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除了家人跟學習以外,你的心裏跟眼中會有我。”


    她的手顫抖中慢慢的握緊,心髒如同滾進了蜜汁裏,莫名的甜絲攀上嘴角。


    讓人防不勝防。


    “你,你瞎說什麽,我是不會喜歡男生的。”


    謝敏度回到家,脫掉外套躺在客廳沙發上。


    他掏出手機,對著信息欄,輕輕敲打了幾個字:回家了嗎?


    想起她紅透的臉頰,溫軟帶著俏色的話語,他不經意的勾起唇,手指輕觸發送,突然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謝敏度頓住,立即丟下手機,走上樓,打開樓雅現的房門。


    刹那間,怔在原地。


    牆角打碎的花瓶亂了一地。


    樓雅現臉色慘白,虛弱的倒在紅色地毯上,手腕處的血像線一樣蔓延,與地毯的顏色融入一體。


    謝敏度擰起眉將她抱起,喚道:“媽,媽你怎麽了?”


    他的胸口突然襲來一陣刺痛,呼吸漸漸急促起來,額頭溢出汗珠,心髒驟然急速,咬牙皺著眉頭捂住胸口。


    怎麽發作了。


    不一會兒,一個男人手上提著個醫藥箱突然開門進來。


    看見房內的一幕,嚇得驚聲道:“雅現!”


    謝敏度咬緊牙,渾身被冷汗浸透,半躺在床邊,胸口劇烈的起伏。


    徐鈞焦急不已,將樓雅現抱到床上,給她快速止血。


    “敏度,你忍著點。”他拿出注射器,動作利索的給他注射鎮定止痛劑。


    夜晚十一點。


    暮□□臨,窗外蟲鳴蟬叫,清脆動耳。


    謝敏度氣色很差一直守在床邊,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


    “敏度,去休息會兒吧。”謝賢推著輪椅,威嚴的神色逐漸放緩。


    對於樓雅現的自殺,他顯然出乎意外,因為自己的兒子,這個女人承受了太多。


    謝敏度握著樓雅現的手,放在眉心。


    一直站在房裏的徐鈞走到床邊,憂心的看著沉睡的女人,歎了口氣。


    她的房間是溫馨而張揚的紅色。


    這麽多年她的風格還是沒變,喜歡紅色的熱情似火,就像向日葵一樣陽光燦爛。


    他看向謝敏度,將手輕輕放在他的肩上,“敏度,你別擔心,她沒事。”


    謝敏度寧靜的望著樓雅現,嗓音生硬而冷漠:“你來謝家做什麽。”


    “你別問我為什麽在這裏。我記得一直叮囑過你,這幾年給我好好養身體,什麽都別管,你以為現在身體狀態有多好,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吃藥。”


    他沉默不語,連眼皮都懶得抬起,唇邊的笑令人心顫。


    徐鈞無奈,繼續說:“敏度,你還小,不該把自己逼得這麽狠。”


    謝敏度舔了下苦澀的唇邊,冷笑幾聲:“你的希望落空了,現在這謝家還是要靠我撐下去。”


    “我不明白謝先生為什麽這樣教育你,你還是未成年,你擁有孩子的天真與活潑,可我在你身上卻連一絲純真都看不到,隱藏著自己的本性,潛移默化活在大人的世界。”


    “嗤。不覺得我很小,徐叔不是最清楚嗎,我為什麽會這樣。你呢,你說過不會來見我媽,你都十年沒有管她死活,你現在來謝家幹什麽,難道你還沒放下她?”他斜視過去,言辭犀利而暗諷。


    徐鈞麵色一怔,道:“我一直沒有結婚,為了等她能夠……”


    謝敏度抬起手,揉著突突直跳的眉心,嗓音清冷:“別傻了叔叔,當我媽嫁到謝家那刻,就注定你們會形同陌路。”


    “……”


    晨曦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戶,打在紅色地毯上。


    寂靜的房間。


    樓雅現緩緩的睜開眼,目光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看向坐在床邊淺睡的人,她眼底暗藏淚光,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頰。


    “敏度。”


    謝敏度眉毛一顫,睜開眼睛,輕笑:“你醒了。”


    “你的臉色怎麽這麽白,你是不是發病了?”她身體虛弱,精神上恍惚。


    “沒事,別擔心我。”


    樓雅現輕輕攬住他的肩膀抱住,美麗的臉頰掛著淚水,聲音顫抖道:“對不起敏度,媽媽對不起你,什麽都做不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媽,真的。”


    心口撕裂了般,她將他漸漸摟緊,摸著削瘦的背脊,哭泣著:“怎麽會這樣呢,我的兒子這樣優秀這麽堅強,為什麽到頭來連個正常人的幸福生活都無法擁有,為什麽你要生病,你出生時醫生說你很健康,什麽事都沒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敏度。”


    謝敏度微垂睫毛,任由她不安的擁抱,低聲安撫。


    她的內心是脆弱的。


    被深愛的人傷害,最後還要看著占有她丈夫的女人進入這個家。


    她那麽悲傷那麽痛苦,可他隻能這樣讓她抱著聽她痛苦的發泄。


    “媽,我身體很好,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


    “我好恨他們,為什麽生病的不是她兒子,為什麽要讓我兒子受罪?”


