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傾心?


    虞疏晚不信這個。


    上一世因為那個001的存在和虞歸晚的打壓,自己似乎沒有漂亮過。


    開始回家的時候還能夠跟蘇錦棠有幾分相似。


    原以為養一養就能夠好看起來,可沒想到後麵越發的普通,甚至有了泯然眾人的感覺。


    這一世她心態好,因未曾漂亮過,這一世對自己的臉很是看重,心裏清楚自己這張臉如今美的程度。


    什麽一見傾心,不過就是見色起意的一個文雅說法罷了。


    害怕虞疏晚生氣一般,許文軒語氣急促,


    “我並非是想要跟我母親那般來求小姐下嫁,而是隻想同小姐說明我心中所念。


    即便是不可能,可若是小姐用得上我,我定然不會退縮。


    方才來的路上,在下聽聞許多傳言。


    小姐很好,足以叫人一見傾心,切莫因為那些流言而傷情。”


    他說的話又亂又急,虞疏晚好不容易捋清楚他說的是什麽,好笑開口,


    “你弄錯了,外麵那些不是流言。”


    “啊?”


    “那些是事實。”


    虞疏晚宛如貓兒一樣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帶著幾分的慵懶,


    “所以許公子不必對我表心意。”


    “若真是如此,我也隻相信虞二小姐定然有苦衷。”


    許文軒低下頭,


    “我從未喜歡過一個女子,如今喜歡了,自然是要說出來。


    虞二小姐不必有任何的擔憂。


    可我方才的話是實話,若是虞二小姐有需要我幫忙的,我必然不會推辭。”


    說完,他匆匆行禮,


    “我想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就此告辭。”


    桌上的菊花茶甚至都沒有喝完,許文軒的背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邊的可心捂著唇偷偷笑,


    “小姐生得花容月貌,被人喜歡實在是正常不過。


    這位許公子倒是有些意思,還專門來找到您表明心意。”


    虞疏晚看了她一眼,帶著警告,


    “別去笑話,他今日說這些話已經勝過千萬男兒。”


    可心老老實實的應聲,忍不住開口,


    “不過許公子還真是一個好人呢。”


    虞疏晚也奇怪連氏怎麽就歹竹出好筍,但一想到許文軒的父親是個文官,上次見麵也是溫文爾雅,便就知道是更多地隨了他父親。


    祖母將書信留給許老夫人,定然是要許老夫人安排送出。


    許老夫人怎會選擇連氏或許文軒,這帖子八成是連氏偷偷拿出來讓許文軒找自己來“培養感情”的。


    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許文軒給自己帶來了祖母的消息。


    虞疏晚又忍不住將書信給翻出來看了一遍,心頭的不安這才壓了一些。


    柳婉兒提著藥箱來給虞疏晚換藥,狀似不經意的問起,


    “方才進來的那個公子是誰?”


    可心揶揄道:


    “一個單相思的人。”


    虞疏晚扯了扯嘴角,


    “你不會這些也告訴慕時安吧?”


    她最煩的就是有人會將她的行蹤報給旁人。


    柳婉兒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麵無表情道:


    “你是未來世子妃,我關心也無可厚非。”


    “世子妃?!”


    虞疏晚一下子站起來,眼中滿都是驚悚,


    “誰跟你說的?”


    柳婉兒將她摁住,手上繼續上著藥,


    “世子從未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還把我給扯出來幫你,你不是?”


    “我是個屁!”


    “不要這樣侮辱自己。”


    “呸!”


    虞疏晚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惱的,


    “慕時安不要臉你也跟著瞎說?”


    柳婉兒不說話了。


    給虞疏晚上完藥,她這才看向她,


    “我是藥王穀的穀主,曾在山上學武的時候跟慕時安做了師姐弟,這些年他出錢給我做藥,自己都很少來找我看傷看病。


    可這一回卻為了你來找到我,你跟我說,你不是他的未來世子妃?”


    虞疏晚:“……”


    她扯了扯唇角,


    “柳大夫,我跟他沒關係。”


    “哦。”


    柳婉兒顯然是在敷衍她。


    虞疏晚抽了抽嘴角,突然沒有了解釋的動力。


    柳婉兒收拾好了自己的藥箱,定定地看向她,


    “你長得很好看,對你一見鍾情單相思的絕不會在少數。


    前兩日我就看見有人站在後門處許久,容貌生得不錯,想來也是為你而來。”


    虞疏晚是真不清楚這些事兒。


    她不接,


    “什麽人?”


