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晴搖了搖頭, “沒。”她沉默了一下, “酒店沒事嗎?”


    蘇牧輕笑了聲,用另一隻沒有輸液的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低聲應著:“沒有多大的事情。”


    言晴點了點頭, 表示了然。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蘇牧低頭看著她, 言晴不太會掩飾自己的心思,基本上全部的小心思都曝露在自己的麵前。


    她背後的光, 很亮,依舊明亮著, 就如同一直都朝氣蓬勃的言晴一樣, 給人帶來光亮。


    “你看到網上的消息了?”


    “看了。”言晴抿唇看著蘇牧:“網絡上對酒店的說法,挺多不一樣的。”


    聞言,蘇牧笑了笑:“我知道, 那些事情,明天應該就能被清理幹淨了。”


    “啊?”言晴眨了眨眼,“你要買水軍?”


    蘇牧失笑,敲了敲她腦袋:“想什麽呢,買什麽水軍?”


    言晴語塞,“現在網絡上那整齊一致的抹黑酒店的言辭,難道不是別人家買的水軍嗎?”


    蘇牧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我們不買水軍。”


    他盯著言晴看了許久,淺聲道:“想知道那天去鬧事的人的事情嗎?”


    其實在回來之後,言晴的一係列舉動,都讓蘇牧覺得狐疑。


    她並不是那樣性格的人,言晴其實很傲嬌,性子一般都是不服輸的,即使有時候是真的自己錯了,她總有理由把錯誤歸於蘇牧的身上。


    而蘇牧也樂著寵著她,對於這些小事情,都不會太過分的拒絕。


    他的信念是,隻要言晴高興就好。


    言晴沉默的點了點頭,她搶在蘇牧之前回答:“我知道一點五年前的事情。”


    蘇牧沉悶的應了聲:“我知道。”對上言晴詫異目光時,蘇牧淺笑道:“回來之後,周悠悠跟我說過這個事情,她當時沒忍住告訴你了。”


    “嗯,她說了一點,不過她當時也是道聽途說的。”


    畢竟,很多事情,被人傳了很多遍之後,便會有各種各樣不同的版本了,至於最真實的版本是什麽,估計隻有當時的所有當事人知道。


    蘇牧問過言晴知道哪些事情之後,才繼續往下說著。


    當時的蘇權跟那個女生,其實是被那個男人給推下去的,不算是推下去,但當時他們三人靠的極近,蘇權的兩側,都是精神有點問題的人。


    從言語之間,便能得知一二。


    當時的蘇權,格外的謹慎對待旁邊站著的兩人。


    那位女生站在天台的圍欄上麵,那上麵可以站人,但位置很窄很窄。


    而蘇權,原本是站著下麵一層的台階上麵的,他試圖想要說服那位女生走下來一步,其實隻需要一步便好,那名女生就能得救。


    但無論蘇權說什麽,那人都沒有半點的反應,隻嘴裏一直在念叨著一個名字,說著一些蘇權都聽不懂的話語。


    蘇權的側邊,是那名女生的父親,他的嘴裏一直都在罵罵咧咧的,最開始在說明盛酒店的各種問題,到後麵開始罵蘇權,罵完蘇權之後,他便開始罵自己的女兒。


    什麽不要臉,不知羞恥...等等之類的話,全是從一個父親的口中說出來。


    可惜的是,那名女生一直都沒有把這些話聽進去,她一直盯著底下看著。


    明盛酒店的樓底,聚集的群眾越來越多。


    特警趕到的時候,特意驅散了群眾,但抵不住那些看熱鬧的人。


    下麵的聲音很大,警車的響聲也不小。


    一時間,天台湧入了越來越多的警察上來。


    那名女生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指著穿著製服的人,“別過來,再過來我馬上跳下去。”


    警察不敢前進一步,隻能把希望放在蘇權的身上。


    當時的蘇權,滿身是汗。


    當時的風是真的很大,大到天台的塵埃,被風刮起,都有些刺目了。


    警察沒敢靠近,但想試圖把那名女生的父親給拖回來,還沒碰到那名男子,突然,兩道尖叫聲響起。


    那名女生的腳踩空,直接往下墜,蘇權眼疾手快的扯住了人。


    蘇權半個身子都傾了出去,正費力的想要把人拖上來,警察準備上前,還沒靠近,那名男子便持刀對著警察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這兩人都給推下去。”


