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有了麵對一切的勇氣,可當那個一切中的任意一種到來,你發現還是會不知所措。


    後來,熟人介紹薑教授來a大任教,薑言跟他一起離開了l市。


    睹物思人,物是人非的感覺,在沈妍去世後父女倆給嚐了個徹底。


    對薑言來說,一個明知這種癌症有多麽可怕的人,強作樂觀著過了這麽久,差點連自己都要騙過去,最後還要迎接莫大的悲傷,任誰也受不了。


    人最怕的不是一時失意,也不是被所謂的困難打倒,而是對生活沒了熱情。


    沒有想為之努力的目標,沒有了想留住的人和事,甚至連墮落的勇氣都沒有。


    於是,薑教授給薑言辦了休學。


    她每天待在房裏,不哭不鬧,沒有一點生氣,不過半個月就瘦了一圈。


    直到有一天,薑言得了一套書。


    作者花了很多筆墨在談論她已經逝世的丈夫,字裏行間,看不見自怨自憐,也看不見濃墨重彩的悲傷。


    那樣深沉的愛情,在生離死別麵前也沒有脆弱半分。


    親情也一樣,薑言如是想。媽媽想看見的,一定不是現在這個陰鬱的薑言。


    所以她走了出來,勇敢又堅強。


    一個人最大的快樂,一不是高興到手舞足蹈的狂喜,也不是暗自歡喜的淺笑,而是放下一身陰霾時的解脫和釋然。


    薑言想,或許她可以用文字寫下來。


    在她滿腹悲傷的時候,是另一個人用她的悲傷以及淩駕於這悲傷之上的樂觀和灑脫幫她走出來,也許她也可以幫到另一個人。


    就是這個小小的心願,想傳遞正能量的心願,讓薑言抓住了她自己的意義。


    “所以啊,你可不就是幫到了我嗎?”顧盛寧柔聲道。從背後擁住她,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他的聲音很輕很輕,饒是他口才不錯情話連篇,這一刻他也詞窮了。


    薑言的故事太沉重,可這沉重的背後,是他們的相遇。


    顧盛寧甚至自私地想,如果她沒有這些遭遇,是不是他們根本就不會相識?


    想到這,他的手臂攏了攏,抱得更緊了。


    “其實啊,這個故事還沒有說完,”薑言轉過來,朝他眨眨眼,“你不覺得我們倆的故事,就是它的甜蜜番外麽?”


    顧盛寧重重地點點頭。


    “乖。”薑言摸了摸他的頭發,軟軟的。


    他一副被順毛很受用的樣子,然後開口,“那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麽甜蜜的事了?”


    “……”


    果然這人正經不過三秒!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算不算玻璃渣呢?


    反正啊……我是看得很淚目的。


    心疼薑小言,這種心疼會貫穿全文,所以我希望她之後順風順水。


    但是又不想這種傷感的基調持續太久,比起劇情來還是喜歡撒糖,暖暖甜甜的^o^


    ☆、chapter 36


    薑言從他懷裏脫身,徑直往房間返程,“現在可是睡覺時間,故事也講完了,我就先不奉陪啦~”


    她翻過被子上床的時候,瞄到隨手關上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顧盛寧神色自然走進來。


    “你、你幹什麽?”


    薑言不動聲色地扯過被子蓋過胸口,“怎麽不回你自己房間?”


    “這就是我自己的房間。”他平靜道出事實,又向前走了幾步。


    眼見著顧盛寧就要走到床沿,薑言直起身來,“別鬧了,我知道你是故意逗我的。”


    孰料這次顧盛寧卻沒有如她所願,徑直走到床前,把之前裝牛奶的玻璃杯往裏推了推,作勢就要掀開被子。


    顧老大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沒有在胡鬧!


    “國家告訴我們資源有限,兩個房間有兩份消耗,況且……”他掃了一眼整張床以及薑言的比例,“讓一點空間給你我還是願意的。”


    那神情,不知道有多正義,反正就是賴上她了!


    薑言略一思索,往旁邊挪了挪,還大方地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料他也不敢幹什麽。


    看她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原本隻是想逗逗她的念頭弱了下去。


    然後薑言就看到他翻身上床,準確而又迅速地在被窩裏摸到她的腰,一個天旋地轉,就被翻了個身,維持著女上男下的姿勢。


    很是曖昧,很是讓人……浮想聯翩啊。


    薑言用手抵住他的胸口,“你你你先放我下來。”


    “還要繼續麽?”他的嗓音低沉沙啞,可偏偏又該死的蘇到人心坎上,細細一聽還有一絲不尋常,帶著隱忍。


    薑言再加上最後一分堅定,搖頭拒絕。


    她有預感,如果這人要是多勾引她幾次,主動的那個可能就另有其人。


    後背穩穩當當落在柔軟的床身,她那不尋常的心跳才算稍稍慢了些。


    不過,這該死的期待是什麽鬼?!


