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身邊有沒有出現什麽?或者是她說過什麽奇怪的話?”


    範毅迷茫的搖頭:“沒有,她說的最多的隻是想曬曬太陽。”


    “阿爸,薛綺不會祭河神了對嗎?”


    範毅小心翼翼的問道。


    範才什麽都沒有多說,剛放手就有人在外麵叫他了。


    “才叔!才叔!”


    “祠堂著火了!”


    範才聽見以後急衝衝的跑了出去,就連水煙筒都掉遞上了。


    “怎麽回事兒?祠堂怎麽會著火?”


    男孩兒在身後說道:“不知道,我爸說搬東西去祠堂住幾天,剛走進就看見祠堂冒煙了。”


    兩人說著很快就到了祠堂門口。


    範毅也跟在身後。


    他一眼望去剛好看見薛綺,她今天格外漂亮,藏青色上的衣裙繡著刺繡,平時紮好的頭發事半披著,遮住了精致的小臉。


    對方也看見了他,但是眼神很快從他身上掠過。


    一點都平時的笑意和溫情。


    “這是怎麽回事兒?”範才發怒的樣子有些恐怖:


    “祠堂為什麽會著火?當時誰在這兒?”


    薛綺站了出來,姑姑們都在她的身後。


    範才也注意到了她身後的人群,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是你?”


    “裏麵有以前給河神畫的畫像,山神不高興,祠堂自燃的。”薛綺說的冷淡。


    大家隻覺得離譜。


    因為她身後沒有白虎,大家膽子也大了很多:“薛丫頭,你說是自燃就是自燃?今天祭典的事兒族長他們還不知道呢。”


    “我們懷疑是你點的祠堂。”


    “對!祠堂這麽重要的地方豈能是一句話就算了的?”


    王翠霞站出來 :“真的是祠堂自己燒起來的,不是薛綺。”


    “你們不信可以問所有人。”


    其他姑姑們連忙說道:“對啊,我們親眼看見的,大家都站在祠堂門口。”


    “是老虎,那隻老虎圍著祠堂轉了一圈就燃起來了!”


    範才看著眼前的火光。


    不知道該怎麽跟族長解釋。


    範毅其實很多都聽不明白,但是他也知道祠堂是多重要的地方。


    “阿爸.....”


    薛大山看範才這麽生氣,想上前抓住王翠霞:“你給我說實話?這祠堂是怎麽回事兒?”


    “都怪你給我生一個這麽大的麻煩。”


    薛綺在他上前時就舉起手。


    薛大山隻感覺胸前有什麽東西一樣,直接把他給彈回去了。


    大家都警惕的看著薛綺。


    範才:“薛綺,你知道祠堂對我們窪族人代表著什麽嗎?裏麵不僅有河神的畫像,還有老祖宗的牌位!”


    “你這是惹了大禍了!”


    “那又怎樣?山神看不慣的自然要毀了。”


    薛綺的話一落,身後的火光更大了。


    大家都嚇得後退一步。


    但這麽大的火隻燃了祠堂,旁邊的房子都沒有任何火苗。


    大家也被這一幕驚到了。


    其實大家心裏都信了。


    但是他們不想接受的是獻祭男人。


    要是跟以前一樣獻祭姑娘的話,他們估計比誰都虔誠。


    “範才叔,現在不早了,族長爺爺那邊你實話實說就好了,他們知道怎麽選擇的。”薛綺的話帶著威脅的意味。


    範才隻好帶著人先走。


    走之前還把依依不舍的範毅也扯走了。


    看他緊盯著薛綺,直接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後,薛大山又退回來了。


    這時候隻有他們一家四口。


    “大丫頭真是山神選中的使者?那以後我不是可以跟範才平起平坐了?”說著那嘴角止不住的向上揚。


    “丫頭,幹得漂亮!”


    薛大山不傻。


    今天那樣子都是做給人看的。


    要自己女兒真是山神的使者,身邊還跟著一隻威風的白虎。


    他以後在窪族就是人上人了。


    薛倩躲在姐姐身後,一看就很害怕。


    不過薛大山也不在意,甚至連自己媳婦兒王翠霞都看順眼了:“今天晚上弄個好菜。”


    “女兒回來了肯定要吃點兒好的,晚上我也要喝點兒。”


    王翠霞沒有反應,甚至嚇得後退一步。


    薛倩的眼睛早就被薛綺給捂住了。


    薛大山一下子就變臉了:“你們這是什麽態度?以為長本事了翅膀硬了?”


