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問:“另一家呢?”他覺得,蘇越表示願意接手,還把價格壓得這麽低,根本就是在羞辱他。而且這個時候蘇越遞出的手,一定隱藏著陷阱。


    負責人聽蘇紹衡想也沒想就這麽否決了,愣了一下,然後勸道:“蘇老先生,雖然蘇氏把價格壓得很低,但是還是有值得考慮的地方,比如……”


    “我知道,你不用說了。”蘇紹衡不耐道,他也看了這份文件,雖然價格低,但是同時要求也低,幾乎是把他們的半成品直接拿過去。但是他不信,蘇越會這麽好心,要是他心動了,這裏頭指不定還有什麽坑在等著他。而且賣給蘇越,這就是再向他低頭,他蘇紹衡可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我聽說蘇氏不是您曾經的公司嗎?”負責人有些猶疑地問道,“和他們合作應該比較……”


    “閉嘴!”聽著這話蘇紹衡更生氣了,“別在我麵前提蘇氏,說另一家公司。”


    蘇紹衡的態度果然和那人跟自己說得不差,負責人心裏稍微有數了,他道:“好的,另一家公司給出的價格不低,不過對質量的要求比較高,您先仔細看看文件?”


    蘇紹衡已經老了,十年前他確實還算專業,然而現在技術進步飛快,他對專業知識也忘得差不多了,加上這幾年他也沒怎麽去了解過,專業的方麵,全靠下麵的人看著。所以那文件他翻了兩頁,看著密密麻麻的一堆專業術語他就頭暈。


    他幹脆跳過那些具體的專業術語,看了看合同條款,覺得對方給出的條件還不錯,至少比起蘇越那個白眼狼要不止好上一星半點兒。他微微點了點頭,道:“還行吧,具體的方麵讓技術部再仔細看看。”


    ……


    被蘇越照顧得很好的江錦鬱很快就出了院,不過這天蘇越卻沒有來接她,江錦鬱以為是她最近對付蘇紹衡事忙,所以也沒想太多。


    但當她回到蘇宅自己房間時,卻發現蘇越正在裏麵等著她。


    秋日的天氣已經有些寒冷了,江錦鬱裏麵穿長袖針織衫,外麵套了件薄薄的呢外套,可是蘇越卻隻穿了件單薄的白襯衫,一如當年那個癡迷於她的少年。


    蘇越的手裏握著一根鞭子,他遞到江錦鬱麵前,眼睛亮得嚇人,他說:“姐姐,懲罰我吧。”


    江錦鬱一下就想起了當年憤怒至極的她,用鞭子在這裏把阿越狠狠教訓了一頓的事,那時的蘇越也是穿著這樣的白襯衫,眉眼幹淨,眼神卻是熾烈如火。


    看江錦鬱沒有反應,蘇越又重複了一遍:“姐姐,懲罰我吧。”


    江錦鬱挑眉,她拿起那根鞭子,在指間繞了繞,有些好笑道:“這就是你說的懲罰?”


    想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蘇越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目光灼灼道:“姐姐想怎麽樣都可以。”


    “是你想被我怎麽樣吧?”江錦鬱拿鞭柄挑起蘇越的下巴,嘴角忍不住笑意,“嗯?對吧?”當時她會打他,完全是因為憤怒,沒想到到了蘇越眼裏這件事倒變成情趣了?


    蘇越聽著姐姐的聲音,光是那點聯想就讓他渾身發燙,他細密的睫羽半垂著,怕自己滾燙的視線嚇到姐姐,然後酥酥地應了一聲:“嗯。”配著他低沉磁性的聲線,簡直能讓人酥到骨子裏。


    江錦鬱也被蘇越這一聲撩得有些心熱,她握著鞭子輕輕從蘇越身上劃過,輕聲誘哄道:“那件事,阿越就這麽喜歡,喜歡到如此……念念不忘?”


    蘇越這會兒神魂顛倒,忘記了這是他自己要求的“懲罰”了,簡直誠實得不行,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喜歡。”


    聞言江錦鬱低笑了一聲,執著鞭子啪啪地抽了幾下,不過現在她卻是舍不得抽破自家弟弟的皮膚了。


    那不太重但有些疼的力度,卻讓蘇越全身的細胞都興奮起來,他的唇間逸出沙啞的帶著些鼻音的輕哼。每次鞭子落下,他的身體就會顫抖一下,然後唇邊輕輕叫一聲:“姐姐……”


    抽了十幾下,江錦鬱覺得手有點酸,也不願意真的把自家寶貝弟弟弄傷了,她把鞭子扔到一邊,揉了揉手腕道:“不是說懲罰嗎?我覺得怎麽看你的反應,像是得到了什麽‘獎賞’?”


