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又半個月過去,京城的春闈將近,整個京城都沉浸在一股緊張又期待的氛圍當中。


    五湖四海的學子們都在這個柳樹抽出新芽的時節齊聚到京城,他們或是背著沉甸甸的書箱,或是騎著瘦弱的馬匹,臉上都充滿了期待與堅定,這是他們改變自己命運的時刻,也是對自己十年苦讀的一種交代。


    這段時間知君一直讓人關注著王宴禮於桑家的消息,奈何這段時間一點消息都沒,王宴禮這個人好似消失了一樣,京城最近不光沒有他的消息,就連他的人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知君自年前那次見他至今已經過去了兩個半月。


    這段時間的忙碌讓她暫時忘記了王宴禮這個人,同時也忘記了他和自己說的那件事,可如今胭脂鋪子的事也已經籌備妥當,她的香料鋪子最近也有了起色,茶樓和點心鋪子有胡掌櫃他們在更不用知君去費神,突然的清閑讓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知君懶懶的躺在家中的貴妃榻上望著不遠處博古架上的一個小玉人發呆,那個小玉人是她去年過生辰時王宴禮送她的,不知什麽時候她讓初桃把它從庫房裏取了出來,自那以後她便拿來時常把玩。


    看著那個與自己神態十分相似的小玉人,她今年的生辰也快到了,到那時他能回來嗎?


    “姑娘,姑娘有大消息!”王莉咋咋唬唬的跑了進來,把知君嚇了一跳。


    “到底什麽消息,讓你這麽激動?”知君笑著看向王莉,慢慢地從貴妃榻上坐了起來。


    “是桑家,剛才我在茶樓聽到有官員說今年春闈的主考官可能是桑丞相。”王莉激動的喘著氣道。


    “桑丞相?他不是被官家下令停職了嗎?怎麽可能會是他?你這消息靠譜嗎?”知君雙眉緊鎖的看向王莉。


    “是國子監和鴻臚寺的幾個官員說的,屬下也不知道靠不靠譜,不過姑娘你可以去問一問你父親,他不是在國子監嗎?”王莉有些心虛的看向知君,她也是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跑來告訴她了,哪裏有時間查一查這消息是不是真的。


    聞言知君愣了一下,對啊!等父親下了職她得去問一問他。


    “還是沒有王宴禮的消息嗎?”


    聞言王莉更心虛了:“沒,沒有,隻知道大爺被官家派出京了,不過目前為止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說完王莉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過知君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此刻她隻想著桑家到底想幹什麽?


    見知君不再說話,王莉看了看她桌子上的點心咽了口唾沫道:“姑娘這點心你還吃不吃?”


    聞言知君抬起頭看向王莉,見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桌子上的點心,知君無奈的笑了笑道:“不吃了,你拿去吃吧!”


    “好嘞!姑娘若是沒什麽事屬下就先回去了。”說著王莉就跑到點心旁動作麻利的把盤子裏的點心打包揣進了懷中,然後直勾勾的看向知君。


    見狀知君笑道:“沒事了,下次讓王玲來回話吧!”


    “為什麽?”王莉走到門邊聽知君這麽說,回頭委屈的看向她。


    “我這不是擔心你吃胖了嗎?”知君笑著打趣道。


    “姑娘放心,下次來的還是我,哈哈!”說完王莉便大笑著離開了知君的房間。


    知君聽著她的笑聲心裏的鬱結也少了些。


    “初桃!”知君朝外麵喊了一聲。


    “哎!姑娘?怎麽了?”知君聞聲連忙推門進來。


    知君從貴妃榻上下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抬頭看向初桃道:“把披風拿來,我們去趟舅舅那裏。”


    初桃拿過知君的披風給她係上道:“姑娘今日不是說要在家裏不出去了嗎?怎麽又想著出去找舅老爺?”


    “有些事想問問他,咱們悄悄去不要驚擾到祖母。”


    說著她拿過初桃遞給她的手爐便往外走。


    到了陳府,她讓管家直接帶她去找了陳遂安。


    “你怎麽這時候來了?”陳遂安坐在書案後驚訝的看向知君道。


    “舅舅我找你有事。”


    聞言陳遂安朝官家看了眼,管家點了點頭便出了書房。


    陳遂安站起身從書案走到知君麵前道:“走過去說吧!”


    說完便帶著知君走到茶室坐下,順手給知君倒了杯茶道:“說吧!找我什麽事?”


    知君看了看他遞給自己的茶直接道:“舅舅知道王大人現在在哪嗎?”


    “王大人?王宴禮,你找他有事?”


    聞言知君點點頭道:“舅舅知道他在哪?”


    聞言沈硯安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你找他幹什麽?”


    見他也不知道知君直接起身就走。


    “哎!哎!你到底什麽事?我話還沒問完呢你走什麽?”說著陳遂安忙上前攔住知君。


    “沒什麽就是問問你知不知道王大人他在哪?既然你也不知道我還在這幹什麽?”說完知君還理直氣壯的看向他。


    “不是,你還是沒說你找他幹什麽啊!”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說完知君低頭從陳遂安的胳膊下鑽了出來。


    “你這個死丫頭,用的著我的時候舅舅長舅舅短的,見我幫不上你了就這個態度是吧!好,你以後再有事別指望我再幫你!”陳遂安朝著知君的背影喊道。


    知君聞言頭都沒回朝他擺了擺手便朝外走去。


    走到了月亮門她看了看時間還早幹脆去後院去拜見了外祖母和小舅母,等她從陳府回來到沈家時,正好遇見了下職回來的沈錦銘。


    “父親!”知君見他正要進門忙喊道。


    “你這是去哪了?怎麽就隻帶了一個小丫鬟?”沈錦銘見知君從馬車上下來皺眉道。


    “女兒剛去了趟外祖母那裏,父親今日還有什麽事嗎?女兒有事想找您說會話。”


    聞言沈錦銘看了看知君道:“走吧!跟我到書房。”


    說著便走在前麵帶著知君去了書房。


    進去後知君看了看沈錦銘的書房,包括前世這是她第一次來到沈錦銘的書房,房間擺設很簡單,一張長長的書案,上麵擺放著文房四寶,後麵是一排書架,上麵滿滿的都是書,房間裏除了除個梅瓶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擺設。


    她沒想到父親的書房竟然這麽簡陋,竟連她的小書房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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