    說著說著舉起了手就感覺脖子後麵有咕嚕聲和熱氣。


    轉頭望去。


    白虎睜著綠油油的眸子緊緊盯著他,近在咫尺。


    薛大山感覺自己已經快暈過去了,但是他害怕直接暈倒在白虎的嘴裏。


    突然視線一黑,他被白虎一巴掌打飛了出去。


    疼得在地上沒辦法起身。


    薛倩看到白虎撒嬌似的在阿姐身上蹭蹭,心裏的那點兒恐懼也沒有了。


    “阿姐,你真厲害。”


    阿姐這麽厲害,以後阿姆和自己再也不怕挨打了。


    王翠霞眼裏的擔憂倒是止不住:“你爸性子混,你也要小心不要跟他搞僵了。”


    薛綺:“你要是擔心可以帶著阿妹來祠堂住,我是不會回去,以後有我護著你們也不用在管他們了。”


    王翠霞聽到後心裏有些高興。


    要真是看薛家人的臉色,她們母女三人肯定也能過得不錯。


    薛老太一共生了八個孩子,活下來四個。


    其中三個兒子,一個閨女。


    閨女也是嫁到同村,但是嫁出去以後就是真的潑出去的水,除了過節回來平時根本沒有任何牽扯。


    薛大山是老大,兄弟薛二強和薛三水。


    窪族人團結,要是兄弟幾個有人沒有兒子的話,侄子是可以給大伯養老的。


    所以這也是薛大山為什麽不在意這兩個女兒的原因。


    他的兩個兄弟可是生了好幾個兒子。


    哪怕他沒有兒子也不擔心自己養老的事,女兒嫁出去以後就會冠上夫家姓。


    就像王翠霞的名字,前麵其實還有一個薛字。


    “我想跟姐姐一起。”薛倩是原主帶大的。


    所以這麽久沒見了,其實她心裏也很想姐姐。


    姐姐這麽大的變化,她都歸結於太久沒見。


    “行,但是我得回去,不然你們阿婆又要鬧了。”王翠霞愛自己的孩子,但她也是一個傳統的女人。


    薛大山是被王翠霞用板車推回去的。


    阿婆祭典結束就回家了,她還以為王翠霞和大山會把大丫給帶回來。


    今天的祭典失敗了,大孫女也沒死,她就在家裏等著大兒子回來說情況。


    既然薛綺沒死,那也要帶回來幹活兒。


    隻是沒想到兩個孫女都沒回來,大兒子還是橫著回來的 。


    聽說是被老虎上傷著了,沒忍住捶了王翠霞幾下:“你不知道護著你男人嗎?”


    “聽說有兩個人被狼給拖走了,這要是大山出事了,我看你怎麽辦?”


    說完又去叫二強和三水來抬他們大哥,順便在說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感覺今天的事太邪門了,你們也看見了大丫跟以前除了那張臉一樣,沒有一點兒像的。”二強抬大哥的時候累得給自己灌了好大一口水。


    阿婆精明的眼睛看向王翠霞:“你不把你兩個女兒帶回來幹啥?”


    王翠霞哆嗦說道:“綺綺說她不回來,倩倩好久沒見姐姐了想她阿姐了。”


    薛阿婆皺眉:“不回來也行,畢竟村長肯定要去找族長商量,現在祠堂也被燒了,也不知道大丫後麵是什麽情況。”


    “要是有什麽事你們就當沒這個女兒,但你不應該把倩倩留在那兒。”


    “真是白養了。”


    王翠霞張了張嘴什麽話也沒說,兩個弟妹也沒作聲。


    “阿姐,你現在是神仙嗎?”


    倩倩眼睛亮晶晶的。


    白虎也在她們房間睡在地上,腦袋撐在床上。


    本就不大的房間顯得更擁擠了。


    “我不是神仙。”薛綺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是神仙派來的。”


    夜裏月光明亮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鳥聲,白虎警惕的抬起了頭鼻子裏喘一聲粗氣。


    薛綺摸了摸它的腦袋又給薛倩掖好被子。


    披了一件外衣直接開門出去。


    月光照在範毅的身上,周身還有不少螢火蟲,夜裏還有絲絲涼意滑過薛綺的脖頸。


    “薛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薛綺的眼裏沒有往日溫情:“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範毅的笑容凝固了:“你是在生氣嗎?對不起我被.......”