    “姐姐……還要……”蘇越像是被狠狠欺負過的一樣,聲音也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他想得都要哭了,眼睛水汽蒙蒙地蒙著一層生理性的霧氣。


    “沒有了。”江錦鬱勾唇,輕輕點住蘇越的嘴唇,“乖,快冷靜一下,姐姐可是在懲罰你,不是在獎勵你。”


    蘇越卻一張唇,柔軟的舌就卷住了江錦鬱的手指,身體也想貼上去,他可憐的樣子仿佛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他說:“姐姐,想……”


    “想什麽?”江錦鬱抽出手指,把他推遠了一點,道:“阿越忘記了,現在的懲罰是阿越不許碰我。”


    覺得自己快燃起來的蘇越,也知道姐姐是不會碰自己了,他清醒了幾分,可是身上還燙得可怕,隻要看著姐姐,想著那一晚的溫存與契合,就心蕩神迷,他實在忍不住了,道:“姐姐,阿越去衝個澡。”


    “回來。”江錦鬱眼睛掃過他身上某處,笑吟吟道,“不如阿越自己來吧,我看著。”


    仿佛有煙花在蘇越腦海裏炸裂,聽見這句話,蘇越整個人簡直被徹底點著了,他耳尖紅得滴血,話都快說不清楚了:“姐……姐……不要,好不好?’”這也太羞恥了。


    “快點,這可是懲罰。”江錦鬱卻眨眨眼,“反正那天晚上我都看過了。”


    “好吧……”蘇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羞恥中甚至還有點期待,“姐姐別笑阿越……”


    現在他才深切體會到,不許碰姐姐,這果然是對自己最“殘酷”的懲罰。


    作者有話要說:  猛踩刹車●v●


    ☆、69


    “如果您沒有問題了, 我們就簽合同吧。”


    蘇紹衡又翻了一遍那本不薄的合同書,心裏想著技術部看過的合同應該不會有錯,而其他的條款他看著也沒有問題,最後點了點頭,擰開鋼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麽,合作愉快。”對方收起簽好的合同, 起身和蘇紹衡握了握手, “定金稍後我們會打到貴公司財務的賬上。”


    簽下合同的蘇紹衡心裏稍微鬆快了一些, 他叫身旁的秘書, 熱情地笑道:“老趙,送送陳總。”


    “您客氣了,客氣了。”簽下這個合同, 對方似乎也很愉快,一路和秘書寒暄著出去了。


    這次雖然是虧了, 但簽下這個合同也挽回了大部分損失。蘇紹衡心裏一塊大石頭落地, 覺得自己該放鬆放鬆了, 便撥通那個女人的電話:“喂, 小寶貝兒,今晚有時間嗎?”


    誰知電話那頭的女人不知怎麽卻發起了脾氣:“沒空!”


    這個女人現在還很合蘇紹衡的心意,使點小性子也是可愛的, 他放低了聲音哄道:“寶貝誰惹你生氣啦?”


    “你說!你是不是把我當成那個叫白茵的女人的替代品?”


    ……


    江錦鬱最近在給《正邪》補一些鏡頭,許攸導演的要求向來不低,所以就算是補鏡頭也並不輕鬆。


    不過江錦鬱對事向來認真,這一點也是深得許攸的喜歡, 所以在休息時間,他還問了幾句江錦鬱最近的情況:“小江啊,你和你男朋友是怎麽回事。”之前的“封殺”,作為圈內人,他也聽說了一些,最開始那位蘇先生不是對這姑娘愛得不行嗎?怎麽最後兩個人談個戀愛談成了這樣?


    江錦鬱卻笑著搖搖頭,道:“沒什麽的,讓您擔心了,我們就是鬧了點小矛盾,現在已經和好了。”


    許攸也看得出江錦鬱心情很好,沒有什麽不如意的地方,既然她自己都覺得沒事,許攸也不多說什麽了,他點點頭:“你自己覺得好就好。以後要是有困難,我這裏還是有你的位置的。”


    江錦鬱有些受寵若驚,許攸給出這樣的話對於作為女明星的她來說,是十分看得起她了,不過她已經沒有留在娛樂圈的心思了,倒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


    “許導,真的很謝謝您,拍戲的日子裏,您也對我十分照顧。”江錦鬱語氣真誠地道謝,“不過我已經不打算留在娛樂圈了。”


    “真的嗎?你很有天賦,就這麽離開實在有些可惜。”許攸非常驚詫,結合之前的事,心裏也有些不好的猜測,“是不是那位蘇先生……?”


    “不是。”江錦鬱笑著搖頭,“您想多了,這是完全我自己的意思,和之前的事無關。”


    聽江錦鬱這麽說,許攸道:“如果是你自己的意願,我就不勸你什麽了。”江錦鬱確實有些天賦,但娛樂圈裏演技比她得天獨厚的多的是,也不少她一個,自己不願意的他肯定不會強求。


    江錦鬱問道:“對了,《正邪》是春節檔上映吧?”


