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明泓小心翼翼將許暮朝放入實驗箱中,又慢條斯理的一件件除去她的衣服時,明泓之心——小明以為,錯過了百年,這兩人,終於要結合了。(·~)


    然而明泓憑一隻手就能讓許暮朝全身發抖,卻不會像**一樣,有進入她的衝動。


    他隻是把玩她的私密,就像把玩一把手槍、一件珍寶。僅此而已。


    而當他放走了許暮朝,認真的去研究睡眠中的性/高/峰時,從來光芒四射的高能晶體礦石——小明,被強行切斷對身體的能量供應,不管身體和心,都陷入黑暗。


    而正因如此,一些被小明的能量場記錄的零散片段,因為短路而驟然閃現,進入明泓的大腦。可惜,那些畫麵那些聲音,太有限,根本不足以喚醒明泓。


    隻是沐王漫長而孤獨的一生,戰神殿下局促的笑容,塔奈星的日日夜夜,都記錄入塔奈之星璀璨晶瑩外表下的能量流動。而當明泓蘇醒時,這些能量,不足以讓他擁有沐王的記憶,卻讓他不再像個純粹的機械人。


    小明不知道,這個改變,對於機械人,是有幸,還是不幸。


    明泓依然冷漠,依然無情,依然崇尚機械至上。隻是大軍從地底橫空出世前夕,他開始覺得自己有了“心”,沐王寫入的滅絕一切種族的基本原則,不再被明泓當成原則,而是當成理想去追求。


    而他唯一接觸過的女性許暮朝,他曾經信誓旦旦要改造的許暮朝,他其實早忘了對她的改造方案。他隻是想,再遇到這個女人時,一定要抓她回來。


    為什麽?因為她是他的,她承諾過效忠。


    她承諾過,與他一起追求機械文明。


    他不知道,曾經很久很久前,也有一個女人,對自己說過相同的話。那些在他的“心髒”深處流動的能量波,他不知道。


    然而抓到這個女人,卻原來不是那麽容易的。~


    她要暗算圖雷,卻被他的機械人所俘。明明已經押送到海岸線附近,他站在地下,站在曾經她和他一起看海的地方,心中徒生衝出地底,親手將這個女人抱回來的衝動。


    然而卻傳來消息,機械人衛隊全體陣亡,她一出事,人類、喪屍、獸族全部跳出來。是不是要擁有她,就必須與所有種族對立?


    沒關係,他本就是為了對立而被製造的。


    如果人類的輸贏要有彩頭,那麽她就是他的戰果。


    然而他不惜放棄一座大城池,不惜調動數萬人馬圍攻康都,卻竟然也被她逃脫。雖然有人類援兵相救,但是明泓知道,這一次,她靠的是自己,不是別人。


    她的逃脫,令他長久的狩獵和等待變得更加有趣和值得期待。


    他忘了自己改造她的初衷,也忘了她數次從自己身邊逃脫。想要,就是想要。因為不滿足,所以更想要得到。


    隻是夜深人靜之時,無需睡眠的明泓望著頭頂浩瀚的星空,莫名生出奇異的親近感。而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會頻頻想起許暮朝,想起她看似心無城府的笑,想起她潔白柔嫩的身體,想起她在自己掌中釋放**時,痛苦複雜的表情。


    他也會啞然失笑。他似乎已經放過她許多次,如果他不是機械人,那算不算人類說的“不愛江山愛美人”?


    可惜,他是機械人,他怎麽會去愛人?


    終於,顧澈昏迷,沈墨初沉淪。明泓欣賞的兩個男人,可以與他爭奪她的兩個男人,統統無能無力。而精於計算的機械人,用十個城池換來了她。其實這是雙輸的利益交換。她對人類的價值,遠大於十個城池;她對於他,如果不改造,根本一文不值。


    那些人類交出她,是因為愚蠢;可他接受她,是什麽呢?


    失去自我的喪屍王,依然會對她戀戀不忘。~可是機械人明泓,為什麽這麽想要得到她?


    他想了想,是因為愛情。


    不是因為他愛她,而是因為他要學習愛情。


    他是代表最高智能的機械人,他是最優秀的終極種族,怎麽能連愛情也不懂?


    她要他放走其他人,他照做;她害怕被改造,他承諾。


    他要的,隻是一個愛人。雖然他覺得自己並不愛她。


    而她,滑頭而厚顏的許暮朝,舌燦蓮花的許暮朝,所向無敵的許暮朝,怎麽會不識時務,不陪他玩這場愛情遊戲?


