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接到梁暖主動打過來的電話,韓蘇蘇在電話那頭高興壞了,誠惶誠恐道:“你等我你等我!我馬上過來啊你不可許放我鴿子。”


    電話裏有個好聽的男聲在旁問“誰啊那麽高興”,不用猜也知道是韓蘇蘇如今的未婚夫紀左,梁暖掛了電話,一臉漠然地望著車來車往的大街。


    約的是兩個人過去常光顧的日式酒屋,老板是個為了愛情追到中國來的日本男人,梁暖很喜歡這家酒屋的溫馨氛圍。


    等了一會韓蘇蘇就到了,掀開簾子就哇哇大叫朝梁暖撲了過來,兩個女孩子一起哇哇大叫,而後互相看著彼此,同時紅了眼睛。


    彼此失聯了幾個月,卻好似分開了好幾年,久別重逢後彼此的生活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們的人生裏都出現了另一些重要的人,總之,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韓蘇蘇三兩下抹掉眼淚,而後抓過梁暖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放:“暖暖,來時我就想好了,你打我出出氣吧,求你了。”


    “少來了,真覺得對不起我,就自覺點把今天的賬付了,我現在可是一個月隻賺幾千塊的窮光蛋。”梁暖笑著打掉她的手,往她的杯裏倒清酒,“來,幹一杯。”


    梁暖三兩句話就消除了兩人之間的芥蒂,這杯酒頗有點泯恩仇的意味,兩大多都知道在在人一飲而盡,都痛快地眯起眼睛。


    “好久沒有那麽痛快了。”梁暖發出舒服的歎息聲,“有個人跟我說過,人身上的窮酸味是連奢侈品都遮不住的,蘇蘇你快聞聞看,我身上的窮酸味重不重?”


    “你也少來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包是chanel的最新款。”韓蘇蘇湊上來八卦兮兮地問,“男人送的吧?誰啊?那天訂婚宴跟你一起的帥哥?還是肖誠?有人看見你跟肖誠燭光晚餐呢,梁暖你能耐啊,居然都腳踏兩隻船了。”


    梁暖一開始不明白韓蘇蘇的意思,愣了兩秒才想起來自己婚宴那天騙她說尹光年是她男友,麵露尷尬道:“說了你別笑話我,你婚宴那天見到的男人是我拉來壯膽的,女人一旦窮到買不起包,那就隻能找個有錢男人充門麵了,我也是被逼無奈嘛。”


    “那個是冒牌貨,所以兜兜轉轉,你的真命天子是肖誠了?”韓蘇蘇終於反應過來。


    梁暖小女人一般地笑了笑,眉眼間透著一點甜蜜。


    “肖誠可真是個情種,哈哈,我就說嘛,什麽華裔選美冠軍前女友都沒有我們暖暖魅力大,都兩年了肖誠對你還不是死心塌地的。”韓蘇蘇大咧咧地笑,過了幾秒才發現對麵梁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蘇蘇,你說什麽華裔選美冠軍前女友?”梁暖追問。


    “呃……”


    “別支支吾吾的了,把你聽到的都告訴我,省得哪天前女友上門pk我沒個心理準備。”


    “我是聽說了一些啦,不知真假的,暖暖你聽過就算啊。”韓蘇蘇的樣子有點為難,“聽說肖誠在美國談過一個,對方是個華裔選美冠軍,家世也很好,肖誠不是去美國開分公司嗎?聽說女方家裏出力不少,但是不知道怎麽就分了,然後肖誠就回來了。”


    “肖


    56.chapter 56


    來不及傷春悲秋, 出租車就停到了酒吧門口,梁暖剛邁出車門就立刻怔住了,隻因為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女人意外地進入她的視線。


    打扮時尚的黃伊文急匆匆從車裏鑽出來, 大步流星地走進酒吧,她神情焦灼,甚至沒有發現梁暖就站在她幾米之外。


    梁暖尾隨進入酒吧,昏暗的燈光下, 她看到醉成爛泥的尹光年一動不動地趴在吧台上,手邊赫然是幾個空酒瓶, 黃伊文背對著她,俯身在尹光年耳邊說了幾句話, 見他毫沒反應, 便抬頭跟吧台後的酒保講話,舉手投足都是有一個女友該有的關切體貼。


    梁暖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


    她推開門,就見大權和徐威廉一高一矮兩個人風風火火地結伴朝馬路這邊走過來, 梁暖下意識不想被他們撞見,情急之下, 閃身躲到了酒吧門口的空位置上,彎腰低頭背對著吧台,這位置離吧台近, 恰好能聽到吧台那邊的動靜。


    黃伊文正跟酒保說話:“帥哥, 我男朋友太沉了我扛不動他, 你們能不能幫我把他背到我車那邊, 我會付你們小費的。”


    年輕的酒保禮貌應道:“小姐不用客氣的, 我再找個同事過來,你稍等。”


    沒等人來,大權和徐威廉就進來了,乍然見到這兩個人,從聲音就能聽出來黃伊文非常吃驚,語氣透著不快:“你們……你們怎麽在這裏?”


