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很快就跟許攸請好假過來了,她看著江錦鬱一臉困倦,便坐在她旁邊,讓她靠過來,道:“錦鬱你先靠在我身上睡會兒吧,等一會兒蘇先生過來我們就走。”


    “嗯。”雖然很不舒服,但是江錦鬱實在太困,靠在小徐身上很快就睡著了。


    “姐姐,姐姐……”醒過來的時候便看見蘇越蹲在自己麵前,因為奔跑滿頭大汗的,握著她的肩,輕聲叫醒了自己,而旁邊的小徐不知道去哪兒了。


    “嗯……阿越……”江錦鬱啞聲道,她還是懨懨的,睡醒過來熱得她更不舒服了,嗓子很疼,嘴裏也是苦的,但看到蘇越,卻難得的露出了一點笑容。


    姐姐的臉色很不好看,嘴唇也幹燥發白,蘇越心裏很難受,他把帶來的保溫杯拿出來,倒了小半杯紅糖水在蓋子了,遞給江錦鬱,道:“姐姐先喝點紅糖水緩緩,阿越衝得很淡,不膩。”


    距離蘇越衝紅糖水有一會兒了,現在剛好變得溫溫的正好入口,江錦鬱喝了一口,液體溫柔地流進她的喉嚨裏,味道微甜,也化解了她嘴裏的苦味。


    看江錦鬱慢慢地喝完小半杯,蘇越把杯子收起來道:“姐姐把戲服外麵這一層脫下來吧,穿裏麵的內襯就好,捂著熱。”說著去解江錦鬱的戲服扣子。


    江錦鬱卻道:“就這樣吧,肚子冷。”剛才雖然很熱,她也沒脫,就是因為小腹發冷,她想著就這麽捂著算了,身上也有汗,免得風一吹,又渾身發涼肚子更疼。


    “沒關係的,姐姐。”蘇越手上不停,幫著江錦鬱把外麵這一層脫了放在一邊,然後把能擦的地方的汗擦了,才把江錦鬱抱在腿上坐著,拿手圈住了她的小腹,輕輕撫摸著。


    蘇越溫熱的大掌貼上自己的小腹,讓江錦鬱覺得溫暖了些。蘇越按照從前學過的手法,輕輕按摩著,他在江錦鬱耳邊輕聲道:“姐姐是準備現在走,還是歇會兒再走?我讓徐助理去跟許導說了。”


    又冷又痛的小腹在蘇越的按摩下舒服了一些,這會兒快中午了,再待下去隻會更熱,江錦鬱舔了舔嘴唇,道:“別揉了,再喝點水,我們就走吧。”


    “嗯。”蘇越又給江錦鬱倒了小半杯,但江錦鬱卻沒有接,她不知道在想什麽,默了一會兒,反而道:“喂我。”


    蘇越將杯子送到江錦鬱唇邊,江錦鬱沒有喝,她轉過身子側坐在蘇越腿上,拇指輕輕摩挲著他脖子上昨天自己留下的那個吻|痕,道:“姐姐是說,是阿越喜歡的那樣喂我……”


    蘇越一怔,這樣的姐姐讓他心蕩神馳,他喝了一口紅糖水含在嘴裏,然後湊到江錦鬱唇邊吻住了她,甜蜜的紅糖水被渡進江錦鬱口中,兩人唇舌交纏,這個吻甜得發膩。


    等吻終於結束,江錦鬱靠在蘇越肩頭,道:“阿越,你還記得我去看你打籃球那次嗎?”


    蘇越還沒回答,這時小徐卻跑了過來,道:“蘇先生,跟許導商量好了,把錦鬱的戲推後兩天……”感覺似乎打攪了兩人,小徐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那就走吧。”江錦鬱沒多說什麽,也沒繼續剛才跟蘇越的話題,從蘇越身上下來,“小徐帶了遮陽傘吧?”


    “嗯。”小徐把遮陽傘找出來撐開,給江錦鬱撐著。


    蘇越蹲下來把江錦鬱背在背上,江錦鬱道:“把傘給我吧,小徐你拿著東西晚點走就好,不用跟著我們,我和阿越說點話。”


    “啊?好。”知道江錦鬱是不想自己當“電燈泡”的意思,小徐把傘遞給了她。


    江錦鬱舉著傘遮著兩人,道:“走吧,阿越。”


    蘇越背著江錦鬱慢慢地往山下走去,山上寂靜,江錦鬱伏在蘇越溫暖的背上,一手圈著他的脖子,一手舉著傘,她把臉貼在他的肩頭,繼續剛才的話題,輕聲道:“阿越還記得嗎?”


