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別人是用這樣的眼光看待它,梁暖就渾身不舒坦。


    她那麽驕傲,怎麽能被人看輕?!


    梁暖腦子很清醒,她很明白自己已經不是那個住在金燦燦城堡裏的公主了,現在的她蝸居在破舊散發黴味的出租屋裏,她必須學會向現實低頭!


    她也要向老頭子證明,她能夠自食其力,她絕不會餓死!


    梁暖決心好好跟室友們相處,昨晚他們為了她都掛了彩,為了感謝他們,傍晚的時候特地去附近還算幹淨的餐廳打包了一些熟菜回來,還去超市買了一些雞肉蔬菜,找了本安娜的菜譜就開始研究起做菜來。


    點了火,她開始倒油,結果手一抖,把僅剩不多的油都倒進鍋裏了,她心想著也沒關係,炸雞翅就要放那麽多油,鍋熱了起來滾燙的油“滋滋”往外飛濺,隨時就會爆炸的樣子,梁暖有些害怕,正巧大權下班開門進來了,她趕緊往外跑。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over。。。今天看的爽不???


    推薦一個基友的文: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狼人,對不起她,做半天代碼還是沒顯示出來,隻好放文名。


    大家想要看到的暖暖的成長,雖然很慢,但是她真的在一點點的改變。。。。


    大權手上拎了一袋子酒, 隻是看他臉色,卻不像是要喝酒慶祝的樣子。


    “大權哥, 你回來啦?”梁暖一臉討好的笑容, “我買了很多菜,今晚我們吃頓好的。”


    “嗯。”


    一向是話嘮的大權今天卻惜字如金, 越過梁暖就去了客廳,見他如此消沉, 梁暖好奇跟了過去。


    大權的心情很不好, 他的女神今天突然在公司高調宣布婚訊, 真命天子還是公司年輕多金的副總監,為了迎娶女神, 他剛購入千萬別墅,還買了一輛寶馬給女神做代步車。


    大權為了女神賣血買房的事公司上下都知道,大家都等著他屌絲逆襲抱得女神歸呢, 突然公布的婚訊無異於一個耳光, 狠狠扇在大權的臉上。


    饒是大權臉皮厚, 也有點頂不住了。


    於是他下班買醉, 酒吧去不起, 隻好買酒回家。


    梁暖好說歹說, 才撬開了大權的嘴知道了原委, 心裏暗罵那個女神真是個無恥的bitch, 正想開口勸呢,門口又有了動靜,安娜回來了, 這位更誇張,跟丟了魂似的走了進來,見了梁暖嘴一癟,直接就哭倒在她懷裏。


    原來今天那個多嘴的前台小姐今天又來咖啡館了,這回帶來了更加勁爆的消息:牙醫先生看起來要向女友求婚了!


    原來牙醫先生的助手接到了知名珠寶品牌的電話,說戒指好了,讓牙醫先生擇日去取,這下牙科診所炸開了鍋,大家都說牙醫先生和女友好事將近,單身多年的他愛得火熱,準備跟女友閃婚!


    安娜暗戀牙醫先生兩年,每天他上班前過來買咖啡是她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時刻,就算眼睜睜看他脫單有了女友,她也還抱著一絲某天他會和女友分手的幻想,如今最後的幻想破滅,安娜隻能用眼淚發泄內心的絕望。


    安娜趴在梁暖的腿上抽抽噎噎地哭泣,一邊哭一邊講述自己有多麽喜歡牙醫先生,梁暖感同身受,想起那個總是對人溫柔微笑的紀左,還有自己無疾而終的暗戀,心裏酸的也想落淚了。


    傻傻的安娜卻比她更癡情!