    大權沒開口,倒是徐威廉首先跳出來扮演惡犬角色:“我們兄弟在哪關你屁事?倒是你這臭娘們在這裏幹什麽?哎!爪子從我年哥肩膀上挪開!你準備帶他去哪?我們哥倆要晚來一步,你準備生米煮成熟飯是不是?!”


    “你,你們這些流氓!”黃伊文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你們血口噴人!我一片好心,居然被你們說得那麽不堪,你去問問這裏的人,我是不是接了電話才趕過來的,知道為什麽打給我嗎?因為他們知道我是光年哥最親密的人。”


    酒保在一邊見現場□□味那麽重趕緊解釋:“這位小姐說的沒錯,這位先生喝醉以後,我們拿他的手機,發現這位小姐剛跟這位先生通過電話,就向她求助了。後來電話響了,我接起來又告訴了孫先生,事情就是這樣,希望幾位別誤會了。”


    “最親密的人?”徐威廉發出無情的嘲笑聲:“吃過我年哥幾頓飯就敢說自己是他最親密的人?有我們親密嗎?我告訴你!我們都是他養大的!”


    徐威廉這話一出,躲在後麵的梁暖差點把晚飯給噴出來。


    “神經病。”黃伊文終於也忍無可忍咒罵出聲,憤懣道:“我真不理解,光哥怎麽會跟你這種瘋子住在一起。”


    “走開走開,胡說八道什麽啊。”大權出來做和事佬,故作斥責的語氣,“黃小姐你別理這小子,他從來不講人話,習慣就好。來來,年哥交給我倆就行,你一個弱女子怎麽能跟醉漢在一起呢?太不安全了啊這,男人我太懂了,那喝酒以後太容易那什麽了……黃小姐我跟你說,一般人我不告訴她,越是像年哥這樣的謙謙君子,喝醉了以後越容易變身禽獸,這再帥的禽-獸那說到底也是禽-獸啊是不是?保護黃小姐這樣的美女我們哥倆那是義不容辭的,來,威威你左我右,咱們趕緊把年哥弄回家,外麵太不安全了。”


    “你……”黃伊文多半是被大權的指桑罵槐給氣噎住了,梁暖不用猜也知道,她現在吃癟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年哥,你醒醒啊,我大權,我們接你來啦,我說你怎麽醉成這樣了,拜托哥你千萬別吐啊,真想吐頭往右偏吐威廉身上好了,我這襯衫500來塊呢。”


    徐威廉罵罵咧咧,伴隨著尹光年痛苦的悶哼聲,黃伊文有些心疼地在旁提醒:“你們輕點,輕點啊。”


    梁暖的嘴唇緊抿。


    後麵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幾個人出去了,酒保忙亂中仍不忘彬彬有禮地對最後走的黃伊文道別:“小姐慢走。”


    “你們這些人,既然通知了我,為什麽還要通知別人?看我好欺負,耍我玩是吧?”


    黃伊文大發雷霆,把無處發泄的怒氣撒在了無辜的酒吧工作人員上,工作人員麵麵相覷不敢說話,她大概無趣,踩著高跟鞋走了。


    梁暖大著膽子偏過頭偷看,隻看到她離去的背影,不由笑了出來,說實在的,她還真的有點同情黃伊文這女人,滿以為可以帶著情郎**一夜,沒想到半路卻殺出兩個程咬金來,對方還夾槍帶棒嘲諷了她一番,換做是梁暖,真是撕了大權和徐威廉的心都有。


    梁暖到家的時候尹光年已經睡下了,聽安娜說,人一回來就吐得一塌糊塗,舅媽心疼得不行,一直在追問他為什麽喝得那麽厲害,在她記憶裏,她這個侄子很少喝醉酒。


    梁暖聽安娜絮絮叨叨,假裝全不知情。晚上一番折騰,大家都累了,各自回房休息。肖誠例行打電話過來,公司開完會他又馬不停蹄趕往機場,估計這幾天都要做空中飛人。


    這幾天不能陪女友,肖誠向梁暖表示歉意。


    “陪我也不差這幾天嘛,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梁暖很是善解人意,“倒是你,別累著自己,錢賺不完的。”


    電話那頭的肖誠沉悶地笑:“道理我知道,可是人在這個位置上,身不由己的。”


    梁暖從另一個男人那裏也聽到過類似的話,工作就是男人的生命,是她不能理解的領域,她笑笑不再多語。


    掛了電話,覺得笑得有點累,不由地揉了揉腮幫子。疲憊湧了上來,她靠在床上揉眉心,這一天發生了很多事,她爸憔悴卻嚴肅的臉,韓蘇蘇偶爾流露出的防備眼神,這些臉時而浮現在她腦海,讓她此刻毫無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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