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欽:“……”他這不是擔心沈煜這幾天幹出什麽混事嘛!


    餘時安笑笑,看著沈煜不說話。


    千佛山並不高, 幾人走得很慢, 中途看到臥佛,香火鼎盛。


    “我有點走不動了。”秦縈給自己擦汗。


    餘時安鬆開手:“我過去拜拜, 你坐著休息會兒?”


    然後,除了餘時安,幾個人都走到一邊休息。


    “餘醫生信佛?”沈煜笑著問。


    秦縈用濕巾給自己扇風, 朝餘時安看了一眼。


    他此刻捏著香, 很虔誠的對著麵前的臥佛跪拜。


    今天的濟南有些悶熱,他的額頭因為爬山冒出汗,臉色微微泛紅, 在嫋嫋的香火氣中讓人挪不不開視線。


    秦縈停下扇風的動作:“他比較迷信。”


    可迷信的理由令人心酸。


    餘時安捐完香火錢, 起身回到小隊伍,秦縈重新從包裏抽出濕巾替他擦汗。


    “熱不熱?”她問。


    他沒動, 任她動作,“有點。”


    陶知雯重重的“切”了一聲, 吐槽道:“秀什麽恩愛!”


    秦縈瞥她,得意的挑眉,“有本事你也秀一個!”


    “當然,前提是你得有對象。”她又補一刀。


    孟欽聞言悄悄去看沈煜,見他沒什麽特別的表情,更憂心了。


    越往上台階越來越高,秦縈跟餘時安落在最後。


    她半靠著他借力,問:“剛才你這麽誠心的求了什麽?”


    餘時安拉住她避開後頭上來的幾個漢子,笑容愉悅,“傻姑娘,有些話可以告訴佛祖,但不能對你說。”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哦?”


    秦縈掰著手指頭:“無非就是家人安好。”


    “嗯。”餘時安淡淡的笑。


    “哦,還有咱倆天長地久。”


    他笑開了。


    秦縈還在說,餘時安卻低頭看她,護著她走。


    然後,她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不依不饒對他說:“我不傻!”


    “對,你不傻。”他側過頭親她一口,“但我就喜歡你的傻樣。”


    隻在他麵前才有的模樣。


    秦縈臉紅,沒骨頭似的靠著餘時安耍賴,“我走不動了。”


    他寵溺的眼神:“我牽著你走。”隨即,伸出手與她十指相扣。


    她鼻子發酸,用力握住他的手,什麽都沒說。


    秦縈想,於她而言最動人的情話其實並不是“我愛你”,或是情人間最親密的稱呼,恰恰是這句餘時安從他十八歲那年起就對她說的“牽著你走”。


    有他牽著她,她大概就能無所畏懼。


    “我也牽著你。”秦縈與他並肩跨過台階。


    人生路太長,可她和他會牽著對方的手一路前行,互相扶持,彼此包容。


    腳下的台階很長,一眼似望不見盡頭,唯獨兩人的手牽得緊緊的,帶著股心照不宣的默契。


    過了許久,秦縈說:“今晚我們去買些特產,等回上海,我去你家玩玩。”


    昨天,她說考慮考慮,因為知道餘爸爸反對他們,她很猶豫。


    然而現在,她覺得不管是多大的狂風暴雨,不管會麵對餘爸爸如何的態度,她都要與餘時安並肩作戰。


    餘時安步子微頓,很快恢複如常。


    “好,到時候我去接你下班,我們一起回家。”他又拉了她一把,手臂上很沉,他需要花費兩倍的力才能踏上台階。


    但是,她是他甜蜜的負擔,他甘之如飴。


    已經爬到很上麵的沈煜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


    今天太陽很大,陽光灑在兩旁的樹上,透過一片片葉子落在地上,也落在身後那對相依相偎的有情人身上。


    從他的角度看去,兩人手拉著手,互相攙扶,互相照顧。每上一個台階,餘時安都會等秦縈,然後,一起前行。


    這樣的畫麵,真是美得讓人羨慕嫉妒恨。


    一時間,連沈煜都舍不得去破壞。


    他駐足看了很久,直到說說笑笑,光看著就覺得溫暖的兩人離他越來越近。


    孟欽從上麵下來,拉住他的胳膊,目光深沉,“沈煜。”


