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蒼白的李詩詩眼睛都泛著紅腫,身後戴著麵紗的婢女攙扶著她這才不至於摔倒。


    百姓們一時間也理不清到底是怎麽個情況,紛紛低聲交頭接耳,


    “殺人這事兒是真的假的?”


    “虞二小姐打人都沒手軟過,不是說差點打死虞大小姐嗎,這一回難道是真的?”


    “虞二小姐如今好歹也是被掛了公主的名號,應當是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吧?”


    ……


    虞疏晚卻恍若未聞,隻是看著用帕子捂著胸口哭泣的李詩詩,


    “李詩詩,我隻告訴你,開弓沒有回頭箭。”


    她向來喜歡把事情說清楚,此刻李詩詩走了,這件事兒也就是一個挑釁,小打小鬧而已。


    可若是李詩詩還要繼續留下,那就是徹底的站在了對立麵。


    李詩詩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虞疏晚,


    “你這是在威脅我?”


    虞疏晚不再說話,隻是眼神越發的冷起來。


    李詩詩錯開眼神,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我先前因為采蓮詩會宴的事兒跟你有了矛盾,當時名聲都全毀了。


    前些日子我好不容易跟表哥定親,往後能夠順遂生活,聽從表哥的話來跟你和解,你將我從虞府趕出去也就罷了,為何要殺了他?”


    “你既然說我殺了你的未婚夫婿,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虞疏晚絲毫不慌,麵色平靜,


    “更何況,若是我殺了他,那你怎麽不去虞府找,去萬香樓,珍寶閣尋,偏偏來了尋芳妒?”


    一邊的可心亦是冷笑,


    “更何況當日我們小姐可不曾說過將李小姐趕出去。


    李小姐莫名其妙上門拜訪又曾有過節,我們小姐不願意接待也是正常!


    若是說我們小姐真的小心眼兒,那早在采蓮詩會宴後就直接報複了,我們小姐光明磊落,何曾有過將仇憋第二天的?”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這一點倒是真的。


    連當初的定國公府小姐都得在長街上挨揍,更何況這麽一個太仆寺卿的女兒。


    李詩詩眼中迸發出恨意來,


    “你收拾了薑瑤,逼走了歸晚,如今可不就是輪到了我?


    隻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去對一個無辜之人下手!


    我去約你見茶未果後,表哥就說找你理論,你府上的人直接將他給趕了出來。


    他為了讓我高興又來尋芳妒買胭脂,結果一連三日,他都不曾再出現……


    昨日夢中,表哥渾身蒼白給我托夢說已離世……”


    她的聲音顫抖,似乎是痛苦至極,


    “他說就是你聯手這尋芳妒的掌櫃殺了他!”


    “當真離奇。


    你做了一個夢就來尋我的麻煩?”


    虞疏晚冷笑一聲,


    “那我是不是也能說昨夜入夢,夢見你殺了一個男子,那算不算是你殺了人?”


    “你還在狡辯!”


    李詩詩身子搖晃,


    “你若是問心無愧,那就讓我搜!”


    “我問心無愧跟允許你搜我尋芳妒是兩碼事兒。”


    虞疏晚收起笑來,


    “當真是我許久不在京城中動手打人,你就忘記了我的性格,想要上來拿捏?”


    李詩詩氣急,


    “你少胡說!”


    “怎麽跟小孩兒過家家似的?”


    一道柔柔的女聲響起。


    隻見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


    容言溱與一個戴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少女一同行來。


    虞歸晚。


    虞疏晚目光落去,薄薄的麵紗當真是看不見對方臉上的傷痕,行走亦是自如,看來小鈴鐺的消息還是準確。


    “疏晚,怎麽我離開以後,你也折騰這麽多的事兒出來了呢?”


    虞歸晚的語氣帶著幾分嘲諷。


    流光則仰著下巴哼了一聲,


    “小姐,您難道不知道嗎,二小姐生來帶災,在哪兒都是會不得安寧的。”


    虞歸晚裝模作樣的斥責一聲,這才目光含著諷刺的笑看向虞疏晚,


    “妹妹向來都能夠逢凶化吉。


    隻是這是殺人,疏晚,你隻要說一聲我就求求二皇子幫幫你,如何?”


    “那倒是不必了。”


    虞疏晚諷刺一笑,


    “我未曾做過的事情向來沒有要承認的道理。”


    “你不是說要證據嗎?”


    李詩詩看見虞歸晚,似乎是得了什麽底氣,突然仰著下巴道:


    “我有人證!”


    她轉而對一人低聲吩咐了幾句,對方立刻退下。


    秀娘氣的渾身發抖,


    “你們這樣隨意汙蔑,我們是可以去告你們的!”


    “叫秀娘是吧?”


    李詩詩語冷笑,


    “你別急,待會兒你就狡辯不了了!”


    “毒婦,沒想到你將人分屍丟井裏的時候被我看見了吧?”


    張有的聲音一出來,秀娘就不可置信的渾身一顫,難以置信開口,


    “張有,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有急吼吼的進來,語速又快又急,


    “你前幾天晚上的時候說在店裏忙著對賬,我心疼你晚上沒吃飯,特意帶著食盒兒來尋芳妒找你,結果發現所有人都走了,隻剩下你跟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女的竊竊私語。


    那人走後你就回了屋,我以為你是他娘的偷漢子,結果屋子裏有一個男屍!”


    張有捶胸頓足,


    “你當真是毒啊!


    你就拿著那砍刀一刀一刀地分了屍後扔進了後院的水井裏頭!


    我趁著你沒看見的空擋偷偷拿走了這個!”


    一邊說著,他一邊拿出來了一個沾血的玉佩,


    “我這些晚上都睡不好,你卻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一般,一想到跟你這樣狠毒的女人同床共枕,我就覺得簡直可怕!”


    “是啊,這幾日的水井都有股臭味兒,我早上還撈起來了頭發……”


    有夥計打了個寒顫,麵色蒼白地癱軟在地上。


    秀娘氣的渾身發抖,


    “你簡直信口雌黃!”


    “是不是信口雌黃,讓我們檢查那井就是了,你自己的夥計都說了那井裏有東西,怎麽還是我冤枉了你?”


    李詩詩滿麵淚痕,眼中卻是滿滿的恨意。


    一邊的婢女低聲耳語幾句,李詩詩深吸了口氣,厲聲道:


    “難道是不敢嗎!”


    “那倒是不必了。”


    虞疏晚挑眉,


    “後院井裏的確有東西,但到底是什麽東西我也不知道,所以……


    這些就該讓官府的人來經手。”


    可心咬著牙低聲道:


    “小姐,不會真的有……”


    “十有八九,就算是有,今日也不該是我們自己解決。”


    虞疏晚萬分冷靜,抬眸對上虞歸晚,隻見對方眼中的戲謔得意。


    還真不愧是虞歸晚。


    一回來就準備了這麽一個大驚嚇。


    她嚴防死守祖母那裏跟虞府,卻沒想到在這兒出了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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