    “安娜,不哭了,那種沒眼光的男人不要也罷,以後會有更好的男人出現的。”梁暖像哄孩子一樣柔聲哄安娜,還輕拍她的背,因為安娜哭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沒,沒有更好的了……他,他就是最好的……可是怎麽辦啊,他是別人的……”安娜哭得更大聲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看上去不能更糟了。


    最後一句話簡直戳中了梁暖的淚點,眼淚說來就來,她也傷心極了:“是啊,他是別人的了,從此和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了。”


    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男神紀左了。


    這輩子,他們也沒有再見的可能,因為她不容許一無所有的自己站在他麵前,被他用同情的目光打量著。


    兩個失意的女孩抱頭痛哭,而她們的對麵,大權頹廢地坐著,雙目呆滯,對於她們的嚎哭無動於衷,隻是一口接一口地仰頭灌酒。


    他受的情傷一點都不比她們輕,可是女人失戀了還有痛哭的權利,男人卻不行,隻能把自己灌醉,在夢裏大哭出聲。


    消極的情緒像雜草一樣在客廳裏迅速蔓延,這個夜晚黑暗到仿佛永遠見不到光明,隨後徐威廉也回來了,他今天去音樂公司毛遂自薦自己的曲子,還花錢去別人音樂工作室錄了一張demo帶,自認這是自己有史以來最出色的作品,白天信心滿滿地出發了。


    結果晚上卷著尾巴灰溜溜回來了。


    徐威廉見坐在客廳裏的三個人哭的哭醉的醉,他心煩不已,罵了聲娘,掏出兜裏的demo帶子就發狠摔到牆上,整個人暴躁的像座隨時會噴發的火山。


    “去死吧,一群垃圾,說我不懂音樂,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把你這破公司買下來!”徐威廉咒罵著,在狹小的客廳裏來回打轉,猶如一條喪家之犬。


    大權懶懶地斜了他一眼,火上澆油:“省省吧,你連明天的飯都要買不起了,說大話之前先摸摸自己的口袋看看有幾毛錢。”


    說完他又“咕咕”灌了一大口酒,腳底下的易拉罐已經堆了好幾個。


    徐威廉無言以對,今天的打車錢他還是問梁暖借的,隻好憤懣地拿起一瓶酒就仰頭灌,酒瓶轉頭就空了。


    四個失意的年輕人湊在一起借酒消愁,就連安娜這樣從不碰酒精的人也不要命地喝起酒來,四個人都迫切地用酒精麻痹自己來逃避在事業愛情上受到的挫敗。


    幾個人酒喝多了,自然就有些醉醺醺的了,行為也就放肆,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像一群失去理智的瘋子。


    誰都沒有意識到廚房裏的油鍋還在爐灶上燒著,開始冒起了騰騰濃煙,煙從窗口飄了出來,被剛到樓下的尹光年看到,判斷出冒煙的房子就是孫大權他們租住的那間,他立即飛奔上樓,同時跟他一起出現在門口的,還有一個氣喘籲籲神情焦灼的中年胖女人。


    “幾個小赤佬,我房子都快被燒著了!”這個胖女人想必是房東,掏出鑰匙迅速地開門進去,尹光年緊隨其後。


    房東一進門也來不及罵街,徑直奔向廚房查看情況,而映入尹光年眼簾的,就是四個爛醉如泥的男女癱在破舊的沙發上,神情萎頓,客廳裏酒氣衝天。


    尹光年的太陽穴再度突突地跳了起來,他死死地盯著某個方向,麵沉如水。


    梁暖雖然愛喝酒,其實酒量不好,容易喝醉,這會兒她完全沒有察覺到尹光年已經出現在客廳,她窩在徐威廉的懷裏,不停地撒嬌叫“爸爸抱,我要爸爸抱”,徐威廉美人在懷,拍拍她後背不要臉地說“女兒乖,爸爸疼你”。


    尹光年頭疼不已,二話不說上前分開了兩個醉鬼,而後手一用力,把梁暖拉了起來,他的力道有點大,梁暖一個趔趄,跌進了他的懷裏。


    梁暖一開始還衝他傻笑,醉眼朦朧地望著他呢喃,“你長得很好看,很像……很像尹光年那個混蛋。”


    尹光年不說話,他整個人處於盛怒之中。


    梁暖怔怔地望著他,迷醉的眼神逐漸清明,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你就是尹光年那個混蛋!”


    她整個人清醒過來,意識到在他懷裏,驀地用力推開了他,那嫌惡的神情分明當他是危險病菌,恨不得有多遠躲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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