    蘇越覺得此刻格外的溫暖,他唇角露出一些懷念的笑容,道:“阿越怎麽可能忘記和姐姐在一起的記憶?”


    那是s市中學籃球聯賽的決賽,也是姐姐第一次來學校看他,那個時候因為向姐姐表達了愛意,他們已經冷戰了很久了,最後他還是希望姐姐去看他的比賽。那天和今天一樣,也是這樣當空的烈日,他以為姐姐不會去,但沒想到竟然在觀眾席看見了姐姐。


    他很激動,中場休息的時候,姐姐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態度也有軟化和好的意思。可是旁邊隊友卻開玩笑說姐姐是他的女朋友,他當時很開心,沒有開口否認,但這本就是之前他們吵架的原因,姐姐很生氣,隻冷冷地說了一句:“我是他姐姐。”就回到了觀眾席。


    他當時的心情很失落,而比賽還沒有結束,他竟然發現觀眾席的姐姐不見了,等比賽進行到四分之三的時候,他就讓換上了替補,跑出去尋找著姐姐。


    最後他們隊輸掉了比賽,他和隊伍之間產生了很大的矛盾,後來他退出了籃球隊,也再也沒有打過籃球。


    “嗯……”江錦鬱回憶道,“當時我中暑了,在你們學校的醫務室,你跑過來找我,也是像今天這樣,滿頭大汗地蹲在我的麵前。”


    蘇越沉默了一下,但是當時他找到姐姐的時候,姐姐的態度卻很冷漠。


    “嗯,當時我罵了阿越,對阿越的態度很不好,阿越很難過吧?” 江錦鬱的態度難得的溫軟。


    “嗯,難過。”想到這裏,蘇越的眼睛有些發紅,他對姐姐懷著一腔關心,最後姐姐卻如此冷漠,一點也不理解不接受自己的感情。


    “但其實今天睜開眼睛看到阿越的時候,姐姐是很開心的。”江錦鬱親了親他的脖子,“也許是我和阿越的關係不一樣了,但想到過去的那件事,我也體會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蘇越不知道姐姐要說什麽,但也隱約感知到姐姐態度的改變,他的心怦怦地跳起來。


    身體的虛弱,似乎讓江錦鬱表麵上的固執與冷漠都卸了下來,她道:“阿越的愛意,阿越的關心,姐姐體會到了,但是也是需要回應的對吧?姐姐一直以為,隻要心裏愛著阿越就可以了,卻不知道這樣也是會讓阿越難過的。”


    “姐姐……”這樣背著,蘇越覺得他和姐姐的身體不僅貼得很近,心和心也似乎貼在了一起。這正是一直以來,他心裏所想的。


    “所以姐姐想告訴阿越,今天阿越來找我,我很開心。”江錦鬱道,“那個時候,是姐姐傷害了阿越,讓阿越失去了笑容,姐姐覺得很抱歉。所以現在,姐姐也想把當時沒有說的話說給阿越聽,其實,姐姐也很喜歡阿越在場上奔跑,揮灑汗水的樣子,阿越打籃球的樣子很好看。那個時候,姐姐也是喜歡阿越的。”


    “姐姐……阿越是不是在做夢?”江錦鬱突如其來的告白瞬間戳中了蘇越的內心深處,他一直想著和姐姐在一起,就算努力追逐著姐姐也是好的。他從沒想過,以姐姐這樣的性格,竟然會給自己道歉。


    蘇越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話語也變得支離破碎,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他說:“阿越心甘情願地為姐姐奉獻自己的一切,隻要姐姐願意時不時地給予阿越這樣的垂憐,就好了。”


    ☆、46


    下了山, 蘇越先打車帶著江錦鬱去了醫院,掛了個婦科看了一下,不過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原來的江錦鬱之前還是不會怎麽痛經的,但是因為這部戲她的壓力太大,所以這兩個月有些月經不調。


    而江錦鬱這幾天拍打戲太累了,沒有休息好, 一直早出晚歸睡眠不足, 打戲又是劇烈運動。加之今天早上又四點起床, 在山上受了涼, 而且這幾天天氣熱,她喝了不少寒涼的東西,才痛了起來。而因為背上的淤青, 又用了很多活血的東西,生理期剛來的那一天, 蘇越還用活血化瘀的膏藥給她擦背按摩了, 所以今天的量也有些大。


    多方麵的原因加在一起, 加上江錦鬱又有些中暑, 就造成了今天這樣令她難受的結果。


    醫生隻說活血化瘀的藥先別用了,注意小腹不要受涼,不吃涼的, 再好好休息保持充足的睡眠就好了。


    蘇越帶著江錦鬱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蘇越又開了間房,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結構,既然能和姐姐睡在一起, 他當然不會去再開間大的房間了。


    靠在蘇越懷裏,江錦鬱有點疑惑,問:“阿越,怎麽回事?”


