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路玉要帶何安在去唱歌。


    還是昨天何安在同學聚會的那個ktv,由於二人穿著高中生校服,被當成未成年人攔在了門外,是路玉出示了身份證才開了包間。


    昨天沒能玩的盡興,今天全都找回來。


    路玉雖然總是一副和藹微笑模樣,但周身卻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質,而到了包間中,瞬間化作活潑的小姑娘,又唱又跳。


    二人唱完歌,坐上了電梯,就在何安在抬手按樓層時,路玉笑著說道:“都到這了,不帶我去天台看看嘛?”


    聞言何安在心中咯噔一下,他頓時清楚,自己昨天的行程都被監視了,而今天來唱歌,也絕非臨時起意。


    來唱歌才是順帶的,真正的目的是天台。


    那就去唄。


    一如昨日,何安在領路玉上了頂樓,為路玉講了關於此處的記憶,還帶路玉去看了被遺棄在消防通道的推幣機。


    “學姐你說,那貓狗死絕,會不會跟高維有關?”


    路玉頷首,“自古便有一種說法,貓狗能夠看到人類看不到的東西。結合高維入侵,說不定真是因為貓狗【視野】中看到了什麽。”


    何安在領著路玉繼續穿過消防通道上天台,恍惚間一台被遺棄的推幣機下的出幣口中,反射來一道亮光,照在了何安在的眼角。


    何安在頓時心中再次咯噔一下,他看向那台反射來亮光的推幣機。


    先不說這消防通道內光線昏暗,被遺棄在這很多年的推幣機早就被灰塵所覆蓋,玻璃都不反光了,還有什麽會反光?


    他確定剛剛那不是幻覺,於是他試探著朝那台推幣機走去,向著反射光的地方伸出手,從那堆積厚厚一層灰塵的出幣口中摸出了一枚遊戲幣。


    “怎麽了?”路玉問道。


    “以前藏了枚遊戲幣,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還在這。”何安在說謊不打草稿,胡謅了個蹩腳理由。過去三年他文化課沒學進去一點,胡說八道倒是無師自通。


    他看著這枚被灰塵覆蓋過的遊戲幣,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此處的環境不具備發光條件,那道光很可能來自高維。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昨天的投幣機,於是他迫不及待領著路玉上了天台。


    空曠的天台上,並沒有昨日的那台推幣機。


    何安在給路玉講了上初中時來這裏的經曆,心中卻想著等明天獨自再來看看,試試去想去看,去找尋那台推幣機。


    轉瞬間何安在便放棄了這個念頭,自己昨天剛與他們接觸,便被監視了,明天自己有什麽動向,肯定逃不過他們眼睛。況且涉及高維事物,無比危險,還是等自己對高維事物有過更多接觸後再來試吧。


    路玉在天台上閑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在溜達了一圈後,路玉扶著天台欄杆,站在了天台邊緣。“你的清北入學通知書明天就到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學院報到。”


    起風了,風吹起路玉的長發,吹散了她的輕柔的聲音。


    因為聽不太清,何安在朝路玉身旁靠了靠。


    “我今晚回去就收拾行李,明天一搞定我媽,我就去報到。”


    “那我就不去送你了。在此學姐給你指條明路,等到了學院,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去找一個叫三七的。”


    “三七,我記住了。是學院領導嗎?”


    “是一個留級七年,考試三次,都沒能畢業的家夥。”


    “額……”何安在啞然。


    路玉向何安在解釋學院構成與製度。


    學院裏並沒有專門的老師授課,都是一些師兄師姐進行指導。


    學院畢業很難,能夠順利畢業的,將會獨自或帶隊執行任務,積累貢獻,獲得更高的權限與待遇,而積累到足夠的貢獻,又處理過重大事件者,將被授予【國士】之稱。


    而一些畢不了業的人,需要通過帶新生來積累學分,學分會降低畢業考試的難度,以此方式畢業者,會擔任文職,進行對高維事物的理論與研究,而其中貢獻突出者,會被授予【學士】之稱。


    “林寧感知到蕭國士沾染的不詳,提出曬太陽的建議。如果行得通的話,便會積累【學士】貢獻。而你,我的學弟,你的病例比他們的論文還精彩,加油,等你順利畢業,說不定會被直接授予【學士】稱號。”


    “學院指導的任務是將你們領上正確的路,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們的指導,不過是一群畢不了業的留級生,而三七是留級生中的留級生,是老學長了,聽說他已經放棄畢業,開始擺爛了,你有問題去找他就行,他都能解答,可以提我的名字。”


    “謝謝路學姐。”何安在誠心道謝,“三七是學長的外號吧?我稱呼學長的外號會不會不禮貌?學長的名字叫什麽?”


    路玉轉過頭看著的何安在的眼睛,勾起的嘴角莞爾,“時亭。外號三七,三七時亭。”


    二人在天台又吹了會兒風後,路玉便送何安在回去了。


    將何安在送到家門口,路玉與何媽打過招呼,把何安在完完整整還給了何媽。


    路玉道別離開,何媽姨母笑著追問著何安在,打聽著路玉的事。


    關於路玉,何安在懶得去胡謅些借口來敷衍母親,於是便一問三不知,是真的啥都不知道。


    “跟小姑娘出去玩也不跟媽說,問媽要錢呀。你有錢嗎?你該不會都沒給人家小姑娘買瓶水吧?……”何媽巴巴拉拉說了一大堆,“對了,你今天沒去找你叔複診啊?我給你叔打電話了,沒人接。”


    “奧,我叔……提前跟我說了,他學習去了,這次學習很重要,期間不能跟外麵聯係。”何安在張口就來。


    何安在沒有跟何媽透露半點自己要遠行的消息,而是自己回房默默收拾好了行李。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一個自稱市裏教育局的電話打給了何媽,讓何媽帶著何安在與戶口本去教育局領取錄取通知書。


    何媽笑著連連答應,可一掛了電話,當即一個he~tui!


    “什麽玩意兒!高考成績還沒出呢,就錄取通知書,就這?還想騙我?


    這騙子,說厲害吧,搞不懂出成績時間;說不厲害吧,還知道我叫啥,知道我家孩子今年高考。現在的騙子,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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