就有些害怕,一直在往下咽口水,而上麵的繩子也已經不夠。


    “怎麽樣了?還沒到底嗎?”。


    “大人底下什麽都沒有,黑乎乎的一片”。


    這時,突然間,屋頂底下好像傳來動物的叫聲,而且嘶吼聲很大,那枯井裏的官兵已經嚇死了,拚命的抓著繩子往上爬。


    “大人快拉我上去”。


    “這是怎麽回事?”。


    “官爺,我都跟您說過,這枯井已經枯了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你也看見了裏麵剛才傳出來了動物的叫聲,那真要是逃犯的話,他跳下去那是必死無疑,估計現在早就被人吃了,如果我要是逃犯的話,我不會傻到藏在這”。


    “怎麽樣啊?裏麵什麽情況?”。


    “裏麵有動物的叫聲,好像是鱷魚”。


    “鱷魚”。


    “大人,我覺得這裏麵不可能藏的人”。


    那領頭的鋪頭遲疑了一會,也感覺他說的比較有道理,走走…”。


    “關爺慢走”。


    “好險啊,師傅”。


    “快叫葉霜上來吧”。


    “不用了,師傅,我就在這”。


    “唉…,你不是在…”。


    “你們大家都認為我在井裏,你覺得我可能會去嗎?其實我壓根就沒有出這個房間,隻是跟他們玩了一場捉迷藏而已”。


    “還是你小子聰明”。


    “師父,我看這個地方不能待了,我知道您在這待了很多年,但是咱們也要麵對現實,實不相瞞師父,我總感覺那賭坊的人不是那簡單的事情”。


    “是啊,師傅,葉霜說的是”。


    韓童沉思一會兒,覺得他們二人說的也很有道理,縱有萬般不舍,但是他也很是無奈,“好吧,這幾天我們就離開這”。


    另一邊,坐在縣衙裏跟縣令喝茶的銀月商號的老板顯得很放鬆,可想而知他們一家在飛魚鎮的勢力,連縣令在他的麵前也都是畢恭畢敬,而且這縣衙內並不是隻有縣令一個人,還有一些文官和武將,個個都是品級身份不淺,縣衙外也是一對一對的人馬,而這銀月商號的老板在這麽高貴的場合上,竟然穩坐上賓,看來他背後不隻是勢力龐大這麽簡單。


    其實銀月商號其總部是在這飛魚鎮當中,但是他的勢力和生意早已經遍布天下各地,關係網複雜,這都是上一輩人留下來的。


    “舉大官人,今天這人來的這麽齊,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各位有所不知,前幾日我的人被人給打了,傷勢挺重的”。


    “什麽,在我們這個地方,還有人敢跟大官人您動手,這不是找死嘛”。


    “是啊,是些什麽人?”。


    “具體什麽人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兩天縣衙的人在各處搜查過了,都沒有發現這個人的蹤跡,據了解,這個人武藝相當高強,我一直想不明白飛魚鎮基本上都是我的勢力範圍,如此厲害的人物,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進來的?而且他到底想幹什麽?現在飛魚鎮當中誰人不知我銀月商號,江湖上在下也有很多的朋友,誰人不給我幾分薄麵?你們大家說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麽?”。


    “是啊,他這麽做真的是真不給大官人麵子呀”。


    “大官人,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在下很快調兵馬過來,配合飛魚鎮縣衙來個大掃蕩,一定會找到這個人”。


    “除此之外,我們縣衙還會張貼告示,發布懸賞,以逃犯的罪名緝拿他,讓他無處可逃”。


    “你們大家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打傷我幾個家丁倒沒什麽,最主要的是我要見到這個人,明白嗎?”。


    “大官人的意思是說,要活的…”。


    “不但要活的,還要平平安安的把他帶到我麵前來”。


    “哈哈…,明白了”。在場的這些官員們都聽懂了,舉大官人的話,以銀月商號的實力想要找個人還不容易,可偏偏這個人躲藏了這麽多天,愣是沒找到他,而且三兩拳就打傷了他的家丁,可想而知此人武功不簡單,舉大官人設想化被動為主動,招納他,為他效力。


    “今天就先到這吧,我已經為大家設好了晚宴,歌姬,舞妓等大家盡興,另外我的賭場也為各位今天開放一天,所有的輸贏全部算我的”。


    “多謝大官人”。


    待眾人走後,商號的二當家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大官人,我回來了”。


    怎“麽樣?我讓你查的事情查清楚沒有?”。


    “實不相瞞,現在京官的嘴封的都很嚴,在下隻能大概預測不能得到實情”。


    “那預測的結果…”。


    “朝廷已經開始削藩了,前一段時間,湘王去世,朝廷迅速接手了湘地的兵馬和權力,這也是在下從一個京官口中得知,也預測朝廷應該要動手了”。


    “這麽快?”。


    “老板,看來咱們接下來有的忙了”。


    “飛魚鎮地處要塞,等著吧,不隻是朝廷方麵,各藩王,還有江湖門派,馬上就要成群結隊的來討好我了,哈哈…”。


    “哈哈…,到時候老板就再也不用看修羅宮那群人的臉色了”。


    “聽著從下個月開始打理各個官員的銀子漲一倍”。


    “老板,前年剛漲了,今年又要漲…”。


    “這點錢花的值,現在分分鍾都是消息,不掌握點真實可靠的消息行嗎?我們能做到今天靠的就是我們手中快人一步的消息”。


    “明白了,老板,哎,對了,老板,那打傷我們的那個人…”。


    “剛才我已經交代下去了,盡快找到這個人,我現在對於這小子是越來越有興趣了,縣衙的人搜了這麽多天,連個毛都沒找到,證明這小子不簡單呐,嗨…,在眼下這個不太平的時期啊,最重要的不是錢,重要的是幫你掙錢的人,隻要能掌握住這些人,那麽銀子就像水一樣,不斷的往我們銀月商號的口裏流”。


    “哈哈,老板高見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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