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


    苗飛師叔。


    我恐怕得回國一趟。


    咱們跟管理局的幹起來了!”


    鷹天翔的嚷嚷險些逗笑苗飛(齊致遠版)。


    而在聽完他的詳細說明後。


    苗飛也大致明白過來,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看來。


    溫漣和隨風那兩個小子神神秘秘策劃了這麽久的大事。


    終於是擺上台麵了哈。


    他是不會相信雙方真能幹起來的。


    且不說他先前就隱約猜到了那倆貨的打算。


    就說一點。


    說是四大宗門聯合。


    竟然沒人來拉扯他這個藏刀閣閣主!


    這算什麽?


    造反啊?


    苗飛無奈地斜眼瞥著一臉誠懇的鷹天翔。


    語氣古怪地說到:


    “你小子再裝?再裝今天我就不去了。


    拿你當沙包。


    如何?”


    鷹天翔的臉一下子僵住。


    “誒誒,師叔,我最尊敬的好師叔誒!


    弟子這不是開個小玩笑嘛~


    嘿嘿,求放過,求放過。”


    鷹天翔裝樣的焦急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


    一直覺得苗飛挺好糊弄的,不像是很聰明的樣子。


    現在看來。


    小醜竟是他自己。


    “師叔,你怎麽看出來的啊?


    我覺得我演技已經很好了啊。”


    鷹天翔跟上苗飛的腳步。


    一邊走一邊問。


    苗飛白了他一眼。


    “你說怎麽猜到的?


    我手底下的宗門加入你們流雲觀的叛軍陣營了。


    我這當閣主的竟然不知道。


    你說我怎麽猜到的?”


    鷹天翔無奈捂臉。


    心說自己真是蠢透了。


    快步再次跟上。


    鷹天翔狡辯了一句“哪能是叛軍呢?咱們可是官方承認的【民間監督機製】!”


    一句話。


    便點明了中土神州境內,這場別開生麵的“戰爭”之性質。


    所謂的【民間監督機製】這詞一出來。


    幾乎便是明著在說了——


    “你們異人界的事隨便你們搞,注意影響。”


    嘶!


    隻能說咱們神州官方的思路,還是一如既往的靈活穩健。


    不等鷹天翔繼續發問。


    這次苗飛卻是主動先開了口。


    “溫漣小子和隨風配合得不錯。


    這也是我沒立馬趕回去製止他們的原因。


    你真當我藏刀閣的弟子沒我手機號碼不成?


    他倆的分寸把握得很好,算得上是擺了個絕佳的陽謀。”


    鷹天翔聽聞這話,反倒疑惑起來。


    “陽謀?什麽陽謀?”


    再次收獲苗飛的鄙視之白眼後。


    他也得到了解答。


    其實很簡單。


    看上去是神州兩大超凡勢力起了內訌。


    實際上,從官方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


    他們之間的爭端是決計不會演變成真正的巨大衝突的。


    相反。


    他們是在跟境外的各種敵對勢力打明牌。


    試想。


    強大的神州異人界出了這種亂子。


    他們有什麽理由不跑進來摻和一手?


    不摻和吧。


    神州異人界正好借著此事完成整合與轉型。


    這種“戰爭”隨便打個一年。


    信不信神州人分分鍾就完成從普通人到修行者的進化?


    摻和吧。


    嘖,那就要做好在刀尖上跳舞的準備了。


    誰不知道神州人的尿性?


    你想借機闖進去打秋風,搞事情。


    信不信分分鍾被雙方吊起來圍毆?


    說不定,他們搞這一出就是為了引誘你們上當呢!


    上次的古槐鎮一戰神州修士打出了威名。


    不整點破綻出來。


    誰還敢去那片土地上送死啊?


    這種事其實並不稀奇。


    就說三國時期的那些異族。


    對這種情況一定很有發言權……


    鷹天翔也是沒想到。


    自己竟然會被遊戲裏的npc秀了一把智商。


    一向自詡為“小眸海溫漣”的他頗有些慚愧。


    甚至有點惱火。


    這惱火自然是不敢對著苗飛發出來的。


    嘖。


    “那就隻好委屈你們了!”


    兩人終於停下腳步。


    鷹天翔一個大飛踹。


    麵前這座古樸建築的大門。


    便被踢了個粉碎。


    因為戴著易容麵具。


    鷹天翔全然沒有形象受損的顧慮。


    他學著電影裏麵琉璃人嘍囉趾高氣昂的做派。


    扯著破鑼嗓子大聲喝罵:


    “八嘎雅鹿~~~~~”


    開口便是一句經典彈舌。


    嘶!糟了!