    “不知道。”


    柳婉兒補充了一句,


    “那個姓賀的也喜歡你的。”


    “……你往後若是嫁人記得同我說一聲,免得你被騙了。”


    虞疏晚嗬嗬一聲。


    姓賀的。


    賀淮信那雙桃花眼看狗都深情,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得她輾轉反思。


    不是樂的,是純害怕會不會給她下套。


    柳婉兒的眼中有幾分不解,但並未多言,道:


    “你若是想出去,帶我,比你帶你的婢女有用。”


    聽著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可心急了,


    “柳大夫,你這話可就不對了!”


    “沒有不對,你們打不過別人。”


    柳婉兒提著藥箱,


    “我一般都在後院種藥。”


    看著柳婉兒離開,可心有些氣呼呼的,


    “這柳大夫怎麽張嘴就胡說啊。”


    “你要是能打過她。就根本不需要看她臉色。”


    虞疏晚看向可心,


    “我要是你,現在必然想方設法的去她身邊學一些本事。”


    可心哼哼唧唧的,轉眼開始收拾東西。


    “幹嘛去?”


    “去拜師學藝。”


    接下來的幾日裏,可心都跟著柳婉兒學一些藥理,事情都幾乎壓在了溪柳的身上。


    也正是這個時候,虞疏晚才發覺溪柳的進步很大,簡單的管帳這些都信手拈來。


    也不知道李府是從哪兒湊的,好歹是這幾日給湊齊了剩下的八萬送來。


    虞疏晚留了四萬兩,剩下的四萬兩送去了白家,讓流月幫著打理。


    自流月的身子好了後,虞疏晚就將人給送到了白知行的身邊,一是幫忙,二是監督眼線。


    到底是生意,虞疏晚更相信自己的把控,而非是對方的表麵功夫。


    臨近重陽,虞疏晚傷勢也好的七七八八,就找了離戈要去看望虞老夫人。


    原本是沒打算帶上柳婉兒的,可一上馬車,虞疏晚就看見柳婉兒坐在一邊閉眼休息。


    原本想將人給拉下去,離戈在一邊道:


    “柳大夫精通醫術,若是虞老夫人哪裏不適,她可以幫忙。”


    這麽一句話打消了虞疏晚的念頭。


    她雖然也會一些岐黃之術,可到底不是精通。


    麵對虞老夫人的事情上,她總是萬分小心。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柳婉兒睜開眼,


    “你是不是想把我丟下去?”


    “想。”


    虞疏晚看著她,


    “你沒有告訴我你跟我一起。”


    “哦……沒說嗎?”


    柳婉兒沉吟片刻,


    “那我現在說。”


    “不用了。”


    虞疏晚有些無語,


    “你一直都是這樣慢半拍的嗎?”


    “什麽半拍?”


    柳婉兒像是腦子宕機一樣眨了眨眼睛,


    “我想吃點心。”


    ?


    怎麽好端端的又扯到點心上去了?


    虞疏晚算是發現了,柳婉兒說話是東一下西一下,有點兒像是隨心所欲的小孩兒。


    好歹是幫她的人,又是慕時安的師姐,虞疏晚還是叫停了馬車,


    “你要是吃什麽跟苦心說,讓苦心去買。”


    “不要,你跟我下去買。”


    虞疏晚被氣笑了,


    “柳師姐,非得我跟著你下去?”


    “嗯。”


    柳婉兒坦然地點點頭,


    “不然你要跑。”


    虞疏晚看了她半天,最終轉身將車簾子直接掀開率先下去了,


    “快點買。”


    她這輩子什麽時候被人給折騰的這樣乖巧過!


    虞疏晚心裏頭悶悶的,可是對上柳婉兒那雙澄澈的眼睛,她又跟泄了氣一般,什麽都撒不出來。


    算了,且當做是個孩子哄著吧。


    說起孩子,虞疏晚想起來還在掰扯機關的虞歲晚。


    唔,那個小孩兒倒是挺堅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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