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沈畫又就這點進行了一番較為合理的推論,便是他從前的確是個斷袖,可知道她是女子後,糾結過一陣子,最終大徹大悟,做回了正常男人。


    她沈畫真是功德無量,不知不覺中便振救了一位未來的國之棟梁。於是甚感欣慰!


    雲裏霧裏之間忽聽見老爹一聲不耐:“小畫,問你話呢!”


    沈畫堪堪回過神不知他們討論到了什麽細節,想起之前老爹胳膊肘外向的事,心中不快,答曰:“隨便你們。”


    說得差不多才來問她意見,她才懶得理會。


    這句話說完正好薑凱打院子外邊進來,柴駿不知對溫多娜說了句什麽。


    溫多娜便用她那雙明眸盯著薑凱看,似乎頗為認真。可看著看著這南湘國王女殿下竟站起身走了過去。


    薑凱進門便見到來了客人,正準備過來打招呼,卻被她堵在半路上,不由分說就動起手來。


    薑凱雖木訥,卻有騎士情結,從來不輕易對女子動手。加上尚未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隻能處處閃躲回避,兩人連衣角都沒碰到一星半點兒,許是擔心溫多娜一招半式勾起了他還手的欲望,因此更是將手死死負在身後握著。


    如此一來二人頗有一番小夫妻調情的意味。看在沈畫眼裏便是女子胡鬧發脾氣,要與夫君打上一架才痛快,偏偏這夫君大人麵上不耐,卻心中疼惜,因此處處忍讓。


    沈畫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加上長這麽大,每回欲找人切磋下手裏的功夫都找不到對手,一來這些人顧及她是女子,又礙於老爹的軍中威信,沒有一個敢真與她動手,沒兩下便演技拙劣地躺在地上叫苦連天、死賴著不肯起來。二來小翠也不敢動她這主子,因此從未盡興。


    越看溫多娜,沈畫越喜歡,鑒於她的身份,不大可能替柴駿做臥底,見薑凱處處受製就是不肯還手,幹脆蹭起身便跑過去對他說:“哥,我來救你。”


    沈畫這般胡鬧,沈成業自然不同意,正欲發作,柴駿忽的捉住他胳膊搖頭,遂揚聲用南湘話不知對溫多娜說了句什麽。


    溫多娜即刻換了對手,真與沈畫較上了勁。


    沈畫興頭壓抑太久,一次爆發出來可不是鬧著玩。哪裏管她是不是友邦王女,幾乎拚盡全力。


    既然沈畫手下沒留情麵,溫多娜自不會笨到相讓。於是二人沒多一會兒便拆了二十幾招,可沈畫素來脾懶成性,興頭一過去就想發揮體育精神收手,無謂傷了和氣。但顯然這惹來的麻煩不太明白她的心意,柴駿在旁看著也不幫口,最終沈畫也懶得與溫多娜多說,這才真正使出一招老爹的沙場絕學,欲就此結束這場比試。


    沈成業縱橫戰場幾十年,絕學自不會是尋常花招。


    薑凱在旁邊看得真切,看出妹妹意欲何為,趕緊過來輕鬆架開,生生將沈畫逼退兩步。


    沈畫收起招式時,薑凱正擋在她與溫多娜之間,且麵對著她。完全又是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架勢。


    原本沈畫對他尚有幾分不忍,這下也就打算送他一程。拍拍他結實有力的肩頭,一聲長歎,“恭喜你。”


    興許溫多娜一開始隻是聽了柴駿的花言巧語,對薑凱有幾分好奇。可被他這一擋,人家眼裏直冒紅心,明豔動人的臉上更是難掩羞澀,看來神也救不了他了。


    敢情自己又被某人順水推舟,利用了一回。


    薑凱完全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訥訥問:“什麽意思?”


    沈畫懶得與他解釋,直接將他推開一邊,對溫多娜習慣性拱手一揖,甜甜叫了聲:“嫂子,承讓。”


    溫多娜雖聽不明白沈畫說了什麽,但她的動作已做了最充分的解釋,因此溫多娜一笑泯恩仇般扶起沈畫的手,對她點頭微笑。


    其實沈畫頗喜歡她的性子,對她這人沒有什麽芥蒂,加上想到往後指不定會多個閨蜜,很自然便認了她這未來嫂子。


    隻是薑凱這隻愣頭青時至眼下都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居然訥訥皺著眉頭問:“什麽嫂子?”


    沈畫不好意思地勾住他脖子將他順到老爹麵前,方道:“爹替你說了門婚事,已將你賣了,好好坐下數錢。”


    薑凱足足愣了至少半分鍾方才清醒,沈畫尚以為他會立馬說不,沒想他忽的臉上泛出一陣紅潮,像蝦子煮熟剝了殼一般,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兒,“我……我……”


    沈成業見他半天沒我出個什麽所以然來,替他一急便道:“行了。還不快見過兩位殿下。”


    薑凱這才轉過身,低下頭對二人施禮。


    沈畫越看越覺得柴駿忒英明,在他身旁坐下,長長舒了口氣,歎道:“還真是算無遺策啊!我忽然對小侯爺的仰慕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不但證明了自己絕無二心,還順手將我哥這偽情敵賣了。如此一來往後隻怕沒人再替我夾菜了。”


    也不會再鬧他的心。


    柴駿風輕雲淡道:“放心,你還有我。”


    聽見這話,沈畫下意識往邊上挪了一挪,遂想起這舉動實在不利於團結,又一丁點兒一丁點兒、小心蹭回去。


    柴駿漠然的俊臉總算有了些許滿意之色,目光卻冷冰冰的。


    賣完薑凱,蘇力青與溫多娜小坐了一陣子便告辭離開。


    薑凱餓極被沈畫轟了去內院吃飯。沈成業瞅著機會竟說他也沒用晚膳,因此完全沒主人家該有的風度,將女兒獨自留下招呼柴駿,自己走了。


    鑒於之前的事,沈畫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畢竟她誤會柴駿一片赤誠丹心不說,還間接讓他看出她對他沒有絲毫在意。因此這虛情假意的戲真真難以再續下去,如若不然隻會令他越發心存芥蒂。


    倒是柴駿伸出那骨節分明的大手再次將她握住。默默良久鄭重問:“何時開始?”


    開始?什麽開始?沈畫被他問得一頭霧水,遂想起她與他之間的事,尷尬嗬嗬道:“隨你。”


    手背上傳來一絲酥麻,是他輕輕用溫熱的拇指摩挲著,弄得沈畫奇癢,差點兒沒癢到心窩裏去,他忽用南湘話對她說了一句。


    這下沈畫是真懵了,完全不懂他意欲何為,莫非被她傷心傷得語無倫次?連她是純種燕國人都忘了?


    作孽啊!


    遂揪起眉頭問:“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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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更3000。


    一向勤勞的香香求包養。o(n_n)o


    實在抱歉,因為香香身處珠海,遭遇台風“天鴿”影響,因而斷更兩天,讓大家久等了。


    在無不可抗力的情況下,本文繼續保持日更。


    謝謝大家的支持。


    ☆、039


    “大致的意思是,我鍾情於你。”柴駿神情認真,鳳眸忽明忽暗,仿佛蘊藏了千言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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