    琉璃人讓他學到真東西了!


    被踢破了大門的館內聽到這動靜。


    一窩蜂地湧出來一大堆人。


    顯然。


    他們早有準備。


    那邊也出來一群嘍囉。


    登時便跟鷹天翔對噴起來。


    這種對噴環節就像是某種約定俗成的規則一樣。


    等他們結束後。


    館內深處才輕飄飄地傳來一個聲音——


    “閣下便是近段時間名聲鵲起的神州刀客,苗定天苗先生吧?


    請恕老朽有失遠迎了。”


    此聲一出。


    場中瞬間安靜下來。


    隻是氣氛依舊劍拔弩張。


    苗飛聽到這聲音。


    才抬腳跨過那一地碎屑。


    鞋底跟木屑摩擦發出的嘎吱聲在這種安靜的場合下顯得格外刺耳。


    人群惡狠狠地盯著他。


    卻懾於其身上的強大威勢。


    隻敢用眼神來表達怒意。


    別怪他們慫。


    實在是苗飛太不當人。


    連挑一十六座大型道館。


    打得琉璃武道界人人聞風喪膽。


    更過分的事。


    他隻是象征性地起了個“苗定天”的假名。


    連易容麵具都沒戴。


    天天在眾目睽睽之下,跟假模假樣戴著麵具的鷹天翔一同從流雲草堂出發。


    就差明晃晃地跟琉璃人說——


    老子就是苗飛。


    怎麽滴吧?


    欺負人。


    實在太欺負人了!


    偏偏沒人敢揭穿他。


    不說穿。


    他還隻是用假身份,跟他們以武道比試的名義來揍人。


    揭穿了。


    誰願意承擔一個實打實金丹期刀修強者的怒火?


    唉,他願意演就陪他演吧。


    高低不過挨頓打而已。


    這個祖宗遲早會膩的……


    嗒嗒作響的木屐聲響起。


    一個禿頭白眉毛的佝僂老頭子終於走了出來。


    他無奈地看著身形挺拔的苗飛。


    臉上既有羨慕與向往。


    也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憤怒和屈辱。


    “苗……苗先生。


    歡迎您的挑戰。


    老朽……”


    “別特麽廢話了。


    你們道館的最強者就是你?


    老家夥,你還拿得動刀嗎?”


    苗飛相當沒禮貌地打斷了老者的話。


    盡管臉上沒有倨傲之色。


    但話語中的輕蔑,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老家夥被他氣得不輕。


    當場咳嗽起來,一張老臉皺成了包子褶。


    “苗君,神州向來自詡為君子之國,禮儀之邦。


    您也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難道就一點也不顧風度,非要如此折辱我們琉璃武者嗎?”


    苗飛皺著眉走到老頭子身前。


    俯下身湊到老頭子耳邊,一邊用手拍了拍他的老臉。


    一邊說道:


    “老家夥,麵子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湊上來丟的。


    真以為我們神州修士心胸寬廣不跟你們計較呢?”


    說完。


    苗飛冷漠抬頭。


    在老家夥暗搓搓出刀的一瞬間,扭斷了他的胳膊。


    將那柄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杖劍拿在手裏。


    嘖。


    真不怪他瞧不起這些琉璃人。


    一個老家夥。


    在琉璃武道界高低算得上宗師級別的人物。


    還玩拐杖裏藏劍這種幼稚的把戲。


    活吧,誰活得過你們啊?


    不出意料的。


    在老頭子的偷襲敗露後。


    那些一直圍在邊上的家夥一擁而上。


    似乎準備來個魚死網破。


    以證明他們的武士精神。


    苗飛用手指將杖劍彈碎。


    準備用這些碎屑來個暴雨梨花。


    就在這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外麵響起而後停下。


    聲音隔著院子先一步傳了進來。


    “莫西莫西,請問田中直岡先生在嗎?


    我們是至上佛國的人。


    請問……”


    說話的人剛一邁入大門,便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苗飛的眼神隔著重重阻隔直刺他的雙眼。


    未說完的話也終於落下了音。


    “……能否替我們打發一下……”


    苗飛眼睛亮了。


    “咦?這不是無相手底下羽垣島的玩家嗎?”


    嘖。


    琉璃這片地界,好像越來越好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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