    沈煜回神,轉身接著往上爬。


    “他們秀恩愛的模樣羨慕死人了,對不對?”孟欽笑嗬嗬的。


    沈煜“嗯”一聲,沒說話。


    孟欽又說:“能把縈縈改造成這樣,餘時安功不可沒。”


    前行的步子再次停住。


    沈煜看著孟欽,欲言又止。


    孟欽絲毫不肯退讓,目光直直的落在他的臉上,“我不知道你鼓動餘時安跟著來濟南是想做什麽,可要是你因此傷到縈縈,讓她難過,沈煜,這輩子咱倆的朋友關係算是到頭了。”


    沈煜忽然笑了,拍拍孟欽的肩膀,“這輩子我最舍不得的事情就是讓秦縈難過。”


    孟欽沉默。


    陶知雯一眨眼發現身邊人都沒了,追下去就嚷嚷:“你倆怎麽回事,兩個大老爺們結伴走什麽走?又不是秦縈跟餘時安要親親我我的膩歪。”


    孟欽一秒變臉,很不正經的模樣,“你要羨慕也去找一個,不用來激我跟沈煜。”


    “關你什麽事!”她轉頭去對沈煜說,“剛才你不是問我秦縈跟餘時安在一起之前那天的事嗎?你還是直接去問本尊吧,我要告訴你了,她非得揍我。”


    沈煜擰眉,越過陶知雯,走得很快。


    “誒,你幾個意思啊!”她指著他的背影叫。


    孟欽若有所思:“陶炮仗,幹得不錯。”


    陶知雯一臉莫名。


    *


    下午是秦縈心心念念的大明湖。


    說尋找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是開玩笑的,來看荷花才是真的。


    隻不過,六月初,大明湖的荷花還沒有綻放。


    秦縈遺憾的趴在護欄上盯著才開了一半的荷花歎氣:“天都這麽熱了還沒開。”


    沈煜也看向湖麵:“下次去揚州的瘦西湖,也有一片荷花。”


    “大忙人怎麽最近這麽有空,不做空中飛人了?還能特意去揚州賞個荷花?”她毫不留情的吐槽。


    他隻是笑:“你要是想去,我還能不陪著?”


    孟欽暗叫不好,餘時安卻快了一步說:“去坐船嗎?坐小船遊大明湖,去對麵找找看有沒有荷花。”


    “好啊。”


    本覺得沈煜這話別扭的秦縈很快被轉移注意力。


    五個人租了一條小船,一個小時的時間,倒黴的孟欽被票選出來開船。


    陶知雯和沈煜並排坐一邊,秦縈和餘時安坐另一邊。


    電動的船,開起來飛快,喜歡刺激的孟欽靠近飛馳而過的快艇,激起一陣水浪,濺了幾人滿身的水。


    “孟欽!”秦縈半起身,去擰坐在駕駛座的人耳朵。


    孟欽隻覺得死疼死疼,方向盤一轉,小船晃悠幾下,餘時安眼疾手快,一把撈住秦縈的腰。


    她就半坐在他腿上,再次去擰孟欽的耳朵。


    “哎喲喂,你這是謀殺親哥。”他大叫。


    秦縈冷哼:“誰讓你亂開的?”


    腰間是一雙滾燙的手,用力穩住她的身形,而他的大腿坐著真的挺舒服的。


    她絲毫沒有羞赧,當著沈煜和陶知雯的麵在餘時安腿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身上兩人的救生衣撞在一起,說不出的感覺。


    “我這不是給你們有情人製造機會嘛!什麽人倒進懷裏啊,英雄救美什麽什麽的,多好!”孟欽狡辯。


    “我們還要你製造機會?”驕傲挑釁的語氣。


    她依偎在餘時安懷中,還扭過頭去對抱住她的人笑。


    笑容甜美,是全心全意的信賴。


    孟欽無言以對,隻能憋得內傷。


    繞著大明湖轉了一圈,湖麵上吹過的風涼涼的,很舒服。


    下船,餘時安去退押金,秦縈就站在一邊看著。


    沈煜突然遞過來一瓶開好瓶蓋的水,“真這麽一刻都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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