    薛綺搖頭:“你要找的人已經走了,想必今天的事你也聽說了,不用再來了。”


    說完關上了木門。


    範毅一個人站在月光下沉默了好久。


    回去的時候家裏已經燃起了油燈,愣了一下後直接進屋。


    範才水煙筒裏的水聲翻湧:“你們今天說了什麽?”


    範毅沒有回話撩起簾子直接進了屋。


    範才皺眉又使勁兒吸了口水煙,水煙筒裏的聲音更大了。


    倩倩一個晚上已經跟白虎很熟了,已經敢摸它毛茸茸的後背了。


    白虎看向她的身後,倩倩回頭也看到了好多人往這邊走來,想都沒想直接跑去找阿姐。


    “阿姐,族長爺爺他們過來了。”


    薛綺的身上戴了珠子,轉身的同時珠子有敲響的聲音。


    “薛家丫頭,昨天祭典我們不在,你能再說一遍山神嗎?”


    說話的是窪族的族長,雖然說話的時候很是慈祥,但薛綺知道,他可是窪族最心狠手辣的人。


    “窪族每月都要給山神獻祭一個男人。”


    就這一句話,直接讓族長的臉色不好。


    “這不合規矩,男人怎麽能被獻祭?薛家丫頭,你要知道你是窪族人,你去跟山神大人說一下。”


    “我們可以為他上香,但獻祭的人得換成女人。”


    族長的話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窪族的傳統一直都是獻祭女人,這要是獻祭男人,那就不一樣了。


    “女人可以為族人犧牲男人就不可以?”薛綺走上前。


    “以前那麽多男人都說河神要的是少女,他們想自願獻身都不行,現在不是機會來了嗎?”


    “你們怎麽不願意了?”


    族長卡殼:“一直都是女人獻祭,那當然得一直都是女人。”


    “族長!”


    族長的話沒說完,窪族的女人都來了。


    她們這次站在男人的對立麵:“族長,為什麽我們女人就應該被獻祭?從古至今,我們窪族都被獻祭多少個少女了?”


    “現在輪到男人做奉獻了,怎麽就不行了?”


    “對啊,為什麽不行了?”


    “族長,你不能這樣?我們女人也是對窪族有貢獻的,不可能每次都犧牲我們。”


    “這不公平!”


    “對!不公平!”


    族長沒想到他的話被大家都聽了一個正著。


    轉頭看向薛綺,因為動作有些快,帽子上的流蘇一搖一搖的。


    “薛綺,你是故意的?”


    薛綺:“我隻是想讓窪族的女人知道,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被族人放棄,為什麽還要給族人做貢獻?”


    “因為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你放火燒祠堂,我們還沒找你算賬呢!”範才沒想到她這麽伶牙俐齒。


    族長銳利的眼神看著她:“你說的山神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也不知道,總不能你說什麽是什麽,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說廢就廢。”


    “就算是真的,窪族的男人少了對你們也沒有好處。”


    “你所說的詛咒,還不如大家殺上山破了這個詛咒!”


    族長的話男人也覺得說的有道理。


    反正他們不當魚肉。


    “族長,你說山神不是真的,河神又是假的,那那些死去的姐妹算什麽?”


    “現在山神發怒,又是想要犧牲女人,你們就是一群人麵獸心,自私自利的小人!”薛綺怎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現在涉及到男人的利益,你們就要破了詛咒。”


    “那之前每年都要祭河神的時候怎麽就不破了這規矩!”


    那些女人聽見沒忍住抹眼淚。


    是啊。


    因為沒有涉及到男人的利益他們就不管。


    現在輪到他們男人獻祭的時候,就覺得不行,要殺上山破詛咒。


    看到他們又想說什麽,被薛綺堵住嘴:“怎麽,又要說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既然如此,那這規矩就重新定定!”


    薛綺小小的身子站在人前,這些男人都覺得好笑:“你說定就定?”


    “你算什麽東西?”


    白虎在她身後吼了一聲,大家都往後退了一步。


    範才看了族長一眼,咬牙喊道:“把這白虎給我捉住直接剝皮!然後再把它的骨頭丟山上,我就看這山神能奈我何!”


    有人在後麵舉起火把往前遞。


    他們一開始就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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