    每天的早安吻,她的笑靨準時如鮮花芬芳綻放;她為他打理衣著,柔軟的手撫過他的襯衣;每天她躺在他懷裏,居然能酣然入睡,神色安詳。


    他懂的。她那樣的性格,既然已經落在他手中,就既來之則安之了。她一向是這樣,能屈能伸。


    隻是他通宵不眠的望著她,心情平靜,既不會喜悅,也不會疲倦。可是當某天夜裏,她一個翻身,低喃了一句:“……澈……”他卻一下反應過來。


    不是撤退的撤,是顧澈的澈。


    她燦爛笑顏下緊握得發白的手指關節,是為了顧澈;她溫柔目光透過他,看的是顧澈;她夢中喊的人,是顧澈。


    認識到這一點,明泓並不覺得自己會憂傷。


    隻是,也會在會議當中中斷,跑回臥室,將她抱在懷裏繼續。他說不清楚那是為了什麽,隻是軟香在懷,他覺得滿意;


    也會不顧她的抗拒,抱著她踏入泳池。她的身體一如記憶中完美。奇怪,他明明造過比例更佳身材更好的機械人,他卻隻在她身上用“完美”這個形容詞。


    可她還是逃了。不知她與沈墨初玩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她被喪屍放跑,又被沈墨初抓了回來。


    他早猜到她要逃的,也知道如果沒有人幫助,她逃不掉。坐在回程的飛機上,想到對她的懲罰,他沒來由又覺得高興。


    隻是,當他看到她躺在那裏,他為她精心挑選的衣裙被撕的粉碎;喪屍王趴在她身上,大口大口吸食她的鮮血;而她那漂亮的雙眼迷蒙一片,仿佛隨時即將死去……


    受不了,明泓覺得受不了。


    他不惜威脅哈金斯,不惜與沈墨初為敵。他小心翼翼將她抱回臥室。他可以縱容她的逃跑,可他怎能忍受,有人吸食她的鮮血致死?


    她明明屬於他!似乎從見到她第一麵,這個認知,就已打入他的腦海!


    所以第二天對她的侵犯,意欲交/合,或許不是因為明泓獎懲分明,而是因為他要她。


    隻是當他再次看到那嬌羞幼嫩的私密;看到她被打開雙腿後,滿臉的痛楚悲憤;他以為自己會做的種種事,被她一句“你不愛我”,打得煙消雲散。


    他就這樣放過了她。當時他不知道,從此他再無機會。隻是到他死,也沒有後悔放過她。


    終於,她逃了。愛她的人幫助她逃跑;她愛的人,丟下一切隻為與她重逢。當眀徽請求他引爆炸彈時,他卻在靜默的一瞬,想了很多。


    他想起她每一個清晨溫柔而甜美的笑意,每一個親昵溫順的觸碰;


    想起自己屢屢有改造她的機會,卻被她其實不太有說服力的說辭,說服;


    也想起了,每次見到許暮朝時,心髒部位那顆礦石,隱隱的波動;


    許暮朝,你怎麽能說我不愛你?


    我覺得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愛你。


    **的愛情,是荷爾蒙的趨勢,是基因的吸引;而機械人的愛情,是複雜電路板上超出原本嚴密程序的,一段隱藏在芯片深處的錯誤編碼,足以致命的錯誤編碼。


    所以,他對眀徽說:“如果得不到勝利,至少向世人證明,機械人的愛情。”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生來就為了這個悖論而有隱隱的困擾,而如今,他終於得到答案。


    失去勝利失去領地,甚至連基本原則都失去的機械人,終於擁有了愛情。盡管這段愛情裏,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人。


    不,一個機械人。


    而當機械將軍當著世人向心愛的女人表白後,即使沒能完成基本原則,卻可以安心的自殺;


    當肖克揭露了一切過往,那個沐王的命運,並不令機械人將軍同情、抑或感同身受;隻是當肖克談及塔奈星,卻令明泓覺得親切。他會想,難怪我會想要愛情,因為我有塔奈之心。隻是他卻忘了,塔奈之心,早已被掏出,在肖克的手中。


    將大陸攪得一團混亂的機械人將軍,終於變成一具毫無生氣的金屬軀殼;


    塔奈星第二王肖克,意氣風發的踏入平行空間,走上征服地球種族的道路。


    而小明,曾經見證宇宙滄桑的塔奈之心,曾經為許暮朝而無聲波動的明泓之心,靜靜躺在肖克的懷中。巨大的能量不再擁有載體,宇宙終極能源晶體的光芒就此黯淡。


    隻有無形的能量微波,輕輕於兩個空間同時浮動。那是曾經的塔塔,曾經的小明,而今失去姓名失去主人的晶體,發出類似腦電波的能量,它在想,原來我見證了一段從未開始,亦永不會結束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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