    謝敏度拖住她的手,抿唇微笑,臉上浮現幾分複雜,輕聲道:“媽,不要說這樣的話,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你摸摸我的臉,你看著我的眼睛,我不會有事。”


    “兒子,我們的家已經四分五裂,早已回不去了,隻能去麵對現實,我隻有你了敏度。”樓雅現緊緊的抱著他,顫抖著聲音細弱的嗚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蘭陵笑笑vivi,七七七,糖寶,複尹,王寶妹的□□,謝謝巴巴巴巴巴衛,qwertyuio,最萌李道長,清魅一一,小仙女,lynne,‘’一直沒統計,真的謝謝你們,麽麽各位老大~


    第18章 踢足球(含入v)


    樓雅現睡著後,謝敏度將臥室燈熄滅,回身望了眼安靜熟睡的女人。


    他關上門,走下樓梯,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從茶幾下取出一根煙,滑動打火機輪軸,灼熱的火光從煙芯逐漸蔓延。


    視線移向丟在沙發一角的手機,他重新撿起來打開屏幕,信息欄的消息自始至終沒能發出去。


    背脊懶散的倚著舒軟的沙發,他仰起臉望著水晶吊燈,眯著狹長的眼眸,冷著臉抽了口煙,勾著唇角輕輕的吐出縹緲的煙霧。


    指尖的煙突然被人一截,直接放在煙缸裏撚滅。


    “氣胸患者不能吸煙。”徐鈞聲音很淡,幾乎看不出任何神色。


    謝敏度似笑非笑,右腿疊在左腿上,道:“你還沒走?”


    “藥我放在這兒,記得每天都要吃,這是緩解你發作唯一的方法。”


    “還是藥,你每個月都會寄很多藥給我。”他臉色微沉,將桌上的藥咕嚕一聲揮到地上。


    一陣清脆的聲響打破寧靜。


    他凝眸斜視一眼,厲聲道:“吃這些藥有什麽用?我的病還是治不好,吃了就能緩解痛苦了麽,自欺欺人而已。”


    徐鈞握住他的肩膀,認真道:“敏度,你要相信叔叔,氣胸不是絕症,雖然你現在隻剩下一葉肺,但是隻要你不放棄治療,聽我的話安心吃藥,什麽都別管,定期做檢查,發作的幾率會很小。”


    他咬了下唇,“我厭煩吃藥的日子。”


    “以後,在堅持下,會好的。”


    謝敏度垂著睫毛,“徐叔,你知道為什麽我媽恨那對母子嗎?”


    “他們搶走了你爸爸。”


    謝敏度搖頭,凝視茶幾上的藥瓶,嗓音清冷:“因為傅驍。”


    徐鈞頓住,坐在他身邊,聽他仿佛說著無關自己的話題,不露於色問:“你的氣胸是肺受到挫傷引起的,七歲那年是傅驍傷的你對不對?”


    “這事情已經過去了,最近我媽精神狀態不穩定,隻能麻煩你暫時關注一段時間,我擔心她會再想不開。”


    “我明白。”


    沉默幾秒,黑亮如珠的瞳仁素淡,他道:“還有。爺爺他腿腳不便利,還希望你多費心。”


    徐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乖乖吃藥,別不把自己當回事,我就什麽都不放心了。”


    謝敏度聞此微笑,隨手撿起地上一瓶藥,擰開瓶口,倒出幾粒手心,接過玻璃杯喝了口溫水閉上眼睛吃藥。


    “……”


    謝敏度請了一星期的假。


    聽同學說他家裏出了點事,誰也不清楚他究竟怎麽了,神秘而古怪。


    桌子被個男生撞歪了,唐璨一愣,趕緊移了下位置,抬眼一看,是劉奕。


    心裏屯著幾分疑惑。


    隻聽劉奕問:“敏度挺喜歡跟你這小子玩的,不過你知不知道他最近怎麽了,很少見他請假。”


    唐璨也說不出所以然,尋思幾秒說:“我對他的事情並不清楚,你可以打電話問他。”


    “他不接電話,聯係不上。”


    “噢。”


    “敏度有沒有跟你說什麽,小子,我看的出來,咱們敏度對你有點意思啊!”劉奕笑得不懷好意,斜眼打量一眼。


    唐璨心猛地往上一提,反咄道:“你別亂說話,我跟他可什麽都沒有。”


    “是嘛~”


    她不予以理會,徑自坐在位上,翻開課本,拿著筆刷刷寫作業。


    劉奕圖個無趣掃興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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