    他的嘴裏罵罵咧咧的,靠的蘇權極近,還有一把刀在手。


    “這一對奸|夫|淫|婦,自己做了錯事,還敢在這裏叫囔......”嘴裏一直都在罵著,蘇權的手,握著那位女生的手,因為出汗過多,一直都在慢慢的滑落。


    警察在一點一點的靠近,就在即將要抓到人的那一刹那,那名男子突然一推。


    蘇權跟那名女生往下墜落。


    這一場鬧劇,以兩人死亡收尾。


    *


    後麵的事情,言晴也知道了。


    當時事情鬧的很大,其實墜樓事件,每一方都有責任。


    而那名推人的男子,因為有精神病曆在身,他的殺人並沒有讓他坐牢,但因為沒有其餘的監護人,那名男子被監管起來,後來被放在了精神病院看著。


    言晴覺得有些苦澀,其實蘇牧的父親,沒有做錯半點的事情,他之所以會上去勸人,無非是因為他是酒店負責人,責任重大罷了。


    但跟整件事情,其實沒有半毛錢關係。


    “當時網絡上沒爆料嗎?”


    蘇牧搖了搖頭,當時知道的時候,是他父親的助理給自己打的電話,蘇牧趕到醫院的時候,蘇權已經宣布死亡了。


    當時,網絡上的事情蘇牧管不了。


    隻能把明盛酒店接管過來,但當時,因為有這一次的事情發生,很長一段時間裏,明盛酒店都沒有任何的生意。


    而蘇牧,從小學的是音樂,對於管理,並不太懂。


    所以那會才會想著轉專業,他瞞著言晴,之所以不告訴她,無非是不想她為自己擔心。


    兩人都有各自的思量,各自的考慮。


    或許都覺得是為了對方好,但其實,傷害並不小。


    蘇牧想著當時的事情,有那麽幾天的時間裏,蘇牧其實就像是木偶一樣,是懵的。


    蘇父在蘇牧的心裏,一直都是偉大的存在。


    蘇權對孩子盡心,基本上沒有給蘇牧和蘇陽任何的壓力,蘇牧的性子比較像蘇權,至於蘇陽,比較偏向於蘇母,性子活潑點。


    蘇牧很安靜,所以一般他想要學什麽,對什麽感興趣,他父母都屬於放縱的,並不會限製他,甚至在大學的時候,也沒要求蘇牧要去學管理,方便以後接管酒店。


    蘇權的去世,給蘇家的所有人都造成了重創。


    蘇母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精神都是恍惚的,直到這兩年,才漸漸的再次開朗了起來。


    網上的爆料,涉及到太多方麵了,所以官方插|手,當時沸沸揚揚的一些帖子,也悉數被刪減的幹幹淨淨。


    言晴抬眸看向蘇牧:“所以,是不是周悠悠不告訴我的話,你想要一直都瞞著我?”


    蘇牧一頓,搖了搖頭:“沒有。”


    這件事情,隻是當時不想讓言晴知道,不想她同情自己,不想她為自己擔憂罷了。


    永遠瞞著,是不可能的。


    總會有疏忽的時候,總會有說漏嘴的時候。


    聞言,言晴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就好。”


    她伸手覆在蘇牧的手背上麵,低聲的喊了一句:“蘇牧。”


    “嗯?”


    言晴看著他的眼睛,雙眸對視,她淺聲道:“以後我都不走了。”


    蘇牧盯著她看,啞著聲應著:“好。”


    在當時,說出自己要轉專業,不出國時候那些話的時候,蘇牧把任何人都難受。


    看著當時言晴的表情,蘇牧其實有一瞬間的鬆弛,想要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可一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了。


    他太喜歡言晴了,喜歡到不忍心看著她為了自己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


    蘇牧知道,如果當時把事情告訴了言晴,言晴不會出國,甚至會為了蘇牧放棄自己喜歡的音樂,喜歡的架子鼓,留下來陪著自己,甚至可能為了幫自己,她會跟著自己一樣,轉專業。但蘇牧不舍得,自己放棄了夢想便算了,沒有必要,拉著言晴也放棄她自己一直的夢想。


    蘇牧有時候,甚至比言晴還了解她自己。


    其實蘇牧沒猜錯,言晴當時想,如果當時知道,她絕對不會出國。


    沒有為什麽,她跟蘇牧一樣,蘇牧能為她做的,她也一樣,能做到。


    他們兩人之間,如果沒有這些事情的話,絕對不會有這分開的五年。


    突然,言晴眼眸一亮,想到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雖然不知道能為蘇牧做點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微弱的力量能有多大的幫助,但這會的言晴,就想憑著自己的一己之力,在網上為蘇牧說說話。


    ......


    門口站著的蘇母,看著裏麵的兩人,欣慰一笑。


    還好,這兩孩子,都這麽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完成。


    好啦,沉重的劇情過去啦。


    明天繼續甜甜甜,希望明天再次看到你們,最後一天日萬啦,且行且珍惜!!!


    這章留言給大家送紅包啦,中秋快樂,團團圓圓。


    筆芯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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