    “吳沛姍在我們房間裏呢。”蘇越按了電梯,道,“姐姐先上去洗個澡睡一覺吧,等姐姐休息好了再跟你細說……”


    “你做了什麽?”江錦鬱皺了皺眉,總覺得蘇越不會做出什麽好事,而且吳沛姍怎麽會在他們房間裏?


    “也沒什麽,就是她對我有點別的意思,還說了姐姐的壞話,我小小地懲罰了她一下。”蘇越笑了笑,房間還是在同一層樓,他出了電梯,抱著江錦鬱進了新開的房間,把她抱進浴室裏放下來,道:“姐姐今天出了一身汗,先洗澡吧。”


    江錦鬱聽見那句“還說了姐姐的壞話”,就知道吳沛珊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了。但她早就感覺到吳沛珊接近自己心思不純,所以不願意多接觸,現在在她的房間裏勾引她的男朋友?還真是像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江錦鬱並非心慈手軟之輩,而現在這個身體狀態下的自己也沒有心情去管她,所以也沒多說什麽,隻問:“衣服呢?”


    蘇越把之前買好的衛生巾找出來先遞給她,道:“衣服我過去拿,姐姐先洗。”


    江錦鬱不是很舒服,也沒心情慢慢洗,隻簡單衝了衝,蘇越過去拿了睡衣和內衣,從門縫給她遞了進來。


    她穿好衣服出去,便看見桌上擺著幾碟清淡的小菜和一碗粥。蘇越幫江錦鬱擦著頭發,道:“很清淡的荷葉粥,姐姐先喝點墊墊,不然胃裏什麽都沒有,一會兒睡著難受。”


    “嗯。”江錦鬱早上吃的那點東西早就吐了個幹淨,這會兒確實很餓,但因為中暑沒什麽胃口,現在這些小菜倒是挺讓人有食欲的。


    江錦鬱多少吃了一些,蘇越又把之前衝好的藥遞給她,道:“姐姐喝完藥就好好睡一覺吧,這幾天姐姐實在是太累了。”


    蘇越幫她把頭發吹幹,抱她上床,然後把空調被掖好,江錦鬱這會兒中暑的症狀倒是沒了,但她非常困倦,現在終於到了一個舒適的環境,很快就睡沉了。


    蘇越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才起身去那邊善後。


    擰開門,整個房間裏都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蘇越現在有點後悔讓這群人在這裏做這種事了,好在之前他過來拿了一趟東西,先讓他們把衣服穿好了。


    “蘇先生……我做到了……”吳沛姍躺在床上,滿身是汗,幾乎已經沒有力氣了,“之前我們說好的……”


    蘇越冷淡地問:“證明呢?”


    吳沛姍把手機遞給他,蘇越嫌髒沒有接,看蘇越的態度,吳沛姍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把照片翻給蘇越看了看。


    蘇越草草掃了幾眼,點了點頭,然後給吳沛姍開了一張支票,道:“那個廣告到時候你來就可以了。”


    “好。”吳沛姍小心地把支票收起來,雖然付出了這樣的代價,但至少達到自己的目的,還算是有些收獲的。她慢慢起身,紅著眼看了看幾位服務生,道,“幾位會保守秘密的吧?蘇先生都已經答應了……”


    幾位服務生點了點頭,道:“當然,當然……”其實這麽荒誕的事情,雖然是吹噓的資本,但說出去也沒人信啊,而如果說出去是蘇先生給錢讓吳沛姍答應的,那不又是得罪了蘇先生嗎?


    蘇越不想再看見他們,直接讓這幾個人走了,吳沛姍也不想留在這個滿是惡心的回憶的地方,馬上也向蘇越告辭了。蘇越笑笑,吳沛姍以為自己真的就這麽放過了她,真是想得太簡單了。


    蘇越把姐姐和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拿到那邊去,然後通知了一下酒店的客房服務。


    回到這邊房間,蘇越洗了個澡,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汗味和在那邊房間裏沾染到的惡心味道,才上床圈住姐姐的小腹,陪著姐姐睡覺。今天姐姐對他說的話真的太讓他感動了,他激動的心情到現在都還沒有平複,他忍不住抱著江錦鬱蹭了又蹭。


    他和姐姐能走到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想到這裏,蘇越眼角隱約有淚光閃現。現在發生的每件事,幾乎都是曾經他的夢裏才能出現的,如今卻在慢慢變成現實。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有時候又覺得自卑,覺得自己真的值得姐姐對他這麽好嗎?有時候又懷疑和恐懼,怕自己不夠好,姐姐不愛他了。


    曾經僅僅是求而不得的痛苦。但自從和姐姐在一起之後,他變得那麽貪心,隻要是得到了的,一點點都不肯失去。對姐姐越來越深刻熾烈的愛意,對姐姐的占有欲,越來越深入骨髓。


    如果有一天姐姐敢離開他,如果姐姐有一天敢愛上別人,他一定會把姐姐關起來的,這樣姐姐就可以永遠隻和自己在一起了,姐姐的眼睛也隻會有他一個人了。


    腦海裏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把蘇越嚇了一跳,他怎麽能這樣對待姐姐呢?他怎麽能這麽想呢?


