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蘇錦棠轉身就直接離開了。


    可心迫不及待的捧著手牌回了屋子,雙眼亮晶晶的,


    “小姐,蘇大夫可是從前一直給夫人看病的。


    就連大小姐都沒有享受過幾次,可見夫人的確是還念著您的!”


    即便自己心裏明白這隻是蘇錦棠的一點小恩小惠,可虞疏晚心頭還是有著如同螞蟻爬過一般麻麻的感覺。


    可心還惦記著她背上的傷,高高高興興道:


    “奴婢這就去請大夫,您先忍忍。”


    虞疏晚倒是不在意,但可心在意就隨著她。


    但等了許久,可心這才回來,可身後跟著的卻並非旁人,而是好久不見的方大夫。


    “什麽時候方大夫成了蘇大夫?”


    虞疏晚才不信這廝能幫自己。


    方大夫還記得被虞疏晚打的感覺,此刻也有些訕訕,“我就是來送些藥的……”


    可心也是笑著,“方大夫手上的藥是好藥,小姐可以試試。”


    方大夫放下瓶瓶罐罐就急匆匆地告辭離開,可心趕緊道:“奴婢去送送方大夫。”


    見可心離開,虞疏晚眉頭皺了皺。


    這個丫頭不對勁。


    看來是有什麽事情在瞞著她。


    正打算等到可心回來了好好問問,一個紮著羊角髻的小丫鬟就慌慌張張地闖進來帶著哭腔喊道:


    “二小姐,二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可心姐姐被打了嗚嗚嗚!”


    虞疏晚猛地坐起來卻將傷口給扯得生疼,她一邊倒吸涼氣一邊問道:“出了什麽事兒你跟我說清楚!”


    “可心姐姐送方大夫過垂花門,就碰上了流光姑娘。


    可心姐姐臉色就不太好看,兩個人爭執了幾句,奴婢聽不太明白,好像是大小姐身邊的流光姑娘搶走了原本可心姐姐想請的大夫。


    結果流光姑娘就生了氣,不知道怎的就動了手……”


    小丫鬟的眼睛都哭紅了,“可心姐姐脾氣很好的,從來沒跟人紅過臉,流光姑娘先動的手嗚嗚嗚!”


    “別哭了!”


    虞疏晚暗罵一聲,忍著疼匆匆地套了身衣裳,外頭裹了件袍子就跟著小丫鬟往著垂花門去了。


    還未走到,虞疏晚就聽見了可心哭著問,“你家是小姐,難道我家就不是小姐了嗎?


    分明是夫人心疼我們家小姐才特意讓我去請蘇大夫來,大小姐隻是有些頭暈罷了,可我們家小姐的身上全都是傷呢!”


    “那又如何?”


    流光仰著臉嗤笑,“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配用得上這麽好的大夫嗎?”


    “我配不配得上要你說了?”


    虞疏晚快步走來,虎虎生風地就朝著流光的臉上落了一巴掌,“鄉下野丫頭,要不是我,鄉下野丫頭就是你那床上的主子了!


    既然瞧不上鄉下野丫頭,那你就不如試試鄉下野丫頭打人的力道!”


    流光被打得猝不及防,地上還跪著的可心也愣在了原地。


    哭著帶虞疏晚過來的小丫頭趕緊將可心攙扶起來,“可心姐姐。”


    可心這才反應過來,焦急道:“小姐身上還有傷呢,快去拉開啊!”


    可正要拉開,虞疏晚已經鬆開了抓住流光發髻的手。


    她回頭看了一眼可心。


    那張小臉上又是眼淚又是巴掌印的,真真是個小可憐。


    “沒用的東西,你好歹是我身邊的大丫鬟,被一個丫鬟欺負你就不知道打回去?”


    一停下來虞疏晚就有些疼。


    她看向捂著臉嚶嚶哭泣的流光,“我管你們是誰想要搶走大夫的,有本事就衝著我來。


    我可不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小姐,是從鄉下來的,誰敢招惹我身邊的人,我讓你們嚐嚐鄉下女人的厲害!


    可心,打!


    今日我給你兜底!”


    要不是她身上有傷就直接親自動手了。


    可心也是被欺負狠了,撲上去狠狠地給了兩個耳光,紅著眼喊:“讓你欺負我,讓你欺負我!”


    她平常可是老實姑娘,這樣凶的樣子將虞疏晚都給看呆了。


    流光掙紮著躲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即便後頭洗恭桶的婆子動手,她也沒見到還有這樣的。


    流光哭得更大聲了,“我們小姐也不舒服著呢,就算是先給我們小姐看又怎麽了?”


    “沒學乖?


    可心!”


    虞疏晚一記眼刀過去,流光嚇了個哆嗦,立刻頭也不回地跑了。


    她算是知道為什麽溫氏提起這個二小姐的時候就麵如土色了。


    這哪兒是什麽女嬌娥,分明就是個煞星!


    虞疏晚也懶得管流光想的是什麽,整個人掛在可心的身上埋怨,“我選你做我大丫鬟是因為你還有幾分的姿色。


    現在好了,你臉都被打腫了,我算是麵子裏子全都丟完了。”


    “對不起,小姐。”


    可心抽抽搭搭。


    她又不傻,能夠看出來虞疏晚身上的衣裳連係繩都係錯了好幾處,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好。


    可見為了她的事兒,虞疏晚是半點兒沒有猶豫的過來了。


    “奴婢不該這麽窩囊的。”


    她越想越是委屈。


    若是自己強勢一些,大夫就不會被搶走,自家小姐也不必為了自己出來了。


    很是詭異的場景就出現了。


    一臉虛弱的虞疏晚被可心和另一個小丫鬟攙扶著往回去,可心的臉上還有傷,一邊走一邊哭得極為傷心。


    等到三人回房,整個府上都傳遍了二小姐的大丫鬟被大小姐身邊的丫鬟欺負,二小姐出頭結果被氣得快死了。


    一個個傳得有鼻有眼,到最後已經傳成了虞疏晚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自然,虞疏晚是不知道這些的。


    等可心一邊哭著打嗝兒一邊處理好傷,虞疏晚這才生無可戀道:“你還沒哭好嗎?”


    已經一路了。


    算起來,她已經幫著找回了場子,現在傷口崩開的人是她吧?


    要哭不也應該是她哭?


    可心抽噎著,“奴婢、奴婢容易哭……”


    看出來,剛剛一邊嗷嗷哭一邊嗷嗷打人呢。


    “那你以後克製一下,就在我麵前哭哭算了。”


    虞疏晚丟了個帕子,“那個流光挨揍可比你狠多了,我算是在前麵給你找場子你在後麵丟我麵子。”


    “奴婢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那你就克服克服,以後跟著我你少不得是要遇見多次這樣的人的。”


    虞疏晚見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這才問道: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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