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爆發出無窮威勢的上川瀧和文子。


    胡安嫻本來還驚喜的以為這兩人就要蘇醒呢。


    結果雷聲大雨點小。


    很是讓她失望了一陣。


    倒是另一邊的花非花。


    雖然同樣並沒有蘇醒。


    但她的氣勢卻是在穩步提升。


    從她已經十分明顯的,類似於動動手指這種生理反應來看。


    恐怕會是最早醒過來的人。


    至於摩呼羅迦……


    抱歉。


    為了避免危險。


    胡安嫻已經把他們扔到另外的房間裏鎖起來了。


    畢竟……


    嘶。


    想想都令人頭皮發麻。


    那五個人形大肉瘤。


    怎麽看都不像是還有救的樣子吧?!


    細心地替花非花和文子擦拭掉臉上冒出來的汗珠。


    胡安嫻憂心忡忡地看向窗外。


    好消息是。


    她預料中的活屍大爆發並沒有發生。


    但壞消息是……


    窗外深沉的夜色中。


    似乎在醞釀著更加可怕的東西。


    不知何時。


    京都的殘垣斷壁間,悄然起了一層血色的薄霧。


    即便是胡安嫻的靈視,也無法穿過那層薄霧看到更遠的地方。


    隱隱約約間。


    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像是一個古樸的高大建築正在緩緩生成。


    如果沒理解錯的話。


    那個建築的形貌。


    正是琉璃民間十分常見的“神社”。


    胡安嫻對琉璃的民俗了解不多。


    但有一個概念她是知道的。


    那就是,琉璃人膜拜的神。


    可通常都不是什麽好玩意兒……


    “祖師爺保佑,師弟保佑。


    保佑我平平安安。


    還有花姐也平平安安。


    還有文子……”


    胡安嫻不怎麽虔誠地祈禱著。


    窗外。


    血霧更濃了。


    ……


    “你們應該認識花非花吧?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麽找到她們?”


    吉野連鎖酒店中。


    一路趕來的文欣已經成功與被安頓於此的神州災民會合。


    看得出來。


    這些人相當不安。


    並不能很快理清思緒。


    回答也是語無倫次。


    但這並不能怪他們。


    文欣歎著氣。


    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窗外的血色黑夜。


    即便是她,對這種詭異的情況也是心有餘悸。


    更何況普通人呢?


    從外界趕來的她,自然知道正確的時間。


    就在她進入京都之時,分明還是正午。


    然而此地……


    恐怕,整個京都,早已經進入了漫無止境的黑夜。


    一種濃厚的惡意充斥著這個已經死掉了的城市。


    沒人知道這深沉的黑夜中在醞釀著什麽怪物。


    但文欣知道。


    留給她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終於,一個戰戰兢兢的小女孩拉了拉她的衣角。


    看上去,她似乎是在琉璃的神州工人的女兒。


    “姐姐,我知道花姐去哪了,她們都在武道館那邊。”


    童真的聲音衝淡了些焦躁。


    文欣耐心地蹲了下來,溫柔地撫摸著小女孩的腦袋。


    輕聲說道:


    “姐姐知道她們去武道館了,但姐姐發現自己找不到去武道館的路。


    小妹妹,可以告訴我該怎麽過去嗎?”


    正如文欣所說。


    她在外界之時其實就已經通過衛星知道了京都武道館這一重要目標。


    但迫使她不得不求助於這些災民的。


    正是那猶如鬼打牆一般的詭異狀況。


    小女孩在她的安撫之下,情緒更加穩定下來。


    她乖巧地縮在文欣懷裏,一邊沉浸在難得的安全感裏麵。


    一邊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可以幫到這個姐姐的情報。


    終於。


    就在文欣幾乎都快以為她要在自己懷裏睡著之時。


    小女孩驚喜地拱了拱腦袋。


    “我想起來了,姐姐。


    是敲鍾的聲音!


    隻要你聽到了鍾聲,就會被妖怪帶走。


    爸爸是那樣說的。


    花姐她們就是……


    呀!你不要聽到那個聲音好不好?我好害怕。


    姐姐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


    鍾聲?


    文欣毫不顧及小女孩的苦苦哀求。


    冷漠無情地將她放了下來。


    跟剛剛溫柔的模樣一比,簡直就是換了副麵孔。


    “隨風那家夥說過,這大概也是百神計劃的一環。


    難道說琉璃人真的在現實中製造出了跟神話傳說中擁有相似能力的妖鬼?”