    “是啊,怎麽了?”許攸不知道江錦鬱為什麽忽然問起了這個。


    江錦鬱想了想道:“那我確實有件事想要您幫個忙。”


    ……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也越來越冷了。江錦鬱的母親給江錦鬱和蘇越兩人織的毛衣也寄到了這邊。


    江錦鬱坐在床邊把蘇越的那件抖開看了看,對著他比劃了一下,道:“來,試試。”


    室內開著空調,非常暖和,蘇越就穿著一件圓領的套頭針織衫,要試肯定得把這件脫下來。蘇越很乖,雖然有些臉紅,但還是伸手就把衣服脫了下來。


    江錦鬱目光落到蘇越緊致的六塊腹肌上,盯著看了一會兒,把蘇越看得都臉上發燙了,才把毛衣遞給他。


    毛衣是高領的,淺灰色,看起來非常暖和,蘇越把毛衣一套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溫暖的鄰家大男孩。


    不知道是空調讓房間裏太幹燥,還是毛衣太暖和,在姐姐的目光下,蘇越整個人都有些燥熱。


    江錦鬱伸出手,微涼的指尖從毛衣下擺探入,輕輕撫摸著,輕聲問:“喜歡嗎?”


    蘇越也不知道姐姐是在問他喜歡毛衣,還是喜歡……她現在的動作,他腦子裏有些空白,最後說出了一句:“都……喜歡。”


    “真乖。”江錦鬱笑了一聲,然後又問,“想嗎?”


    想嗎?聽出姐姐話裏的意思,蘇越的目光顫了顫,而腰上的皮膚,也因為姐姐的撫摸輕輕顫栗。這些天,姐姐簡直撩撥得他欲生欲死,可是姐姐一直都不給他碰。“想”是當然的,但也許姐姐這又是在逗他,或者說,“懲罰”他。


    江錦鬱的指間從腰際劃過,慢慢移到他的小腹,又問了一句:“阿越想嗎?”


    蘇越又是一顫,嘴裏終於誠實地給出了答案:“想……”


    “那把毛衣脫下來吧。”江錦鬱眨眼,“都說男人送女人衣服都是為了把它脫下來,現在我也想看阿越脫下來。”


    她湊過去勾住蘇越的脖子,吻了吻他的薄唇,道:“現在懲罰結束了。”


    ……


    晚秋就這麽在被窩裏賴著,暖和又溫馨,更何況蘇越臂彎裏還有一個他的愛人。


    “姐姐。”蘇越緊緊抱著懷裏溫軟的身體。


    “嗯?”江錦鬱有些累,聲音也是嗡嗡的。


    “想這樣抱著姐姐,一輩子不起床。”蘇越的聲音裏滿是眷戀。


    江錦鬱困得不行,她迷迷糊糊地說:“當然可以。”


    ……


    另一邊,蘇紹衡又陷入了困局,他接到產品退回的通知時,整個人都懵了:“我們的產品,怎麽會不合格?!”代工廠好不容易把這批產品在期限內完成,交給對方,對方竟然以質量不達標為由退回了?這是故意的吧?


    負責人冷眼看著蘇紹衡惱怒的模樣,冷靜地遞上文件:“對方列出了不合格的款項,您看看。”這可是蘇紹衡自己選的,其實當時蘇氏給出的條件不錯,價格雖然壓得低,但要求不高,他們手裏這批貨隻要把半成品給對方就可以了。不像這家,給的價高,同時要求也高。


    蘇紹衡一把推開負責人的手,文件灑了一地,他怒道:“你們是幹什麽吃的?不是叫你們好好看看合同嗎?這會兒怎麽又出了這麽大問題?”


    負責人看了一眼地上的文件,也不撿,道:“合同當時您也有看,您是點過頭的。您做這個出身,我以為您懂。”


    蘇紹衡被這麽一說,也不能說自己根本不懂來自己打自己的臉,一口氣卡在喉嚨不上不下。隻好道:“那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負責人慢慢道:“我們重新生產也是能生產出符合要求對方的產品的,對方開出這麽高的價格其實也差不多。隻是……對方要得急,合同約定的期限就在最近,重新生產是來不及的,所以對方也要求我們付違約金……”他把不樂觀的情況陳述了一遍,卻隻字沒提怎麽辦。


    蘇紹衡拍了拍桌子,道:“我是叫你說怎麽辦?”


    “怎麽辦?”負責人笑了笑,“我要辭職了,蘇老先生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你你!”蘇紹衡一聽這話,指著負責人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你就是和蘇越合起夥來害我的吧?!我要告你詐騙!”


    “蘇老先生怎麽這麽說?”負責人道,“這一切都是蘇老先生自己做的決定,又聽不進勸,我可沒有做錯什麽。就算我隻是個打工的,被蘇老先生天天這樣指著鼻子罵,也該辭職了吧?”


    “蘇老先生,告辭。”負責人擰開門,又轉過身來笑道,“違約金稍後我會打給您的,畢竟現在您的財務狀況可不太樂觀。”


    “滾!你給我滾。”蘇紹衡暴怒,他抄起一個桌上的筆筒就往對方砸去,負責人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筆筒砸在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辦公室裏靜下來,蘇紹衡狂躁地抓了抓頭發。


    現在還能怎麽辦?他本想靠自己立穩腳跟,現在卻越陷越深,銀行裏欠著一大筆貸款,那邊又有違約金可能要付。


    還能怎麽辦?就隻能先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蘇紹衡這麽想著,又微微振作起來,他撥通了一個電話,道:“準備訴訟吧,我要把一切都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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