    隨後顧盛寧安安分分躺在她邊上,中間還留著一條安全距離,慢條斯理地評價道:“膽量有待增強!”


    薑言偏頭看他,“你說你的迷妹們要知道顧師兄是這樣一個不正經的師兄,肯定會嚷嚷著脫粉吧?”


    “我不認同,”顧老大持反對意見,“什麽叫我的迷妹,怎麽能是我的呢?隻有你是我的,那些都是別人家的。還有啊,我隻對你不正經,所以你那是個偽命題。就算旁人知道了我對你這樣,難道不應該說我們很恩愛很羨慕麽?怎麽會脫粉。”


    頓了頓,他給出總結,“綜上所述,你說的那些都不成立。”


    薑言禁不住抽了抽嘴角,“當個設計師也是屈才了,你應該學法律的,有顏值有演技有口才的,那律師界扛把子就是你了。”


    顧盛寧偏頭朝她歪嘴一笑,“怎麽好意思和人家搶飯碗呢。”


    ***


    這一夜睡得出乎意料的好,一睜開眼竟是十點多了。


    薑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起身推開窗幔,雨停了,是個陰天。


    洗漱完換好衣服,檢查一遍儀容儀表,元氣滿滿地打開房門。


    放眼一看,嗯,沒有人氣兒,看來是上班去了。


    餐桌上放著早餐,油條豆漿包子小米粥應有盡有,種類齊全,份量卻不多,整整齊齊擺放在碟子裏,賣相甚是好看,垃圾桶裏還有外賣的包裝袋。


    她見過學校裏那些男同學為了討好女朋友,從城東跑到城西,就為了買齊所有她愛吃的零嘴,心意是到了,就是太費勁,犯不著!


    滿滿的一大袋也悉數進了室友的肚裏。


    看看她們家顧老大,買早餐就近不耽誤事兒,還會一個個給你好好擺好造型,多好!


    薑言讚賞地點點頭。


    舍不得浪費了他的心意,薑言把眼前的食物掃蕩了個精光。


    對著空空的碟子拍了一張,發給辛苦準備早餐的某人,配上一個胖乎乎的小白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表情包。


    “我還以為你吃不完。”他難得發語音,低沉的嗓音加上寵溺的語氣,簡直撩得她找不著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吃得太多?”薑言清了清嗓子,隻能靠質問來掩飾那顆不安分的春心。


    那頭許久沒有動靜,大概是有工作,薑言也不急,等消息的空隙把碗給刷了。


    臨走時,她牽好垃圾袋的袋口,打算順手帶到樓下扔了。


    樓道裏,陳雯跨出電梯,提著菜籃子不慌不忙地在包裏掏鑰匙。


    買菜的時間段是有講究的。


    老人家覺少,天不亮就醒了,帶著老伴提個袋子就出門去買上這一天要吃的菜。


    再晚一點就是她們這個年紀,說老呢談不上,說年輕自己都臊得慌,一般都是趕在飯前一兩個小時去。


    臨到飯點了才去買菜的,就是那些工作忙又講究過日子的年輕小夫妻了。


    陳雯一直知道,對麵那家住的是個模樣出眾的年輕人,她明裏暗裏向小區裏那群居委會的姐妹們打聽了不少次,她們可是一起跳廣場舞的交情,這點消息還是會透露的。


    多年來七嘴八舌互不相讓的大媽們難得的意見統一,紛紛豎起拇指。


    結論就是:


    這是個靠得住的男人,家裏有待嫁女兒的要抓緊了!


    陳雯一直尋思著把鄰居家小夥子介紹給自己剛從國外回來的女兒,正好女兒也是建築師,他們同行人有話聊,總比電視上那些嬌滴滴的小女生有優勢得多。


    這會看到有人截胡和她搶女婿,不禁多看了兩眼。


    首先注意到的是薑言手上拎著的垃圾袋。


    能給人家家裏丟垃圾的關係,關係肯定不止是普通客人這麽簡單。


    她心裏警鈴大作,難不成自己還沒出手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現在的小姑娘啊眼睛可賊著呢,哪像自家那個不開竅的女兒,昨天電話裏還說什麽要嫁給建築事業的胡話。


    照她看呀,女孩子家家的就應該找個好老公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她打量的視線太明顯,讓薑言怎麽也忽略不了,薑言朝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陳雯張了張嘴,想問點什麽,到了還是咽了下去。抓著人家姑娘問和這家的主人是什麽關係,她還拉不下這張臉,點點頭算是回應。


    路上,薑言收到了回複,關於她的食量。


    “豈敢,我巴不得你多吃點,”他在笑,每個字上都染上了笑意。那邊停頓了兩秒,才悠悠然開口:“抱起來會更舒服。”


    薑言彎起的嘴角僵住了,能不能好好說話?!!


    記得網上曾經有過激烈的討論,男友耍起流氓來你會如何回應?


    底下的回複奇葩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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