    她皺著眉頭仔細琢磨。


    全然不顧腳邊小女孩的哭喊。


    終於。


    她的耐心到了臨界點。


    “夠了吧?陪你演出戲就得了。


    真當我認不出你?


    琉璃忍者的惡臭,三公裏外我都能聞得出來。”


    隨著文欣的話音落下。


    哭喊賣萌的小女孩,表情猛的僵住。


    看得出來,她有些尷尬。


    但還有再演的心思。


    “你……你在說什麽啊姐姐……”


    “嘔!”


    文欣誇張地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隨後無情揭穿了“小女孩”的偽裝。


    “怎麽認出來了你別管,能別在這兒惡心我嗎?


    從骨齡上看,您都是個三十好幾的大媽了吧?


    演小孩不尷尬嗎?”


    不等對方回應。


    她繼續說道:


    “無論你們信不信。


    你們調查你們的我懶得管。


    但這裏的神州人你們敢動他們一根汗毛。


    我們管理局絕不會讓你們琉璃再誕生任何一個活著的超凡者。


    你們知道我們做得到的。


    行了。


    情報你也交給我了。


    還有什麽屁要放嗎?”


    “小女孩”已經被文欣展露出來的威勢給嚇得呆住。


    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麽。


    “行了,沒事趕緊滾。


    看著你們就煩。”


    最終,“小女孩”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迅速消失在了文欣麵前。


    文欣倒的確疑惑於。


    這個不怎麽高明的忍者出於琉璃哪個勢力的手下。


    又為什麽上趕著給她送情報。


    但這些問題現在都得稍稍往後排一排了。


    “鍾聲?我上哪找鍾去?”


    就在她哭鬧之際。


    一陣淒婉纏綿的鍾聲。


    悄悄自天邊響起。


    “原來如此……”


    濃霧散開些許。


    依舊宏偉,但已經被血色包裹的武道館,陡然從窗外映入文欣眼簾。


    她半似清醒,半似迷惘。


    踩著陰影,跌跌撞撞地趕往了這個苦尋已久的目的地。


    ……


    絡新婦坐在沙發上,翹著性感的二郎腿。


    向著跪在她身前戰戰兢兢的嬌小忍者問道:


    “情報送到了嗎?”


    “送……送到了。”


    “她有說什麽嗎?”絡新婦追問道。


    “你應該,沒有愚蠢到自作聰明,得罪這位貴客吧?”


    嬌小忍者想起來之前的事,脊背有些發涼。


    “沒……沒有。


    那一位說,讓我們……”


    這個忍者自然便是文欣遇到的那個大齡“小女孩”。


    她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將文欣所說的話複述給了絡新婦。


    好在,絡新婦對她的性命不感興趣。


    輕描淡寫地叫她下去了。


    待他走後。


    絡新婦身邊的另一個蒙麵忍者忍不住問道:


    “宗嚴大人,我們為何要向神州人示好呢?


    無論怎麽說……”


    “蠢材。”


    絡新婦打斷了此人的話。


    “琉璃高層頭腦混沌,現在形勢不明。


    我等自然要左右逢源。


    如果那個組織靠不住。


    搭上管理局和神州這艘大船。


    至少可以保證我們自身不至於隨著琉璃本土一同沉沒。


    土蜘蛛平時難道隻知道教你們廝殺嗎?


    下次再問出這種沒腦子的問題。


    我便割掉你的舌頭。”


    此人聞言立馬噤聲。


    並立刻跪倒在地。


    以表忠心與臣服。


    絡新婦並未揪著不放。


    轉而問道:


    “這些神州人好說,轉移到道場地堡中當能無虞。


    京都各地的幸存者搜救工作進行得如何了?”


    “啟稟宗嚴大人。


    活屍之危肆虐至今。


    我等……


    至今為止,獲救平民僅僅26名。”


    “不夠,完全不夠。”


    絡新婦頭也沒抬,開口說道:


    “既然京都沒救了。


    那就去外麵。


    總之,我要看到你們把還沒死的琉璃人統統帶到我麵前。


    懂?”


    在場的犬飼組忍者頭目們,不敢多言。


    紛紛跪倒在地。


    算是接下了這個毫不講理的任務。


    絡新婦沒工夫搭理他們的反應。


    似乎陷入了沉思。


    她的心中,興奮和焦急並存。


    感受著蔓延到整個京都的詭異氣息。


    她隻希望……


    “時間,要是再充裕一點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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