    他在姐姐麵前一定要乖乖的,一定要聽姐姐的話,一定要克製住自己那些可怕的想法,不然姐姐會生氣,會不喜歡他的……


    蘇越在心底一直這樣不停地告誡著自己,他把頭埋在江錦鬱的頸窩,也慢慢睡去……


    江錦鬱是被餓醒的,室內光線很暗,天已經黑了。而蘇越就這麽把她抱在懷裏,手一直擱在他的小腹上溫暖著她,所以現在一覺醒來,肚子已經不痛了。


    這一覺補回了江錦鬱的精氣神,現在她頭腦清醒得很,才意識到自己今天上午在蘇越背上說了些什麽,嘶……這是自己能說出來的話嗎?她覺得作為姐姐在蘇越麵前的威嚴全都給毀了。


    唉,不過說了就說了吧,這確實是自己的心意,本來從來不打算把這些話說出口的,但說出來能讓她的阿越快樂一些也是好事。不過江錦鬱還是有些惱怒地咬了咬蘇越的唇。


    又是在姐姐的吻裏醒來的蘇越覺得時時刻刻都幸福得不真實,不過姐姐都已經在自己麵前了,蘇越還是按住江錦鬱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江錦鬱推了推他,微微喘息著說:“阿越,我餓了。”


    “嗯,阿越馬上叫吃的。”蘇越呼吸也有些急促,他猛地轉過身去,背對著江錦鬱,似乎怕江錦鬱發現什麽。每天都和姐姐躺在同一張床上接吻,雖然很幸福,但是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總會產生一些幸福的煩惱的。


    蘇越叫了客房服務點好菜。剛才曖昧的氣氛終於散了一些,江錦鬱問道:“說吧,吳沛姍是怎麽回事?”


    蘇越一五一十把整件事的過程跟江錦鬱敘述了一遍,聽完江錦鬱沉默了一會兒,吳沛姍勾引蘇越在先,最後她也確實是自願的,但是蘇越的手段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還是有些……


    不過她也不好對蘇越做得對不對發表什麽評價,畢竟吳沛姍是自願的,她隻道:“之後我還是好好敲打敲打小徐吧,那孩子心思太淺。”


    “嗯,對……”不過蘇越的心思卻不在這些地方,他抱著她的胳膊,把頭靠在她的肩上,有些委屈道,“姐姐,阿越很不高興,阿越都還沒有看過姐姐的身體,卻被迫看了那個女人的身體……”


    江錦鬱眉頭一跳,現在的關注重點是這個嗎?她把蘇越的頭推開,微笑挑眉,語氣有點危險:“所以現在阿越的意思是想想看看姐姐的……?”


    如果現在蘇越有一雙貓耳朵,肯定已經聳拉了下來,他乖乖道:“姐姐,阿越沒有。阿越隻是……”


    “隻是怎麽?”


    蘇越認真地想了想形容詞,道:“嗯……用一個網絡用語說,就是眼睛被辣到了。”


    “噗。”江錦鬱又忍不住親了親他,“阿越你怎麽這麽乖……”


    蘇越抓住機會問:“那姐姐喜歡嗎?”


    江錦鬱現在清醒了,是不會把這種話說出口的,她道:“今天早上已經說過了。”


    “阿越最喜歡姐姐了,姐姐再說一次好不好?”蘇越抱著她撒嬌,“阿越喜歡聽姐姐那樣說……”


    “那是獎勵,不可以隨便說的。”聽見敲門聲,江錦鬱在被子裏輕輕踢了他一腳,道,“快去開門。”


    蘇越翻身下床,卻把手鑽進被子裏握住她的腳,吻了一下她白皙的腳背,道:“那阿越去開門,姐姐就獎勵阿越一句……”


    “不行。”江錦鬱直接拒絕,她把腳縮進被子裏,道:“髒不髒啊?等會兒還要吃飯呢。”


    蘇越眨了眨眼,道:“不髒,阿越喜歡姐姐的全部,阿越可以吻遍姐姐全身……”說完在江錦鬱打他之前,趕緊出去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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