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剛停到沈家的大門前,謝老夫人就帶著大伯母和二伯母以及家塾的沈氏子弟都等在了門口。


    沈硯安他們下了馬車先給祖母行禮,謝老夫人看著三人疲憊的臉色笑道:“考完了暫且什麽都不要去想,家裏已經備好了席麵為你們接風,走咱們先回去吃飯,吃完了在回去休息。”


    說著謝老夫人拍了拍沈硯安和沈硯禹的肩膀,又看了眼走路都需要小廝扶著的沈硯賀,心中略有所思,卻什麽話都沒說,臨走時她還是看了二夫人鄭氏一眼,鄭氏得到謝老夫人的眼神,心中一喜,便讓小廝把二少爺沈硯賀抬去了西院。


    知君看著被小廝抬走的沈硯賀搖了搖頭,她知道二哥這次是落榜了的,並且之後又考了兩回還是無果,他自由被二伯母寵溺著長大,又是沈家的長孫,丫鬟小廝也都縱著他,導致他養了一身的富貴病,根本吃不了讀書的苦,好在二房還有四哥在,不過庶子中了舉,嫡出的長子卻落了榜,這對二伯母沈氏來說卻不是什麽好事了。


    知君歎了口氣便跟在眾人身後去福壽堂。


    “姐姐為什麽歎氣?”一直陪在知君身邊的沈硯溪見到知君望著二哥離去的方向直歎氣,便好奇道。


    聞言知君低頭看向沈硯溪,她沒想到他居然還跟在自己身邊,“你不是一直粘著哥哥嗎?怎麽不跟在他身邊?”


    “哎!我倒是想呀!可你也不看看有祖母她老人家在五哥身邊,我怎麽好在跟上去湊熱鬧,我還是等以後五哥有時間了在粘著他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我不急。”


    知君見他望著哥哥的背影一本正經的念叨著,便忍不住笑道:“你既然不急,便回去練字去吧!今日的大字你還沒寫的吧!”畢竟起的那麽早,他哪有時間練字。


    聞言,沈硯溪停了下來,仰著頭一臉委屈的望著知君,“姐姐是不是不喜歡硯溪了?”


    “我讓你去練字就是不喜歡你了嗎?”知君也停下腳步看著他道。


    “不是,今天的字我會寫完的,今日先生給我們都放了假,下午我有時間練字。”他依舊委屈道。


    知君看著他胖乎乎的小臉上滿是委屈,便不忍再繼續逗他,說道:“既然這樣,那便下午練吧!走吧!再晚點可能就沒你的位置了。”


    聞言沈硯溪仰頭看向知君,見她果然一臉笑容,也忍不住笑了笑,隨後又收起了笑容,十分別扭看了看知君,“姐姐果然不喜歡硯溪了,以前姐姐從不會這樣拿我逗趣。”


    聞言知君又忍不住笑了笑道:“以前是以前,以前你多大,現在你都快六歲的人了,我逗一逗你怎麽了,誰讓你是我弟弟呢!這家裏你是老幺,我隻能逗你玩了。”知君雙手叉腰低著頭故意看著他道。


    沈硯溪看看已經走遠了祖母眾人,又看了看知君不講理的樣子,心道算了,五哥說了他是男子漢大丈不能欺負姐姐,又抬頭弱弱的看了知君一眼道:“那好吧!誰讓你是我姐姐呢!”說完一臉心服口服的樣子。


    知君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又忍不住笑道:“小硯溪,你怎麽會這麽可愛呢!”說著便忍不住去揉捏他肉乎乎的小臉,“既然你這麽懂事,姐姐以後就少逗弄你兩回好了!”


    聞言沈硯溪抬頭又看了眼知君,接著他又低下頭歎了口氣道:“姐姐,咱們走快點吧!我餓了!”


    “看在你這麽聽話的份上,明日我給你帶糖葫蘆吃。”


    “兩串,我要吃兩串糖葫蘆!”聞言沈硯溪驚喜的看向知君,伸出了兩根肉乎乎的手指歡喜道。


    “好,兩串。”


    他們到了福壽堂後不久,父親沈錦銘和二伯父沈錦蕭並肩而來。


    “你們兄弟兩個這會兒才來,家裏孩子剛考完回來,你們倒是一點也不關心。”謝老夫人見到他們進來忍不住教訓道。


    知君也隨之看向自己的父親,她知道在父親心中,哥哥這次是考不中的,畢竟當年他考中時她都七歲了,若不是十拿九穩他是不願嚐試的,在他看來哥哥還是太過心急了,他自始自終都不信哥哥能中。


    她知道,哥哥沈硯安自然也早已看透,所以在知君看向沈硯安時他還回了知君一個笑容,示意她安心。


    見狀知君回了他一個笑容,示意他也安心。


    “你們兄妹倆打什麽啞謎呢?”謝老夫人見到知君和沈硯安的互動忍不住問道。


    見狀知君笑了笑道:“祖母,自從我回到京城,哥哥一直都在讀書,為了這次春闈他都不曾陪過我,所以今日我想向祖母求個恩典,過幾日讓哥哥陪我去城外的青雲寺踏春,您說好不好?”


    聞言謝老夫人笑了笑,可她同意的話還沒說出口,沈錦銘便皺眉斥道:“還未放榜,考的如何還不知,竟想著貪圖玩樂,還有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好總是出門,我聽說最近你經常外出,我到時向問問你,你都出去做什麽了?”


    聞言知君心中略有些惶恐,她知道她經常外出的事瞞不了父親太久,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在今天發作。


    “父親,妹妹不過是想出去踏青,我認為沒什麽不妥,況且青雲寺也是文人墨客常去的地方,我這兩年一直縮在家裏讀書,如今雖未放榜,可我也已經盡力而為了,即便到時候未再榜上我也不會覺得遺憾,畢竟這次春闈我也隻是想去試試,讀了這麽多年書,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水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兒子覺得即便這次不成也沒什麽,兒子承受的住。”沈硯安看著沈錦銘認真道。


    “說的好!”謝老夫人鏗鏘有力道,接著她又看向沈錦銘道:“我看你到是越活越回去了,竟還沒個孩子看的通透,你的那些老酸儒話我聽著都煩,人都是往前看的,況且他如今才多大,不過才十七,即便在等上三年也才到弱冠之年。”


    說完她又瞪了他一眼道:“你當年考中時都二十九了吧!你雖是一次就中的,可年紀在哪呢!安兒如今才幾歲,就是考到了你那個年紀在中也不遲,畢竟珠玉在後嗎!”謝老夫人毫不留情的諷刺起了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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